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户人家温慈有点印象,但是直接去的话也不一定一下子就能找到,除非把去过那儿的奕儿带上。
随机任务只有四个小时,他已经在这里耗费了很久了,这任务完全是逼着他今天晚上就出门去找,所以并没有考虑多久他就拍拍身上的泥土灰尘活动筋骨。
在去找身体之前要把神庙里的两个都搞定他才有机会出去。
温慈看向老妇人:“我去会会那条右腿,你不会介意吧?”
虽然说是问句,但是他并没有真的征求意见。
他来到门口拉开了大门。
阴风瑟瑟,外面萧条,夜晚并不会让陆地变成完整的黑色,反倒是所有建筑都泛着蓝,这种感觉很像是所有的一切都带着磷,随时都会燃烧蓝色的火焰一样。
温慈并没有一开门就见到右腿,毕竟听老妇人刚才的回忆,这个东西明显没有分辨方向的能力,它不可能一直站在门口等着。
温慈也没出门,谁会知道出去会不会死得更快啊,老妇人当时在神庙里能活下来,那当然是诱惑右腿进神庙里面来得实惠。
老妇人和奕儿蜷缩在角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温慈这样叛逆的小孩他们是管不上的。
其他道士降服鬼怪的时候都会有一些道具武器,温慈徒手站在门口真的很像是耍帅但马上要翘辫子了的样子。
然而实际上温慈一动不动是在看系统面板上给的咒术符咒临时抱佛脚。
忽然门口传来哒哒哒的声音,缓慢有节奏,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应该是右腿快到门口了,它绕着寺庙转不知道几圈,反正肯定是会转到门口的。
温慈已经准备好了符咒,就把面板放在自己旁边,照着念总不会错的。
于是在右腿往房间里面跳的时候,它的脚下出现了一个法阵,一些奇怪的符文,看上去写的很生涩,一看就是新手画的。
温慈一看它定住了,像个孩子一样惊奇地拍了下手:“哇,我好厉害,一次就成功了。”
然后下一秒钟那个符阵就裂开了。
“啊哦……”
一看情况不对温慈马上屏住了呼吸,右腿挣脱符阵后又再次缓缓地往里跳。
温慈内心千万个吐槽点,这东西这么凶吗?他刚刚用的那个符阵蛮高级的,它居然如此轻而易举地挣脱,那小白就给他四个小时完成任务,是不是太高看他了。
说起来腿部的弱点是什么来着?
踝骨抗打击能力最弱,打小腿的话会很痛,一定要温慈选择的话……选择什么?当然两个都来啦。
他偷偷地捏口诀,将攻击法阵画在右腿的小腿和踝骨处,然后一气呵成将攻击打在这两个地方。
右腿受到攻击开始痉挛,往前倾倒在地上很难再行走。
温慈蹲下戳戳,看着那个明显变形的脚踝,哇哦:Fine,是他想多了,这个任务并没有想象中困难。
他蹲在右腿的旁边翻看系统给的咒语书,悠闲的不得了,一点都不着急,找到了困住它的方法捏决收服。
随后他看向了老妇人和奕儿:“我待会儿要做的事情有些危险夫人就呆在这里吧,顺便帮我看着胚胎和右腿,放心,符咒已经生成,它们不会行动,奕儿知道那神棍的位置跟我走,我保证你能活下去。”
其他的村民虽然也在找他们俩,但是应该也不会那么轻松,神庙这个地方地处偏僻又诡异,哪个傻蛋会一上来就走这儿搜。
奕儿并未犹豫站起身来到温慈的身边,老妇人也想跟着,她不愿意再和自己的孩子分开,生怕这一分别就是永恒。
可她也深知自己帮不上忙,当年并未了解过那个神棍自然也不知道有关他的任何信息。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一个人呆在神庙里的话会非常害怕,哪怕有温慈的保证她也会因为自己的想象而恐惧。
温慈没说话只是盯着她,他并不喜欢一个明知道自己会拖后腿还非要跟上来的人,而像他这样明目张胆的得罪副本主的人也不多。
奕儿忽然轻轻地拉了拉他的手,温慈看过来就对上了他那祈求可怜的目光,最终他叹了口气勉强不再那么凶狠:“我没办法带着没用的人去冒危险,这也是对你的负责,更何况这件事情我们没法两头兼顾,你留在这里看着两个尸块反倒是帮了忙,这里才是你能有价值的地方,而不是跟着我。”
老妇人听他这么说就是不会松口,提起一口气松手继续瘫坐在地上,声音微弱而无力:“我知道了,你们走吧。”
温慈没犹豫,而走的时候奕儿还是回头安慰了一下自己的母亲:“我们肯定会回来的,待会见,母亲。”
他跟着温慈消失在门口,大门被关上,里面安静下来清晰的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
温慈所剩的时间越来越少,趁着赶路的时候恶补咒语。
啊,烦死了,没人跟他说过副本动脑子思考就算了,怎么还要背书啊。
温慈说是这么说,行动上还是非常积极的,仿佛小白给的那么一点点积分很值钱一样。
但其实他就是觉得好玩。
村头的位置很好找,奕儿的记忆也十分清楚,他带着温慈来到村头,走进一个小巷子里左拐右拐来到尽头。
巷子很窄,双臂都无法完全张开,他和奕儿也是一前一后走着。
这里只有一户人家,木门看上去非常老旧,上面还有些裂痕似乎一踹就能打开,唯一和其他普通木门不同的是它飞非常高,至少温慈没办法从外面看到里面的情况。
奕儿走到温慈前面敲了敲门,很有规律——是一种暗号。
温慈暗自记了下来,万一是有用的信息。
里面久久未传来动静,就在温慈以为这里根本没有人的时候锁忽然响起,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个缝,里面是个面容苍老的老头。
皱纹和健康乌黑的头发在同一个人身上出现看上去有些违和,仿佛一个年迈的老人把自己的头发染成了黑色。
奕儿望过去,捏着小手十分局促,始终礼貌:“您好王道长,我是奕儿,您还记得我吗?”
那位被称之为王道长的老头面无表情睁大眼睛俯视他,又等了会儿才开口:“那件事不是已经结束了吗?又来找我做什么?”
看来是记得的。
奕儿又看了看温慈,音量越来小:“我们想来问您那个您拿走的身体……如何了?”
说起这个王道长就变得兴奋起来,面部肌肉扭曲,身体发抖:“那可太好了!我从未见过那么完美的容器!”
然而说着说着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恶狠狠在奕儿和温慈身上来回扫视:“你们为什么问这个?我们当时可是交易,我给你们解决问题,你们把身体给我,怎么现在要过河拆桥?”
奕儿见他不高兴,慌忙地解释:“不是的,我们只是来问问情况,怕那个东西再出来祸害人。”
王道长瞪他显然没信:“你们在乎这种事情做什么?前面好几年都没来找过我现在来找我,不就是想跟我抢吗?”
他的思维拓展得可真快,温慈还什么都没说呢这道长就已经想到他们要抢身体了,难道他演技下降了吗这么容易被发现?
王道长感觉来者不善马上就要关上门,然而忽然一只手抓住了门框探出了头,是刚刚一直没有说话的背景板。
温慈笑眯眯地看着他,说话也温温柔柔,如果不是王道长拼命的想要关上门却无济于事,他真的要以为这个人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
怎么会有人力气这么大,像个怪物一样。
“王道长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您可能还不认识我,但我们是同行,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头我们也知道,一定要让那么危险的东西留在你家?还是说道长您在研究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难道这干旱也是您的杰作?”
他扣的这顶帽子又大又黑,王道长马上否认了,甚至还有些着急:“当然不是,我是为民除害,怎么会做那些无耻之事,就是我知道那东西很凶,所以才留在我家里镇压。”
这话毫无信用可言,他要是没那么心虚,兴许温慈还能陪他演上一段。
温慈无情戳穿,马上就只剩一个小时了他不能耗:“王道长,据我所知有些邪术鬼怪是用厉鬼练制,这种鬼怪非常强大并且听从于主人,也是有副作用的,如果主人的经历和能量不足以压制鬼怪就会被他们吞噬鬼怪会杀死主人,您……不会不知道吧?”
这个王道长显然是后者,不然不会变得如此憔悴,精气都被吸光了肯定活不了多久,说不准还会变成鬼怪的傀儡。
但是显然他自己没有这种觉悟,所以他才不愿意把身体交出来,还觉得自己能够压制,疯魔的人不少还算常见。
如果温慈不需要他这条线不需要身体的话才懒得管他的死活呢。
他的问话意味深长,完全就是明摆着告诉王道长他已经知道了这其中的一切,然而王道长咬死承认,他努力的想要关上门,嘴里一边叨叨:“你在说些什么东西?我只是个普通人,根本不懂你说的那些。”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就不会当年提出要帮助奕儿芋儿,你分明就是知道那东西可能很凶,可以成为你练鬼的容器。”
温慈冷漠地戳穿他,在NPC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左边放着系统面板上面写着有关练鬼的概念。
照着念真的太爽了,根本不担心会出错。
王道长眼神躲闪支支吾吾,温慈索性乘胜追击捏决给他看,温柔地威胁:“你还要撒谎吗?我好伤心哦。”
王道长:……在你说这句话之前先把手放下!
他终于忍不住露出了真面目,另一只手从身后掏出来了一把剑,上面有些符文应该是平时他降妖除魔的,如今也是面向了无辜的人:“这是我的事,就算我死了也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多嘴,你看着年轻啊,小小年纪什么都不懂还来掺和,真是蠢货!”
肯定是疯了,只是所有人都自身难保,谁又会去在乎一个老道士的情况呢,没人知道过去或许善良的人已经在邪术里迷失。
温慈烦躁的叹了口气,他真的很讨厌打架,尤其是这种需要动脑子的。
他直接翻出最复杂的一种符咒,没等王道长反应过来就一巴掌捏碎了他的剑,看着已经呆住的王道长温慈歪头莞尔:“现在我们好好谈谈了吗?”
王道长手一松,剑柄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是,这人什么来头?以前根本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啊,怎么会这么强?见鬼了?
“怎么不说话?”温慈的笑意更浓了,眉眼弯弯,“是害怕了吗?我这张脸应该很难让人害怕吧?”
王道长:……反差感更让人窒息。
温慈见他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动,叹了口气直接推门而入,门因为用力过大直接落在地上碎掉了,他四处张望前院,很没诚意的大声说:“我进来啦,谢谢邀请。”
他又从王道长的兜里顺了几张没写过的黄纸,写了个驱鬼辟邪的交给奕儿,拍拍他的肩膀:“好啦奕儿,去搜,搜他个底朝天~只要你拿着这个就不会有鬼接近你。”
奕儿捏着符咒,短暂呆滞后,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嗯!”
温慈站在原地没有动,等奕儿进房间后他又回过头来笑嘻嘻看王道长,挥挥手:“不好意思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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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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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母亲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