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不要男妈妈 第23章 稻香 二十三

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哪怕另一个人是自己的同类也一样。

夏油杰从来没有如此深刻地明白这句话。被染山遥目睹全过程已经很窒息，更加窒息的是，赤司征十郎的脑洞显然没有开到这颗红宝石就是夏油杰目前妈妈变的这上头来，他正不明所以地站在那儿，估计是觉得红宝石没写完，还在那儿等着红宝石继续写字。

但红宝石坐在石桌上一动不动，正对着夏油杰，稳如泰山。

夏油杰垂着脑袋，别提说话了，压根不敢和红宝石对视。他恨不得现在地上突然出现一个大洞，能让他钻进去自闭。

“‘我是你妈’什么意思，难道这又是什么魔法吗？”赤司征十郎沉思了一会儿，据他所知，夏油杰的父母已经去世，总不能红宝石其实藏着他父母的灵魂，那样的话，夏油杰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反应。而且“我是你妈”这几个字虽然简短，但是他用他满分的阅读理解保证，从这几个字中读到了暴躁的气息。

暴躁到赤司征十郎推测，如果红宝石接下来还要继续写字，那么应该写的是感叹号。

果不其然，红宝石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蹦着写字了。这次红宝石写的字不复杂，基本是个人就能看出来，红宝石先是往上一蹦三尺高，落在餐巾纸上后原地跳了一下，如此动作重复三遍。

红宝石写了三个感叹号。

不止如此，每当红宝石往上蹦的时候，都想方设法往夏油杰额头上跳，看起来很想和夏油杰来场激情PK。

无论怎么看，都同夏油杰口中“安慰他”和“鼓励他”不像是同一颗宝石，更不像妈。赤司征十郎甚至都要怀疑，红宝石之前愿意给夏油杰便当和荧光棒，可能是寄人篱下，逼不得已。

“但为什么会写‘我是你妈’呢……”赤司征十郎不知道自己率先排除了正确答案，所以才从哪种角度都想不通。他转头看向夏油杰，想问一下这位魔法界的前辈，但夏油杰好像被红宝石的三个感叹号给打傻了，捂着额头不说话。

良久，夏油杰长长叹了口气，说：“因为这就是我妈。”

听到这个“他”，赤司征十郎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有点复杂。

这短短一句话，槽点实在太多，他不知道是该吐槽宝石居然有性别，还是该吐槽宝石居然是夏油杰的妈妈，但看夏油杰又不像是在说谎话，赤司征十郎顿了顿：“……好。”

然后他转头看向红宝石，后退了一步，礼貌地打招呼：“阿姨好。”

夏油杰：“……”

染山遥：“…………”

周边忽然陷入诡异的沉默，赤司征十郎抬起头，有点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染山遥面无表情地隔个系统面板盯着赤司征十郎，如果目光能凝成实质，想必系统面板和赤司征十郎全身已经插满了刀子。他捏了捏拳头，眉紧紧地拧着，脸是前所未有的臭，看起来起码能吓哭十个小孩。

这声阿姨的杀伤力比妈妈的还大，夏油杰喊妈妈好歹是因为身份卡，而阿姨不一样。但染山遥现在没法亲手打小孩，也没法告诉小孩你的头发为什么这么红，他黑着脸操控红宝石给赤司征十郎也来了一下，郁闷地打开商城，买了个沙袋放在系统空间里，把沙袋当成夏油杰和赤司征十郎开始揍。

他刚揍十几拳，就听见自己的好大儿开口帮他纠正：“那个……我妈妈是男的。”

染山遥动作一停，盯着沙袋看了几秒，觉得还算没白养。

可是听到答案的赤司征十郎不由更迷茫了：“是男的？”

夏油杰点点头。

“……”赤司征十郎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弯下腰，试图从红宝石表面研究宝石的性别，当然是什么都没研究出来。到头来，只能用“这颗红宝石觉得自己是男的，还喜欢当妈妈”这个说法强行解释。乍一听很没道理，但魔法红宝石的存在已经很没道理了，这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明白刚才自己的称呼错了，默然片刻，和红宝石道歉说：“对不起，叔叔。”

染山遥：“……”

好像好了点，但也没有很好。

为什么他一个十七岁的男高中生会被八岁小学生叫叔叔啊？

但比起喊阿姨，喊叔叔起码搞对了性别。底线是一步步退让的，染山遥放弃了挣扎，在心里对自己说游戏而已，游戏而已，起码夏油杰还挺听话的。

夏油杰敏感地察觉到赤司征十郎的反应有点奇怪，想了下就明白为什么，毕竟这事对他来说不是第一回：“我妈妈是男的怎么了吗？”

“我知道别人的妈妈都不是男的，好像只有我的妈妈是男的，”夏油杰说着说着，挺了挺胸，宣布道：“但这也是我和普通人不一样的地方，而且这也是我唯一能告诉普通人的事。总有一天，我要站在舞台上，告诉所有人——”

“我的妈妈是男的！”

染山遥：“……”

我他妈养你不如养个沙袋。

他搓了把脸，闭了闭眼，安慰自己一定看不见那一天。

再这样让两个小孩说下去，染山遥的血压就要破吉尼斯最高记录了。到时候红宝石就不是现在的鸽血红，怕是黑化成黑宝石，开启狂暴模式了。于是染山遥操纵着红宝石重新蹦了起来，写下三个字母“eat”，就站在便当盖上盯着夏油杰。

吃还不能堵住这两小孩的嘴？

事实证明的确可以，研究了下红宝石，本来就不多的午休时间更少了，夏油杰赶紧解决还冒着热气的豪华便当。赤司征十郎虽然婉言拒绝，但在红宝石无言无声的威胁下，还是被分了几块夕张王甜瓜，染山遥的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

结果安静没三分钟，染山遥顺手放进系统储物格的手机响起了铃。

他手机里的联系人寥寥无几，进游戏以来联络过的只有工藤优作。染山遥放下沙袋，拿出手机瞥了一眼，来电人果然是工藤优作。

工藤优作打电话过来是好事，染山遥之前拜托他查夏油杰父母卧底的组织是哪个，这关系到通关副本。而且工藤优作的聏朋友目前是染山遥知道唯一一个和魔术有联系的人，关系到那莫名其妙的隐藏成好。

染山遥不自觉地松了口气，接起电话：“这里是染山遥，请问有什么事？”

“染山，我查到了一点东西。”工藤优作上来就开门见山，“今天晚上有个珠宝展，怪盗1412号提前发了预告函，宣称自己会来盗走珠宝展上的钻石‘维纳斯’。我刚接到了一个委托，委托人声称自己被一个黑衣组织给盯上要灭口，但那个组织一直没有动手。我现在还不能确定，黑衣组织是不是那个孩子父母的任务目标，但我的委托人今晚会去珠宝展。”

“……”染山遥皱了下眉，问：“你觉得那个组织会挑珠宝展对委托人动手？”

工藤优作：“我是这么认为的。”

染山遥皱着的眉还是没松开：“那委托人还去这个珠宝展？不想活了？既然不相信你，那找你委托干什么？”

工藤优作在电话那边似乎笑了一声，解释道：“这个珠宝展是赤司财团开的，邀请了很多高官富商，是扩展人脉的好机会。我劝过，但委托人好不容易拿到了邀请函，不想错过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只是推理，没有证据。”

“怪盗1412号既然发了预告函，不止日本警方，国际刑警那边也会派遣部分警力过来。现场警力很充足，委托人可能觉得自己不会有危险，当然会去。”工藤优作说，“那不如借这个机会看一下我的推理有没有出错，说不准还能和那个黑衣组织碰一面，帮你确定下。”

染山遥提问本来就只是不理解为什么有人偏偏喜欢作死，珠宝展肯定是要去的，但问题是怎么去。

“不是说邀请的都是高官富商？”染山遥想起自己在这个副本的身份，父亲是公安高官，但他不是，拧着眉想了片刻：“现在当高官来不及，但我可以当个富商。”

话音刚落，他就打开商城，打算开始充钱。

工藤优作：“……”

就算是工藤优作也被这句话给噎了一下，尽管不知道染山遥要怎么变成富商，但侦探的直觉让工藤优作连忙出声制止：“别，我拿到邀请函了！两张！今天晚上七点在赤司财团大楼39层电梯门口见！”

染山遥啧了声，充钱的动作停下了，又听见工藤优作说：“对了，一张邀请函只能一个人用，你要带那个小孩的话，我帮你再拿一张？”

查那个组织是为了查夏油杰父母的下落，查夏油杰父母的下落是为了让夏油杰对染山遥真心地说一句“妈妈我爱你”，通关副本。指不定就瞎猫撞上死耗子，一查就查到了呢？再贪心点，说不好这次去珠宝展刚好能遇到夏油杰的父母，就万事大吉了。那当然得带夏油杰，带上夏油杰才能早点让他和自己的亲生父母见面，才能早点解脱，早死早超生。

“带。”染山遥回神，说：“不过我和他用一张邀请函就行了。”

毕竟他现在是颗宝石，难道宝石还要邀请函的？

既然染山遥这么说，工藤优作也没再追着提醒，再重复了一遍见面时间和地点后就挂了电话。在副本里挣扎了好几天，总算见到点通关的曙光，染山遥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转头看向系统面板。

小孩子的食量是个谜，打个电话的功夫，便当盒里的食物就被消耗得差不多了。夏油杰打了个饱嗝，吃完就趴在石桌上一动不动，染山遥只看得见他毛茸茸的后脑勺。

这是怎么了？

吃撑了？不像。吃撑了该起来走走，或者去医务室，再不济站起来走走也行，反正不该这么趴着。困了？也不像。再过一会儿就要考试了，染山遥不信夏油杰这个时候还能心大到睡个午觉。

那是知道自己考得不好，自闭了，觉得丢人？

有这个可能。

想到这，染山遥看着那个后脑勺，双手插兜，烦躁地撇开了视线。

他知道自己冷脸发脾气的时候很吓人，但宝石发脾气又没表情，再吓人想来也有限。难道是宝石蹦到夏油杰额头上的时候打疼了？问题是当时就红了一下，很快就褪了，有那么疼？那既然疼，为什么夏油杰当时不说？不敢？他有那么吓……好吧，他是很吓人。

好，逻辑说得通，现在就是怎么办。

虽然染山遥认为这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哄——他也不会哄人，但万一夏油杰情绪低落影响到下午考试了呢？已经一门不及格了，英语在及格边缘反复试探，能否上岸全靠英语老师心情，国文……国文的话，就看国文老师能不能理解夏油杰的世界。说实话了，都挺玄。

如果不及格的科目继续增加，染山遥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被请去教师办公室。不说别的，光是想到可能会被国文老师采访夏油杰的世界，染山遥：“……”

他成功给自己找到了理由，抬头往夏油杰边上看了一眼。本来只是想琢磨着给夏油杰买东西找个放的地儿，但正是这一眼，让染山遥发现了异样。

夏油杰趴在那儿，赤司征十郎淡定得一如既往，垂着眼在看书。

注意到这点，染山遥眯了眯眼睛，感觉不太正常。

赤司征十郎是个尽职尽责的班长，能特地跑过来一趟给午饭可能没着落的夏油杰送面包，同时也足够证明他是个细心体贴的小孩。那么细心体贴的班长，会在旁边同学不知道为什么趴在那儿不动的时候，不管不顾，坐在那儿做自己的事情吗？

仿佛是知道染山遥发现了异样，不知怎的，赤司征十郎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夏油杰，然后收回了视线。

这其实是个很不起眼的小动作，染山遥还是发现了。于是他等着看赤司征十郎接下来怎么做，是不是要关心同学——

然后他就看见，赤司征十郎也跟着趴在了石桌上。

染山遥：“……”

染山遥：“？”

啊？

这是在干什么？

染山遥是彻底纳闷了。他是不知道，趴在石桌上到底有什么舒服的，一个两个都跟着做，总不能是赤司征十郎也自闭了，那这自闭还有延迟的？

系统面板的镜头能拉近拉远，自然也能调整方向。染山遥本来还没想看看石桌底下是不是藏着什么宝贝，但这下开始捣鼓镜头了，经过几次调试，系统面板的镜头终于对准了夏油杰的后脑勺，他看到了石桌底下的场景，沉默了。

只见夏油杰膝盖上摆着一本生物书，没枕着的另一只手正在小心翼翼地翻阅，尽量不发出声音，手指间还夹着只笔。而赤司征十郎的腿上也摆着一本书，也和夏油杰一样正在复习。

但不同的是，赤司征十郎的课本里夹着一张纸条。

赤司征十郎在纸上写了点什么，传给夏油杰。纸条上的字迹非常容易辨认，赤司征十郎从小上各种课程，书法也是其中之一，字迹工整规矩，夏油杰的字相比起来就要狂放许多。

纸条上写着——

【赤司征十郎：你怎么不把书放桌上？】

【夏油杰：因为我要复习。】

【赤司征十郎：……复习和书放桌上不冲突，红宝石叔叔既然是你妈妈，总不可能不让你复习吧？】

【夏油杰：不行，我不能当着我妈妈的面复习，他已经知道我这次考试会考得很差了。我现在要背着他偷偷努力，到时候惊艳妈妈！】

【夏油杰：对了，你也趴着，不然太明显了。】

【赤司征十郎：好，红宝石叔叔这样看不见了吗？】

【夏油杰：肯定看不见，这样他就发现不了我在偷偷复习！】

染山遥：“…………”

染山遥盯着这张纸条，面无表情地想，以后他要再想哄夏油杰，他就是狗。

尽管很想看夏油杰偷偷复习到底能考几分，可为自己的血压着想，夏油杰下午考试的时候，染山遥还是没看，逛了一下午商城。考虑到晚上可能会和那个什么组织碰上，染山遥买遍了商场的武器，又多买了几瓶红药，以备不时之需。

哪怕没有抽到杀手或者特工的身份卡，但染山遥凭借自己的钞能力，成功把自己的储物格变成了军械库。系统商城出品的武器系统保修，染山遥干脆拆了一堆枪械零件玩，玩得不亦乐乎。

他玩，夏油杰考试，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最后一堂考试结束的铃声在校园里响起，班导开始收卷。夏油杰盖上铅笔盒，伸了个懒腰，抬头望向窗外。秋天天黑得不早，可也不晚，夕阳已经洒满了校园，给走出教学楼的每个人身上都铺了一层金。今天考试，全校的社团活动都取消，考完试交完卷就能直接回家。

回家。

夏油杰远远望着夕阳，那是他家的方向。从前他对回家不怎么积极，因为知道就算回家家里也没人。他和其他小孩不一样，家里不会有已经备好的饭菜，不会有问他在学校怎么样的父母，回去晚了，甚至不会有一盏开着的灯，因为常年加班的父母总是踩着朦胧的月光回家。那时候夜已经很深，他已经睡得很熟，只偶尔听见父母路过他的房门前，似乎停留了片刻。

那些对于其他同学来说司空见惯的事，他很少拥有。现在回想，父母离开的前一天，就像梦一样。

现在……

他其实不太清楚，该用什么词语来称呼染山遥的那栋房子。用家来称呼太亲密，染山遥和他是临时的关系，回到房子后基本上各干各的，很少串门。但如果要说是别人的家，又未免太疏离，因为他们并不是毫无交集，甚至是对方生活很重要的一部分。

就像是他小时候去寺庙看到的护身符，不同的图案分散在护身符表面，看起来天各一方，但翻出护身符的里面，就会发现图案与图案之间实际上缠着千丝万缕的线，每条线都将他们相连。

尽管他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染山遥的房子，可他来染山遥这儿才过了几天，居然已经开始期待回去这件事了。

“明天见。”

赤司征十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夏油杰收回目光，也道了别，开始收拾书包。他一边往书包里放课本，一边思考一个严肃的人生哲学问题——今天晚上吃什么。

他想了一遍美食，忽然记起来，染山遥现在是颗宝石，宝石能吃东西吗？

夏油杰刚想问这个问题，见教室里的人都走了的染山遥终于从自己的新欢军械库中抬起了头，懒懒地操纵红宝石从夏油杰的口袋中蹦了出来，这回精准地落在了课桌桌面上。

红宝石慢吞吞地在桌上写：“不回去。”

夏油杰看懂了，问：“那去哪里？”

然而接下来要写的句子有点长，染山遥沉默了片刻，不确定夏油杰能不能看懂。于是他转身从军械库里唯二的储物格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手机从天而降，落在了课桌上，红宝石蹦到了手机屏幕上，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接着红宝石又往左边蹦了一下，点开了备忘录，又往下边蹦了好几下，蹦到了手机键盘上，开始往外蹦字。

“……”

夏油杰看得目瞪口呆。

毫无疑问，这样的方法除了一不小心就会蹦错，错别字可能有点多的缺点外，怎么也比之前在空中画画强。红宝石在备忘录上很快就蹦出了一句：

在外面买点东西吃，晚上七点去赤司财团大楼39层电梯门口等人。

接着红宝石又继续蹦：钱够吗？

夏油杰还没回答，红宝石就仿佛失去了耐心，如果染山遥这时候站在夏油杰面前，夏油杰应该能听到他啧一声。眨了个眼的功夫，一沓钞票和手机一样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夏油杰课桌上。

就是这次落下的时候，染山遥错估了钞票的大小，一张钞票不小心盖在了红宝石上。红宝石顿了顿，往旁边跳了跳，没有跟随功能的钞票呆在原地，而红宝石还嫌不够，又跳了回去，站在钞票上称王称霸。

夏油杰想了想：“去等谁？我认识吗？”

红宝石被迫转移回手机屏幕大本营，继续蹦字：工藤优作，你见过。

尽管红宝石再不肯说更多，染山遥当时和工藤优作见面时没避着夏油杰，夏油杰很清楚染山遥拜托了工藤优作什么事，也很清楚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眼睛骤然亮了起来。

这下红宝石只需要继续静静地躺在夏油杰口袋里，夏油杰主动当他的代步车。他在拉面店解决了晚饭就打车前往赤司财团大厦，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夏油杰忽然意识到赤司这个姓氏……有点耳熟。

他今天刚刚好认识的同类，也姓赤司。

会那么巧吗？

如果真那么巧的话，只能说赤司征十郎不愧是他的同类。

染山遥对夏油杰的想法一无所知，就这么一路躺着到了赤司财团39层，工藤优作已经提前到了。电梯门打开，工藤优作看到夏油杰时怔了怔，探头看向他身后，除了服务生之外再无别人，连个染山遥的影子都不见。

工藤优作：“……”

工藤优作：“？”

他蹲下身，先和夏油杰打了个招呼，接着就问：“小朋友，你妈妈呢？”

夏油杰指了指自己的口袋：“在这里。”

工藤优作：“…………？”

他的视线缓缓挪了过去，这位已经有些名气的推理小说家兼名侦探，表情出现了难得的空白。

工藤优作冷静下来:“他在你口袋里？”

夏油杰点点头。

他们背后的服务生:“……”

等等，他？口袋？妈妈？

这段对话是不是哪里都不对劲？？？

有希子向黑羽盗一学习易容在柯南主线剧情20年前，原本黑羽盗一成为怪盗在主线剧情18年前，改了一下时间线，黑羽盗一提前两年成为怪盗。

这章二合一，包括加更，晚上没有啦（鞠躬

给各位债主汇报一下，地雷加更目前21，营养液还没到，总共加更21，这章过后-1，21-1=20。

五一我被家长抓走去外面，不会请假，我带了平板，机场酒店来回转，尽量多写点T-T

十分感谢支持正版！

磕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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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稻香 二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