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断指团 > 十二、一封信

断指团 十二、一封信

作者:程小青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0-05-20 01:50:02 来源:转码展示1

我们离开东台寺时,天空中的阴云越积越厚,不但星月绝迹,还像要下雨的样子,比赴寺时更觉暗黑。mengyuanshucheng前面有一团灯光,距离已相当远。一个热忱为公的志士已给无情的法网络住了,此刻既已踏上了死路,眼见得没有生机。他既然为了社会牺牲,社会又应得怎样对待他?我随定随想,想起了无数不可解答的疑问,不知不觉地脚步退了些,落在霍桑的后面。

霍桑催着道:“快走啊!胡思乱想成什么事?我们还有正事。”

我放开脚步赶着他,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我要赶紧去释放一个人。现在案情明白了,不愿再连累别的人。”

“那个人是谁?”

“他叫徐守桐,就是你所最欣赏的人!

“我何曾有姓徐的相识?你还开玩笑?”

“谁和你说笑?你到了旅馆,自然会知道。”

我怀着疑团,用急速的步子,跟霍桑走过了几条半明寂静的街路,不一会就到达旅馆。旅馆门外有两个人守着。灯光显示出他们是两个便衣警察。霍桑上前去和他们说了几句,两个人各鞠了一躬,便回身离去。

霍桑咕哝说:“还好,省一次麻烦。”他一直送旅馆去。

我还是莫名其妙,只得随着他一同上楼。进了房,我再耐不住。

我问道:“旅馆门外的两个人是警察署里的人吗?你对他们说些什么?”

霍桑道:“他们是惠民桥派出所里的。方才我派他们在这里守候徐守桐。幸亏徐守桐乖觉,没有回来。我也省掉一番口舌。”

他把一身黑衣卸下来,摸出了应用的东西,放在桌子上,随即开了房门,唤茶房取水。

我又问:“这徐守桐到底是什么样人?是不是樊百平所说的徐同志?”

霍桑笑道:“是,你猜着了。”

替工茶房姚纪才送面水进来。我们彼此洗抹了一会,换上了衬衫,又把窗一起开了。霍桑将椅子移近窗口。就坐下来吸烟。我的胸中疑团层层,恰像天空中的云陈一般,积累得无从流散。我也就坐近霍桑的旁边。

我说:“霍桑,这一出悲剧虽已闭幕,我还有几个疑点。你不能不给我解释一下。”

霍桑笑道:“嗯,你又来了!我想今晚上我若不解释给你听,你一定睡不着!

我也笑道:“是的,我承认你猜到了我的心思。现在我先问你。你第一次怎样探知党人的会所,我至今还怀着疑团。”

霍桑不答,忽起身取出记事册,从册中寻出一张纸条递给我。

他答道:“你去瞧罢。这纸条里面藏着线索。我就是从这里面寻出来的。

我接过一看,是一条从报纸上撕下的破裂不整的新闻纸。我读了一回,没有头绪。那上节是各团体集会的新闻,下节是明矾行市的记载,上下两节不相联串,又都没有起结,实在寻不出什么意义。虽然上节新闻里可有几个人名和团体的名称,然而他们和这案子不像有什么关系。一会我想到那纸边上撕碎的几个半片字,或者有什么隐语,可是推索了好久,终于不能解这个疑团。

我说:“霍桑,爽快些说了出来罢。别再把哑谜给人家猜了!

霍桑笑道:“你还没有寻出来?”

“实在瞧不出什么。

“那末你把新闻中每一个字楼仔细瞧瞧,有没有特异的?”

我果然重将纸条细看,忽然惊喜道:‘“得了!那上节的第一行第三个‘晚’字,左下角上有一点黑点。不是有关系吗?”

霍桑道:“对。你再瞧下去,那有点的字共有多少?”

我仔细一寻,共得六字,就是‘晚十二本到会。

霍桑看见我借了出来,说:“是的,这六个字就是断指团团员们借用着通信息的。演绎出来,意思就是:‘晚上十二点钟到本会来。’你现在想必可以明白了。

我想了一想,答道:“意思果然明白了。但这样的通信可算得太新颖哩!

霍桑道:“你总知道团员们既然干着杀人的勾当,他们的通信,秘密是最重要的。这一条报纸就好在不落迹象,随便丢在什么地方,不会教人家注意;即使落在人家的手里,若不细心看,一时也许也瞧不出关系。因此,他们用这法子通信,实在是最秘密最妥当的。不过从报纸上选择相当合用的新闻,未免要费些功夫。但瞧报纸上第五第六两字的颠倒,便可见要找得完全合用的新闻不是一件容易事了。

我点头道:“你说的很是。但是这纸条你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霍桑忽放下了纸烟,张着眼,问道:“包朗,你怎么这样子健忘?在二十九那一天的下午,我不是和你一同出外去的吗?我们走出这房门口时,你可记得我曾在地上拾起一条报纸?”

我接着道:“唔,是的,我记得。这纸就是你那天拾得的一条?”

“正是。当我抬得的时候,也不觉得有什么机密.险些儿随手把它弃掉。幸而一转念间,我有些怀疑,才将它留在记事册中。后来我变了初计,不往三牌楼去,先到江口茶馆里去,坐下来细细地研究那纸条。结果我瞧出了他们的秘密。”

“唉,我记起来了。那天回寓之后,你告诉我你得到一种意外的发现。你就是指这秘密通信说的?”

“是”

“那末你当初为什么不明白地告诉我,却让我闷在鼓里面?”我的语气自然带些悻悻然。

他含笑说:“这是一种重要的机密文件啊。机密当然不可轻易泄漏,尤其是在事前。你不能原谅我吗?”

我默默地点了一支纸烟,吐吸了一会,又提出质问。

“我还不明白。当时你所得的也不过这一条秘密信。照’你说,信上只有六个字,既没有地址,你怎么就能够知道他们的地点是念佛寺?”

“这秘密信本来只是一种线索,进展和收果自然还得凭脑力去发掘,然而它的价值却不小。我就从这线索上探知那受信的人;进一步又靠着那人的引导,才知道团员们会集的所在。”

“那末这受信人是谁?他怎么会把这样的秘密信落在我们的房门口?”

“他是给团员们派在这里侦伺我们的。他的名字就是我方才说的徐守桐。”

我迟疑道:“这徐守桐究竟是谁?你还没有告诉我。可。就是——”

霍桑接口道:“对,正是他,就是你所赏识的李四!

我呆一呆,觉得耳颊上一阵发热。

我说:“李四就是断指团团员假装的,我实在想不到!你又从什么地方瞧破他的?”

霍桑吐出了一串烟,眼睛仰望着窗外乌黑的天空,微微叹一口气。

他说:“包朗,你我相处了这几年,论理你的阅历也应该加增些了。我常常说,当侦探的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观察——其实观察是研究任何科学所最不可少的条件。观察的实施就需要“谨细’两个字。我所以能够瞧破李四,也没有别的诀巧,只着重了一个‘细’字。当李四初做替工的时候,他对你非常殷勤。这是他要维持他的地位,以免中途更换,耽误他的使命。我就觉得他的态度不很自然。因为我自问生平不搭架子,并无使他远而避之的理由。但他每次见我,总不敢把眼光直接向我。我既起了疑心,就开始搜集证据——这也是一般科学家的应有步骤。我觉得他时常躲在门外偷听我们的谈论。我曾经对你约略提起过,你却疑我有什么酷意,竭力袒护他。那就是你犯了不仔细的病,眼光也便被他蒙起来了。”

我有些抱惭,问道:“你说他偷听我们的谈论,有什么证据?”

霍桑笑道:“你这问句就可算是你不仔细的供认!你可觉得我们每次唤他,他总是应声而进的?这显见他时时伏在我们的门外。有时我觉得他在门外,故意的突然唤他,他出不意地进来时,总未免带些惊惶的颜色。这样的几次,我就确信了他来做替工是故意的,一定怀着某种目的。后来我得到断指,就推想到这李四和它有某种关系。我又抬得了这条报纸,仔细推索,使假定这纸条必是李四所遗落的。他既然时常在门外偷听,或者当他送断指进来的时候,他本将断指的纸包放在袋里,后来听得我的呼唤,他突然进来,急急将纸包取出,就把袋里的纸条带出来,遗落在地上。不过那时候我虽疑心李四,还不敢确信他就是断指团里的人。

“我从江边茶馆中回来时,询问旅馆帐房,那起先的茶房赵二为了什么事请假。据说赵二因害了重病躺在家里,所以叫李四来替。我又打听得赵二的住址,悄悄地寻到他的家里,想查问一个实在。不料赵二不在家。我又问他的邻居,据说在十天光景以前,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了一注钱,一个人往上海去玩了。

“因此,我才断定李四实在是一个团员。他起先买走了赵二,投身进来刺探我们的行动,可称机敏之至。幸而我早早注意到,不曾中他的计,他倒反被我利用。老实说一句,这一次破案,我得他的助力正不少呢。”

我沉思了片刻,又说:“那末二十九日傍晚,李四被拘缚在你的床底下,他的腿上又给戳一刀,那是他的苦肉计吗?”

霍桑深深地吸了几口烟,答道:“是。你慢慢地听我说。当我把这纸条研索出一个结果之后,虽知道李四是一个团员,并知道他的同党要约他会面。但我还不知道他们的会合地在什么地方。我要想偷偷地跟了李四一同步,纸条上又没有的会的日期,不知道已经会过了没有。所以我一时还没有把握。直到我回到旅馆,看见李四被刺,才恍然明白。原来李四的被刺本是一出把戏。什么刺腿哩,被缚哩,和留下的刀哩,警告书哩,都是他一个人玩的,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别的团员进来过。

“你说得不错,这是他的苦肉计。它有两种作用;一则用这计策坚定我们的信任;一则因为那一天晚上,他要赴同党的约,借此可以告假腿务。这两层计谋既然都被我看破,我先时的疑团就也迎刃而解了。

我诧异道:“唉,霍桑,经你一说,便觉得路路都通。这样一件神秘的事,你竟一目了然。你真可称得独具慧眼了!

霍桑道:“你别说笑话,只是你自己不细心罢了。你可记得那天下雨的时候是在四点钟以前?但据李四说,他在四点半钟进来关窗,才被党人缚住。那天是东北风,假使李四的话是真的,那末雨下了半点多钟,窗还开着,东窗口里应得被雨打湿。怎么当时并不见一点两点?即此一层,就可知李四说谎。其实他明明早已进来,安排好一切,不过防我们生疑,才借关窗为名,掩饰他进房的嫌疑要了。

“心细于发,目光如炬”,似乎尽可以移赠霍桑,决不致近乎夸张。他的解释又句句恰中清理。我实在没活可辩。

霍桑继续道。“除了这一层,还有三个辅佐的疑迹,助我构成那假定:一个是绳子的绳结,显然是他自己用牙齿咬着打的;其二,足印也只有他一个人的,故而我知道没有别的人;其三,我料想那地板上的血迹,不是人血,而是什么动物的血。你想他的腿部的伤口只有一寸多长,又不很深,那里会有这许多血?”

我点头道:“是,说破了果然都非常明显。当晚你是跟了李四一同大的吗?”

“正是。那晚上我料他必要往团员们的约会所去。九点四十分时,我就出去,匿伏在旅馆外面;等到十点半时,果然看见李四出去,我便跟在他的后面,一直到念佛寺里。假使那晚上不雇杨凡通有护功的心,这回事早就可以结束了。”

“第二次破获东台寺的机关,你仍旧靠着李四做引线。是不是?”

“是。不过这一次我是主动,不是乘机。我知道第一次的机会是偶然的,不容易再得。我就想仿照他们的秘密,假作一次通信,约他去聚会、他若使中了计去,我又可以得顶顶洞的新地点了。”

“那假通信你怎样投寄的?”

“这就是个困难点。我本来不知道那秘信怎样寄法,也不知道约会的日期怎样表明。因此我从多方面探伺,一面又注意他所交接的人。

“一号的傍晚,有一个乡人装束的人来访李四,交谈了几句,那个人匆匆便去。我料这个人是同党,特地属随他去。不意到了惠民桥相近,那人忽然不见。我失望回来,但已料到新迁的机关大概在惠民桥近边。

“这样过了两天,我再没有别的机会。我很着急,因为我瞧李四的情状有些流懈,似乎将要离去了。直到昨天三日的清早,李四偶然出去。我悄悄地开了他的房门进击搜查,果然按得两个邮寄的信封,封面上都写着:“‘本埠江口,中华旅馆,徐守桐收,”却没有房间的号数,又没有寄信人的名姓;左边各写了一个日期,一封是六月二十六,一片是六月二十九。我更瞧邮局的印章,却是二十五日和二十八日,都是先发一日。我才知道这封面的日期不是发信日期,而是约会的日期;又知道他们是用改名寄送的方法,以保持秘密。原来旅馆中的常例,凡信件上不写房间号数,或不知姓名,他们必照例插花收信袋里,以便本人看见了自取。徐守桐三字,旅馆中人既不知道是谁,又没有房间号数,势必也放在袋里。李四看见了,自然可以乘机取下。这方法使人不知不觉,岂不是再妥密没有?”

我连连点头,应遵:“正是,真巧妙。情面上写日期原是应有的事:虽然日期和邮印相差,但不注意的人自然不会去细细地比较。况且信内又是秘密的隐语,即使被人收得了,也不会被瞧出破绽;就算瞧出来了,李四也并不直接负责。唉,这方法实在是万无一失!

霍桑道:“是啊。当时我看见了那两个信封,便把字迹摹下来,仍旧悄悄地关好房门出来。不使他生疑。随后我立即买了几张白话报,寻出了一节新闻。依样葫芦地约他本日(三日)晚上十点钟到会。但是我还不知道他中计不中计,所以我临行的时候,请你相助。一面我去跟他,一面请你等到相当时候,去ilq警察。幸而他并不疑心,一直领我到东台寺去。我见他进寺以后,好久不出来,以为同党们也许就寄顿在寺中,所以我就奔到惠民桥去取媛。谁知徐守桐到了寺里,不看见同党,就从别条路退出来,再到王牌楼——这地点本是我最初的目标——一樊百平那里去报告。樊百平觉悟到出了岔子,才到东台寺去自首。以后的事,都是你亲身目击的,我不必细说了、后来我明白了案情,所以急急赶回来,就防再连累了他。不料他很乖觉,至今不回来。我想他再也不回来了。

我笑道:“徐守桐这个人真好笑。他特地来侦伺你,却被你一再利用。你还说他乖觉呢!

霍桑道:“你别轻视他,但看他在这里,你始终没有怀疑他,就是他胜过你处。并且他在我接包件的时候,一看见我的签名,便能够摹仿下来;后来他就利用这签名来骗你,你也瞧不出假,也可见他的技能并不平庸。

“那本第一次他们的机关被破露之后。他为什么再来这里给你做引线?”

“那就因为那时樊百平所预定的第三案还没有完毕,他们对我还放心不下,不得不再派他来。况且我第一次虽则失败,我的手段却非常缜密,他自然想不到我已经着穿他的机密。所以平心而论,徐守桐的干才委实也不是寻常人所能及的。”他停一停,看看天空,叹口气。“可惜的是他对于我抱着一种偏见,才造成这样的后果!

我问道:“什么偏见?我不明白。”

“樊百平说,他在二十八日傍晚来看过我,因为徐守桐的劝阻,才没有再来。徐守桐认为我和他们一定处于对立的地位,剖识相见太危险。他分明误解了我的态度和旨趣。要不然我当然不会给这种劣绅奔走,樊百平也不致做法网中的牺牲品。”

“我想樊百平求仁得仁,不会有什么怨恨。”

“是的。不过说句原情略迹的话,这样一个热血有为的青年就此牺牲掉,社会间减少一分活力,国家损失一分元气,我不能不惋惜1

从正义的基点上说,这惋惜我有一致的同情。可是事实如此,也只有徒唤奈何。我又把话题拖回来。

我说:“霍桑,我看这徐守桐虽不能了解你,但他给予你的助力却不小。假使此番没有徐守桐来这里,你进行这案子怕也不能这样子顺手——”

霍桑忽止住我道:“包朗,这话太无意识。你总知道侦探家的手段本不是一成不变的,要在相机而行。假使这案中没有这一个徐守桐,又安知没有另一个徐守桐?我相信只要我的脑子不停滞,总可以寻得人手的线索。你得知道深案不怕没有线索,只怕有了线索白白地放过它。包朗,你想你的话是不是应得修正一下?”

我赔笑道:“不错,不错。我本是说笑话,你不太认真。现在我再要问一句。那晚上你和我被禁在念佛寺里以后,那释放我们的人究竟是什么人?”

霍桑忽立起身来,把烟尾丢了。他的脸沉下了,又显出怀疑和诧异的眼光。

他道:“‘包朗,我也不知道。这一个疑团,我至今还不曾打破.刚才我听樊百平的口气,以为是我们自己走脱的、我真觉得惭愧。明天我去看他的时候,再要问一个仔细。时候不早了,我们应得安息哩。”

第二天早晨,霍桑将搜得的断指和包纸等物一起毁灭了,但留下卫某的一指,预备带到警厅去销案。

午膳时分,霍桑从警厅里回来,秦厅长告诉他,樊古平已经照实供了一遍。但据上峰的意见,南京城里的士绅阶级最近正感到某种恐怖,有些人人自危,这件事如果宣布出来,势必更要引起一般人的恐慌,所以清鲢桑严守秘密,只算是寻常的盗案。

霍桑叹息道:“这样神圣的牺牲,却用一个‘盗’字来诬蔑他!你道可怜不可怜?”’

我也很抱不平,可惜爱莫能助,只得彼此叹了几口气。事情大体上都有了结束,只有那个开了科室的门释放我们的人究竟是谁,霍桑虽去问过樊百平,仍旧没有端倪。这天午膳里后,邮局里忽然来了一封信。这疑问才算有了着落。

那信说:

“霍桑先生;

“你前次破了假江南燕,替我洗刷了难受的五名,我很感激你。那天晚上,我从这里经,会见了几个断指团团员,然听得你被他们拿住在念佛寺里。我知道他们不过想拘禁你时,本没有害你的心。因此我悄悄地起来,把你们放了,做个现成人情。现在我有些勾当,马上要离开这里,改日再回相见。祝你健康。

江南乡上。”

这封传引起的反应,是使霍桑沉下了脸,低垂着头,好久没有说话。

一会他才缓缓地说。“唉,包朗,这一回事实在太出我的意外!”

我应遵:“解放我们的人竟是这个人,真叫人索解不得!你想他有什么用说!”

霍桑道:“谁知道?照眼前看,这举动不能不说是他的好意,不过在我们未免有些难堪。他说现在他有些勾当,或者我们又有什么事要干哩、你的身体既然已经复原,天气又渐渐地热起来了,不便再游山。我们不如早些回上海,做一个准备才是。

过了一天我们便动身回上海。那天朱雄在车站来送别。泰厅长也特地差人送了一只金表给霍桑,因为霍桑不受他的酬金,厅长无奈,只赔偿了他在格斗时打碎的手表。

七月十五那天,朱雄从南京到上海来,带给我们一个秘密的情报,说南京的地方监狱中最近盛传着一件达监事件,逃走的是一个新近进监的少年盗犯。有个营监的法曾一起失踪,是否得钱卖放,或是出于同情,传说得不清楚。因为这件事不曾公开宣布,详情自然无从知道。朱雄很感激这逃犯就是樊百个,我也但愿是他。

霍桑也高兴地说:“要是果真是他,我想不久我们总可以得到他的消息的。”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