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不是刚刚那个小娘子吗?你怎么还在这里,刚刚你们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老太太甲看到一旁的殷常宁,疑惑地问道。
殷常宁道:“哦,我回来找与我们一路同行的朋友,嘿!好巧不巧,又被你们给逮到了,我这朋友,就是刚刚被你们逮住的那位。”
老太太甲道:“是吗?那可真是太巧了,其实我们也只是想要个俊小伙儿陪陪,毕竟今日是雍城最有名的河戏班子里的名角儿,西葵花的妹妹的大婚之日,西葵花为了庆祝他妹妹今日的大婚,专门和戏班子里的人排了一出河戏在今日演!现在估计就快要开始了吧,姑娘要是想看可以和你的男人一起去看,听说演的是关于美好爱情的故事,你和你男人去看最合适了!”
老太太乙道:“对啊!我已经期待很久了,咱们现在就去吧!”
老太太丙道:“就在河边,不远!”
老太太丁道:“走走走,去占个好位置!姑娘你想来看就快来吧,来晚了可就没有好位置了!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说完,这四个老太太就往河边的方向着急忙慌地走去。
刚刚客栈里惊慌四散的人们又回到了自己的原来的位置上,该吃饭的吃饭,该聊天的聊天,就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巴巴克将刀收回刀鞘,他拍了拍韩贤的肩膀,无所谓道:“没事没事,我知道这种叫做刺客的人,估计是收了雇佣他们的人的钱,要杀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人吧,但是照这么来说的话,这个雍城里估计还有波斯人,一会儿去外面转转,看看能不能遇到。”
韩贤道:“刚刚那些婆婆非要拉着我陪她们去看河戏,也不知道这河戏演的究竟是什么故事,有这么好看吗?要不我们也一起去河边看看吧。”
巴巴克道:“行,那我们就去河边转转。”
说着,两人转身就要往外走,他们这一转身,正好与殷常宁打了个照面。
殷常宁似乎有些恼火:“怎么,才看到我?我专门回来找你们,你们不关心我们怎么样了,先想着的还是去看河戏?”
小六附和道:“就是就是,雨潋哥哥和凤溪哥哥还在等我们,你们先和我们一起回去,然后再一起商量之后该怎么办。”
巴巴克一拍脑门:“啊!对了,我刚刚被那两个刺客吓坏了都没空想这件事,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了,我们先去和他们一起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韩贤道:“对对,我们先去找他们吧!”
殷常宁道:“那你们跟上我走吧。”
四人走出了客栈后,小六回过头看了一眼,只见客栈的大门口上挂着的是个白底黑字的牌匾,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桃源客栈。
街上依旧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四人很快就赶到了风雨潋和凤溪等着的地方。
风雨潋坐在一家包子店门口食客坐的凳子上,静静地看着眼前热闹的人群,一旁的凤溪则拿着刚刚买的打包好的包子,在和卖包子的男子交谈着什么。
见到殷常宁几人赶来,他和卖包子的男子道了别。
六人又聚到了一起。
凤溪道:“我刚刚和包子店的老板打听过了,老板说今日是雍城里最漂亮的河戏名角儿,西葵花他妹妹的大婚之日,为了今日,西葵花和整个戏班子排了一出大戏在妹妹的大婚之日演,现在就在河边那儿,听说他们戏班子演的戏非常好看,让我们都去瞧瞧。”
韩贤道:“我刚刚在客栈里还被四个婆婆拉着要去陪她们看河戏呢,要不是巴巴克和予风姑娘来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她们。”
凤溪调侃道:“哦哟不错嘛,韩兄毕竟也是个美人,这种白送上门的好事情韩兄怎么能拒绝呢?”
韩贤有些震惊:“那可是四个老婆婆啊!什么叫做好事情,你是不是对好事情有什么误解,这叫好事情?”
凤溪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韩兄,你怎么能称呼她们为老婆婆?你应该称呼她们好姐姐,陪一下好姐姐怎么了?”
韩贤微怒道:“行,好姐姐,好姐姐是吧?你喜欢你去陪!”
凤溪道:“拜托韩兄,好姐姐们找的是你又不是我,她们找你当然是因为你对她们的胃口啊!还得是你本人去才行。”
殷常宁道:“凤溪你刚刚被一群姐姐们追怎么不去陪她们?怎么到韩贤这儿就是一定要去陪了?”
韩贤看着凤溪,不可思议道:“被一群姐姐追?你没去陪还好意思说我?”
凤溪道:“我和你可不一样,我可是有喜欢的人的,当然不能再去陪别人了。”
“哦?”韩贤半信半疑。
凤溪道:“这和你没有关系,但反正你没陪你的好姐姐们就是你的不对了。”
殷常宁无奈:“行了,你们先停一下!我们现在先去河边看看河戏到底演了什么,既然这么多人都要我们去看,那我们就先去看看再说。”
风雨潋道:“那就先去看河戏。”
殷常宁道:“走吧!”
说完,六人就跟着人群往不远处的河边走去。
这条河是雍城中的一条大河,河岸边长满了白色的丁香花,河边一块大石头上刻着这条河的名字——丁香河。
这“河戏”其实就是雍城中一种在河面上演的戏,戏子在河边一种叫“红船”的戏船上演,据说这是一种由祭祀演变而来的戏种,华丽中又带着一丝诡异,河戏中的情节非常有意思,因此深受雍城百姓的喜爱。
河戏刚刚开始,岸边已经满是欢呼的人群,岸比河要高一些,也许是怕人掉下去,岸边围了一排红色的围栏,那围栏也是相当精美,上面雕着各种各样姿态的鸟雀。
河中停着一艘很大的红船,红船足足有三层,红船离岸边很近,但却又是观众刚好过不去的距离,河戏的戏台便在这大红船的顶层。
此时在顶层上的戏子正在演河戏的第一幕,戏台上那花旦的唱词空灵婉转,步履轻盈,舞姿翩然,一身华丽戏装在灯火中格外亮眼,灵动的眼神和灵活的舞步仿佛一个调皮的妙龄少女,却又不失一丝少女的羞涩。
第一幕终了,殷常宁正看得起劲,人们突然开始一个劲儿的往前挤,一些人边挤边往戏台上抛花和抛各种金银首饰,一些花太轻了掉到了水面上,不一会儿,这里就成了一条花河。
众人“西葵花!西葵花!西葵花!”的呼喊声此起彼伏,更有甚者两手举着手工制作的假葵花在不停地左右摇晃着。
殷常宁好不容易站稳了,却不见了风雨潋他们,他四下望了望,却都没有看到想要找的人,映入眼帘的只有四周疯狂的戏迷。
没办法,殷常宁只好退出人群。
他爬到了那块刻着“丁香河”三个字的大石头上俯视着人群。
站得高看得远,殷常宁一眼就看到了那戴着黑色斗笠,高扎发的灰袍人,此时那人已经从看戏的人群中挤了出来,殷常宁轻功飞了过去,一下子就来到风雨潋的身边。
殷常宁道:“这西葵花的戏迷也太多太疯狂了吧,这才演了第一幕就已经这样了,戏演完了的时候还得了?”
凤雨潋道:“估计会是人山人海,一步都走不了了。”
这时,小六艰难地从人堆里钻了出来,他喘着气抱怨道:“终于出来了,再被挤一遍我估计就要被活活憋死了。”
殷常宁道:“这地方确实是人挤人,我们现在先把大家都找齐了再去逛逛别的地方吧,反正戏也已经看了,知道西葵花是什么样了,河戏是什么样的也大概知道了,当务之急是要搞明白这雍城到底为什么白天我们来的时候是空城。”
小六恍然大悟:“对啊,那我们快去找找他们在哪里吧!”
风雨潋道:“我看到凤溪了。”
凤雨潋边说着,边往那抹红色的人影招了招手。
凤溪也看到了风雨潋,他急急忙忙地拉着韩贤和巴巴克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雨潋哥哥,我的天......这西葵花的戏迷未免也太疯狂了吧,虽然西葵花确实长得不错,但这也太夸张了!”凤溪边抱怨边理了理被挤得散乱了的衣衫。
巴巴克也感慨道:“这西葵花可真是厉害,居然有这么多戏迷,看样子他戏确实不错。”
韩贤道:“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要不我们先去找找我兄长,说不定能从我兄长那里打听到更多的消息。”
殷常宁回过神来:“对了,还有你兄长,我记得你兄长好像是经营成衣店的,那我们现在去雍城里开成衣店的地方看看,说不定就能找到你兄长了。”
凤溪道:“哟,看不出来嘛,小疯子还挺聪明。”
殷常宁瞟了一眼凤溪:“凤溪你小子说话最好注意一点。”
凤溪道:“怎么?是我说话声音不好听吗?”
殷常宁道:“是!不好听!”
凤溪道:“啧啧啧,我可是弦鸣宗的弟子,怎么可能声音不好听?”
殷常宁无奈:“行行行,你声音好听,好听!”
接着,殷常宁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真是个稀碎的人啊......”
凤溪似乎是听到了,他猛然看向了殷常宁:“什么东西?!稀碎?”
殷常宁道:“对啊,稀碎!”
说着,殷常宁拍了拍韩贤的肩膀:“走吧,去雍城里开成衣店的地方找你兄长,我们别理这稀碎了。”
随后,五人便往戏台的反方向走去。
凤溪赶紧跟上了身前那五人,他在五人身后边追边委屈地大喊着:“雨潋哥哥,雨潋哥哥,我说错什么了啊!雨潋哥哥!雨潋哥哥!”
......
殷常宁跟路边卖小玩意儿的摊主打听了一下哪里有开成衣店的地方后,六人便继续往目的地赶路。
在路过一户大户人家时,只见这户人家正大开着门,到处都挂满了红色的帷幔。
屋内热闹非凡,小六和围在门口看热闹的人打听了一下后才知道,原来这户人家正是雍城里的茶商陶氏。
今日正是陶家二公子陶煜和青莲姑娘的大婚之日,而这青莲姑娘正是西葵花的妹妹。
韩贤喃喃道:“青莲姑娘,大婚之日?难不成这就是兄长信中提到的端木青莲姑娘?”
殷常宁道:“你兄长在信中不是说这青莲姑娘每天都要成一次亲吗?”
韩贤道:“我那兄长有没有可能是在逗我?还是说,他以为只要西葵花一演河戏就是她妹妹要成亲?也不对啊,怎会有人天天成亲,家人还排戏演戏来庆祝支持的,哪有这么荒唐的事情?”
殷常宁道:“其实这雍城本来就挺荒唐的,在荒唐的地方发生荒唐的事情其实也不荒唐。”
韩贤道:“算了,我们还是快去找我兄长问问吧,毕竟他在这里做生意,多少会知道一些这里的事情。”
殷常宁微微点头:“确实,那我们快走吧。”
六人不再和众人一起看热闹,继续赶往了雍城里开成衣店的地方。
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行人,六人在拥挤的人群中艰难地穿梭着。
好不容易来到一家名为“卉衣行”的成衣店前,但这店里却人多得根本没法子下脚。
一些已经买完衣服的人好不容易挤出店门外,却又被进来的人挤了回去,整个“卉衣行”吵吵嚷嚷的根本听不清谁究竟说了什么。
韩贤喃喃道:“兄长姓韩名卉,这卉衣行应该就是他的店了,看来兄长还真是没骗我,他的生意确实不错,怪不得他不愿意离开雍城,我要是也有这么好的生意,我也不想离开了。”
殷常宁有些无奈:“这么多人,我们该什么时候才能进得去?”
韩贤撸了撸袖子,自信道:“小意思,看我的!”
说着,韩贤一溜烟跑到了卉衣行的门口。
他在站定后清了清嗓子,接着,他把双手摆成喇叭状后放在嘴边,随后,众人只听到他惊天动地喊了一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