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位小弟弟看你这么惊讶,难不成你也是三中的?”陈文文见迟南反应这么大,便笑着问道。
“文文,你怕不是忘了吧?就咱那点事儿恐怕都在三中传遍了吧。”
原本还在低头看书的陆无难,难得的放下手中的书,加入了这个话题里。
“也是啊,不过我想知道这事儿的应该不仅三中的人吧。”陈文文笑着挠了挠头,接着问:“还不知道弟弟你们是第几届的?”
“啊?”这回轮到迟南不解了:“我们不是同届的吗?你俩不还是六班的吗?”
陈文文和陆无难相视一笑:“我们是六班的,但是我们是十三届六班的 ,难道你们也是十三届的吗?”
“啊!”迟南惊得嘴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可是,我我们是21届的呀,我们进到这里是因为你们失踪了,然后学校放假呀。”
一旁的陆今安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他叹了一口气:“你能不能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她身上的校服啊?”
陆今安这么一说,迟南才反应过来 ,一看才发现陈文文身上穿的校服样式虽然和他们的差不多,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袖口的花纹不一样。
陈文文身上的校服袖口花纹是牡丹,并不是芍药,而且他就像瞎了一样,看不到校服上的校徽,上面明晃晃的写着三中第十三届六班陈文文。
反应过来的迟南瞬间红温,尴尬的都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好丢人啊!”迟南此刻脸红的不行,感觉他头上都在冒热气。
“小弟弟,你害羞的样子还蛮可爱的啊。”一旁的刘巧儿看到迟南这副样子,忍不住想要逗一逗。
裴晗嫌弃的翻了个白眼:“我说巧儿姐 ,虽然你真的很美,但是咱能不能不要吓着新人弟弟呀!”
白悦也打趣道:“就是啊,巧儿姐,这才刚来了几个新人,你就要把我这个旧人给丢了吗?你可真是个花心的女人。”
说完便假装要哭,用手擦了擦什么也没有的眼角。
“白悦你真的是够了 ,你这样子真的很崩人设呀!”陈文文抓狂的说。
“哈哈哈哈哈。”
其余几人都被逗笑了,只有陆今安他们几个有些尴尬在坐在那插不进话。
正厅都充满着欢乐的笑声,一时之间氛围也变了,此时此刻就好像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早上茶会一样。
“那个,”叶思念最先开口,“你们都是怎么进入这个游戏的?”
提到这个原本还在笑的几人停下了笑,空气瞬间安静。
陈文文见没人说话,便叹了一口气,整个身体都靠着背椅,明明是笑着,可是神色却有些悲凉。
“我和无难哥是因为一个意外,一个所有人都知道的半真半假的意外。”
陆今安敏锐的抓到了关键词:“半真半假的意外?”
看来三中的传言还不能全信。
陆无难也笑了:“对呀,那个传言只能信一半啊。”
裴晗翘起二郎腿,语气漫不经心极了:“我也一样 ,也是因为一个意外。”
剩下的几个人也都附和道:“我们也都是一个意外。”
漫不经心的语气之下,却藏着悲痛的秘密。
“那你们呢?”
面对对方的提问陆今安有样学样的说:“我们也是因为一个意外。”
裴晗摊了摊手:“行吧,真是无趣。”
空气再次安静下来,再次尴尬起来,每个人都在假装很忙,但又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叶思念拉了一下陆今安的衣角,陆今安立马低头拉近了一点距离,做出一个倾听的姿势。
“陆哥,现在这个局势对我们来说有些不利,他们一看就是老谋深算的玩家了,我们都不知道他们是敌是友。”
叶思念压低的声音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音量跟陆今安说道。
陆今安安抚道:“虽然我们不清楚他们的底细,但是他们也摸不清楚我们的,而且他们现在甚至都不知道我们有几个人,所以我们先不要慌。”
陆今安虽然平时看着不怎么正经,但是在关键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掉过链子。
叶思念点了点头,刚才还有些不安的心也放下了,哥哥现在昏迷不醒,此时此刻的陆今安便是她的主心骨,不,应该是他们的主心骨。
叶思念转头看着正在研究桌子上的那盘看着就是一朵黑玫瑰花而咬开却是米饭是怎么做到的二愣子迟南。
然后又无奈的转过头,算了也不指望他。
“我们先摸清楚这个游戏的规则,然后回去看叶迟醒了没有 ,还有迟南他这个人就是全靠着一股脑的冲动,如果我们走散了或者需要两两分组什么的,你帮着看着点,当然也要保护好自己。”
“不能莽撞。”
“好,我知道了陆哥。”
“我们一定要万分小心。”
——
叶迟的周围再次升起雾霾,面前的场景消失不见,他又回到了原地。
刚才那个人是谁?是城堡的主人?还是凶手?看样子倒像是个男的。
叶迟正在回想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就在他还在深思时,正前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玉珥,真是一个好名字。“抚长剑兮玉珥”这是取自《诗经》里的吧?”
叶迟跟着声音寻去,周围的雾霭散开,眼前出现一座跟他们所处的那个城堡完全不一样,这里没有黑玫瑰,周围全都是正常的植被。
而叶迟也寻到了声音的主人,那是一个穿着衣服蓝的上好丝绸,衣服绣着雅致竹叶花纹雪边 ,浑身都透着贵气的少年手中拿着书递给坐在秋千上的女子。
那名女子穿着末清的裙子,一看就是养在深宅里的小姐。
嘶,民国的贵少爷和末清的小姐住在欧式的城堡里?他还以为是王子和公主的故事呢,原来是少爷和小姐啊。
叶迟都觉得有些离谱过头了。
只见那名叫玉珥的姑娘,害羞的夺过少年手中的书:“你又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表舅的后院里?”
那名少年听了这话笑了起来:“我是这座城堡的主人啊,前段时间刚买下的,玉珥姑娘,你不会是不知道吧?”
少年笑得十分明媚,那双眼笑的都弯了,像月牙一样加上少年还有一颗虎牙,一笑就会露出来,好看极了。
就连见过不少贵气又好看的人的玉珥也不免看呆了眼,她想,怎么会有人笑起来这么暖,就好像太阳一样,很暖人心,真好看。
“玉珥姑娘?”少年见她迟迟不说话,并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玉珥姑娘,你怎么了?”
玉珥回过神 ,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丑态,便又羞红了脸:“你干嘛离那么近啊?”
“抱歉啊。”少年笑着边拉开的距离,“我见姑娘迟迟不说话,还以为姑娘你中邪了呢。”
“你!”玉珥被少年说恼了,“你这人看着倒是贵气,怎么说话这么不中听?”
“哈哈哈,好了是在下唐突和莽撞了,玉珥姑娘莫气了。”
这人真是的,长得这么好看,还说话这么好听,她觉得她的脸又要红了。
“对了,你说这城堡是你的,可是你看着这么年轻,咱俩看着也差不多是同龄,你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钱买下这个城堡?”
“你莫不是在骗我吧?”
少年笑了笑,也不说什么,只是从身上摸出一张纸递给玉珥。
“这是?”玉珥抬头看着少年。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啦。”
玉珥闻言接过他手中的东西打开一看:“房契?表舅的房契怎么会在你手里?”
少年得意的笑了笑:“嗯哼,因为我从他手里买过来的呀。”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这上面写着那个叫张铁蛋的是你?”
少年夺过玉珥手中的房契折好:“对呀,不行吗?都说了贱名好养活啦。”
玉珥再次抬头仔细打量眼前这个浑身都透着贵气的少年,一笑就像太阳一样,明明这么明媚又儒雅的少年,怎么看都不像叫张铁蛋的啊,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少年收好房契一脸我就知道:“正常啦,如果你觉得叫我叫铁蛋叫不出口,那你也可以叫我司言,其他人都这么叫我。”
“司言,这个名字还不错。”
“那当然啦,这是我自己取的,不过话说回来,你又是怎么进来的?大门不是有守卫吗?”
“这里有一个别人不知道的后门呐,我一个人待在宅子里面太闷得慌了,我经常偷偷溜进表舅的后院读书,也是不知道表舅什么时候搬走的。”
“在这个后院不会有人管着我,表舅也很忙,所以这个后院没什么人会来,也是我能安静看书的地方。”
“原来是这样啊,嗯,那你以后也都可以来。不过你要给我带一些你的话本给我,我还没瞧过这些东西呢,我觉得还真是有趣。”
“算了,孤男寡女的也不好。”
声音渐行渐远,周围的一切再次模糊,雾霾也又升起来了,叶迟又回到了原点。
叶迟站在原地思考,这一切看起来可不是梦啊,倒是很像回忆录,有一点像白晓光的副本。
“火,着火了,快快救火呀!”
周围又响起一个声音,听着很慌张。
“小姐,小姐还在里面呢,快救人啊!”
“少爷,少爷!你在哪啊!”
忽然周围突然涌来大量的烟,呛得叶迟连连咳嗽,接着映入眼帘的便是熊熊大火燃烧的城堡和努力扑火的仆人。
——
“各位顾客都用好餐了吧,那么现在还请各位各自回到自己的屋内休息吧,对了,提醒一下各位,在休息的期间,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门哦。”
管家带着仆人收走了桌子上的东西,并好心给了“提醒”。
“这城堡闹鬼,白天也闹鬼。”
管家走时留下了一句听不懂的话。
管家走后,裴晗第一个起身,然后伸了一个懒腰:“没劲,叫我们那么大早起来就为了吃个早餐又让我们回去?真是没劲儿透了,算了算了,我还是回去睡觉吧。”
陆今安也起身离开:“我们也回去吧。”
他现在心里想着房间里的叶迟怎么样了,有没有醒。
“陆哥,你慢点儿啊。”
迟南他们也紧随其后,其他人也陆续离开,正厅不一会儿便一个人影都没有了。
*
“等一下,我的书好像忘记拿了,我回去拿一下书。”
走到一半的陆无难往身上一摸才发现自己的书落在了正厅,说着便要回去拿。
陈文文说:“算了,等一会儿吧,12点再去吧,这里有门禁,过了时间就进不来了。”
陆无难揉了揉陈文文的头:“没事儿,很快就回来了。”
然后快速的离开了。
一旁开门的白悦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一个平时走到哪都不会忘了书的人,竟然把书给忘了,倒是有趣的很呐。”
刘巧儿说道:“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