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一夜,又哭了许久,墨念实在坚持不住,睡了大半天,直到太阳落山才醒来。
还不知道那人能气成什么样呢。
她顾不上用饭,坐到书桌前洋洋洒洒一篇数十页的大文章,清楚地解释了她真的非常想嫁给他,但怕他因此事为难,再遇到危险,犹豫是担心他,绝不是她不愿意。
墨念写好放到信封里,让卯一赶紧送过去。
只是如此折腾,墨念再次大病了一场。朦胧中,她看到秦逸抓着自己的手,像是吓坏了,一直唤她的名字。
这次,秦逸将这个太医院的人都喊了过来,也没能让墨念醒过来。她就像是睡着了,整个人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叫秦逸心生恨意。
他恨自己,明知道她体弱,有不足之症,还三番两次地试探她,让她忧心。如今人躺在那儿,哪里也不会去了,可也不会睁开眼再看看他。
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呆在她身边?
各种名贵药材依旧往墨府送,凡是有点名气的大夫一样抓,可秦逸再没敢来看过墨念。
春至,圣上一时兴起,于阳春三月定了日子,与众臣围猎。
踏雁是御马之中最桀骜不凡的,皇上最中意它,因此命人训了许久,好在今日用上。却不想乖顺的马儿追起猎物突然发疯,差点将皇上摔下马背。
秦逸一直策马跟在身后,发现不对劲立刻甩鞭,飞身救驾,险些葬身马蹄之下。
圣上大怒,将马监等一众人等发配东厂牢狱。
秦逸忍着手臂骨折的痛苦,捡起地上被磨烂的香囊。他将那驯马的奴才直接送往水牢,亲自上刑。
“你做得很好。”秦逸阴沉地看着被吊起来,满身血痕的人。
死士立刻明白了主子的意思,咬破了口中的毒药。
秦逸匆匆回了书房,只净了手,衣服被溅上了血,他也顾不上换了,将包着的手帕从怀里拿出来,放在桌上,小心散开。香囊从中间烂了洞,香料里混进些泥土。秦逸看着里面的一缕青丝,万分震撼。他颤抖着手,一根一根地挑了出来,仔细地不沾上一点儿沙土。原来那样早的时候,她就想着要将一生都托付给自己。他将挑出来的青丝放到纸上,又断了自己的一缕,将两束头发系了个结,看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平复内心汹涌的情感,注意到还有一张纸条。
秦逸将纸展开,算不上好看的字却让他心里一下子酸涩起来,红了眼睛。这世上,没人瞧得起太监,哪怕如他付出了多少代价,爬上今天的位子,可在别人眼里,他永远是个阉人,上不得台面。只有她,将他真正当个人去尊重,当个男人去喜欢。秦逸看着那两个字,苦涩又甜蜜地笑了,“小傻子,除了你,谁还会看上一个算不得男人的太监。”随即又重重地扇了自己一巴掌,若不是他三番两次的自卑作祟,她又怎能变成现在这样。
督主救驾有功,自然是要好好赏赐一番。皇上问他有什么想要的,秦逸跪了下来,说想要一个妻子。
皇上惊讶,太监求对食不是没有过,只是这要圣旨求赐婚的,他秦逸是第一个。但到底是天子,很快就笑着问,“可是这香囊的主人?”
秦逸低头。“是。”
秦逸是自小就伴在他身边的,今已二十有六,虽是太监,也该有个知心的人陪在身边。皇上并不吝啬,问看上了哪户人家的女儿。
“墨太尉墨府的二小姐,墨念。”
皇上没想到竟是墨太尉的女儿,而且这二小姐重病已在床上躺了两月有余,未曾醒来,墨太尉向自己求了许多御医,也束手无策。
“你想好了?”
“是。”
皇上直接告诉秦逸,赐婚可以,但要他自己去求得墨太尉的同意。
秦逸从宫里出来,直奔墨府。
墨念:我每天都在坚持向督主大人表白。
秦逸:我每天都觉得墨念不够爱我。
【伪话唠】你好烦你怎么事儿再这样我就不把亲闺女给你了〣( ?Δ? )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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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