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的手本来伸在那里,苏九夏问完这句话后,她慢慢收回手,把掌心覆在右侧锁骨的红色胎记上,眼底有茫然一闪而逝。
“先是有一点点的凉意,然后越来越冷,就好像有一块千年寒冰敷在这里,最后那寒意突然不翼而飞……”
苏九夏:“那你还记得,你锁骨上的这块红色胎记是什么时候开始发凉的?”
五色:“我醒来睁开眼睛,看向你的时候,胎记开始发凉。”
苏九夏记得很清楚,她是第一眼看到五色的时候,左侧锁骨胎记开始微微发热,那个时候,五色还躺在金属台上,双眼紧闭。
也就是说,两个人的胎记温度变化,并不是同时发生,而是在第一眼看到对方的时候,自己身上的胎记温度才会变化。
司染忍不住问:“阿夏,那你的胎记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热的?是和五色四目相对的时候吗?”
苏九夏摇摇头:“不是,我是走进实验室后,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胎记才突然开始热起来。”
“嗯,五色也是在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胎记开始发凉。”
景雍:“第一眼看到对方,锁骨窝里的胎记就会出现变化。胎记倒是很像某种信号,当你们的目光,接收到对方身体时,胎记代表的信号就会激活。”
“那你们身体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或者有不同于往日的变化?”司染向来慵懒的眸子竟然浮现出一丝紧张。
苏九夏觉得景雍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她仔细回想了一下,从离开实验室到现在,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她摇了摇头,五色也摇了摇头。
景雍:“也许这变化不会很快显现出来,为了安全起见,你和五色最好先分开一段时间,执剑使和剑灵中间,总不会那么简单。”
苏九夏想到刚才五色向自己伸出手时,自己本能涌起的那种危险感觉,顿时觉得景雍的建议很有道理。
“司碧湖的手下,现在一定在寻找你们两个的行踪,我那辆车有信号屏蔽装置,他暂时应该查不到这里。”
景雍说完,看了司染一眼。
司染懒懒的往软垫上一靠,似笑非笑:“老头子肯定也想不到,我这个只知道吃喝玩乐、最不成器的孙子,敢去搅他的局。”
景雍:“司碧湖是想通过你们两个人,找到能让他改变生命模式,甚至长生不老的办法,他肯定会想尽办法找到你们,但是在没达到目的之前,并不会伤害你们。所以,现在最保险的办法,是你和五色两个人分别藏在两个地方。”
苏九夏微微点头,她觉得景雍说的很有道理,而且她能感觉到,景雍在这个理由之外,应该还有一个没有说出口的原因,那就是,他觉得,她和五色过于接近,并不是一件好事。
五色神色很平静,没有说话,看不出是赞同还是反对景雍的意见。
司染依旧似笑非笑:“这好办,让阿夏去我那里,我在玉枢山那里有一幢别墅,环境清幽,很适合阿夏修行。”
景雍:“你带五色去玉枢山的别墅,阿夏留在我这里。”
“打断一下,我和五色既不是你们的奴隶,也不是你们的物品,你们有什么权力安排我俩的去处?”苏九夏淡淡的说。
司染狭长的眼里闪出一丝恶趣味的笑意:“景少向来说一不二,我还真是好奇,阿夏你这么直接怼他,他会怎么样呢?”
他毫不掩饰自己语气里的挑拨之意。
苏九夏倒是忍不住笑起来,司染这个人促狭是促狭,不过倒都是玩在明处,并不让人觉得阴沉,反而显出几分可爱来。
她也觉得司染和景雍之间的关系颇值得玩味,两个人能够联手救她和五色,看上去应该是很信任对方,不过却又觉得两个人不像是朋友,因为他们彼此之间,似乎还有着戒备之意。
苏九夏也看了不少纯爱小说,景雍和司染,一个清冷,一个邪魅,完全符合小说里面男男的人设,她开始脑补一出爱恨纠葛的攻受大戏,同时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看景雍,又看看司染。
景雍和司染虽然不明白苏九夏在想什么,只是看到她那古怪的眼神,只觉莫名心里发毛,猜到她的小脑袋瓜子里肯定没想什么好事。
司染赶紧站起来:“天都亮了,肚子饿了,吃饭吃饭,吃完饭再商量。景雍,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
五色:“难道你们现在还需要进食?以你们的修为,应该可以辟谷不食。”
司染:“辟谷?那多无趣?岂不是辜负了这天下的美食,你可别给我说,你是以天地元气为食,不需要吃东西。”
五色点点头:“修行人有天地元气足矣,修行是一条逆天之路,要用尽可能多的时间修炼,岂能把时间浪费在吃饭上?”
司染:“你们史前的修行人,谈情说爱吗?”
五色:“谈情说爱?那是凡人为了繁衍后代,才会浪费时间去做的事情,我们修行人自然无需如此,修炼才是活着的唯一目标。”
司染喃喃自语:“既不享受美食,也不谈情说话,整天坐着汲取天地元气,不吃不喝,这样就算能活一千年,一万年,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他边说边走出去,声音从屋外遥遥传过来“等你尝尝我做的早饭,说不定你就不这么说了。”
咦,这个纨绔子弟居然会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