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之后 第3章 道别再见

江澜忙着在办公室忙碌地回复客户邮件和与客户通话，提供专业的法律建议。直到傍晚，她才从办公室出来，疲惫地伸了个懒腰。这时，公司里大部分同事已经下班，只剩助理小追还留在办公桌前。

小追下午为了保护她，挡住了黄某家属泼过来的红色颜料，搞得自己一身狼狈。此刻的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头发上还残留着洗不掉的几缕红色颜料。江澜走出办公室时，看到他背对着自己，插着耳机正在与人通话。

小追的语气很轻松，还带着些许自豪：“你看，今天哥可是大英雄！神不知鬼不觉地挡在澜姐面前，成功挡下那盆颜料。澜姐看你哥的眼神，啧啧，感激得快掉泪了，简直像只小鸟依人！” 他越说越起劲，似乎在描绘一场大戏。

江澜站在他背后，挑了挑眉，难以置信地听着：“我小鸟依人？感激到流泪？这小子倒是真能编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男孩的声音，虽然听不清他说什么，但能感受到一种依赖和信任。

小追继续安慰道：“你别担心，哥之前不是打钱给你了吗？赶紧去买新球鞋和书包，要用钱就跟我说，别省着不花。你还年轻应该多和朋友出去玩玩，看看电影，享受生活。哥这边应付得来，别为我担心。”

电话另一端传来弟弟的声音，小追的语气变得更加温柔：“这次救了澜姐，估计还能拿点奖金，到时候你哥我又有钱啦！你和妈要照顾好自己，篮球比赛加油啊，哥到时候一定请假去看你，学费还有家里的事情，都交给哥就是了。”

最后，小追语气柔和说：“好啦，小冰，哥挂了啊！你要加油你的学业，还有篮球比赛，哥肯定会跟澜姐请假去看你比赛的，记得留张票给我！”

挂断电话后，小追一转身，才发现江澜正站在他身后，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小追愣了一下，立刻缩了缩脖子，讪笑道：“澜姐，你……什么时候站在这儿的？准备下班了？还是有什么资料要我准备？”

江澜挑了挑眉，语气带着一丝调侃道：“大英雄救了我一命，我还没来得及感激流泪呢？”

小追听了，笑得更加灿烂的回答：“哎呀，澜姐，那不过是给我弟弟吹吹牛嘛！你也知道，生活总得有点调剂！”

江澜看了他一眼，突然发现他只换了一件T恤，显然没有其他换洗的衣物，她皱了皱眉，带着关心的口气问道：“你没别的衣服吗？为什么还穿着这件T恤？按理说，你每个月的薪水够买几件长衫吧？”

小追尴尬地挠了挠头，没有回应。江澜心里清楚，小追几乎把所有的钱都寄回了家，留给自己的所剩无几，她不禁叹了口气，心里涌起一丝怜惜。

“算了，下班吧！跟我去个地方。”江澜忽然转移了话题，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去哪儿？”小追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江澜已经迈步向外走去。

“带你去买衣服。”江澜简短地说。

两人走进了一家高档的西装店，江澜随手指了几件精致的西装，对小追说：“试试这些。”

小追瞪大了眼睛，惊讶道：“澜姐，这……这太贵了吧！””

江澜瞥了他一眼，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今天你替我挡了那盆红色颜料，身上的衣服都毁了。不用推辞了，就当我感谢你。”

小追试了几件西装，穿上后整个人显得精神焕发。江澜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挺合身的。明天就穿这套！”

小追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暖暖的对江澜感激说道：“谢谢你，澜姐。”

江澜付完款后，将两套西装递给小追，见他显得有些不安，淡淡地说道：“你可以回家了。”

小追低头看着手中的袋子，抬头问道：“澜姐，你真的不需要我陪你吗？”

江澜已经走向停在路边的宝马车，打开车门，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回家吧，好好休息，今天你辛苦了。”

小追看着她坐进车里，急忙喊道：“澜姐！你开车小心点！”

江澜坐在驾驶位上，回头白了他一眼，嘴角微扬：“知道了，你赶紧回家吧！怎么每天都像个老妈子一样，提醒这提醒那的。”

她说完就启动了引擎，车缓缓驶离停车位，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小追站在路边，目送她的车消失，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他看着手中的两套西装，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温暖。

小追很清楚，江澜一直对他很好。其实他学历不高，原本根本没有机会在这家高档律所工作。如果当初不是江澜伸出援手，拉他一把，他甚至连面试的机会都不会有。公司里有不少同事私下对他投来同情的目光，觉得他跟着这位情绪多变、脾气火爆的“大公主律师”肯定是吃尽了苦头被欺负惨，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江澜确实在工作上要求严格，有时她的“疯狂计划”让人措手不及，但除此之外，她不仅是个出色的上司，还是个像姐姐一样的人。江澜知道自己的家庭状况，却从未看不起他。相反，江澜为他争取了比其他助理更高的薪水，解决了他生活中的困难。她甚至时不时用各种“合理的借口”给他送礼，这次买西装就是以“感谢”为名，实则是在帮他买一些他舍不得买的东西。

想到这些，小追心里暖暖的，他知道江澜表面上看起来冷漠，不近人情，甚至在公司里因为对待对手律师冷酷无情而被戏称为“冰山律师”。但其实，江澜有她自己的一套关心别人的方式。她并不是那种会用语言表达关怀的人，却总是用行动来帮助那些她认为值得信任和帮助的人。小追心里非常清楚，自己是这份关怀的受益者之一。

江澜从不说大道理，却总是用行动帮助别人，她常常对他说的一句话：“律师最重要的目标是为客户争取最大利益，而不是输赢。”

这句话这不仅是她的工作准则，也是她对待他和其他人的方式。江澜追求的从来不仅仅是胜利，而是让身边的人得到最好的结果。江澜虽然外表强硬，但内心藏着深厚的感情，只是她从不轻易表现出来。

小追抬头望着夜空，心中充满了对江澜的感激和忠诚。他知道，无论江澜对外人多么冷酷，对他多么“欺负”，她始终是那个帮助他走过艰难时刻的人，江澜不仅是他的老板，更是他心目中的“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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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省人民检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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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妍整理好今天的案件报告后就收拾公事包，准备下班。就要踏出检察院大门的那一刻，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沈检察官！”

沈清妍回过头，见到居然是刑事侦查部门的陈友义队长。

“陈队长，你好。”沈清妍微笑着回应。

陈友义眉头紧锁，快步走上前，语气里满是懊悔的说道：“我知道你今天在法庭上输给了江澜……真是我的失误，没能找到足够的证据来证明嫌疑人的清白。”

沈清妍轻轻摇头，语气平静的说：“不怪陈队长，江澜本来就是个擅长钻空子的对手，输给她并不奇怪。”

他们闲聊了几句，陈友义仍有些自责，但沈清妍安慰他道：“案件终究是靠证据说话，不能勉强。”

眼看天色渐晚，沈清妍决定告别：“陈队长，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了。”

“啊，好，沈检察官再见！”陈友义微微有些失落，声音里透着不舍。他想说些什么，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语言，目光无意间掠过沈清妍身后的黄昏，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沈清妍察觉到了他的犹豫，心中不禁皱了皱眉，轻声说道：“你也该注意休息了，工作再忙也要顾好自己。”

“我会的，谢谢你。”陈友义心中暗自希望能得到她的更多关心，但他的期待没有得到回应，沈清妍的态度让他感到一丝疏远。

沈清妍转身的那一刻，陈友义心中涌起一种失落，仿佛在告别的不仅是一个人，还有他对她的希望。他想要更进一步，却又不知如何打破这种隔阂。

沈清妍转身离开，陈友义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她的背影。他一直默默注视着沈清妍，欣赏她的智慧与坚韧，但却始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中的感情。每次工作中碰面，他总觉得两人之间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墙。

“沈检察官……”他心中默默呼唤，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她的背影渐渐远去，复杂的情绪在他心头涌动。

就在此时，沈清妍的同事走了过来，注意到陈友义的犹豫不决，轻声鼓励道：“陈队长，别再犹豫了，勇敢一点啊！沈检察官就快要离开S省了，你再不抓住这个机会就晚了！”

陈友义愣了一下，心中感动，想鼓起勇气，但话到嘴边还是无法说出口。他微微叹了口气，目送着沈清妍的背影渐渐消失，心里暗想：也许总有一天，我能找到合适的时机，告诉她我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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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妍坐进车里，刚准备启动引擎，忽然发现检察院门口站着一个神情憔悴的中年女人。沈清妍认出对方，正是最近一起校园霸凌捅人案嫌疑人的母亲。虽然沈清妍没有负责这起案件，但她曾听同事提起过这个案子。

沈清妍叹了口气，下车走向中年女人，轻声劝道：“天气冷了，天也黑了，您还是回家吧。站在这里对案件没什么帮助。”

中年女人抬头看她，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无助，却一言不发。沈清妍知道这样的情绪再多安慰也无法缓解，只好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您回去好好照顾自己，你的家里人也需要您。”

中年女人仍然没有回应，沈清妍只能无奈转身回到车里，发动汽车离开。沿途路上，那位中年女人的身影始终挥之不去，沈清妍心中泛起了一阵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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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一段路，沈清妍才忽然想起，同事曾经推荐过一家味道不错的鱼蛋面馆，她一直忙碌工作都没有机会去尝试。想到这里，她决定今晚就去尝尝这家店。

到了面馆，当她推门而入时，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江澜！

江澜一抬眼，看到沈清妍进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沈检察官？这么巧，你也来吃鱼蛋面？”

沈清妍微微一愣，抬头看向江澜，轻声说道：“这是我第一次来这家店。同事之前推荐过，今晚正好想尝尝。”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喜，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江澜。

江澜微微一笑，调侃道：“原来你也有发现新事物的时候啊！这地方我常来和老板非常熟悉，这家店食物一向来不错。”

沈清妍点点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心里却在猜测着江澜此刻的态度。

“希望我的第一次体验不至于让你失望。” 沈清妍半开玩笑地回应，空气中多了一丝轻松的氛围。

江澜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放心吧，绝对不会失望的。等你吃过这里的鱼蛋面，保准你下次还想来！”

她招呼服务员并对他道：“给沈检察官来一碗我常点的鱼蛋面。”沈清妍点了点头，坐了下来，接受了江澜的好意。

服务员很快端来了她的鱼蛋面，两人默默吃着面，似乎谁都没有提及今早在法庭上的对峙。直到快吃完时，沈清妍忽然开口道：“江律师，我想请你帮忙一个案子。”

江澜的表情顿时夸张起来，难以置信地放下筷子，手放在耳朵旁，故作夸张地说道：“哦？沈检察官竟然开口让我帮忙？说来听听，我正在洗耳恭听！”

沈清妍的表情渐渐凝重，微微叹了口气道：“是一起校园霸凌案。虽然我不是负责这个案件的检察官，但我一直在关注。”她的声音中透出一丝担忧，“这个案子复杂，证据看似非常充足，指控也很明确。”

江澜微微皱眉，认真倾听，沈清妍继续说道：“不过，你向来擅长从法律的细节里找到突破点，也许能从不同的角度看待这个案子，发现一些别人忽略的东西。”

江澜的脸色微微一沉，语气带着一丝不满：“‘钻法律空子’？所以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这样的人？”

沈清妍意识到自己的言辞不妥，急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总能发现别人忽略的细节，打破固有思维。这个案子非常复杂，我希望你能考虑接手。”

江澜轻笑一声，转而认真道：“既然这个案子这么复杂，为什么不去找那些民间律师或者法律援助机构？他们可以免费提供帮助，我可不是什么慈善机构！”

沈清妍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无奈：“我当然知道法律援助机构可以免费提供帮助，但这个案件充满了很多先入为主的偏见。那些法律援助的律师，可能并没有足够的经验去处理这样的复杂案件。你，江律师就不同，你擅长从法律角度揭开隐藏的真相。”

江澜眼中闪过一丝思索，最终轻笑一声：“原来你对我的期待还不低啊。”

沈清妍轻笑的说：“少得意。”

江澜终于松口，笑着说道：“好吧，沈检察官，我会考虑你的请求。但是！……”她故作神秘，语气突然一变的说：“我可不是无条件免费帮忙的哦！”

沈清妍好奇地看着她问道：“那你有什么条件才愿意帮忙呢？”

江澜故作深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我的条件嘛～暂时还没想到，不过嘛，我希望将来沈检察官能帮我一个忙，如何？”

听到这，沈清妍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语气中透出认真：“如果你要我做什么违反法律的事情，那你就别想了！”

江澜立刻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手捂在胸口，假装委屈哭道：“哎呀！沈检察官，你怎么那样看我呢？我不至于让你做这种事情！我可是说未来你可能会做的事情呢！”她的语气中带着调侃，似乎在故意挑衅沈清妍的神经说：“说不定我将来会要求你嫁给我呢！”

沈清妍听到这句话，心跳不由得加快，脸上闪过一丝红晕，随即强装冷静，怼回去道：“你可别太自以为是了，嫁给你？我才没那么傻呢！”

江澜见状，笑得更加狡黠：“这可不是自以为是，而是我找借口的机会啊！要是你愿意嫁给我，那我自然会心甘情愿地为你效劳！”

沈清妍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波动，淡淡回应道：“我可不想被你这种玩笑绑住，你不过是想找个借口让我为你做事吧？”

江澜故作夸张地睁大眼睛，调皮地眨了眨：“哎呀，沈检察官，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只是开个玩笑嘛，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

沈清妍微微一笑，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道：“你真是个奇葩，江律师。”

江澜笑得开心，眼神中闪烁着俏皮的光：“没错，这就是我！一个只想找有趣事情的人！”

接着两人聊得渐渐轻松起来，渐渐消除了刚才的紧张气氛。聊着聊着，沈清妍突然提起了自己即将调往B省的消息。

江澜闻言，表情中隐隐有些失落道：“看来以后我就要独孤求败了，没有你这样的对手，真无趣。”

沈清妍微微一笑的道：“你可别太嚣张，江律师，天下好律师多的是。”

江澜看了沈清妍微微一笑，突然目光渐渐柔和的道：“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当作给你这个‘老对手’的告别礼物吧，毕竟你要调到B省担任副检察长了，我们恐怕以后很难再法庭上交手了。”

沈清妍对着江澜感激道：“谢谢你答应，我知道这案子不容易，但我相信你能处理好。”

吃完面后，夜色渐浓，空气中透着一丝微凉的气息。江澜和沈清妍并肩走出面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不舍。她们站在街边，互相道别，却带着几分未尽的情感。

江澜微微叹息，伸出手，声音中透出一丝低沉和不舍：“沈检察官，以后法庭上可少了一个能跟我怼天怼地的对手，真是有点不真实。”

沈清妍回握江澜的手，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惆怅：“我也会想念我们的争论，少了你这个好强的对手，好像少了很多挑战。”

两人对视，空气中有些许遗憾的情绪。江澜忽然轻声说道：“再见，沈检察官。”

沈清妍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再见，江律师。”她知道，这句“再见”并不仅仅是告别，更是对未来的某种期许。

就在沈清妍转身准备离去时，江澜忍不住喊道：“等等！我可是会想你的！”

沈清妍停下脚步，微微回头，眼里闪过一丝调侃：“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江澜耸了耸肩，嘴角带着一抹笑意：“你怎么那么没幽默呢？你应该回复我‘我也会想你的～’”

沈清妍笑出声，心里觉得一阵温暖，心想，也许因为这种竞争关系，给彼此的生活增添了不一样的色彩。

两人再次相视，心中都明白，这句“再见”不仅仅是告别。

江澜和沈清妍一起又说了一声“再见”，语气中充满了依依不舍，然后各自转身，走向不同的方向，心中默默期待着未来的重逢。

然而，她们未曾预料到，这一句“再见”，竟会是在四年后才得以兑现，而在这段时间里，各自的生活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谢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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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道别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