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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大师姐拿稳祭天剧本 第25章 反派回归

作者:文与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06-10 03:22:43 来源:文学城

一晃五年就过了。

对凡人来说,五年时间足以催人老,可对修仙者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

史上记载的仙人,最长寿有活过五百年的,更别提没有记录在册的。

这五年来,有水添晴坐镇,崔长青和谢光遥感情越发好,稍有什么蛇虫鼠蚁想破坏这俩感情,都得先过水添晴这一关。

自然,她的积分也随之噌噌涨,现在已经涨到三千多了,虽然离回家还是遥远。

崔长青抽条似的生长,原来婴儿肥的脸颊,如今瘦了下来,越发清丽明媚,举手投足间一股仙气。谢光遥亦然,自从季寒霜出事后,他更加勤恳练功,五年间屡破几场大案,声名远扬。

“丫头。”刘沧戳了戳忙着煎药的水添晴,“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么刻苦的,你本门的符咒剑法不好好学,天天跑来和我一起炼药。”

刘沧虽然看起来混不着调,说话做事没个正形,可他的炼药技术是公认的强,这五年来,为了未来能保命,水添晴没事就来偷师学艺。

水添晴反驳:“第一,我的本门功夫我一直在好好学,没有荒废。第二,我没有天天来炼药。”

炉鼎“轰”地一声,预示着水添晴在这味药的第101次报废。

她无语极了,嘴巴扬起却没有笑意。

看来什么都得讲些天赋,没有天赋非要硬来,跟公鸡要学生蛋,鱼要学走路没什么区别。

有句话说得好:“风雪压我两三年,两眼一闭我长眠。”

刘沧一听,还以为这丫头终于被打击到了:“你不会要放弃了吧,你都坚持五年了,有句话说得更好,失败乃成功之母。”

水添晴:“但我不孕不育。”

刘沧嘴巴长得要吞鸡蛋,接着抱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你丫头还是这么有梗,对吧,这玩意是叫梗吧。”

见水添晴面如死灰,刘沧正色道:“这学不会炼药也没啥啊,你师叔我会,你来找我要不就好了。”

水添晴一听,满血复活,与刘沧勾肩搭背:“师叔,你知道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多久吗?五年啊,足足五年。”

刘沧一咬牙,又被这死丫头坑了。

他说:“话又说回来,你丫还偷练龟息丹,龟息丹的关键材料破心草可不好找啊,你哪来的。 ”

自然是她和洛霞这几年暗度陈仓,偷运来的呗。

每要一株,就要陪洛霞打一次架,这打架也是有学问的,不能每次都赢,不然洛霞脸上不好挂,也不能都输,那放水太明显。

这一输一赢,打了五年,洛霞都没有看出不对劲,每次都屁颠屁颠给她送药。

至于为什么要送药呢,因为水添晴发现,这该死的龟息丹,居然有副作用。

第一次,她服用了木生炼制的龟息丹,整整昏迷了三天,吓得众人以为她死了,差点要把她活埋。

后来,她自己翻看药籍,才知道用破心草炼制的龟息丹,需要不停服用,才能运用自如,在自己想要的时间醒来。

水添晴只能在这期间不停尝试炼药,继续服用,经过这些年的训练,她已经勉强做到能掌握时间了。

水添晴讨好一笑:“还童师叔,你要的好处我可给你了,你不能说出去啊。”

刘沧用手给自己的嘴拉缝:“保证不说出去。”

“师叔,师叔!”外头有弟子大喊。

刘沧:“嚷嚷什么呢,说。”

弟子道:“据说,忘忧观的葛长老暴毙,疑似遭到了某种诅咒,全身溃烂而亡,四大仙门现在正着急呢。”

忘忧观?

水添晴想起来谢疏雨身边的梧桐,潜伏五年,总该有点作用了吧,这事少不了是她的手笔。

死者身体全身溃烂,少不了要刘沧去帮忙验尸,那弟子看见水添晴,眼前一亮:“添晴师姐也在这,水华师叔正找你呢。”

群英殿,众仙长笔直站着,空中开着一个通灵阵,四大门派长老们都在其中。

谢光遥和崔长青见水添晴前来,冲她一笑。

贺兴珠是其中最严肃那个,她长相本就成熟,粗眉,凤眼,喜静,此时盘算起来,表情显凶。

通灵阵里,有长老说:“这世上有什么诅咒,能让人一夜之间暴毙,还全身溃烂的!”

“多半是魔族妖邪,他们最爱使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贺兴珠沉声,说:“你们别忘了,还有一个人,用过此术。”

在场一片沉默,半晌,终于有人开口:“你是说鬼王厉仞?”

“可他已经被封印几百年了,难道禁地有什么异动?”

水华:“诸位不用担心,禁地没有异动,刚刚也只是贺掌门的猜测。”

有长老道:“既然无异动,那姑且排除这种可能吧。”

关闭通灵阵,刘沧急忙道:“那是不是要去忘忧观走一趟。”

贺兴珠:“要去。”她把目光放到大厅众弟子身上,点兵点将,“光遥,添晴,回去收拾好,明天随我们下山。”

水添晴就知道她会在队列中,并不意外。

崔长青有些不满:“师父,我也想去!”

贺兴珠皱眉:“长青,这次可不是小事,死的人可是忘忧观长老,你就好生待在山里修炼吧。”

崔长青还想说什么,谢光遥抢先:“师妹,你就听师父的吧,山里最安全。”

*

无忧观的前身,真就是山里一座小道观,传说千年前,有仙人在此观悟道飞升,此观亦得仙人照拂,灵气滋养,仙人的弟子在此处建立门派。

而此时,无忧观大长老的尸体陈列在殿上,用特制的冰棺封存。

他的左边脸近乎撕下了一层皮,依稀看得见皮肤下的组织,另一张脸虽没这么严重,但也血肉模糊。

几个仙师研究着,小辈们在一旁议论。

谢光遥问谢疏雨:“哥,大长老有什么异样吗?”

谢疏雨悲哀地摇摇头:“没有,死前一天我还和他说过话,一切正常,到了晚上忽然......”

水添晴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谢疏雨忽然想起,五年前她曾说,小心梧桐,没过多久,梧桐就来投靠他了。

这五年来,他没当回事,将梧桐留了下来。

想到此,谢疏雨上前,礼貌地说:“师妹,许久不见。”

水添晴点点头:“疏雨师兄。”

仙师们似乎讨论出些结果,爆发出一阵噪音。

“这样吧,让水华仙长问灵,看看能不能得到杜金的回音。”

杜金,也就是死去的大长老。

问灵是一种高级术法,通常作用在死人、失去意识的人身上,企图通过他们灵魂的指引,找到线索。

水华肩负大任,开始作法。

没多久,杜金的脑袋上飘起点点荧光,荧光在他周身打转,接着朝西边方向飞去。

几人面露惶恐:“西边,那不是......”

忘忧观掌门楚刻大声道:“慌什么,只是指向西边,谁说一定是鬼市,厉仞都死了几百年了,你们还担心他复活吗?”

众长老们慌慌不敢多言,当年他们可是集众仙之力,才镇压住厉仞,虽然明面上大家都觉得他死了,可他是不是真死了,没有一个人敢拍着胸脯说。

贺兴珠沉声说:“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如果当真是厉仞复活作祟,天下大乱,你们担得起责任吗?”

她这一席话,将众仙架上了道德高点,不管也不是,管也不是。

有人终于开口:“那贺掌门,你认为如何?”

“必须派人去鬼市一探究竟。”贺兴珠反复权衡,下了定论。

众人开始躁动。

“那可是鬼市,人族前去,怕有进无出。”

“鬼市杂乱,厉仞死后群龙无首,那里的鬼饿起来能生吞活人。”

“贺掌门,既然你这么说,是不是该派你的弟子,当先锋?”

贺兴珠凌厉地目光射向那人:“你......大敌当前,如此畏畏缩缩,真是忘了祖上仙师教诲。”

她目光扫向水添晴跟谢光遥:“添晴,光遥,你二人是后辈,面生,可愿意做表率,前去鬼市?”

贺兴珠心中看不起这些怯懦之辈,铁了心要以自家弟子充当榜样,好杀杀这帮人的颓丧之气。

谢光遥是个愣头青,师父叫做什么,他几乎不会违抗:“弟子领命。”

水添晴心中隐隐有个不好的念头,五年前那场暴雨,似乎即将倾盆而下。

她说:“弟子也领命。”

谢光遥不知道鬼市利害,可谢疏雨却很清楚,他当即站出来:“师父,弟子愿意代表无忧观一同前往。”

有了几人打头阵,剩下的弟子们竟然开始跃跃欲试。

“潜入鬼市,人不能过多,就你们三个,诸位仙长,没意见吧。”贺兴珠目光睥睨。

他们哪里还敢说什么,再推脱下去,那是真丢四大门派的脸。

整装待发,忘忧观离鬼市路程遥远。

三人放弃了寻常赶路方式,直接御剑飞行。

“先到前面停下,喝口水吧。”云雾间,谢疏雨建议道。

三人飞了大半天,实在耗精力,听从谢疏雨的,几人在前边落地。

水添晴打开水葫芦,抬头灌了几口,清甜的山泉水涌入喉咙,补充体力。

她找了个干净的大木头,伸手拂了拂灰尘,因为头正对着眼前的矮草丛,于是看见了可怕的一幕。

一个男人瞪大了眼睛,同样皮肤溃烂,葬身在草丛里。

“啊。”水添晴吓得叫了一声。

她身子刚在一侧树丛站稳,忽的感到手上一痛,原来这侧树丛也藏着个人,他还没死,本能地想抓住水添晴求救,却因异样的指甲,将她抓伤了,洁白的手顿时多了三条划痕。

谢疏雨和谢光遥警觉地拿起剑走了过来。

“添晴。”谢光遥见状,赶紧拿出膏药涂在水添晴身上,“没事,敷一会儿就好。”

再看向刚刚那人,发现他已经没了声息。

“死状和大长老一模一样。”谢疏雨检查完尸体说。

谢光遥不知何时去了一旁的树丛:“这边也有一具。”

几人干脆一路顺着西边走了几百米,发现每隔一段路就找到一具尸体,每一具都皮肤发烂,死不瞑目。

简直骇人听闻。

“太残忍了。”一路走下来,水添晴忍不住感叹。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方向,就是往西边去的,简直就像故意给我们指路一样。”谢光遥皱着眉心。

谢疏雨:“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杀这么多人,就是为了故意引我们去鬼市吗?”

水添晴被这些死者的眼神看得发毛:“不管怎么样,这里都不能待了。”

这里已经不是树林了,而是乱葬岗,到处都是密密麻麻无辜枉死之人。

他们也是运气好,随处挑了个地方休息,就挑中了片乱地。

又或者不是运气好,这里已经接近鬼市了,会不会周围随处挑一个地方落地,都有可能是这番景象。

那得死多少人?水添晴竖起汗毛。

将这些消息用千纸鹤传回宗门,几人继续御剑起飞,到鬼市百米开外,再化作普通人走路。

凌晨阴气重,鱼龙混杂,此时混进鬼市最可行。

鬼市与人间连通的地方很隐蔽,沿着西边树林一直走,能看到一条往东流的河,河的一旁长着一棵参天大树,此树在冬天会结红果,于是命名为红果树。

凌晨往此树作法,就可以进入罗刹鬼市。

而三人乘着夜露,站在红果树前。

今夜无月,无星,无光。

“准备好了吗?”谢光遥问。

谢疏雨说:“嗯,画阵吧。”

谢光遥手中金光闪过,以血作阵,大树前打开一个空幽幽的缺口。

三人接连跳了进去。

转眼就从寂静的树林,到了繁闹的地界。

三人打量着周围。

“这就是,鬼市?”

虽然是鬼市,可看起来和人间商业街无异,到处都是开门做生意的铺子。到处人来人往,叫卖声、砍价声、交谈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你个死老头,我都说了只要半斤肉,你骗秤啊。”

“哎哎哎,别嚷嚷了,给你打折还不行吗?”

“这才差不多。”

路过肉铺,一个大姐叉着腰骂着肉铺老板,定睛看案板上的肉,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被剥开在一边,圆滚滚的脑袋还淌着血......

水添晴赶紧收回目光,心念阿弥陀佛。

行走间,手上玉珠随之摇摆。

这是临行时水华赐予她的法器,说是可以敛去人气,否则他们一进鬼市地界,就已经被群鬼识破了。

“鬼市竟然是这般景象,与我想象的幽冥地狱不太一样。”谢光遥感叹地环顾四周。

“郎君,来呀。”几个衣着暴露的美艳女鬼,在阁楼上抛着媚眼招客。

谢光遥淡定地移开眼睛。

水添晴站在身后,灯光朦胧,如彩色泡影,只觉这一幕似曾相识。

“快走呀,鬼王大人今夜在鎏金湖设宴款待宾客,大家都可以去喝上一杯,先到先得啊。”

话一抛出,众鬼们都闻风而动。

“那我可要讨一口酒喝。”

“别跟我抢,鬼王大人上次还说要给我个官差当当呢。”

余下水添晴三人逆着人流站在街上。

“鬼王?”谢疏雨眼里闪过一丝惊奇。

谢光遥:“鬼界何时继任了新鬼王。”

“不如,去看看?”水添晴说。

鎏金湖是鬼市最大的湖,夜晚到来时,湖边会泛起金色,波光粼粼。周围多是酒楼,客人们在高楼上,可以临风眺望,一览鎏金湖盛景。

鬼王大驾光临,大摆宴席,今夜的鎏金湖更添几分颜色,鬼界民风开放,鬼们站在岸边,不为做什么,只图沾沾喜气。

此时,湖中心的亭子里,两男把酒言欢,乐姬在一旁奏乐,管弦丝竹,琴音不绝。

湖心亭太远,水添晴看不清亭上的人的容貌。

顷刻,琴声作罢,两人站起来共饮完,沿着路准备上岸,众鬼为两人让道。

“这就是鬼王大人新结交的知己吧,当真是俊逸非凡,这皮囊,我看着都流口水。”有女鬼说。

“鬼王大人今日又换了张皮呢。”

“果然鬼以类聚,帅哥都和帅哥玩。”

两人越走越近,水添晴也看清了他们的面孔。

其中那个黑衣男子,英俊不凡,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鬼王。

而另一个,面如冠玉,他刚好走到了水添晴跟前,一双冬日飞霜般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移了过来,对视上了水添晴的目光。

须臾间,一连串机械音在水添晴脑中炸开。

“检测到人物信息:季寒霜。”

“生命值,100%。”

“反派已回归,任务继续。”

水添晴只觉双腿如灌铅般沉重,嘴唇一瞬间冰凉,整个人木在原地,喉咙艰涩。

他长大了许多,褪去五年的少年青涩,已经长成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但是!谁能告诉她,他为什么会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被鬼王奉为座上宾。

他不是应该成为堕仙,然后躲在暗处,找她报仇才对吗?

她身侧的谢光遥有着相同的想法。

谢光遥愣愣的,想出声叫季寒霜,被水添晴紧急拉住手腕。

她朝他使了个眼色,谢光遥顿悟。

这里可是鬼市啊,再想叙旧,也要挑地方吧,被鬼王发现就不好了。

感到一股阴恻恻的视线落在她与谢光遥交叠的手上,水添晴松开手,重新看向季寒霜,见他已经没有了表情。

本以为他会就此路过,装不认识,可没想到,他坦然地走上前,眼神直勾勾地抓住水添晴,语气温柔至极:“师姐?”

水添晴猛地后退一步。

这什么语气,要么就该冷若冰霜,要么就该恶毒阴狠才对,这仿佛叫情人一般的温柔,好可怕。

我去,你别过来啊。

想到五年前,她亲手推季寒霜下剑冢时,他那无助失望的眼神,水添晴就发毛。

季寒霜可不是什么善茬,几年前他还算正常人时,就能放火烧膳房,只为煮糖水,更别提五年过去呢。

他能毫发无伤地回来,一定经历了什么。

在众人目光下,他脚步轻轻地靠近,视线直接略过谢光遥,落在水添晴身上,他进一步,水添晴就感到自己的心往深渊跌了一步。

他温柔地吐字,尾音还伴随着一股叹息:“没想到会在这遇上你,师姐。”

都这样了,众目睽睽之下逃走,未免太崩人设,水添晴站住脚跟,伸长脖子,像鸡临死前放弃挣扎的觉悟。

那位鬼王饶有兴致地走过来,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季寒霜侧身,礼貌地说:“这是我年少拜师学艺时的同门,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殿下,能否让我们一叙。”

鬼王敞声大笑:“既然是季兄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放心,今晚酒肉都管够,大家随意。”

众鬼们附和道:“鬼王殿下万岁。”

“走,喝酒去咯。”群鬼们跟着鬼王一同离开。

四人面对面站着。

谢光遥作为大师兄,紧张地问:“寒霜,这是怎么回事,你没死怎么不回宗门,知不知道我们很担心你?”

季寒霜还是不轻不淡,微微一笑:“托师姐的福,大难不死,大概师姐每日在为我祈祷吧。”

这话一出,谢光遥和谢疏雨的目光瞬间转移到她身上,她感到呼吸凝滞。

谢疏雨:“添晴师妹确实很担心你,你刚走的时候,她把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七日......”

别说了,这样说季寒霜肯定更恨她了。

水添晴巴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你是?”季寒霜笑意收起,他自然没有错过这张与谢光遥相似的脸。

“在下忘忧观谢疏雨,也是光遥的哥哥。”谢疏雨自我介绍。

季寒霜拖长着尾音:“哦。”似乎别有深意。

一个侍女走上来,盈盈一拜:“摆渡使,鬼王殿下为您在吉天阁布好酒菜,他说您可以在那待客。”

摆渡使?狼崽子就是狼崽子,去哪都能捞到好处,这官位一听就有地位。

“请吧,师姐,师兄。”季寒霜往左移一步,伸出左手,以示邀请。

这下就是鸿门宴也要去了。

她挠了挠眉心,正要迈步,手就被季寒霜抓住。

气氛急转直下,水添晴还以为要开打了,本能地挣扎,却发现这狼崽子力气极大。

他的手非常冷,即使现在还在炎夏,水添晴都差点忍不住一抖擞,这是正常人的体温吗?

他拧着眉,盯着手上那三道划痕:“谁弄的?”

这伤口,一眼就能看得出是人为。

谢光遥道:“来的路上,被受了诅咒的人抓的。”

他盯着季寒霜,既然提起这一茬,他自然希望他能主动告知事情的缘由,是否和鬼界有关。

季寒霜盯了一会儿那伤口,眼中闪过许多情绪。

“去吉天阁吧。”

吉天阁里,舞姬在献舞,个个露着纤细的腰,舞姿柔婉多情。

在座四人,借着舞乐,都陷入一片和谐的沉默,各有各的心事。

“啪啪。”季寒霜,放下酒杯,拍了拍手,“看来师姐不喜欢舞蹈,都下去吧。”

被提到的水添晴慌忙抬起头,对视上季寒霜幽深的双眸。

等舞姬侍女都下去,谢光遥可按捺不住了:“寒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季寒霜一笑:“五年前我留住一命,碰巧救了当时的鬼王,与他结为好友。”

短短三句话,就将这五年涵盖了过去。

可细想却发现他隐藏了很多细节。

他是怎么逃出剑冢的,又哪来的本事救鬼王,并且得到他信赖。

每一个问题他都轻飘飘带过,语气中透露着一股自信,不知料定他们不会细问,还是问了他也不会回答。

谢光遥:“原来是这样。”

“摆渡使,这官职可不低,意在超渡鬼市中孤魂,敢问季师弟,如何以人身,担鬼市官职?”谢疏雨可不像谢光遥性子好,三言两语,道破其中破绽。

他的眼神像针一样,射向主座的季寒霜。

季寒霜并未作答,只是漫不经心地为自己倒着酒,又是一杯下肚。

水添晴记得他以前不喝酒的。

稍顷,吉天阁的门被人打开,两个侍卫拖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放开我,我不是奸细。”那女子大喊着。

侍卫报告说:“摆渡使大人,抓到一个人族女子,偷偷潜入鬼市,欲图不轨。”

那女子抬起头,谢疏雨立即惊了:“梧桐。”

季寒霜勾起唇角:“知道了,下去吧。”

侍卫退下。

梧桐哭着,跌跌撞撞爬向谢疏雨:“公子,我、我是担心你才偷偷跟来的,不要让他们抓我。”

水添晴咬了口点心,这下事情可复杂了。

果然,下一刻季寒霜就站起来,大声说话,仿佛故意要让外面的人听到:“谢公子,你的侍女潜入鬼市,目的不纯,我是否认为,你的侍女是奉你的命令呢?”

好一招借题发挥,季寒霜这是在明晃晃地报复,报复刚刚谢疏雨的质问。

谢疏雨一字一句地说:“我绝无此意。”

谢光遥站起来:“寒霜,你是不是误会了......”

“来人,将这女子拖下去,等待发落。”季寒霜说。

梧桐摇头,抱着谢疏雨的腿:“不,不,我不走......”

“梧桐!”谢疏雨忙追了出去。

室内安静下来,季寒霜这才耸耸肩:“师兄,做做样子罢了,我不会真拿他们怎么样。”

谢光遥无法,只能坐回座位:“你说,诅咒这事,和鬼界有没有关系?”

季寒霜似乎听不懂:“诅咒?”

见他不走心,谢光遥指了指水添晴:“你师姐手上的伤,就是被中咒之人咬的,你连你师姐也不在乎了吗?”

师兄,勿cue。

水添晴欲哭无泪,好不容易降低存在感,梧桐的事她都没做声,怎么又扯上她了。

季寒霜走到水添晴身边,托起水添晴受伤的手,低语:“伤怎么还没好呢。”

太有病了,水添晴被他冰冷的温度碰得直竖汗毛。

还她可爱活泼小师弟!

季寒霜:“每年都要出数起诅咒之事,难道每件都和鬼界有关系不成?”

谢光遥:“你的意思是,和鬼界没关系?可明明尸体的方向是指向西边来的......”

他还没说完,门外就响起了打斗声。

“你们放开梧桐!”

季寒霜挑眉:“师兄,你哥哥好像不太懂事。”

谢光遥拿起剑,走出去:“那就拜托师弟疏通了,我去拦他。”

一下子,室内只剩水添晴和季寒霜大眼对小眼。

季寒霜蹲下身,手指轻柔地摸上水添晴的伤口。

“还痛吗?”

水添晴摇摇头:“不......”

话说早了,她感到季寒霜正浅浅地发力,摩擦着她的伤口,伤口裂开了一丝,一滴滴血珠流出来。

这点小伤,对修道之人无足挂齿。

季寒霜是在折磨她的心理。

水添晴都想推开他,问一句是不是有变态。

紧接着,她看见季寒霜低下头,舔舐着伤口上的血珠。

水添晴手一僵,不知作何反应。

他舔完,抬起头,嘴唇还挂着水添晴的血。

“我猜也是不痛了。”季寒霜说。

再看向伤口,水添晴发现它居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也不知道季寒霜使了什么法子。

可这不代表季寒霜是向水添晴示好。

养过猪的都知道,要把猪养得白白胖胖的才能杀,那肉才能又肥又嫩。

水添晴抽回手,假笑:“我先去看看他们。”

她刚起步,大门就“砰”地关上了,她止住脚步。

转身,刚要抽出黑月剑,转念一想,又放弃了,改用空掌攻击季寒霜。

季寒霜没有丝毫退让,几招回合,他抓到一个漏洞,就将水添晴反扣在墙上,阴冷的身子贴着她的后背。

这温度,让水添晴不禁觉得,他也是个鬼,否则他怎么会在鬼市如鱼得水。

“师姐能大庭广众之下和谢光遥手拉手,也能不顾安危插入谢疏雨之事,怎么到我这就只剩拳脚相对了。”阴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水添晴闭了闭眼。

好了,这下他装都不装了,自己这作的什么死。

也不知道季寒霜这几年修的什么法术,水添晴自问五年来没有松懈练功,可到头来却能被他轻易压制。

坚硬的墙壁摩擦着她的侧脸,有些生疼,似乎是察觉到了,季寒霜微微卸力,维持在不能让她跑,也不让她疼的力度范围。

“怎么,久别重逢,师姐和我就没话说了吗?”

他口吻缱绻,做的却尽是讨人厌的事。

水添晴有些恼火:“你这样压着,我怎么说。”

“师姐跑了怎么办。”

水添晴无奈:“我不跑。”

下一刻,水添晴就感到身子一松,那股冰冷的气息稍微离开了一点。

“你现在是什么?人,还是鬼?”水添晴直言。

季寒霜摸上水添晴的脸,似乎知道她会躲开,于是他改扣她的下巴,那股冰冷的温度再度传来,已经是给了答案。

“剑冢之下不是一无所有,师姐知道吗?那幽幽鬼火,把我烤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我的身体,连渣都不剩。”

他大力地收紧手指,水添晴痛苦地伸出双手握住他的手,想要掰开。

“这样的我,还是人吗?”季寒霜摩挲着她的下巴,声调破碎又迷离。

完蛋了,不会今晚就死在这吧,她还没有服用龟息丹,连假死计划都实施不了。

不管了,先拖延时间吧。

水添晴说:“你想怎么样?”为了献上诚意,她放下手,不再挣扎。

季寒霜似乎玩够了她的下巴,改摸其他地方,眉毛,眼睛,一直到嘴巴。

他扬起笑,在嘴巴处多停留了许久。

水添晴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不会想把这些部位全部割下来吧,这可太丑了。

“回答我三个问题,答完,我今晚不动你们。”季寒霜给出解决方式。

水添晴反问:“不管答案合不合你意?”

季寒霜:“是。”

“好,你问。”

季寒霜放过她的嘴巴,目光投向黑月剑的剑穗:“你以前刻意孤立我,是否因为厌恶。”

第一个问题,就注定不会有好答案了。

原主那哪是只厌恶,那简直集天底下所有的恶意,甚至没有原由,只因为她看不惯。

而现在,这些恶果都由水添晴承担。

她破釜沉舟:“是。”

季寒霜面色淡淡:“第二个问题,你推我下剑冢,是出自本意吗?”

这怎么回答呢,不是出自本意吗?

她虽然不想害人。

可她为了回家,必须要诱导反派黑化。

综合所有,她算是出自本意。

“是。”

季寒霜掐着水添晴的脖子,将她推到墙根,眼尾泛红。

“骗骗我也不肯吗?”他咬牙切齿地说。

水添晴感到后背一阵阵疼痛,她拍打着这双大力的手,她喉咙滚动,感觉呼吸不过来。

就在她眼前发黑时,季寒霜松开了手,水添晴俯身,大口呼吸,喉咙疼痛着,艰涩地说:“这是第三个问题吗?”

季寒霜没有回答。

水添晴自行补充:“我做了这么多坏事,不想你连知道真相的资格都失去。”

她刚缓过气,就被季寒霜提着肩膀抵在墙上,两张脸靠得那么近。

“真相?好一个真相!”季寒霜气打不过来,表情像是要将水添晴生吞活剥。

半晌,他冷静了下来,缓缓松开手,替水添晴整理揉皱的衣服。

他语气中含着怜惜,叹气道:“师姐如此坦白,想必是准备好迎接我的报复了吧。”

水添晴揉着喉咙,咽了口口水,心提了起来。

这是明摆着要宣战了。

要怎么报复?像原著那样,将他嫁给某个虐待癖的老头,还是实行更毁灭人性的措施。

水添晴:“你回来,就是为了报复我,是吗?”

她可是一解除ooc功能,就疯狂对他好啊,狼崽子记仇不记恩,好心没好报。

季寒霜整理起水添晴的碎发,呼吸喷洒在她的侧脸:“不止噢,还有师姐在乎的人。”

在乎的人,现在还没回来的谢光遥和谢疏雨就是个例子。

水添晴揪着季寒霜的衣领:“师父从小是这么教你的?他们都是无辜的,不说谢疏雨,谢光遥对你不好吗?”

季寒霜呼吸莫名急促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兴奋:“那又如何呢?师姐将我推下去的时候,也没把我当成是在乎的人。”

没想那么多啊。

水添晴推开他:“好,你要怎么报复我?杀了我吗?什么时候?”

总要套出个时间吧,她得准备好吃龟息丹,不然每天一颗不仅对身体不好,而且也没有这么多存货抗造啊。

这话出口,季寒霜眼中的兴奋熄灭,浑身气息开始躁动起来,不知道哪个字惹怒了他。

“杀你?”他的音调轻得不能再轻,“我怎么忍心杀你呢,我还要留着你慢慢折磨,让你亲眼看看,我怎么对你在乎的人。”

不行啊,套不出杀她的时间,那计划怎么进行。

水添晴一时想不出对策,有些急躁,她别过头,看向窗外。

两人陷入一阵诡异沉默,季寒霜忽然朝她逼近,水添晴后退,他双手捧起她的头,让水添晴的视线避无可避。

谁能想到这样亲密的举动会出在仇人身上。

“师姐就这么厌恶我?多看我一眼都不肯?”

没有啊,别这么敏感。

“我知道了,我是堕落的恶鬼,而你是高高在上的宗门首席,厌恶我是应该的。”

水添晴扒拉下他的手,太凉了。

按书里的描写,将他千刀万剐都不为过。从他黑化之后,先是以各种残忍的手法虐杀了曾经欺负他的人,之后放火烧各大仙门,绑架崔长青,折辱谢光遥,什么恶事都做了个遍。

后来,甚至去残杀与他无冤无仇的平头百姓,罄竹难书。

水添晴心里是矛盾的,他注定会成为未来丑恶的模样,可他又还没有成为。

见水添晴迟迟不说话,他冷笑一声:“你对狐妖留情,对怨鬼宽容,却偏偏对我,长了铁石心肠。既然如此,何必对我好给我希望,不如当初就让我一直恨你。”

他退开,往门外走出去。

水添晴见他兴冲冲的,不会是要去找谢光遥他们报仇了吧。

“你说好不动他们的。”

那可是男主啊!你和他打哪有好果子的。

可这话在季寒霜耳朵里却变味了,眉间戾气到达极点:“放心,会让你满意的。”

门打开又关上。

水添晴尝试开门,却发现门开不了了。

她急得直转,季寒霜疯了。

什么也做不了,水添晴干脆回忆刚刚季寒霜的话,他重复了好几次“在乎的人”。

难道他觉得自己不是水添晴在乎的人,破防了?

可是这没得洗,她先前虐待他不说,还亲手推他下剑冢,要是跑去说一句“我杀你是为你好,其实我很在乎你。”

谁信啊?

水添晴慢慢坐在地上,靠着门,不知不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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