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凌,动手吧。”慕容竹黎觉得自己没什么说得了,闭上了双眸,等待着死亡。
林天凌瞬间翻身而起,眸中隐忍着深深的厌恶,心底却无端升起一股苦涩和凄凉。
他看都不看床榻上衣衫凌乱的慕容竹黎一眼,面色冷然,一言不发,重新点亮了一室烛火。
“解药交出来,我立马动手。”他声音冰冷,不着一丝温度。
林天凌走到了桌案旁,坐下后,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月白锦袍。
慕容竹黎倏地睁开了眼,似是才想起来,林天凌中毒了。
她从床榻上爬了起来,整理了下凌乱不堪的衣裙,才走了出来。
神情淡漠地拿起方才摆弄的瓷瓶,指尖微动,一抹绿色光芒闪现,十指变换。
不一会儿,一颗暗红色的丹药出现掌心,直接伸向了林天凌。
林天凌懒都懒得去看那张虚伪阴毒的脸,抬手拿了解药,就大步离开。
而室内,慕容竹黎脱去乖顺良善的脸庞,满脸阴鸷。
……
月华倾洒,遍地倾城。
牧九萧利落地束起长发,换上了一袭黑衣劲装,足尖轻点,就跃上了高耸的墙壁,出了西南角的宫殿。
云灵台有一处地下泉眼,灵力充沛,恰好,潭泉尊者为她压制了体内的反噬之力。
若是能入圣湖之水中的那一眼清泉药浴,对她的御灵之术大有裨益。
灵阶大会只有最后一天了,机会难得,牧九萧不想错过。
她身影一闪,直奔目的地而去。
然而,在路过一片树林之时,莫名地顿住了脚步,敛尽了气息。
那道冰蓝色身影,她认得,是云间月。
傍晚之时,在浮冰台上,云间月为她赢得徽文帝一纸昭天下书,还牧九萧声名。
牧九萧素来淡漠的凤眸划过了一抹异样,一时间,怔在了暗处。
按理说,云间月应该已经离开云灵台才是,为何会出现在这般偏远的墙角一隅?
见那道身影斜靠在墙上,一脸痛苦之色。
牧九萧犹豫了片刻,身影一动,还是从暗处走了出来。
云间月瞬间凛然,心下微惊。
有人靠近,她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谁!”云间月厉声,眉眼警惕。
若是细听这声音,其中分明带着丝丝颤抖。
果然,她话音一落,腹部又是一阵抽疼,险些疼得背过了气。
牧九萧未答话,眼睑微敛,赫然闪现在云间月身前,身影清瘦挺立,面容清冷。
“内息飞窜,肋骨错位,”牧九萧疏冷淡漠的面容微顿,又继续说道,“约一盏茶前,腹部被灵力卷起的刃气所伤。”
云间月闻言,暗暗吃惊,这女子,竟然全都说中了。
“你是谁?”云间月忍着剧烈疼痛,咬着牙警惕地盯着牧九萧略带疏离的黑眸。
牧九萧眉心一皱,“云少主,以你的身份和功力,该是没人敢伤你才对。”
云间月眉头皱得更深了,却不知为何,心里的防备也松懈了不少。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一眼就看出我的伤?”
眼前这女子说得不错,她方才不动,就是尝试运功疗伤。
可偏偏,一运气,便引来一阵剧痛,秋白这一掌,堪堪打在了她的丹田之处。
虽不致命,却短时间内,无法聚气。
牧九萧见云间月明明疼得冷汗连连,抽气不止,却还死撑硬抗,不由心下无奈而笑。
这女子,未曾相识,却给了自己最大的偏袒,牧九萧不可能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