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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集 第4章 着粉衣的那个齐妃

作者:轻风兀自笑 分类:科幻灵异 更新时间:2024-09-20 04:30:40 来源:文学城

康熙三十一年,我去参加选秀,我是知府李文烨的女儿,父亲的官职并不高,选秀之事我并未抱太大期望。父亲笑说选不上,在今年新科三甲里面选个好的。父亲很少当面说这些东西,我羞的捂耳朵,一头扎在娘亲怀里。娘亲笑着把我拥入怀里。哼,我才不去,我想一辈子陪着娘亲。

那年我十五岁,圣上前俩月刚过了三十九岁的万寿节。

我依稀记得是那样的一个日子,大热天,脸上的香粉也不管用了,每个女子都是花一般的年纪,是内务府精挑细选选上去的,自然也不会差。秀女们一队一队进去了,有的人在哭。我也理解,不是每个做父母的都像我的父母般。既不能光耀门楣,又受辱。我会怎么办呢?

我跪在太阳底下。

“四品知府李文烨之女,李婉婷,年十五 ,撂牌子赐花。”

我松了一口气,谁知消息传来,我被分配给四阿哥胤禛。父亲喝了口茶说也是缘分,当年皇上路过此地,看父亲治理的好,便赐字,天子墨宝,无上光荣。并且是那年我母亲生我了。

可能我被指给胤禛,除了秀丽外,还有这层关系?

也是缘分。

可是没有可是了。母亲说四阿哥还算上进,做个侧福晋也好。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着泪花。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对我说“你不用怕,不会有人欺负你的”

其实我没害怕,我就是有点抖。揭开盖头,我看见他白白嫩嫩的“回四阿哥,妾身没怕”

“我看过你的画像,很好看,真的,你本人更好看”

我有点想问他真的吗?我不敢开口。

“以后你就是本王的侧福晋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缺什么就跟我说”

我看他一脸认真我不由笑了。

后来在青宫里长久的住下,我记得教习嬷嬷说过“你的夫君小你两岁,有什么他不懂的,你要教着他,让着他,女子从夫从子你知道吧”

彼时我,乌拉那拉氏,齐月宾齐氏是青宫里四皇子胤禛的侧福晋。

我嫁过来第三年,生下了和硕怀恪公主,他很开心。

这几年我和青宫里的姐妹相处的也很愉快,乌拉那拉氏很和蔼,齐氏是虎贲将军之女,但是人很平和冲淡,跟她说什么她都淡淡的笑着,我有时候想我爹娘其实大概就想把我培养成这样子的。她比我们都大,四阿哥有什么事了,会问她,我去找她解闷,她怎样都淡淡的,结果更闷了。

因为第四年胤禛随从皇上征讨噶尔丹,我与乌拉那拉氏关系突飞猛进。

我在家担心他。不过后来我听说他没有上战场,作诗拍了他父王的马屁。

他喜欢作诗,一日他做了春日读书之作,受到他父皇的赞赏,兴高采烈拿诗过来跟我看。我不喜欢读书,我认真的看了看“嗯写的好” 他亲了亲我,又拿诗给其他福晋了。

乌拉那拉氏的文采比我好,四阿哥常与她一起诵读诗词。我心里有些不好受,善妒,娘亲大概不希望我这样吧。

但她真是个好人,庶出是她的心结,但是她已经会的很多了,我每次一脸认真的夸她的时候,总能收获看傻姑娘一样的眼神。她笑着摇摇头。

没过多久,征讨噶尔丹回来了,我穿着一身粉色的衣裳,站在府门口望眼欲穿。小别胜新婚,我在康熙三十六年,生下了弘昐。乌拉那拉氏的弘晖同年出生,成了嫡福晋。可惜弘昐走的早,小到连长**序都没入就没了。我哭的很惨,眼睛肿着,头发掉着。

“等我们有了自己的王府,就好了,没事,我们以后要很多的孩子更多的孩子”

第二年,康熙三十七年,二十一岁的胤禛受封为贝勒。贝勒府很气派,我依稀记得我刚过门的时候,他十三岁,那一瞬揭开我盖头那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已成为大清朝皇上器重的贝勒,是前途可量的皇子,那样风度翩翩仪表堂堂。

康熙三十九年,弘昀出生了。那年二十三岁的贝勒爷胤禛侍从皇上视察永定河工地,我也不孤独,我陪着我的弘昀一天天长大,弘昀很听话又很聪明,贝勒爷也很喜欢他,我想我的下半生总算有个依靠了。

康熙四十一年,这两年又是去五台山又是去南巡江浙黄河,我觉得是渐渐两个人没什么可聊的了,他长大了。不是那个会好奇我今天涂了什么香粉,又装作不关心不问,非让我自己不经意告诉他的那个男孩了。没事男子建功立业,我在家带孩子就行。

我们渐渐没什么聊的,他看书看到很晚,我有时候给他研墨,给他泡一杯菊花茶,灯花哔啵作响,这样静静的也很好。

噩耗传来,乌拉那拉氏的弘晖没了。那样一个伶俐的孩子多么招人喜欢。我看见他头发白了一根。我知道他处事冷淡但并非无情,这样一个兽一般的沉默的男人,我很心疼他。康熙四十三年我生下了三子弘时。

后来的事,我不该说,太子废了又立,皇上封胤禛为和硕雍亲王,四贝勒府扩为雍亲王府。第二年,我的弘昀没了,我和王爷前几天还商量,过两年给他找个福晋。

九王夺储,八仙过海。太子又废,康熙五十年,年氏入府。我将丧子之痛全转化成对弘时的爱…

这时雍亲王胤禛自称“天下第一闲人”,可我知道他不闲,忙着治国齐家陪年氏骑马,其实我已经无所谓了,我闲的时候就去嫡福晋那里串串门。还有弘历生母钮祜禄氏,养孩子可不容易我要多教教她。

康熙六十年,弘历被康熙皇帝招入宫中亲自调教,我知道乌拉那拉氏会教,她是满洲正黄旗,孩子聪颖乖巧。她是个格格,可是皇上喜欢,王爷也喜欢了。

同年王爷奉命往盛京祭告祖陵,南郊祭天。

第二年,我成了齐妃,我看着镜子里依据规制盛装打扮的自己,像一只干了枝的玫瑰花,无人修剪无人怜爱。齐在满语里有俏丽艳丽的意思,可是我知道我与皇上已许久未见了。

就说华贵妃吧,我在王府时间长,比她资历老,她事事压我一头,我知道我不能跟她比。她比我年轻,家世比我好,可我也没能想到啊,你是很美,可我的夫君如果是那年的新科三甲,事情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宫里美女如云,渐渐的我已是半分恩宠也无。

皇上念及旧情,给了我高位。

可齐妃齐妃,读起来就像弃妃一样。我现在已是输给年华,输给真心。可我有时候也会午夜梦回,皇上还不是贝勒,我以为我没嫁给皇上就万事大吉,四阿哥这样年幼,我也曾想过“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白首不相离”可最终还是“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衰。”

端妃一直病着,依旧是那样淡淡的,宫里的奴才攀高踩低,她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去。乌拉那拉氏没有孩子,弘时是长子。

皇上让大儒王懋竑作为弘时的老师,我也反复叮嘱弘时争气。

雍正元年十一月,先帝周年忌辰,弘历去的。次年,弘历去的。

后来就是弘时为了八爷,公然顶撞,雍正五年,废为庶人,次年去世。

雍正六年,华妃的儿子弘晟去世,哦,你说她,她前两年就去世了。

"丹唇皓齿瘦腰肢,斜倚筠笼睡起时。毕竟痴情消不去,缃编欲展又疑思”

这是皇上早期写她貌美的诗,可惜红颜薄命,康熙56年丧女,康熙六十年丧子,雍正元年因丧子时值先帝的大丧期,无休止的行礼、磕头,动了胎气,导致难产,从此身体走了下坡路。该皇子未入齿序,可皇上怜惜,依然被取名,列入宗牒。

登基后总算过了好些日子,华贵妃受皇上怜惜眷顾,处事谨小慎微。众姊妹都羡慕不来,有一个能干的哥哥,年轻漂亮又受宠,风光一时无两。

谁料接下来,雍正三年,年羹尧以九十二条大逆罪,判凌迟处死。

“年十六岁以上者,俱按律斩,十五岁以下及母女妻妾姊妹,及子之妻妾给付功臣为奴”。

听说年氏有一个小妹,是嫁了一个普通的县令。这县令跟着年羹尧一路升官发财,做到苏州织造,而今为了少受点苦夫妻俩只能一条白绫。

年氏本来就体弱,一下子一病不起。皇上慌了封年氏为皇贵妃,可八天后,年氏还是在惊恐中撒手人寰,连一个冬天都没熬过。

雪下的很大,皇上站在雪里,那一刻我感到一种深的悲哀,不知怎的,我好像没那么讨厌华妃了,我希望他活着。一个月后,他毅然决绝处死了年羹尧。胤禩集团也彻底垮台。

年氏过世后,雍正便将年氏的儿子,时为八阿哥的福惠带在身边亲自抚养。受尽宠爱,可雍正六年九月初九日,福惠也去世了,皇上悲戚。实话实说,瞎子都能看出来皇上是真的很宠弘晟,故而让我一度怀疑他的死因。都说当局者迷,其实当局者也乐意装糊涂。我才明白来弘时的事,可能是为了活命。如果重来我或许会说,“听娘话,别争。”

最是无情帝王家。钮祜禄氏的儿子弘历,几乎就是下一任接班人了,我记得现在的熹妃当时在王府里是个烧火女,真是有福气。

弘历即位后,我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

有一天躺在椅子上晒太阳,我突然想起来先帝还在的时候,那个时候弘时还在,我嘱咐他好好读书。弘时木着脑袋,瞪着俩眼,看着我点点头。想到这我脸上会带点笑意,旁的宫女忙来忙去,无人在意我想到了什么。不会被乌漆嘛黑的解读。她们年纪轻轻神色匆忙神情疲惫,贴身的宫女已经出宫,有钱就有望得一个好归宿。新人们忙来忙去,青葱的脸上带着些麻木。听说新帝多情,不知道她们心里会想什么?那些漂亮的会不会得一个“好归宿”?

想着想着,我又想起来我年轻时候的事。

一天晚上皇上来我宫里,那个时候还有年氏,我还很讨厌她,宫里还有好多新人,一个个像花一样。我站在旁边紧张的隔着手绢捏着手,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皇上一边看书一边喝茶,这一画面,似曾相识。刹那间烛光恍惚,我晃神,想起了从前在王府时的日子。

昏黄的灯下,贝勒爷瓷样的白,打理着公务眉眼间都是认真。灯花哔啵作响,一杯沁人心脾的花茶悠香萦远,时光静好而悠长。

一声响乍破

“这身衣裳不好看,以后别穿了”

“??臣妾记得,皇上最喜欢臣妾穿粉红色了”我回答

我站的久了,腿脚有些无力,自己也有些愣了,为什么要这么回答,苍白的辩驳,像悬浮在苍穹的烈日炙烤我的内心。我不知为何,突然像康熙三十一那年跪在太阳底下似的慌张。

“粉色娇嫩,你如今几岁了?”

我长长的松了口气,像临刑前的释然,像多年的自我欺骗最终化为了亮剑一般的事实落下,白亮苍白的剑虹像镜子般照映出我的全部的年少心事。我故作轻松,因为我知道我的职责。我这样的人对某些人来说是可以被无所顾忌的暗自神伤。我要服侍好我的夫君,抱着这样的信念,我无声的笑着,面如死水,我干巴巴想。

原来我从没有离开那天的毒日。有些时候竟还晒起了太阳,我不由笑我自己。

四阿哥继位后,先帝遗留下来的嫔妃都给了相应的尊封。或因弘时获罪,满宫荣耀,喜气洋洋,唯独没有我。

抬手扶着落漆的门槛,空荡荡的院子,远处是紫禁城的雕檐,如山脉般连绵的一线长长的黑线。狭小又空旷的尽头,一只孤雁在长霞下随着太阳西沉。

病重在五龙亭的时候,一阵清醒一阵糊涂,清醒的时候比糊涂的时候更难过,我想娘亲,想弘时,还有我那俩个早逝的儿子。

终于乾隆四年,一个阳光明媚的四月里,窗外鸟雀欢鸣,饱受病痛折磨的我合上了眼睛。

我想了想如果有来生,我定不入宫门,我要生活在一个自由的地方,一定要自由。不是从夫从子,受一点随时收回的施舍就倍感开心。

我不知道你是谁?会不会看到这里。

但这是我的一生。

作者有话说,那个与皇上年貌相当,最能穿出粉色的巧丽对夫君的回府翘首以盼的女子,还是淹没在深宫之中,成为芳魂一缕了

齐妃死于四月,我这篇文章写于四月,一个现代的普通的女子感慨封建社会的亡魂,其实自己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华妃孩子活不下来 猜测还是弱静的原因比较大 才14.15 老头40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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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着粉衣的那个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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