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不要男妈妈 第26章 稻香 二十六

维纳斯是真的不见了。

黑羽盗一不信邪地翻找了原来的衣服好几回，恨不得扒开燕尾服的每一根线探个究竟，然而外面的声音愈来愈杂，想来再过不久就要有人来这里。他只得停下，尽快换好厨师服，顺带将燕尾服藏匿于某个橱柜的暗屉里，并在有人推开门的前一刻调整好表情，装作疑惑地揉了揉头。

“藤原先生？”后厨的门被打开，工藤优作走了进来，目光在厨师身上停顿了下，才询问道：“刚才宴会厅里出了事故，您的弟弟藤原经理不幸身亡，他是我的委托人，我知道您是……”

“他的哥哥？”

后厨内的气氛悄然凝固了。

这位和死者拥有血缘关系的藤原厨师，就是黑羽盗一为自己选择的第二个身份。在看见宴会厅内有人身亡后，黑羽盗一立刻意识到是有人想将这起凶杀案嫁祸给自己。好在当他以服务生的身份在后厨工作时，曾经听真正的藤原厨师念叨过一两句自己的弟弟，顺便套了个话，得知了相关信息之后将真正的藤原厨师放倒了。

谁让藤原厨师有个怪癖，喜欢一个人用一间厨房，除了上菜的人谁都不能进去，这不是太合适了？

凶杀案发生后，他立刻回到厨房，当机立断更换新的身份，为了找出丢锅给他的人到底是谁，也为了找谁偷的维纳斯，同时也为了不暴露。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大多数人都认为偷了宝石又“杀了人”的怪盗1412号肯定会逃之夭夭，很少有人会想到，他一直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

看起来万无一失，只是存在两个不确定因素。

第一便是工藤优作这位侦探，第二则是……

黑羽盗一十分确定自己把维纳斯偷走了，也不可能存在类似维纳斯不小心掉出来这种错漏，那么到底是谁把维纳斯从他这儿偷走的？

怪盗1412号自问偷盗手法已经出神入化，能从他这儿偷走维纳斯，还做到神不知鬼不觉，那偷盗手法想必要更胜他一筹，也看出了他的身份。只是如果真有这样的怪盗，怎么可能什么名声都没有？而且一看就知道，这颗红宝石比维纳斯要贵得多，如此纯正的鸽血红宝石能拍卖出天价，为什么不偷红宝石，要偷维纳斯？

黑羽盗一怎么想都想不通，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打了无数个结。

他一边打着结，一边还不忘演戏。黑羽盗一面上有点愕然，完美演绎了骤然得知弟弟死讯的表情，接着他重重地哼了声，打破了后厨内的沉寂：“他死了？他死了活该！谁让他一天到晚和那些穿着黑衣服的人混在一起，赚得都是黑心钱！”

“穿着黑衣服的人？黑心钱？”工藤优作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我很早就知道了。”黑羽盗一的语气听起来十分不耐，他给出的信息都是从真正的藤原厨师那儿打听到的，因为他清楚只有货真价实的东西才能将这位大侦探的注意力转移，谎言会被工藤优作识破：“他掉进钱眼子里去了，什么钱都想赚，根本不看自己有没有命赚。”

“看来您对藤原经理有很大意见。”这些事和工藤优作了解到的完全吻合，工藤优作忽然话锋一转，剑指黑羽盗一：“那请问您为什么一直呆在后厨里呢？”

黑羽盗一：“……”

这不是维纳斯丢了？

真正的早就晕过去，自然不会出现在人前，如果不是出了意外，黑羽盗一也不会在后厨停留这么久，久到引起工藤优作的怀疑。好在藤原厨师原本就是个暴脾气，黑羽盗一遇事不决直接吹胡子瞪眼睛：“怎么，难道还要我去给他收尸？还是说你怀疑我是凶手？”

工藤优作：“很多人能为你作证，藤原先生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明……”

“有这个功夫给他收尸，我还不如多做几个草莓甜品，你吃过我做的草莓甜品吗？”

工藤优作：“……”

染山遥沉默地拉远了镜头，镜头露出黑羽盗一当下易容的这张脸，是一张非常典型的大叔脸——看上去完全不会令人联想到这位就是草莓甜品大师。

染山遥：“……”

尊重不同爱好，不能以貌取人，他现在还在给人当妈呢。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自己有位喜当妈的男性朋友，工藤优作很快就回了神。他手向外一伸，这是个邀请的姿势：“还得麻烦您和我去一趟宴会厅。”

收集线索收集得差不多，工藤优作打算带这位“藤原厨师”回宴会厅认领藤原经理的尸体，顺便试探——怪盗1412号应该是伪装成了位服务人员，只是伪装成哪位暂时还不清楚，在那之前，“藤原厨师”也不能排除嫌疑。同时他还要找染山遥，因为他有了点凶手的线索，为了不打草惊蛇，还是让染山遥去查比较好。

有许多事他不方便做，是颗红宝石的染山遥做起来要比他容易得多。

他正这么想着，顺便往旁边让了让。“藤原厨师”是个大胖子，工藤优作不让，“藤原厨师”没办法走出门。让开后，工藤优作眯了眯眼睛，注视着“藤原厨师”的背影，发现从走路姿势看，的确看不出什么异状。不过他本来也就只是怀疑，没有确定这位就是怪盗1412号，正要收回目光——

就在这时。

工藤优作目光一凝。

“……”

工藤优作望着从“藤原厨师”裤兜里主动探出头的那颗红宝石，好像是在和他打招呼，瞳孔疯狂地震。

这颗红宝石太眼熟了，而且工藤优作见过的会自己蹦的红宝石，这么多年来也就染山遥一颗，他要认不出来都难。他盯着“藤原厨师”的裤兜，心里飞过一串感叹号和问号。

不是，红宝石不是在夏油杰那里吗？怎么会跑到“藤原厨师”的裤兜里？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他不就查了个案，错过了什么剧情？等等，这个“藤原厨师”到底是谁？

这瞬间他的内心活动极为丰富，好在染山遥没打算当谜语人。与此同时，工藤优作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他低头一看，上面言简意赅地交代了红宝石被偷的经过和“藤原厨师”就是怪盗1412号这两件事。

看完前因的工藤优作：“……”

这也行？？？

他被深深地震撼了，站在原地迟迟没迈动脚步。黑羽盗一没听见脚步声，又对别人的目光十分敏锐，知道工藤优作一直在盯着他看，于是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口袋，发现什么都没暴露——

红宝石功成身退，早就回去继续待着了。

况且红宝石这回和在夏油杰口袋里时不一样，蹦跶得不怎么厉害，而且黑羽盗一行走的时候，红宝石本来就会随着他的动作而轻微摇晃，一般人更是联想不到红宝石自己其实会跳这件事上来。

所以黑羽盗一只是为了确认红宝石还在，没暴露——他被突然消失的维纳斯整得心有余悸。他顿了顿，知道工藤优作还没有放下对他的怀疑，转过身皱起眉：“你在干嘛？”

工藤优作：“……”

工藤优作：“没什么，思考人生。”

还不知道自己马甲已经掉了的黑羽盗一：“……？”

染山遥在系统空间里，悠哉游哉地将维纳斯伸手往上边一抛，又伸手接住。

后厨和宴会厅之间其实有段不短的距离，毕竟不可能让油烟味传到宴会厅。不过为了上菜方便，当然还是在同一层。工藤优作和黑羽盗一是最晚离开后厨的，其他厨师和服务生早已经被警察带离，所以长廊里应该只有他们的脚步声。

至于为什么说是应该——

长廊灯光明亮，将拐弯处暗红色的墙纸镀上了一层光，一切无所遁形，他们所见空空荡荡。但是凝神细听，就会听到拐弯处另一边，也就是工藤优作和黑羽盗一现在看不到的地方，传来了刻意放轻的交谈声。

“……”

工藤优作和黑羽盗一几乎是同时停住了。

毕竟隔着个系统面板，染山遥的感知仿佛蒙上了层纱，没有当人的时候敏锐。但他看见工藤优作和黑羽盗一都停下，直觉前方可能发生了什么，收起维纳斯，开始调转镜头，望向长廊另一端——

长廊另一端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正在边低声交谈边向工藤优作和黑羽盗一的方向走来。镜头拉近，染山遥一眼看见其中一人怀里藏着的枪支。

联系穿着和工藤优作之前的推理，那么很大可能这两个人就是所谓的黑衣组织的一分子，也是杀死藤原经理的凶手。

染山遥心念一动，立刻给工藤优作发了条讯息：是要找的人。

工藤优作的手机悄无声息地亮了起来，他看到上面几个字，面色骤然严肃，意识到现在最好不要直接对上，最好躲起来试试能不能打探到点消息。但长廊空无一物，根本没有什么能遮挡的东西。

可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即便他收手机的速度极快，身边的黑羽盗一还是瞥到了他手机上的讯息。

甚至到了这时，黑羽盗一还在演，只皱着眉头看工藤优作，一脸不耐，然而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给工藤优作发消息的会是谁？为什么知道我们现在遇到了人？会不会是从他身上偷走维纳斯的人？如果是同一个人，那为什么会偷走维纳斯，把红宝石留给了他，也不揭穿他的身份？

这个人会不会和他一直在追查的神秘势力有关？

黑羽盗一偷宝石为的就是追查一个神秘势力，据他了解，这个势力一直在寻找名为一颗潘多拉的宝石。只是这颗潘多拉宝石究竟长什么样，就算是黑羽盗一也不知道，化身怪盗在全球寻找。当他在安检处看见夏油杰手上的那颗红宝石时，因为那颗红宝石实在举世罕见，反正都要偷维纳斯，也顺手偷来验证一下是不是潘多拉，验证完就还给小孩。

既然那个人从他这儿拿走了维纳斯，假如刚才给工藤优作发讯息的也是那个人，那么工藤优作现在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他就是怪盗1412号？

但此时能留给黑羽盗一思考的时间已经没那么多了，工藤优作总算找到一间没上锁的门，想到自己暂时变成宝石的朋友，顺带一把将“藤原厨师”也给扯了进去，关上门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

黑羽盗一看向工藤优作，忽地又意识到另一个事。

工藤优作是侦探，那么毫无疑问，要找的人就是凶手和怪盗。

怪盗是他，难不成现在要躲的人就是……想把凶杀案栽赃给他的凶手？可是那个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阿嚏——！”

系统空间里的染山遥实在没忍住，打了个喷嚏，不知道是谁一直在念叨他，还念叨得如此频繁。他粗略地算了算，发现这已经是工藤优作和“藤原厨师”见面后他打的第十个喷嚏了，偏偏生命值又没掉，肯定不是感冒。

他郁闷地抽了张纸——纸也是他从系统商城里买的，擦了擦手。由于“藤原厨师”也进了门，镜头不能透视，他为了听清门外穿着一身黑的两人在说什么，只得将系统面板的音量调到最大。音量调到最大一不小心就会搞得震耳欲聋，幸好门内的工藤优作和黑羽盗一各怀心思，两人都没出声。

音量调到最大后，门外疑似黑衣组织成员的声音总算变得清晰。

“那些该死的警察动作太快了，原来准备的撤离通道已经被一个侦探发现了，必须换条路离开，现在怎么办？”

“能走，我还留了一条路。”

“？你提前留了后手？”

“还不是因为这次清理叛徒的任务不能再失败了，如果再失败，不是就给那个Gin取代我们的机会了？”其中一人似乎不满地哼了声：“才几岁就这样……”他回忆着回忆着，声音忽然顿了顿，“你确定这边没人？”

另一人疑惑地：“这边是没人啊，那些警察不是都带着人走了？”

“……”那人似乎也有点不确定，“这扇门前面的地毯，是不是和其他门前的不太一样？”

电光火石间，工藤优作想了起来，或许是因为他和“藤原厨师”进门太匆忙，没人善后，门前的地毯可能会有一点褶皱。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听到那两个人在他们的门前停下，看到门把手微微转动——

但门没打开。

工藤优作转头看去，只见黑羽盗一耸了耸肩，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扯了几根线，示意自己早就将门反锁了。左右工藤优作都有可能猜出他就是怪盗1412号了，也没必要隐瞒那么多，不管怎么说，他们两人现在是站在同一战线的。

然而门外的两人并没有放下怀疑，隔着扇门板，工藤优作清晰地听见了子弹上膛的声音，不动声色地攥紧了别在西装内侧里的鲁格LCP。系统空间里的染山遥眯了眯眼睛，从系统储存格——啊不，是军火库中摸了样□□出来，打算如果对面两人强行开门，二话不说先扔出去。

战斗一触即发，硝烟已经燃起，门外的一个黑衣杀手拿着装着消音器的枪抵住了门锁——

长廊远处忽然传来了“砰砰砰”的声音。

杀手：“……”

杀手：“？？？”

什么玩意？他这边还没开始打呢？

-

几分钟前，宴会厅门口。

由于凶杀案和维纳斯被偷窃是在同一时间内发生的，警察这边其实已经认定凶手要么是怪盗1412号，要么是怪盗1412号的同伙。而且工藤优作不在，暂时没人澄清，夏油杰也不像染山遥一样，和工藤优作打过电话，所以被警察这么一说，他也认为怪盗1412号就是凶手。

那么他找怪盗1412号的理由又多了一个——执行正义！

赤司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问他：“那你打算怎么执行正义呢？”

夏油杰单手托着下巴，仰望天花板：“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既然怪盗1412号是凶手，那么对于夏油杰来说，其实就很好找了。

他有一个没人知道的秘密——从小到大，他能看见一些长得奇形怪状的东西，可别人看不见。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那些东西叫咒灵，更不知道有些人死后会因为某种极端情绪变成咒灵，甚至还没能把“有人被杀了”这件事和死亡挂上钩。

但这些都不影响夏油杰在回到宴会厅后，看到宴会厅中央漂了个有点丑的咒灵。

夏油杰不清楚自己看到的就是那个死者的咒灵，他只清楚一件事。

既然他没看见停电的时候发生了什么，那说不定这个咒灵看见了呢？

不得不说，从某种意义上算是歪打正着。咒灵刚诞生，咒灵等级并不高，别的可能还不了解，但杀死他的人到底是谁，咒灵还是能找到的。只是他对于金钱的渴望甚至高于对生命的渴望，没去找凶手是因为他正趴在自己死的地方呜呜地哭个不停，想到自己的钱要留给别人，越想越伤心。

这也就代表着，咒灵当下完全无法交流，夏油杰蹲在他身边喊了好几声，咒灵都没有任何反应。

夏油杰：“……”

就，有点尴尬，其实这是他第一次尝试主动和咒灵交流。

看着他对空气自言自语的赤司征十郎：“……”

这又是什么新型魔法吗？

赤司征十郎决定不打扰夏油杰施展魔法，一直没出声，夏油杰接着尝试和咒灵交流，但咒灵还是继续不停地哭，搭理都补搭理夏油杰一下。话已经放出去了，更别提目前来说也没有其他的选择，警察不会同意两个小孩子和他们一起查案，哪怕这两个小孩子是所谓的少年皇帝团。

夏油杰蹲在地上沉思，试着想有没有别的办法。

不管如何，他都要找到他的红宝石妈妈，所以必须撬开咒灵的嘴巴。可夏油杰不想顺着本能吃咒灵，直觉告诉他这样可以，但这东西看着也太难吃了——等等，夏油杰愣了一下，如果是染山遥来，他会怎么做？

忽然间，皮卡丘超人摔炸弹犯的那一幕映入了夏油杰的脑海。

夏油杰懵懵懂懂地明白了什么，觉得那似乎挺好用的，毕竟炸弹犯后来被皮卡丘超人晃得实在受不了，就自己主动交代了。于是他转头问赤司征十郎：“赤司同学，有什么砸起来比较好用的东西吗？”

赤司征十郎：“？”

砸？

你在说什么？

尽管不理解，但赤司征十郎很少会对别人就这么提出质疑。他在宴会厅里看了一圈，要么不能破坏现场，要么他们拎不动，最终，赤司征十郎的目光落到了自己保镖腰间别着的电击棍上。

赤司征十郎抬头看向保镖叔叔。

保镖不明所以地低下头：“？”

片刻之后，电击棍被赤司征十郎给了夏油杰。

不过夏油杰不知道电击棍到底怎么用，电击棍在他手里就是个普通的棍子。然后他拎着电击棍往咒灵面前一杵，学着染山遥的表情，拧着眉往地上用力一砸！

——砰！！

这声太大，一直在哭的咒灵总算有了点反应。

打的虽然不是他，但他在夏油杰冷酷的视线中恍然大悟，并且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小孩有无意识的恐惧。可他等级太低，能说出口的词语只有：“钱、钱、钱……”

“凶手是谁？”夏油杰现在是冷酷男孩，就算咒灵说的句子莫名其妙，也将自己的问题继续说了下去：“凶手现在在哪里？”

咒灵：“钱、钱！”

他看到那两个杀手跑了！

“……”夏油杰不太能理解，他觉得是自己不够冷酷，于是又将棍子往地上一砸：“说不说？”

咒灵：“钱……！”

我说了啊！不然我带你去找！！

于是，在其他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中，夏油杰板着张脸，提了根电击棍，和赤司征十郎一起走出了宴会厅。他们在路上还遇到了带人回来问话的警察，警察震惊到一时失语，等他们想喊住夏油杰的时候，夏油杰已经离开了他们的视线。碍于赤司征十郎的保镖一直跟在两人身后，警察也就没多管。

保镖不是没出言阻止过，但被赤司征十郎拦下了：“不要打扰夏油同学施展魔法。”

保镖：“……”

行吧。

而当咒灵靠近杀手的时候，被杀死的恐惧再度笼罩了咒灵，不由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夏油杰：“？”

咒灵：“钱，钱，钱……！”

他们就在前面！

可惜夏油杰还是没听明白咒灵的意思，只觉得可能是自己的冷酷过期了。于是他故技重施，使了全身的力气，将电击棍往地上砸了好几回——砰砰砰！！！

这声实在太响，不远处的杀手：“？？？”

另一个杀手皱起眉头，小声问：“这不是警察的作风，那个怪盗1412好像也不会这么干，难不成还有一股势力？”

对，来的是我们少年皇帝团（？

之前没咒灵主要是因为去的地方不多，这章二合一，包括加更，欠债数21-1=20。

开防盗了，订阅率80%，在这里说一下（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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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稻香 二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