“呵呵,看起来,我这沐雨轩里真是好清理门户了。maixi9既然我的话在你们那里不好使,你们不把我当主子,我留你们何用?嬷嬷,明日找了这些人的卖身契,把他们都发卖了,另外把牙婆给我找来,我还不信了,我堂堂的侯府明媒正娶的夫人,找不来几个对我忠诚的下人……”
“是,奴婢知道了。”
张嬷嬷也冷冷地扫了一眼那些下人,回道。
“夫人,我们不敢了,我们都听您的,您不要发卖我们啊!”
那些下人们吓坏了,一个个扑通跪倒,央求起来。
“哼!夫人让你们做什么?难道是想要看你们这副跪在地上的怂样儿?”
张嬷嬷凌厉地丢过去一句。
众人如雷灌顶,一下子回过神来,对啊,想不被发卖,那就按照夫人吩咐的做啊!
于是,他们一股脑地跑院子里去,有搬来长条凳子的 ,有拿棍棒的,还有冲过去,把廖耀光按在凳子上的。
廖耀光杀猪般的叫嚷起来。
“茯苓,去把院门关好,谁叫门也不用开!”
温七说道。
“大嫂,这……是不是有点……”
赵瑜怕了,她嫁进廖家几年了,廖杜氏对这个孙子怎样,廖家谁不知道?再说,好像大哥因为他母亲的缘故对这个孩子也很上心。
“弟妹,你若是怕担责任,那就先回荷香苑吧,我是在处理廖家长房的家事……”
你不用多管。
后头这句,温七没说出来,但赵瑜也明白。
“不,大嫂,我不走,我留在这里,给你做个见证,等那边若是真的要怪罪下来的时候,我……我拼了再不被允许进门,也要给帮你!”
赵瑜咬咬牙,说道。
“呵呵,谢谢!”
温七笑了笑,心里想,赵瑜这个妯娌她交定了。
一阵噼里啪啦的打板子声响,廖耀光哭嚎得简直都不是人动静了,跟被刀架在脖子上的野猪似的,嗷嗷的叫,很快,外头就有人敲门了。
茯苓等人看看温七。
温七面不改色,站起身来,缓步走到廖耀光跟前。
虽说下人们忌惮廖耀光是侯府的少爷,并不敢十分用力地打,可是,这连打带吓唬的,也把廖耀光吓个半死,疼个半死。
他趴在凳子上,哭的劲儿都没有了。
“你知道错了吗?”
温七问道。
对于这个狠毒的,小小年纪就能害死继母的小子,温七心里很清楚,这回她若是不把这小子的威风打掉了,要不了多久,他就真的能如书中描写的那样,把自己推进荷花池,她可是只旱鸭子啊!
“你……傻……”
廖耀光嘴里还想要骂,温七脸色一沉,道,“看起来,打得还不够,来人,继续……”
温七这一喊,旁边拿着棍子的下人就往前凑了凑。
廖耀光吓得都要昏死过去了,哭喊着,“我……我知道错了,别打了……”
“那你该叫我什么?”
“我……”
廖耀光咬着牙,瞪温七,可他又实在是被打怕了,只好小声嘟囔着,“我叫你……继娘!”
“大点声儿,你没吃饭吗?”
“继娘……”
廖耀光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喊了一句。
“哎,真是娘的好儿子,以后要乖乖的,只要你乖乖听话,娘就不舍得打你,知道吗?”
温七用手摸了摸廖耀光的头,这小子嫌乎的直扭头,眼神也是恨恨的。
不过,温七才不在乎一个小屁孩儿的情绪怎样呢,她转身问茯苓,“外伤药拿来了吗?”
“是,奴婢拿来了。”
茯苓手心摊开,里头有一个墨绿色的小圆盒,圆盒的盒盖子上写着一个御字。
这可是著名的琉璃膏,宫里的物件,专治外伤的,甭管是多严重的外伤,只要连着抹七天,一定能结痂痊愈。
这东西价值不菲,就这一小盒当初花了温睿川三百两银子。
温七出嫁,温家两口子把闺女嫁过来的种种情况都考虑到了,他们尤其是怕闺女心智不全,再说错话,办错事,被廖家长辈打骂,一旦打得身上有伤,怎么办?
于是,温睿川动用了所有的关系,这才花了三千两银子,从宫里买出来十盒琉璃膏。
这一盒,只是那十盒其中之一。
廖耀光带来的下人里有识得这琉璃膏的。
那还是老侯爷在的时候,有一回带兵去边疆剿匪,意外被箭射中,回来后,皇帝就赏赐了廖家两盒琉璃膏,说是这东西是按照神医华佗的药方配置的,不单单其中的药材难寻,就是制作过程也极其的复杂繁琐,宫里有专门制作此药的御医,一个御医一年也就能做出来五盒!
他们见新夫人竟把如此贵重的药膏拿给小少爷,当下就都很是讶异地看温七。
温七冷哼一声,“我初来乍到,可能你们还都不是太了解我,当然你们所了解的就是我傻的一面,不过呢,今日,我也告诉你们,我还有另外一面,那就是奖罚分明!我打耀光,是因为他忤逆,谩骂长辈,这是在教他做人,打在他身,疼在娘心,我虽是继娘,可继娘也是娘啊,也有一颗爱子之心,所以,只要他好好听话,别说是区区一盒琉璃膏,只要对耀光有好处的,任何东西,我都会为他弄来……”
这话一说,不管是沐雨轩的下人,还是廖耀光带来的下人,都暗中佩服新夫人。
也明白新夫人其实也是在敲打他们,所谓的奖罚分明,潜台词是好的要发扬鼓励,不好的绝不姑息,你们看着办!
温七挥挥手。
下人们弄了门板来,抬着廖耀光往外走。
茯苓刚打开院门,二夫人马秋月就窜了进来,看到趴在门板上的廖耀光那惨相,当即惊得大喊大叫,“温七,你……你这个歹毒的女人,你怎么敢对耀光这样,哎呦呦,可怜的耀光啊,你这是要疼煞二婶娘啊!我的乖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