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九萧光洁修长的双腿,唯独双膝处赤红一片,疤痕狰狞。
孤北浔复杂地看着牧九萧双膝上的赤焰之伤,眼底掠过一抹懊恼,心疼之余,更气恼当初自己没能及时出现在她身边,护好她。
那日,浑身是血,冰冷地倒在血泊之中的萧儿,险些让他失去理智。
思及此,孤北浔周身的气息都阴冷了下来。
牧九萧看着他神色有异样,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心底一暖,伸手握住了他紧握的拳头,轻声一笑,“孤北浔,没事了,都过去了。”
孤北浔猛地抬头看着女子笑颜灿烂,明眸雪亮,神色一凛,沉声道,“丫头,不会有下次了,本王会护好你。”
说完,孤北浔打开了白玉瓷瓶,将一枚赤焰丹倒了出来,掌心聚力,丹药瞬间化作一道道烟尘。
孤北浔黑眸沉敛着,小心翼翼注入牧九萧的双膝之上,结印化符。
短短一瞬,只见萦绕在牧九萧双膝的赤色火焰逐渐被幽蓝色的电流吞噬,彻底消失无踪。
赤焰之伤,解了!
牧九萧惊喜地看着盘踞在自己腿上的伤痕在这短短瞬间便彻底不见,整个人不由得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
那股压在双膝之上,沉重的郁结似乎也随着伤痕的消失而不见。
“孤北浔,谢谢你。”牧九萧由衷而笑。
又谢!
孤北浔俊脸一黑,幽幽吐出三个字,“肩胛骨。”
牧九萧瞬间脸色大变,下意识双手一环,抱住了肩胛骨,看着孤北浔邪肆顽劣的双眸,脸色顿时黑沉了。
肩胛骨,也有。
牧九萧伸手就去抓孤北浔手中的瓷瓶,指了指紧闭的房门,冷冷对着孤北浔说道,“我自己来,你出去!”
“上药而已,你担心什么?而且,在淮绛山庄时,你的伤都是本王换的药。”孤北浔笑得顽劣,偏偏说得漫不经心。
牧九萧被说得面色微红,不自在起来。
不行,牧九萧心里是抵触的,虽然现在她是孤身一人,孤北浔成了她最为近亲之人,却远远没有能够让她毫无防备的就暴露底线的地步。
可是,肩胛骨上的伤,她自己确实有些困难。
牧九萧怒瞪了孤北浔一眼,眸光微冷,意思不言而喻。
孤北浔无奈一笑,低声道,“好,不为难你。”
说罢,孤北浔真的走了出去,牧九萧瞬间如释负重般地松了口气,附上了那颗跃动飞速的心。
紧接着,明艳的小脸纠结地看着手中的瓷瓶,自嘲地笑了笑,一脸苦恼。
她真的是……不知道说自己什么好了。
摇了摇头,麻利地把裤管拉下去,整理好了衣裙,才利落地解开肩带,露出了双肩骨,瘦削的肩胛骨处甚至比双膝上的还要严重。
牧九萧费力地向两侧看去,叹了口气,真的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医者不自医,不是真的不医,有时候,真的不是很顺手啊。
她沉敛了眸光,取出瓷瓶中最后一枚赤焰丹。
然而,还没等她施用灵力将丹药化为粉末,一只修长的大手从牧九萧身后伸了过来,牧九萧还没反应过来,就给取走了,只听男子低哑地叹息道,“放心,本王不会对你做什么。”
牧九萧微张着嘴,对于孤北浔的去而复返,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孤北浔心中苦涩,紧绷着冷硬的面部轮廓,无可奈何。
这丫头,对他是真的防备很重。
牧九萧怔住了,反应不及,只能心底无奈地苦笑,终究还是要孤北浔帮她。
直到肩胛骨处的伤痕也彻底消失,孤北浔才满意收了灵力,小心地为牧九萧拉上衣服,嘱咐道,“睡吧。累了一天了。凤栖城只有慕容竹黎能全部继承慕容渤的天赋,天下第一医城并非全然是医,比如本王。”
牧九萧微怔,才反应过来,孤北浔是在回答她方才的问题。
“好,知道了。”牧九萧点了点头,小脸紧绷,不知在想些什么。
孤北浔为她动用了灵力,一开始就替她缓解了疲劳,她哪里有困意,压根不可能立刻就入睡。
她双腿一跳,穿好鞋袜,不顾孤北浔的反应,将他推到了外厅,让他坐下来,自己也跟着坐在了一旁,转而,眸光一凛,严肃地开口问道,“不睡,有事详谈。”
孤北浔眉心一跳,知道这丫头的性子,慵懒地翘起二郎腿,说道,“秘境里看到了什么?”
牧九萧没有隐瞒,正色道,“壁画,有迷惑性,我分辨不出是真是假,不过,图腾符文我都记下来了,但是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孤北浔蹙眉,也严肃起来,骤然抓住牧九萧的手腕,沉声问道,“迷惑性,你有没有事?”
牧九萧避开他的手,觉得孤北浔太过于紧张了,“无碍,但是,禁忌一说,如何解释?”
“本王或许知道一点,不过,在此之前,你要随本王去个地方。”孤北浔勾了勾嘴角,黑眸沉敛,掩去眼底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