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都闪开, 好男不跟女斗,我……我不跟你们打!”
眼见着菜刀,棍子, 铲子, 都一起冲着自己的脑袋上招呼,于庄羽吓得抱头鼠窜, 边跑边喊着,温七, 你那么多人打我一个人, 胜之不武!
“哼, 跟你这种小人, 还需要讲究江湖道义吗?我今儿个, 就是要以多欺少, 这不正是你的做法吗?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我温七的个性就是这样……”
被一群女人追着,于庄羽在树林里狼狈逃窜。xiashucom
但可惜的是他还没跑出林子, 就被追上了。
然后铲子, 菜刀,棍子,都齐齐地往他身上招呼。
不大会儿,他就被打得瘫软在地,只有出气没进气了。
温七拦住了大家。
她虽然恨这个于家的祸害, 但真打出了人命,是要偿命的,为了这种人渣配上性命,不值!
那边,为虎一人把十几个黑衣人打趴下了。
温弘武看着为虎脚下一地的黑衣人, 惊讶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幸亏我之前把这些黑衣人都给累个半死了,不然为虎你哪儿能这样快地收拾了他们啊?为虎,都是一家人,不用谢,都是我顺手为之,不足挂齿的!”
温七直觉得耳边冷风阵阵,她再次看了看自家六哥,心里越发后悔嫁人太早,不然缺了她管束的六哥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唉!
往回走的时候,为虎有些刻意地看了温七一眼。
温七都觉得汗颜的慌,她很清楚,今日这一幕为虎是一定会告诉廖景城的,到时候那个人又要笑话自己太傻,才把六哥也给传染傻了……
可现在她宁愿被那个人骂是傻子,是笨猪,只要他能回来,哪怕是站在自己跟前,数落埋怨她两个时辰,她也是愿意的啊!
廖景城,你这个笨蛋,你这个傻子,你快回来啊,你知道我心里很挂念你吗?
很快,京都城中就有人传说,于家大爷跟温家六公子恶斗了一番,输的是于家大爷,那脸被打得跟猪头似的,据说,被于家人抬回去后,险些没被救过来,于家人不服气,打闹上了京兆尹府,要京兆尹大人为于庄羽做主,哪知道,温大人升堂后,拍了惊堂木后,当场把击鼓告状的人打了五十板子。
于家人不服,问,击鼓告状不是该打二十板子吗?为啥是五十板子?
温大人冷冷一笑说,“你们抬了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上来,有碍观瞻,实在是毁坏了京都大好的发展局面,作为京都地方官的他,如果再不管,那怎么对得起皇上对他的殷切期望?”
于家人被怼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然后当堂于家人列数了温老六带人围攻于庄羽,把他打得惨不忍睹,要温大人替着苦主做主!
温睿川又拍了惊堂木,把说话的那个人又打了五十板子。
于家人惊怒,问,为啥又要打?
温睿川说,“你们空口白牙地诬陷他人,难道不该打?”
然后温大人传了七八个证人上堂,那几个证人都言辞凿凿地说,温家六公子只是带了俩朋友去做见证人的,而于家大爷却带了十几个杀手过去,若非是老天护佑,温家六公子就被打死了!就这还伤及了去寻六哥的廖家侯夫人,温大人痛斥了于家人,说他们不但目无王法,还对廖侯夫人根本不尊不敬,明明知道温七是侯夫人,却还出言谩骂,更动手打人,如今,侯夫人还伤痕累累地躺在家里,据说,要去告御状呢!
“你们这些无耻的东西,本官还没派出去人抓你们归案,你们倒送上门来,来人,把于家这些不着调的东西都关进大牢,等侯夫人告了御状后,听凭皇上发落!”
衙役们一齐扑上去,把于家一齐来告状的几个人都捆了,直接丢大牢里去了。
大堂上就只剩下一个哭唧唧,半死不活的于庄羽了。
温睿川走下来,围着他转了一圈儿,这时候众衙役们也一起围过来,正好就把温大人以及躺在门板上的于庄羽围在中间,只见温大人运足了气,猛然抬脚,一脚就踹中了于庄羽,于庄羽惨叫一声,再次昏死过去。
众衙役散去。
温睿川看着昏死过去的于庄羽,不屑地说道 ,“哼,敢诈死来蒙骗本官,你当本官的眼睛是白长的吗?你这号的本官见的多了!来人,把他丢出去,曝晒一日,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王法,什么是欺人太甚,必有报应!”
傍晚得了信儿的于家,把奄奄一息的于庄羽抬回去,耗费了不少银子,请了京都最好的郎中,才把于庄羽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至此,于家才意识到,这温家可真不是好惹的。
于是,一日早上,于赛华乘了软轿,直奔二皇子的府邸。
下午,二皇子府上的管家刘程来了廖家,请求见温七,说是廖景城托了二皇子从宫里带出话来,而且说,那话不能被外人听去了,要温七亲自登门,听二皇子转述。
张嬷嬷从沐雨轩出来,跟刘程说,“大管家,我们夫人可怜啊!”
刘程不解,“侯夫人怎么了?不会是连二皇子的话都不肯听了?是想要二皇子亲自到府上来请吗?”
他神情倨傲,一副我主子很了不起,你们夫人必须跟我走的架势。
“大管家,自古就有话说,官儿不踩病人,如今我家夫人的状况很不好,她被于家那泼皮给打了头,如今时时地头痛,日夜难眠的,我等束手无策,正好管家您来了,还请您回去跟二皇子说一声,侯爷给夫人的信儿,夫人暂时先不顾不上了,还请侯爷先听听我们夫人的信儿吧,夫人被人打了,请侯爷赶紧回来给夫人做主啊!”
说着,张嬷嬷就拿了帕子在眼角狠狠擦了下,把眼圈擦红了,表情也变得很凄楚,哀哀地看着刘程。
刘程一时无语。
但很快就有人冷哼一声,道:“大管家,您可不要听这婆子乱说,我哥哥哪儿有打她,分明是他带人把我哥哥打了,我哥哥还被她那徇私情的爹暴晒了一天,险些丧命,我们于家才是真的冤枉委屈的那个……她分明就是不把二皇子的话当回事,这才装病的!”
刘程回头看看于赛华,说,“原来如此啊!看起来,这侯夫人是要我亲自去请了?”
说着,他就作势带人要硬闯沐雨轩。
“哼,大管家,就是皇上要来传我们家侯爷,侯夫人,那也得客客气气的,你倒好,一个狗仗人势的奴才竟敢直闯我们侯夫人的住处,我倒是要问问了,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我们主子的命令就是王法 ,温七敢违背,我就敢进去拿人!”
刘程说着,就又要闯。
一旁于赛华煽风点火道,“大管家,你信我的,尽管进去瞧瞧,我大嫂啊这会儿没准儿正坐在那里吃着冰葡萄,看书解闷呢!她啊,可是个会享受的!”
“好,我这就进去瞧瞧,看她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的!”
刘程一把推开张嬷嬷,径直往里走。
只走出几步,他忽然就一个倒栽葱,直接仰倒,人事不省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刘管家?你这……这是被他们打伤了啊?好啊,温七,你敢指使手下人把二皇子边的人打死了,你简直是胆大包天!”
于赛华惊呼出声。
“三夫人,刘管家可是自己摔倒的,跟我们夫人无关!”
张嬷嬷冷声道。
“刘管家刚刚还好好的,走了几步这就昏死了,不是你们下的黑手,难道是他自己个儿头撞地面而晕?”
于赛华言辞逼人,扬言这就去告诉二皇子,要二皇子来惩治温七等人。
“三夫人,刘管家真的是自己摔倒的……”
张嬷嬷说道。
“闭嘴,你个老奴,敢信口雌黄,刘管家又不是病残,怎么会走着走着就晕倒了?”
于赛华怒斥张嬷嬷。
张嬷嬷一脸的无奈,看着于赛华,眼神分明在说,三夫人呐,你怎么就这样固执,真是不见棺材不掉累啊!
“你……你那是什么眼神看我?”
于赛华察觉到张嬷嬷眼神里的意思不对,当下往后退了两步,刚想说,我这就去二皇子府上……
话没说出来,她自己就一个趔趄,摔进了一旁的花坛里,花坛里正有一丛的玫瑰花开得娇艳,她倒进去,面朝下,等她的丫鬟婆子把她从玫瑰花丛中扶起来,她的脸上,手臂上,但凡露了肌肤的地方都满满的扎了很多的玫瑰花花刺,乍一看去,跟只刺猬似的。
她被掐了人中,缓了过来,瞬时就哭喊起来,“哎呦呦,疼死我了,阿荣,你快看看,我的脸怎么啦?哎呀,疼……”
她伸手去抓脸,却抓了满手的刺儿,顿时又疼得叫起来。
“三夫人,这回您信了吧,走黑道走多了,真会摔跤的!”
张嬷嬷冷冰冰地丢给她一句,径直转身回了沐雨轩。
管家忠叔带人过来,把刘程拖到门口,丢了出去。
隔日,全京都都在传,说二皇子府上的管家刘程,趁着人家廖侯爷进宫不在府上,他溜进去,欲要对侯夫人行使不轨,被廖家的护院抓住,丢了出去。
知道这事儿的人都说,这刘程也忒不是个东西了,他以为他是谁啊?不过是二皇子养的一条狗,却对人家千娇百媚的侯夫人动了心思,这不是找死吗?
“就是,换了是我,一棍子把这货打死,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
“可不,本来廖夫人心智不全,就够可怜的,再被这种奸邪小人惦记,欲行不轨,太不是人了!”
“就是……”
众口一声,都咒骂刘程不要脸。
也有人关起门来在家里议论,说,这事儿没准儿啊是二皇子的主意,二皇子妃可是没了,他身边孤寂,难免会对如花似玉的侯夫人动歪心思啊!
于是,在传出了这事儿之后,全京都老百姓们一边倒地站在温七这边,就连以往笑话她是傻子的人,也很惋惜地点头,说她实在是个命运多舛的女人,可怜哪可怜……
第二日,二皇子府上来了不少的衙役,他们说是奉命来抓管家刘程的。
刘程大惊失色,想要跑,被衙役一棍子闷倒后,跟拖死狗似的拖回了京兆尹府。
温睿川升堂审案。
他一拍惊堂木,说,“刘程,廖家侯夫人写了状子告你阴邪无耻,趁人之危,想要对她非礼,你可知罪?”
“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根本就不认识侯夫人,又何来的想非礼她?小的是奉二皇子的命令,去请侯夫人到府中谈事情的,谁知,侯夫人不但不去,还让人把我打晕了,这可是事实!”
“是吗?那你有证人吗?”
温睿川冷冷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