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的救赎（某科学的超电磁炮） 第8章 川澄（下）

第七章川澄（下）

御坂同学和目标人物十分哥俩好地回来了。

见识到“川澄哥”的相貌后，食蜂一愣，在其他人的记忆里，这个神秘的人一直带着口罩和鸭舌帽，从不以真面目视人，现在目睹后确实很震撼。

以先认识小家伙为前提，川澄说成是小家伙的成人版一点也不夸张，那双天蓝色瞳孔连色调层次都一模一样，只是小家伙澄澈无暇，而面前的这个人，澄澈中隐约深邃，和他对视一段时间的话，甚至有种被漩涡卷进去一样的错觉。

正常的基因遗传做不到的百分百的复刻，除了性别、幼儿和成人脸型的区别和发色一个漆黑如墨，一个淡樱花色以外，两人走在一起绝对会让不清楚其中关系的人惊叹“儿子”太像爹。

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谈话内容食蜂大致有普了，好在御坂也好她也好都有过类似经历，所以接受这类事情变得很容易。

简单的介绍后，川澄以“就是因为无法及时处理监控记录才造成他受伤”的理由催促御坂去处理外边的电子记录，现在是食蜂和“小家伙成人版”独处的时间，当然不可能擦出什么火花。

“食蜂君对吧，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相比其他人，川澄对食蜂客气很多。

“请讲。”

“那两个孩子去哪了？”

“考虑到接下来的谈话内容，我请他们暂时回避了。”

“这样啊，还好还好……”

川澄作出的庆幸让食蜂感到一丝不悦，那种感觉就好像她是什么穷凶极恶的角色似的，会把不相关的人给怎么怎么样，虽然她确实因为御坂不着调的嘲笑迁怒了耿直的少女和她的同伴，那也只是让他们回家刷厕所去了，仅此而已。

“不嫌弃的话随便坐吧，也没什么可以招待的就不好意思了。”

“这边才是唐突打扰。”

食蜂对即将进行的谈话流程意见很大，一方面，这是长辈和晚辈的对话，信息量很可能严重不足而且捆绑训话，另一方面，通过他人的记忆她对这个川澄的印象很不好，现在和善的样子在食蜂看来就是层虚伪的假面，一个能用瞪的就把小混混吓尿的人，怎么能不狠呢？

如果可以，食蜂想直接作用他的脑子，可是她有点反常地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控制住这个人，如果控制不住，后果也许是要她自己直面那种恐怖，再加上御坂临走前也小声警告过不准对她的川澄哥出手，综上食蜂打算静观其变。

视线里的男人走到床边开始脱衣服。

“等会！你做什么？”

“做什么？处理伤口啊。”对方理所应当的回答反倒显得在人家地盘上作出激烈反应的食蜂太大惊小怪。

一般情况下，女校的学生很少对男性有接触，就算是接触，也是身着正装西服，温文尔雅的教师之类的，所以会豪爽地在第一次见面的女孩子面前脱衣服的人简直就是奇葩！好在食蜂也对这里的环境有一段时间的适应，便也不好得在多说些什么，只是默默移开了视线。

“你简直就像个上流社会的大小姐。”川澄饶有趣味地吐槽道。

什么叫“就像”？她就是好吗？等等，差点被对方带偏了情绪，这个人不认识常盘台的校服吗？又或者是装的。

食蜂没去回应，对方也没有再继续找新话题交谈的意思，很快她就听到川澄拿上东西去了卫生间，然后是倒水和水龙头吐水的声音。

这里果然有通水。食蜂先前的猜测得到验证。

就在御坂展开追击战的时候，食蜂趁着那点时间打量了一下这里，整层楼被认真对待的只有这个大约十五平的房间，废弃建筑里的一小片洞天，是一间干净整洁宿舍一样的秘密基地。

写字桌贴着窗，窗上挂着蓝底白条的格子式窗帘，几本文学作品书按照从小到大依次往下的顺序堆在了椅子旁的墙边，进门右手边是用箱子堆成的单人床，上面垫了一堆东西，大概七厘米厚，可食蜂还是觉得躺上去会硌得慌，床脚横着个六十升左右的箱子，里面装着一些男生和女生的衣物，床边有个小平凳，刚才放着盛着血水的盆子，门的左手边放了三双拖鞋，主人是除了中岛拓真和耿直女孩筱原步美还有一个中岛提到过的岸沼卫，加上一个通水的卫生间，对于暂时歇脚的川澄而言，这环境简直不要太理想。

“食蜂君会缠绷带吗？我一个人不是很方便，可以搭把手吗？”

“可以。”

被拜托事情不在意料之中，不过也没有拒绝的必要。不知为什么，食蜂有种要找到这个人真的不在平常状态下的证据后才敢考虑使用能力去对付他的忌讳，现在川澄就好像是刻意遂了她心意似的，将自己要命的弱点暴露给她。

川澄打了盆清水从厕所里出来，食蜂也转过身去准备帮忙。

当那裸、露的上半身被一览无余，最惹眼的胸的位置简直像落雷一样劈了食蜂个目瞪口呆。

绝对不会看错的！那稍微有点起伏的形状是女性特有的标志物，可打从监控里看到这个人，到御坂把“他”简单介绍出来，食蜂对于这个人的性别印象毫无疑问都是——男性！

“失礼地问一句，您是女性吗？”

“是啊，不能因为是飞机场就是男的吧。”

川澄答得又是一个理所当然，甚至都不带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延伸一下的。他一手端着水盆一手用被染红的毛巾按着肚子走到床边，将盆搁到小平凳上后，腾出手从床上的塑料袋里把新的绷带拿了出来准备处理伤口。

“御坂同学称呼你‘哥哥’是……”

“啊，小美琴啊，这么说来好像误导以后就没有纠正过。”

你误导人家干嘛啊！？

食蜂简直无力继续这个话题，川澄也同样没这打算，倒是招呼她过来开始帮忙。

叹了口气缓解下起伏的情绪，食蜂脱掉手套提出自己的建议：“我觉得你可以躺下来，然后让我看看伤口。”

川澄微微眯了眯眼，然后按照少女的吩咐躺到了床上，食蜂接手了毛巾小心地撤开。

伤口位置下去的话就是肠胃，从左到右横切大约三寸长，已经做过缝合处理，但有的部分被撕裂开了，毛巾撤掉后就像被捅破了袋子的番茄酱，有些浓稠的血液从破损口涌出来。

“你的伤势去医院比较好。”

川澄笑笑：“我也想。”

食蜂没再多说话，让川澄自己暂时按回毛巾。她拿起新绷带扯下一段折叠出一个有厚度的长条放在一边。袋子里仅有的药物是止血药粉和止血药膏，无奈食蜂只能有啥用啥，拧开药粉往血圈被毛巾吸掉后的口子里倒。

川澄“嘶”地抽了口气，肌肉有些绷紧。

光是看着食蜂都觉得刺激，作为直接承受的川澄有多爽自然不用多说。然而她只能适当的一点一点加量直到血和粉末混合的物质把口子堵住，然后用手将它铺开，再用药膏糊上一层。听说这种特效药膏有着消毒、止血、促进再生的一石三鸟的功效，但仅凭这些就来处理这种程度的伤还是太过于简陋了。

食蜂用叠好的长条贴在糊好的药膏上，然后帮着川澄坐起身，准备进行最后一步的包扎工作。

“以前有过经历吗，你的手法可不像新手。”

“安全急救常识课上练习过，但这种程度的实际操作还是第一次。”

“那你优秀哦。”川澄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谢谢。”

“感觉你们的学校很不错，我放心了。”

川澄由衷放心的对象自然是指御坂，但常盘台岂是一个不错能形容得了的，食蜂现在肯定了，这个人是从外面来的。

打个盘腿背对食蜂坐在床边的川澄为了方便缠绷带将双手杵在了膝盖上，这样的姿势从背面看真的很爷们，而且，虽然不像专门为了突显人体肌肉美学的那些人那么明显，川澄手臂，肩头、后背、腹部上的肌肉也比普通人强劲太多，食蜂能感觉到，那是为了投入战斗而锤炼出来的产物，是实打实的武器，即使现在处在平静环境里也没有丝毫的懈怠感。可是与之非常违和的是这具身体肌肤太过完好，除了腹部的新伤口，食蜂没看到这具身体上有别的狰狞痕迹。

“完成了。”食蜂用指尖打上精巧的小结后出声示意道。

“谢谢。”

川澄开始穿衣，抖出了黑色T恤里的儿童运动背心……

食蜂突然有种想捂脸的冲动，这种落差，受不了……

楼下传来开门的动静。

川澄嘴角一扬：“小美琴回来了。”

“你就确定是她了？”

“这种横冲直撞的声音也只有她了。”

知根知底的老熟人关系暴露无遗。

川澄外套套上的同时御坂刚好出现在门口，就这样，她完美地错过了一个好好认识她“川澄哥”的机会。

“全部处理好了！”美琴像个在大人面前彰显自己能力的孩子，用自豪地语气宣布她完成了任务，“现在你就放心和我们谈谈吧！”

“好。”

食蜂到卫生间里清洗双手，发现放有洗手液而大大庆幸了这里有女孩子的存在（指筱原步美）。期间，外面的两人在唠嗑，基本是御坂如何关心川澄的伤势和怀疑食蜂的能力。

食蜂出来后坐在了书桌前的椅子上，美琴坐在川澄身旁，毛巾和之前的一些废弃物品进了垃圾袋放在了放在门边。

“你们找我是因为我的小克隆吧。”

不按常理出牌式的开门见山啊，食蜂对川澄的看法有些改观，而御坂也很顺应气氛地接着问了下去：“之前在你实验里的就是她吗？”

“你果然知道这件事，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

“你说的是人话吗？”

“小美琴，站在长辈的角度我不希望你们掺和这件事。”

以为就要跑偏的气氛突然又自己拐了回来，然后开始了食蜂“期待已久”的长辈式劝诫口吻。

“你的妈妈之前做了正确的选择，所以你才能继续无忧无虑地过现在的生活。你身上的校服很好看，珍惜现在的学生时光，将来成人了会面对什么之后再说不是很好吗？”

“你看看垃圾袋里的那堆东西，看看我，卷入的话这一辈子就算是交代了。”

不给你任何的插话机会，川澄话题一转，突然又自动交出了发言权。

“说说吧，你们和那天突然冲出来偷我包的男生是什么个情况？”

“他是我们的朋友，那天晚上的话是我偶然碰到被人追击的他和孩子。”食蜂自觉地接上，因为川澄的逻辑推理，那种被设计了一样的违和感又重新升起来。

“眼罩揭掉后的第一目击是谁？”

“是我。”

“除了你们，算上那少年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应该不会有人了。”

川澄面色凝固，眼神复杂地看了食蜂一会儿后突然很不着调地“哎”了一句，当她说“食蜂君，这可是杀身之祸。某人花十几个亿买的操刀手位置让你莫名其妙给篡了，你猜人家会不会善罢甘休？”的时候，口气变得愁闷起来。

“说到这得提一句，你那监控到底整没整完，包括她那段。”语气是对御坂满满的怀疑，而御坂也很“不负重望”地心虚道：“哪能跑这么远啊……跨区诶……”

“果然还是孩子。”相信你真的能处理好是我的错的表情浮现在川澄脸上，然后她不堪重负地捂住脸，一副想逃避现实的颓废态。

“一会聊完再去嘛！”

“食蜂君你怎么看？”猝不及防地，食蜂接了个锅。

然后美琴开始瞪她，用那丰富的面部表情传递“话别乱说，不然他真会弄我去整监控”的信息。

食蜂的眉毛多少已经有点抽搐了，她表示“一会吧”，毕竟都过了那么多天了，真的不在乎多会儿少会儿的事了。比起这个，她更想吐槽这一会严肃一会出戏的无提示自由切换式聊天模式，这让她觉得这个川澄莫不是有毛病吧？而且御坂还很习惯，还随着她来！

“现在还没人找你们麻烦的话就药晕那小家伙上交国家吧，他们目前的关注点在我这里，早点交出去，你们也好早点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