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天,对孙家来说是从天堂到地狱,对汪不仁来说,却是从地狱爬了出来,重回人间。jiuzuowen
苦熬多年,终于一朝崛起!
汪不仁知道,这一切都是徐逸带来的。
他很清楚自己与徐逸不再是九年前那懵懂无知的少年,彼此的身份,天差地别,不能也不敢再直呼徐逸的名字,而是将自己当成了徐逸的下属,恭敬称呼其为南王。
徐逸对汪不仁高看了几眼。
前天交代的任务,他执行得干脆利落,展现出极强的商业才能。
最重要的是,他能够准确的给自己定位。
有才能者,如过江之鲫,能看清自己者,又有几何?
说白了,就是绝大部分人对于自己有几斤几两,没个ac数。
也正因为这样,汪不仁才越发显得难能可贵。
“这里没外人,都坐吧。”徐逸开口道。
“谢我王(南王)!”
汪不仁和狼刀坐在了徐逸对面。
红叶也坐了下来,用贤淑的茶艺,为三个男人煮了一壶茶。
“红叶的茶可不是谁都能喝到的,真香!”狼刀嘿嘿笑着搓手,一脸幸福模样。
“没你的份!”红叶翻了个白眼。
若是有外人能看到此刻打闹的红叶和狼刀,怕是不敢确定这二位,就是在战场上杀得境敌鬼哭狼嚎,号称红魔与狼魔的牧天军两位副首领。
当然,现在的汪不仁还没意识到二人真正的可怕之处。
“汪不仁,说说你的收获。”徐逸道。
汪不仁立刻笑着开口:“孙家覆灭,其名下产业,有一部分将查封拍卖,资金用以赔偿南疆,另外一部分,其他小门小户,根本不敢出手抢夺,虽然四大家族有出手,但我占据绝对先机,基本上全部拿下,余留一些鸡肋,四大家族拿去也没什么作用。”
顿了顿,汪不仁舔着嘴唇道:“之前用以压垮孙家的所有投资,都已经赚回,并且还得到了孙家在巴山郡东区三万亩新城改建的那一份,持续投资,未来收益大到惊人。”
此时红叶已经沏好茶,先为徐逸倒上一杯,再给汪不仁倒一杯,看狼刀那眼巴巴的可怜模样,红叶忍不住扑哧一笑,也给他倒了一杯。
狼刀咧嘴,憨厚的笑,也顾不上烫,美滋滋的喝了一口。
徐逸笑而不语,他知道狼刀对红叶是有想法的。
可惜,红叶对狼刀只有战友情,发自内心的将他当成大哥,此生注定是有缘无分了。
“谢谢红叶将军,这茶先苦后甜,存齿留香,好茶好技艺,非茶道高手沏不出!”汪不仁顺势拍了一记马屁。
徐逸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道:“如果让你执掌赵钱孙李周五大家的家业,你能行么?”
汪不仁端着茶杯的手猛的一抖,不敢置信看向徐逸。
“行,或者不行?”
汪不仁震惊之余,苦涩开口:“南王,我没有十足把握,这手牌,太大了。”
“我以为你会满口答应下来,这份机遇,不是谁都能有。”
徐逸右腿一抬,搭在坐腿上,轻描淡写的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徐灵的腿,有痊愈的机会了。”
“真的?”
汪不仁腾的一下站起,脸上激动溢于言表。
徐逸点了点头,却又眼神深邃的看着汪不仁:“无论是以前还是以后,我妹妹徐灵,都是天之骄女,寻常人,配不上她。”
汪不仁脸上笑容顿时僵住。
狼刀突然一脚踢在他腿弯处,汪不仁下意识单膝跪了下来。
汪不仁侧头看去,茫然间,却见狼刀在对自己使眼色,一个激灵,猛的右手握拳,重重砸在自己心脏处,沉声吼道:“南王放心,赵钱孙李周五大家族产业,我汪不仁,接得住!”
徐逸大有深意的看了眼狼刀,狼刀不敢看徐逸眼睛,低头捧着茶杯小口喝着。
“你不该叫狼刀,该叫狗头军师!”徐逸笑骂了一句。
狼刀身材魁梧,长得又粗糙,战场上勇猛无比,笑起来却显得憨厚。
但,若是有人因此而小觑了狼刀,认为他是个智商欠费的蠢货,恐怕连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狼刀不答,假装没听见,继续抿茶。
徐逸则对汪不仁道:“汪不仁接令!”
“在!”
“商业之战,全权交托给你,依旧是不管你以什么方式,无论损失多大,给本王压垮赵钱李周!但不要压得太狠,每时每刻,给他们点压力。这个度,你自己把握。”
“喏!”汪不仁目光里满是坚毅。
徐逸相信汪不仁对徐灵的感情很深。
贫民窟多年相伴,无微不至的照顾,宁愿自己遭受屈辱打骂,依旧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徐灵不受伤害。
哪怕是自己身染顽疾,没钱治病,徐灵的药,却是从来没有断过。
为了给徐灵买药,他去垃圾堆里捡一切能卖钱的废品。
为了给徐灵买点肉食营养,他愿意上街做人发泄的对象,十块钱,任打任骂。
徐灵腿疼时,无论刮风下雨,他一个一个诊所跪过去,只求一点止疼药……
数年来,太多心酸和眼泪,太多屈辱和折磨,太多的挣扎!
汪不仁在徐灵面前,却永远只有温柔的笑容,以及轻柔的话语。
哪怕,徐灵已经很久很久,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作为一个男人,汪不仁尽力了。
为了徐灵,他还可以做得更好!
怀揣着希望与激动,汪不仁大步离去。
狼刀依旧负责保护汪不仁,虽然有点屈才。
苍茫新降,南疆百废待兴,牧天军征战无数,热血抛洒疆场,如果还不让人家回乡省亲,他这牧天战神也太不近人情了。
手下暂时无可用之人,只能让狼刀亲自保护。
有他在,汪不仁的安全才能万无一失。
毕竟赵钱李周四大家,被压得狠了,是会狗急跳墙的。
连徐逸他们都敢直接下杀手,更何况是汪不仁。
红叶也告退离去,孙家被灭,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做属下的,自然应该将后事处理细致,不让南王为人口舌。
徐逸出了庄园,去了后山。
夜幕降临,曲径通幽。
没多久,徐逸来到一座新垒的坟前。
一块崭新的墓碑耸立,上面写着‘慈父徐云曜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