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绛,我耐性不好,你若不自己取下来,我不介意亲自动手。”牧九萧骤然冷了声音,冰冷道。
“你想做什么?”南绛警惕地反问,瞳眸瞪大。
“疗伤!难不成是我说得还不够明白?”牧九萧用看傻子一样的神色冷冷扫了南绛一眼。
威胁她?
她是闲的没事干了吗?还是脑子被驴踢了?
会和一个疯子一样的人玩这种脑抽的游戏!
威胁,她不屑!
语毕,牧九萧冷不防直接从指尖飙出一道凌厉的风刃,准确无误地割碎了南绛遮面的白纱,冷冷看了南绛触目惊心的伤口,不耐道,“废话真多!”
“啊!”南绛显然没料到牧九萧真的亲自动手,不由得惊呼出声,不顾脸上狰狞可怖的血痕,愤怒道,“牧九萧,你卑鄙!”
面纱粉碎,南绛的整张脸都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这是牧九萧第一次真真正正见到南绛的真实长相。
即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不由自主地愣住了。
怎么会,这么严重!
肤色白皙,可偏偏,右侧整张脸,大片大片的黑色鳞纹状的疤痕攀岩覆盖在娇嫩的皮肤之上,触目惊心,不忍直视,甚至是令人作呕。
“南绛,我是帮你,怎么算是卑鄙了呢?”牧九萧毫不在意,双掌微动,一抹绿芒幽幽地从葱白如玉的指尖流溢出来,缓缓注入南绛的伤痕之上。
南绛忽然面色一变,察觉到身体的异样,她不能动了!
反应过来,骤然冷声,“你对我做了什么?”
牧九萧的动作一直都在她眼皮底下,为何她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对自己下了软骨散?
南绛一时间恼怒不已,她的修为是在牧九萧之下,可却还不至于在她面前毫无抵抗之力。
她居然在自己毫无防备之下对她下毒。
南绛想起来了,牧九萧方才绕到了她身前,把她强行按在了座椅之上。
只有这个时候,她怒意滔天,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才被牧九萧给算计了。
牧九萧这人,真不是一般可恶!
南绛无法动弹,只能恨恨地瞪着牧九萧,怨恨道,“牧九萧,若不是你的出现,北浔不会这般对我,是你的存在,改变了这一切。我还真是小瞧了你,早知道,在淮绛山庄,我就该趁你受伤虚弱之时,解决了你。”
“呵,那你没机会了。”牧九萧面色淡漠,冷笑道。
接下来,无论南绛说什么,牧九萧都不予理睬,任由她发了疯一般地把自己从头到脚都骂了个遍。
南绛对自己是真的狠,为了挽留和得到孤北浔的在意,为了让孤北浔一直对她心怀愧疚,不惜拿自己的容貌做赌注,纵然看不到希望,还是义无反顾。
这般卑微的算计,不仅欺瞒孤北浔的情感,更是让自己显得一文不值,牧九萧心里忍不住翻白眼,实在看不起她。
牧九萧不由心底暗暗叹气,想问南绛,她现在是否还记得自己真正的样子?是否真的不曾后悔过?
可她到底没问。
对于南绛从哪里得来的灵药?
又是谁替她炼制了这种丹药,让她的脸能够维持着伤痕一直保持无法消除的状态?
由于南绛始终不肯承认自己对伤痕做了手脚,也就不得而知。
牧九萧催动着灵力,先替南绛解了昨日下的灵药,随即微不可查地神色紧绷着,蹙了蹙眉。
纵然之前对南绛的伤痕有了些许猜测,可到了真正去处理的时候,牧九萧还是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
经年累月的用药抵制真正的疗伤解药,早已让南绛的伤痕在不知不觉间转化成了依毒而在的皮肉。
虽然她很谨慎,一直用的是灵药,可是药三分毒,时间久了,还是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腐蚀性伤害。
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做到让她彻底恢复真正的面貌。
恐怕南绛早已习惯上了这种毒性,习惯了这副皮貌,可是,她真的不想好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