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品的宗师,天下大可去得。kanshushen
跨越祈愿的边境,徐逸踏入了赤腾国。
一片荒芜,人迹罕至。
徐逸默默前行,每一步都踩得踏实。
这是一场寻踪之旅,也是一场修行,更是一场心灵的洗礼。
整个七月,沿着地图,徐逸横贯了九百多万平方公里的赤腾国,踏入了万武国。
八月底的时候,徐逸走出了万武国,进入银月国。
九月,洪玄国。
十月,西耀国。
十一月,青岩国。
十二月……禁国。
徐逸走过了盛夏,走过了深秋,走到了寒冬。
几件衣服,来来回回的换洗。
已经泛白。
徐逸的白发,齐了肩。
脚步,还未停歇。
黑暗里,徐逸走在荒野中。
“站住!”
一群穿着红色布衣的士兵突然冲出,将徐逸包围了起来。
人人面黄肌瘦,却目露凶悍。
手上的兵刃不成编制,刀枪棍棒什么都有,甚至还有拿菜刀的。
为首一个大汉仔细打量徐逸,问道:“你是谁?”
徐逸回答:“徐逸。”
大汉皱眉:“谁知道徐逸是谁?你来做什么?”
“路过。”
一个贼眉鼠眼的干瘦脸,凑近了徐逸,鼻子嗅了嗅,道:“将军,他不是黑甲军。”
“荒山野岭的,你从哪里来?”
徐逸回答:“天龙国。”
“天龙国?我怎么没听说过?”大汉茫然。
贼眉鼠眼的干瘦脸思索了片刻,讶然道:“将军,据说往南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个叫天龙的国度,很强大。”
“很远很远……是多远?”将军有些懵。
徐逸见对方没打算对自己动手,开口提醒道:“你最好现在带你的人离开,有大军包围过来了。”
“你怎么……”
“杀啊!”
夜幕里,一道红光闪烁而上,照亮了这片荒野。
黑压压的大军从前方冲杀而来。
“黑甲军!”
大汉目眦欲裂:“该死的!你是黑甲军的奸细!”
“将军,我肯定他不是。”贼眉鼠眼的干瘦脸认真道。
大汉摆手:“是与不是不重要了,先迎敌吧……那谁,你到底是不是黑甲军?”
“不是说不重要么?”
徐逸淡淡道:“我不是。”
“娘的,信你了!快走,黑甲军的目标是我们,你跑快点,应该能活下去。”
徐逸迈步就走。
但走得不急不缓。
“你没吃饭啊?走快点啊!”大汉呵斥道。
徐逸依旧我行我素。
黑甲军来了。
“死!”
当头一刀,朝徐逸砍来。
刀没落下,一股巨力席卷,这个挥刀的士兵鲜血喷涌,跟炮弹似的倒飞出去,全身骨头都被震碎,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这是个高手!杀了他!”
更多的黑甲军扑来。
徐逸摇头,长枪随意挥动,鲜血飞溅,成片成片的黑甲军士兵倒地不起。
“快!快来人支援!”
呜呜呜……
凄厉的号角声吹动。
四面八方围来的黑甲军,朝着号角声方向而来。
“来啊!我跟你们拼了!”
被称作将军的大汉,率领着一群穿红色布衣的士兵,准备跟黑甲军拼命。
可下一刻,他们发现黑甲军仓皇而逃。
“嗯?”
一道道璀璨的剑芒,震撼了黑夜。
徐逸为中心,四面八方全是萦绕着白光的枪影。
一击,灭了上千黑甲军。
这些连战阵之灵都凝聚不出来的所谓黑甲军,实在是没有任何挑战性。
别说这里总共也就两千多人,就算是二十万人,在无法凝聚战阵之灵的情况下,都是土鸡瓦狗。
大汉愣愣的看着徐逸,那飘扬的白发,让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当一切平息,当徐逸收了木枪。
当徐逸迈步要走时,大汉带着一群士兵跑了过来,也顾不上被鲜血染红的大片荒草,直接跪了下去。
“将军,您不是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天地和娘亲……”贼眉鼠眼的干瘦脸惊呼。
“鼠军师,别废话,快跪下!你们都跪下!”大汉道。
一群人全都跪了下来。
徐逸瞥了一眼,继续前进。
“神使大人不要走啊!我们等了你二十七年了!”
徐逸脚步不由一顿。
神使大人?二十七年?
今年的徐逸,已经满了二十七岁。
这是巧合吗?
“你们说的神使,是我?”徐逸问。
大汉狠狠吞了口唾沫,连忙点头:“对不起神使大人,因为时间太久了,所以一时间没有记起来,直到神使大人您大展神威,我才想起。”
徐逸问:“想起什么?”
“请神使大人跟我们回去一趟,您就明白了。”
“没时间。”徐逸拒绝。
此时的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去祖龙山看看。
龙陆地图上,祖龙山就在禁国的后面。
“那个地方,只有您能打开啊!”大汉喊道。
徐逸眯了眯眼:“你为什么认定我是所谓的神使大人?”
“二十七年前,有神降临,留下神谕,未来某一天,一位远道而来的白发青年,会开启神藏之地,引领禁国崛起!”大汉喊道。
“白发青年……禁国没有?”
“禁国以黑发为荣,老人只要有了白发,就得剃光头,谁敢染白发啊?”大汉道。
徐逸突然觉得很好笑。
“二十七年前有神降临,神是什么样的?”
大汉一脸陶醉:“他长得跟我们一样,御龙而来,挥手间,搬山填海。”
御龙而来!
徐逸微眯着眼,猜测这位所谓的神,应该是祖龙山来的强者。
毕竟,祖龙山就在禁国后面!
徐逸有些兴趣去看看了。
“你叫什么名字?”
“牛牛,姓牛,名牛。”大汉回答。
徐逸嘴角抽了抽。
“牛将军,带路。”
“好嘞!神使大人您请!”
一群人捡了黑甲军的兵刃,还有一些尸体上没有破裂的简陋战甲,都给扒了。
牛将军和鼠军师,带着徐逸走了半夜。
在天边翻起鱼肚白的时候,到了一个村子。
这村子里住满了人,却都是些难民一般的男女老少病弱残。
青壮年,几乎不可见。
“这位……”
一个老态龙钟的光头老人,杵着拐杖,昏黄老眼努力的看着徐逸,颤声道:“你是神使大人吗?”
“我不知道。”徐逸道。
“太爷,他肯定是神使大人,咱们禁国哪有白头发的人?更别说是白头发的青年!”牛将军道。
老人微微颤颤的点头:“是不是神使大人,一试就知,牛牛,带去试试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
牛将军恭敬道:“神使大人,请。”
村子的后方,是一条蜿蜒的山道,一步步阶梯,望不到尽头。
徐逸的目光蓦然爬起一些血丝。
在那高高在上的尽头,似乎又出现了中年妇人俯瞰蝼蚁一般的默然,以及白衣梨花带雨的脸。
冷意席卷,让徐逸全身入坠冰窖一般。
那一刻,宛如昨天!
“十五步……差的那十五步,我愿用亿万倍步伐去弥补!”
“白衣,这一次,我不会再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