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温柔。
恭喜/
阿宽快要哭了, “晚晚姐你怎么这么慢,不是早上的飞机吗,怎么晚点成这样了。”现在的飞机也太不靠谱了,早上的飞机居然晚点成这样了, 他一定要写封信去航空局投诉才行。
晚晚很心虚, 心虚的是自己根本不是早上的飞机。
阿宽替她拉着箱子, 笑的像朵阳春花,“姐你好像瘦了好多, 工作很忙吗最近。”
阿宽比他们小两届,也是薛承妈妈的得意门生,本来有一大好前途的,可是在高考前夕被查出股骨头坏死, 后来治疗好了,成绩便跟不上了。不过他也没因此消沉,反而很感谢命运让他活着,虽然没考上心仪的大学,可是也考上了当地的二本本科,大学毕业以后, 便回来开了一家餐馆, 生意还算不错, 在学校里也大小算个名人,阿宽跟薛承关系一直不错, 知道她要回来, 便自告奋勇的提出来接她,没想到,这一接是从早到晚的那种。
“哪有。”
“真的,你看, 你这腿快有我三个细了。”阿宽伸出自己的一条腿到她旁边作势对比,她低头一看,果真是这样,“你也不看看你做的什么,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你要是还不长肉的话那你可真对不起为你死去的鸡鸭鹅。”
“嘿嘿。”阿宽嘿嘿的笑。
“姐家在哪,我先送你回去吧。”
出了机场,外面已经是凌晨时分了,街上空空如也,只有从机场出来的几辆出租车从他们面前疾驰而去,天空没有一颗星星,像蕴藏了无数心事。
“嗯,师哥呢,他们在新房还是在薛老师家。”
“在薛老师家,嫂子在酒店。”
老家的习俗是新娘子没有结婚的话是不能在新婚前夜住在对方家里的,有不吉利的说法。
她不想这么晚还回去姨妈家打扰他们,还是先去酒店找容雅吧,马上要婚礼了,她猜容雅这个时候也睡不着。阿宽听完了她的话表示也可,两人一起去泊车地方。
还没到酒店,薛承就打电话给他们让他们来他微信发的定位这里,她很久没有回老家了,他定位的这里不太确定是什么地方,打开微信把地址给阿宽看,阿宽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自家的餐馆。
“我去,怎么是我那。”
“嗯?”
“走,薛承又要坑我了。”阿宽咬着牙一脚踩着油门就往前奔去,车轮高速运转,车轮在地上摩擦出巨大的响声,刺的她耳朵发疼。
起先她还不是很明白为什么阿宽会说那句又要坑我了是什么意思。到了地方她就知道了。
因为薛承自从回老家开始便每晚赖在阿宽开的饭店里赖夜宵,偏偏这家伙长了一张玲珑嘴,好话赖话从他嘴里出来就变得又美又动听,即使阿宽心痛到了要滴血了,但是嘴里却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
晚晚在心里快要笑开花了,薛承这个老狐狸就知道坑人,一边吐槽薛承一边又心疼阿宽。
可怜的阿宽是不知道这些年薛承在外面到底经历了什么,他早已经就不是那个白面小书生了,经过社会的毒打,他早就是一个油嘴滑舌的老狐狸了。
薛承早已经大手笔的点了一大堆的各种口味的龙虾准备给她接风洗尘。
一张十人桌已经坐的七七八八了,她细细看了一圈坐着的人,基本都是熟面孔,都是他大学时候一个寝室的老同学,虽然她不是跟薛承一个专业的,但是她这个小师妹已经在他的宿舍里传开了,大家都把她当做妹妹一样照顾。
看见她来了,都笑着朝她招手让她赶快过去。
阿宽扯扯她的胳膊,小声的伏在她的耳边说道,“坐在师哥旁边的那个眼睛男昨天跟你师哥打听你的个人信息,听说你分手了,那人脸都快要笑烂了。”
有这事?
她边走边往那边看,她认得坐在薛承旁边的男人,应该是他上铺的那个。
他不是刚离婚吗?
“你这飞机晚点的也太可怕了,你要是再不到啊,阿宽就要在机场坐成活化石了。”容雅给她让了一个位置,给她拿了一罐可乐让她压压惊。
“还好啦。”晚晚有些心虚地说道。
“这还叫还好呢,我都以为你是要放我鸽子呢。”容雅笑笑,朝她眨眨眼。
“怎么可能,爬山涉水的都要回来给你做伴娘的。”她已经听出了话里的其他意思,连忙挑两句好听的来堵住容雅还要继续的嘴。果然,容雅眯起眼睛危险的看着她,眼神很犀利。
她的眼神不善,晚晚自觉最近自己可乖了,没有哪里惹到她,缩着脖子拉开拉罐,仰头喝着,避开她那犀利的视线。
不过容雅却并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转而开始跟着薛承他们讨论后天的婚礼最后细节。
婚礼的细节基本都是薛承定的,但是容雅是婚礼的主人之一,也是有自己的想法在里面的,作为爱妻人士之一,薛承男士自然是百分百听从她的要求。
坐了一下午的飞机,飞机餐她实在不爱吃,饿着肚子吃了两包薯片也完全不解她的饿,现在有一桌子好吃的,她也不管形象,低着头开始扒龙虾壳。
她最喜欢吃的就是这个了。
一桌子人商量到快两点,她跟容雅实在扛不住了,明天还要早起去酒店再走一遍流程,必须得回去休息了。
晚晚打着哈欠跟容雅两个人互相挽着胳膊,靠着彼此的身体让自己清醒一点。
“你今晚跟我睡吗。”容雅用脑袋碰了碰她。
“嗯,你让我去吗。”她的瞌睡快要占领高地了。
“来啊,反正我床大。”容雅嘿嘿一笑,笑容有几分猥琐。
晚晚抖了抖胳膊,抖落身上的一身鸡皮。
这个女人不由自主的就开起了车,那边薛承送完人已经往他们这边来了,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深入,在深入就有风险了。“快回去吧,我眼皮都要打架了。”
薛承走过来就听见了她说困了要睡觉,忙把自己老婆扶过来靠在自己肩膀上。“那走呗,代驾都来了。”
晚晚默默看着师兄一巴掌蛮力的把自己推了出去,任由自己摇晃就把自己老婆扶走了。
她觉得自己此刻很像一颗没人要的小草,师兄还是个见色忘义的人。
哎。
晚晚孤单单。
薛承把她们送到酒店,两人腻歪了好久才分手。
晚晚面无表情的抢走了容雅的房卡先回了房,两个人腻歪的场面她实在不想看,她有种想要大义灭亲的冲动。
手机早已经没电,进了房翻出充电器冲上电。
有点累,又拿了衣服去冲凉。
进了浴室她才发现,胸前的位置有好几个可疑的红痕。
脑海里立刻就想起来昨晚疯狂的画面。
昨晚那个主动的女人是她吗。
不敢置信。
她居然会变成这样一个女人。
胸前的红痕很明显也很突兀,她的伴娘服是抹胸的,胸口这么大的痕迹她要怎么穿伴娘服。在柜子里一通乱找也没找到消肿的药膏,要是有的话还能用来救救急。
她现在十分的后悔为什么自己要在昨晚做这么疯狂的行为。
果然,到达女人心里的是脐下羊肠小道这话是道理无疑。
她刚一离开,她就有些想念他了。
也不知道他国庆到底要去做什么,放那么久,他会像自己一样想念吗。
在浴室里墨迹了很久。才穿上睡衣出去。
外面灯光明亮,房间安安静静的,一点声响也没有。
难道容雅还没回来吗。
揉着头发出去,发现容雅已经脱了衣服只穿了一件吊带裙躺在床上看手机,看见她出来,往旁边让了点位置。
她这个意思是两人共睡一张床吗。
她还以为是双人床呢,没想到是这么大的一张床。
婚前睡她师兄的老婆,这样不太好吧。
“过来呀,傻站着做什么。”容雅开始催促了。
喔。
她只好走过去,哆嗦的犹如一个即将被XX的可怜少女。
“瞧你那样,我又不吃了你,你抖什么。”容雅嫌弃的看着她做作的表情。十分嫌弃。
“没。”她思想很纯洁。
“快睡吧,这么晚了,明天还早起呢。”容雅打了个哈欠,抬手关上灯,屋里一片黑暗。
已经很晚了,可是她一点睡意也没有。
手机在电视那边有震动声,应该是有电开机信息进来的声音。
这么晚了,是谁。
她心痒痒的要命,她想看。
旁边容雅的呼吸声逐渐平稳,她应该是睡着了。
安静的等了一会,她悄咪咪的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电视机那边拿手机。想要看看是谁发的。
摸到了,心里一阵窃喜。
拿着手机,再度小心翼翼的准备往洗手间挪。
然而。
灯亮了。
晚晚一个激灵,吓的手机都掉在了地上。
回头,发现容雅坐起来了,正看着她。
这个时候,她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额头冷汗直冒。
“你在干嘛?”容雅看着她发问。
“我……我忘记拿手机了。”她居然哆嗦了。
“是吗,那你去洗手间做什么?”
“额,尿急。”
“年纪轻轻就肾不好了?”
容雅的眼神逐渐犀利,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心里有事她就无比的心虚,她害怕被容雅这样看着,再多看一会会,她就觉得自己一会可能就要前盘托出了。
“额……”
她快结巴死了。
龟速一般的挪回床上,为难的看着容雅。她该不会是知道自己谈了新男朋友了吧。
她还要给自己介绍对象呢,她还没找到理由拒绝掉她的好意。
“你别告诉我你刚刚那笑的淫/荡的样子是因为你的男朋友?”容雅忽然又问。晚晚心很虚。实际上,她的确是因为男朋友而笑的。
“你……”容雅深呼吸一口气,仿佛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呼吸一般,用手把胸腔里那口气捋顺,气恼的瞪着她。“你该不会又跟曾杨复合了吧,他都跟别人上/床了你还要跟他一起你怎么想的呀。”
原本紧张兮兮的晚晚此刻是一头雾水。
“曾杨这个人不可靠的,你别跟他混了,耽误你前程的。”容雅见她不说话以为是默认了,气的快要凿墙了,这个姑娘咋就那么犟呢,都那么对她了还要死皮赖脸的贴上去,恨不得掰开她的脑袋瞧瞧她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喔。
这误会大了呀。
她怎么可能会跟曾杨再有关系,他们都分手多久了,怎么还会有接触。
她又不是傻瓜,在一棵树上上吊过,怎么还会再选这颗歪脖子树,怎么着也要换一棵树试试呀。
曾杨都出国了,哪里还能再CUE他。
“你呀,真是让人不放心。”容雅气出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了。
晚晚呼了口气。
掀开被子坐进去,用一种十分无辜的眼神看着她。
“师姐,你想哪去了,我怎么可能再一棵树上吊死两次,你当我傻呢。”
“嗯?”
“人都出国了你别cue他了,就算是我跟一头猪在一起了也不会再吃回头草的,放心吧。”晚晚朝她咧嘴一笑。远在天边的某猪猛打了几个喷嚏。
容雅盯着她的脸仔细的看,努力捕捉她脸上的隐藏的痕迹。
她的脸很白净也很好看,满是真诚,没有丝毫躲避。
“真的?”
“当然是真的。”她现在的信誉已经这么低了吗。
“那就好。”现在换容雅深呼吸一口气了。
“嗯?”
“你师兄还以为你最近没怎么在朋友圈里发动态是又跟曾杨在一起了,担忧的不得了,又害怕他直接来问伤了你的自尊心。”说着,容雅优雅的撩了一把自己的长发。“所以,他就拜托他亲爱的老婆来慰问你一下了。”
喔。
是这样。
“最近忙啊,忙着工作忙着上市,能回来参加婚礼就不错了说明我上司还是个人。”晚晚的瞌睡逐渐来了。“曾杨都去国外了,前些天他老妈还跑来求我去让曾杨回心转意,我有那么傻缺吗,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去。他要去国外关我什么事,我有那个好心我还不如去找几个客户多赚点钱呢。”
“现在呀,钱才是我的小宝贝。”
“是吗。”容雅哼着。“那你刚刚笑成那样是什么情况,没了曾杨现在大概又来一个刘杨马杨吧。”
容雅是谁,很快便从她的话里听出了端倪。
“喔是呀。”她低低的承认。想起下午他送自己去机场时候的不舍,她心里又觉得盈满了甜蜜。陷入热恋里的情侣哪怕分开一秒都觉得是一年一样的久。
她好想容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