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军事 > 毒妃为将君侍侧 > 第二十五章 提亲

毒妃为将君侍侧 第二十五章 提亲

作者:子一二12 分类:军事 更新时间:2020-11-13 20:24:42 来源:转码展示1

“怎么,还要刺我一刀?”

陆歇一身锦袍,披风上浅褐色的狐裘沿着前襟耷下来,覆在右边染血的袖子上,居高临下看着胸前转过身就拔刀欲刺的秦苍。xiashucom

陆歇是带了大队人马找上门的,敲门无人应,就听内里有打斗声。于是也顾不得哪般礼节,飞身而入。一眼就见秦苍长发未束,一件薄薄亵衣,跟人打得正欢,顿时觉得胸口腾起一阵无名火。于是趁着对方将自己也当做黑衣人一伙的,就顺势交手,没好气地把她搂住,提了起来。那姿势压着横膈膜,自己动作也不温柔,她一定不舒服。

贴在自己身前的人其实冷得不行——大雪天,这身衣服相当于寸缕不着。在自己怀中,她双手也有些僵硬,不知和这些人缠斗了多久。

“你……你……怎么是你?”秦苍看见陆歇半是惊讶,半是因为突然离开温暖的怀抱牙齿直打颤。

身前的小小女子长长头发挡在身前,再往下看,竟然光着脚,就皱起眉:“这些是什么人?”

“我……我哪知道?嘶——”冷风一吹打了个寒战,你皱眉作什么,我才是被追杀的,我还气呢。

陆歇看着瑟瑟发抖的秦苍,突然觉得很久很久之前在霍安清隐山的记忆又清晰起来。不由分说,将自己身上披风解下,往女子身上一裹,紧了紧。

秦苍觉得身上厚重起来,一股熟悉的温暖包围了自己,踩在对方袍子上,周身放松一些,才抬头问:“你怎么在这?”

“夕诏呢?”陆歇根本不回答秦苍。

“……出去了。”

“何时回来?”

“不知。”秦苍想,这些人是算准了时机趁他不在吗?

“这么偏远的地方,就让你一个人在此?”让你一个人在此,遇到危险了怎么办?

陆歇脸色语气都极不好,秦苍一点没听出来关心之意,往大袍子里缩缩脑袋:“嗯……一般这里没有人来的。”谁知道一来就来这么多?四周应该有临南的僧人守着的,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

门外一声响,夕诏急唤:“苍儿?!”

“师父!”秦苍听见夕诏的声音一喜,瞬间找到了救命稻草般,不顾自己还光着脚就要往门外跑。可是刚一动,只觉得自己胳膊上一紧,一个不稳,就生生栽进了一个硬邦邦的怀里。

陆歇把身前还不到自己肩膀的女子一把拽回来,拥在自己怀里。她很瘦,自己仿佛拥住一只不听话的小猫。“小猫”在自己胸前使劲推,可任她挣扎陆歇也按住她不放:“你就这么信任他?”

秦苍体格与普通女子一般,不高不矮;可偏偏钳住自己的人高大。胳膊和脑门撞得一阵痛,现下被拥得很紧,推又推不开,只得软下身子,先伸出一只手揉揉自己脑门。不过,眼下撑腰的回来了,也就没好气:“你做什么!你不是找他吗?”

是,自己是来找夕诏的,这般拉着人家小姑娘不让走实在说不通?可陆歇就是不想放手,想到自己一松手,怀中的人就要飞出去找别人,他就觉得心下难受。

“你刺了我一刀,我为何要放过你?”

“我……”那日旧村落一别,很长一段时间秦苍都梦魇压身。光怪陆离中,自己手中刀刺入陆歇心头,他却瞬间变成了小时候那个陪自己放灯的少年模样,他露出一侧小小的酒窝对她说:“苍苍,要等我。”醒来后,刀剑切割皮肉的真切感觉历历如绘。于是,一面跟着夕诏行路,她一面不断打探“瑞熙王”的消息。她发自心底害怕。害怕那个剑眉星目的男子真的因为自己,出了什么不可想象的事。直到两月后,新王刘祯登基,瑞熙王携大礼贺,以表璃王府衷心的消息流出,自己才真真松了一口气。

于是软下声,也不敢抬头看他,道:“那……你还好吗?”说完回过神,才发现此时自己的脑袋,正抵在那日新月刀刺下的位置。

“你说呢?”

陆歇其实好得很快,当日的伤口并不深,只是留下了一个骇人的疤痕。本来就是故意刁难好抱着她不撒手,也想看看她什么反应。不料眼前人语气软下来,面容也带上一丝愧疚,眼睛定定盯着自己胸口,不禁觉得快慰。更不想就这么放她走。

“你当日可要为他杀了我?”

秦苍一惊,他这么认为?猛地抬头想解释,可一下就对上陆歇的眼睛。现在,这双眼睛正垂下来,深深看着自己,里面缠绕着许多自己看不懂的意思,就着急道:“我当然……阿嚏!”

你当然?!

陆歇一愣,叹口气,将秦苍裹紧,一把扛起来,问“怎么走?”

秦苍手脚被裹得不能动,感觉很屈辱,可现下又不好发作:“出门走到头,右转。”

换好衣服再出来时,陆歇和夕诏正坐在桌两侧。桌上茶香袅袅,竟然像是已经谈得差不多了。现下两人神色各异,却双双盯着自己,一时间空气凝固起来。

陆歇站起身,拿起绸缎书。

“奉天承运,兹有秦氏女秦苍,温良敦厚、品貌出众……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瑞熙王为王妃,即日返京成婚。布告天下,咸使闻之。钦此!”

什么意思?秦苍立在当场,感觉有种莫名的冷意从地面一直延续到脊背再攀上头顶。甚至陆歇好意走过来想扶住自己时都没缓过来,而是全身一颤躲开了。

“苍苍,你终究是西齐人。你需遵旨。”

夕诏见秦苍不答话,而是直直看着陆歇,就也跟着站起身。走至秦苍另一侧,一手拉过女孩护在身后,将两人隔开,一面眯着狐狸眼:“她已领旨。瑞熙王,不送。”

“三日后,接你回京。”陆歇看看秦苍,再对上夕诏,继而转身踏入风雪中。

顷刻马蹄声四起,百十人的队伍扬长而去。

秦苍感觉自己有点站不稳。

待陆歇走了,夕诏关上门,看着仍傻愣愣站着的秦苍,道:“怎么,是刺杀让人害怕,还是喜讯让人兴奋,一时缓不过来神啊?”说着坐回原来的位置,端了茶杯,喝一口。

“师父,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一样。就是西齐王赐婚了,让你回去与他成婚。聘礼都放在门口了,三日后来接你。”

“为何啊?为何是我?”秦苍着急。就夕诏带来的消息,一年来,璃王府的两位王爷和陈景像相约好了一般,与刘祯维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现下只能说双方相互制衡着、焦灼着,各有输赢:“刘祯虽登基,可西齐朝中一直动荡不稳。坊间传璃王府已归顺新王,可陆歌却迟迟未被召回京,这消息根本就不能轻信!新王已登基,刘祁却一直被软禁。此时璃王府若是执意与刘祁暗通款曲,为瑞熙王赐婚该是个很好的阻拦,将刘祯信得过的人安插在瑞熙王身边做监视,若是璃王府真有谋反之意,其心腹可随时听命釜底抽薪。所以,为何是我?”

“若是璃王府真的衷心于新王呢?”夕诏微微笑着,扶额:若是换做其他人,该是先想想所嫁娶的是否是自己意中人吧?眼前这位倒绝然“不在此山中”。

“璃王府的两位王爷不是善茬,这些年,他们所拉拢的明的暗的势力不可小觑。若满腔赤诚投靠给了一片怀疑,不就真把璃王府推给了其他人?眼下刘祯的筹码还远远没有多到敢将璃王府不放在眼中。”

“那璃王府到底是站哪边的呢?”秦苍皱着眉。

“我不知道。这两位小王爷行事乖张诡谲,可不再是当年需要躲在佘驳的少年了。”夕诏摇摇头,若有所思:“斩草不除根。”

秦苍白他一眼:“刘祯不敢直接对峙;若是赐婚王侯贵胄或是与他国联姻都有可能助长璃王府的势力?”

“是。所以找个名不见经传、不痛不痒却又是瑞熙王喜欢的呢?甜枣不能白给。接下这顺水人情,自然要效力于人。”夕诏顿一顿:“苍儿可知老西齐王死前,曾下了一道令?”

“什么令?”

“他说,若北离王萧权仍愿求娶,则将刘绯秘密嫁与之。”

“北离王那月大婚所娶的王后,竟不是他北离太傅之女?”

“秘嫁,秘密嫁娶。”夕诏食指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秦苍想起那个手执长鞭、明媚又凌厉的少女。

“我想,苍儿此去,需要备一些厚衣服。”提起那位小公主,夕诏依旧显得漫不经心;或许任何人在夕照眼中,都不足以“经心”。

厚衣服?秦苍不确定夕诏想到了什么。他说的有理,可细想却又觉有些讲不通:“既然新王能查到我和陆歇过往有交集,自然也能查到我是临南少司命的弟子。把临南势力拱手于璃王府不是更不妥?”

秦苍想,自己确实没出生在世家,可多少还和临南有关系。即使临南现下不参与他国事宜,可不敢保证永远是蛰伏。按刘祯的谨慎与猜忌,不可能会这么做。

“谁说是刘祯率先知道你的存在的?”夕诏放下茶杯,难得郑重得看向秦苍。

什么?一天之内,秦苍无头绪了好几次。如果刘祯并不知道自己曾与璃王府有瓜葛,也并非主动赐婚?

是陆歇?是他提出来的?

秦苍有些震惊:是自己那一刀让他开始有恨吗?还是六七年的分别,与他的情谊其实早就戛然而止了,只是自己还在独自祭奠那场莫名又短暂的相遇?——西齐朝堂,如今何其凶险动荡!老王暴毙,新王继位,皇子蠢蠢欲动,各方势力暗如潮涌,与九泽的走向更是说不清道不明。喜欢?求娶?瑞熙王妃,众矢之的!如此狼虎穴,谁会将自己真心喜爱之人往前推?但凡他心里还能对年少时的缘分有半分记挂,也不会主动将自己牵扯进去!

可真正让秦苍吃惊的是夕诏。

“师父,他这么说,你就同意了?”夕诏就这么同意了?明知庙堂风云诡谲,璃王府更是千万人的眼中钉,却放自己去涉险?那么之前又为何一次次护着自己不搅进世事复杂,不落入朝堂旋涡?秦苍想不明白,只觉周身那种挠心挠肝的不安腾升不休,让话语间都带着一丝哭腔:“我以后该怎么办啊?”

“苍儿早晚有自己的路要走。”说得多轻松,仿佛陌生人中的陌生人。

“你就不能……不能以临南的身份或是我师父的身份拒绝吗?”

夕诏面对灼灼目光,依旧平和:“西齐王爷娶亲是国事,我不能以临南之名干涉别国国事;再者,苍儿,为师接下来要做的事更为凶险。将你带在身边,恐怕更不安全。若真要为你谋一条出路,对方是陆歇,我倒能放心些。”

多熟悉的说辞?我又不是物件,怎么又被转手了?

是,我也承认自己胆子不大,可是:“师父,我不需要你保护,我是可以帮你的!”

夕诏摇摇头:“今日的刺杀,是哪方势力?”

今日?秦苍想,刺杀算什么。让我离开常蛇赴往齐昌比之今日的刺杀凶险得多。

今日来人显然谙熟自己的攻击,是临南派来的杀手?可他们明显与度斯那些“判官”的攻击方式不同。不过,刚才的疑问再次浮现出来:度斯他们就守在四周,为何没有阻拦。

夕诏见秦苍不答,也跟着沉默起来。半晌,露出无奈的笑,像是要袒露早已定下的决心:“说要带小苍儿闯荡江湖,是为师失言了。我是临南的叛逃者,我一日不归,临安就一日不会让我们安生;怀璧其罪,况且我确有不惜性命也要寻的人,所触及的势力必定不会置之不理。”

“我若说,我不怕呢?我不想……”

“苍儿,”夕诏打断秦苍的话:“我怕。”

又焦灼又空寂,秦苍心中万千种种皆化为无奈。

可不消停的不止秦苍的思绪。今夜,连天寂静的古刹寒舍访客颇多。

已走了两拨,待秦苍离开正厅,又来了第三拨。

只是这第三波只有一人。

门自开,带来千年寒山雪。夕诏也是一惊,竟然全无发觉?

来者上了岁数,白眉白须,暗红袈裟加身,头戴佛冠、手持禅杖,立在门外。声音温润和蔼:“天华胄要易主了?我还以为你会舍不下。”

夕诏睁大双眼,霎时,有许多情绪在面上浮现。良久,才双膝跪地,合十一拜。

“师父。”

雪后,并非天晴。天气阴沉。清晨,窗外结了一层霜,厨房里冒着热气。秦苍贴着窗,手指在上面乱划,奇奇怪怪的图案不一会儿凝在一起,流下来,形成一团浆糊。

三日转瞬即逝,虽然可以确定任务是真,成婚是假,可秦苍仍旧怏怏:要和夕诏分开了。没有人再指导自己练武、制毒了;闯了祸也不会有人来救自己了;没有那些看似调侃又能在不经意间点播自己的话了;还有,没有鱼了。这些年,自己竟然一直这么依赖这个人。衣食住行、行事思考,原来自己这一身都烙着另一个人的影子。秦苍不是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夕诏也总是提醒自己说“为师不能保护你一辈子。”只是自己的想象中,日子是自给自足,是不沾染是非的;是即使没有大富大贵,也乐得闲云野鹤、安然自得的。

那么,眼下自己已经足够强大到能在风云诡谲的朝堂、暗波涌动的江湖保护自己、独当一面吗?显然,自己是没这个自信点头的。被别人执掌来去真不好,这感觉让人如落叶浮萍,摇摇欲坠。由衷不得、自由不得。可不可以有一天也能自己做主呢?

“小苍儿饿了吗?面还要等一会儿才好呢?”

“我不饿。”秦苍不回头,依旧对窗作画。

夕诏明白,这种时候谁还吃得下东西?可看着窗子上乱七八糟的水印凝成雾气,再由雾气变成乱七八糟的水印,来回几次,还是忍不住没话找话问背对着自己的人。

这一年秦苍长高了许多,也更安静了。不和自己斗嘴了,每天都沉溺在整理书卷与制毒中。几次自己晚归,都看见凌乱乱的书房和趴在桌上、被书卷笔墨包围的女孩睡着了。她像是在拼命潜进一个温乐的梦境,害怕醒来。或许潜意识里,她早就知道分离会到来,自己会离开。只是连自己也没想到这天来得这么早。是这种担忧让她这么消瘦吗?陆歇会好好对她吗?她一个人可以好好的吗?

两人对坐,吃汤面。

“小苍儿,陆歇给了不少聘礼哦。”夕诏故意。

“师父是因为聘礼多就把我卖了吧。”秦苍语气不似调侃,也不抬头,嚼得专心无二。

“看你说的,为师是那种人嘛!”夕诏想调节气氛,必然无用:“小苍儿在我心中如此珍贵,为师怎么也要送个体面的陪嫁啊。”

“不必。我就是去给人当个靶子的,算不上真的嫁娶。”

“给!”

秦苍低头吃面,被眼前一阵炫目的光线吸引。

夕诏摊开的手掌正中,是一块拇指大小,雕琢细密的玉佩。玉呈紫色,是一朵花的形状:花瓣修长、分两层,里一层花瓣稍大些,像将要向内合十的手掌;外一层花瓣极纤细,舒展延伸。整朵花妖冶美丽。下一刻,玉面变化莫测的光逐渐消失,玉又变回普通的翡翠色。

“拿着。”

秦苍看呆了,放下筷子,伸出双手。夕诏将手掌覆在秦苍两手上,停顿了一会。玉还是温热的,就像对面人身上传来的温度。

“这……这是什么?”

“和你一样,是师父的宝贝哦。来,快带上,以后为师不在身边,但他会保你平安。”

一块玉,如何保平安?

夕诏见秦苍将信将疑看着自己:“不要小看了它,这玉是有灵性的。带在身前,几天后它就会与你血肉相容,隐在身体里不见。这块玉可以让伤口加快愈合,若是中毒了也可以加速代谢;要是真遇上大伤、大病,也可以保护心脉、肺腑。怎么样?我很大方吧。”

秦苍忍了一早上的情绪眼看要决堤,使劲摇头:“师父,我不想要这个。我……我不想离开你。”终于,还是眼泪汪汪、扁着嘴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苍儿可觉得为师无情?”夕诏的目光很温和,不知内里深处是不是也会有不舍。他犹豫自己这些年是否过于狠心?她也不过还是个女孩。

秦苍一点一点吞下眼泪,摇摇头:“我也没什么资格说你。”

“缘”不是什么有诗意的词,不过种种条件聚合罢了。当生即灭,灭不待因。

两个人坐得不远,夕诏清清楚楚看见小女孩捧着玉,湿润润的眼睛看着自己,好像要在此时此刻牢牢记住自己的样子。

人心都是肉长的,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怎么没有感情?可是自己接下来要走的“路”,怕是十万八千里。长路漫漫、劫难重重、艰险异常,甚至要冒天下之大不韪!自己绝不可能让秦苍参与,绝不想让她跟着自己冒险。自己明白,她梦想过的,是“悠然见南山”的生活,是“花径不曾缘客扫”的日子。她胆小、谨慎,一心想活下去,从没有真正意识到属于自己的力量;她此生绝非碌碌之辈,即使她自己不找事,事也会主动找到她头上。暂且把她交给一个忠良强大的人,至少是一种微弱的保护。

“天华胄在身,如我在侧;见天华胄,如我夕诏亲临。”

苍儿,尽可能勇敢一点,好好保护自己。如果有可能,愿我们此生再不相见。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