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废土了还来末日降临？！ 第4章 污染种-04

落月城只是一个边境D级城市。教育资源也是联邦垫底的。在城里的居民基本上除了顶级有钱的几家可以请家教，大家都在一个学校里按照年纪混着读书。读得差不多大就选择专业培训三年，合格后出来基本上就有一份糊口的职业。如果天赋特别好或者家里也别有钱的，父母倒是会把孩子送到大城市接受高等教育。

老城主的一双儿女就是这个路子。至于叶幸，她作为基因变异人，从开始就没有接受高等教育的资格。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小丫头自己也不爱读书，也就少了一份因为身份不公带来的委屈。这么想想，叶归觉得也不错。毕竟伙食费已经很有负担了，要是还要继续念书，她可能真的要考虑带妹妹去B级城市换份高薪工作了。

好在叶幸很懂事，姐妹两个都满足平淡安逸的生活，坚决不给叶归添麻烦。嗯，能力范围内……

叶归到了学校后才知道具体情况并不复杂。说白了就是小丫头青春期到了，长得水灵灵的难免有些追求者。半大的小男孩也不是各个都招人喜欢，追人的时候手贱嘴欠的也不在少数。偏巧叶幸也是个实诚孩子，被欺负也谨遵教诲直接还手。变异虎妞对纯人类，但就肉搏来说胜负几乎要不了一分钟就知道结果。

好在小丫头也知道分寸，把人揍得嗷嗷叫但是没伤筋动骨。老师一碗水端平都教育了一番也告知了各自家长。叶归去的时候男方家长也在，一看还是认识的熟人。从外地过来的商会代理家的孩子，大家都是体面人，相互道歉保证领孩子回家继续教育后，也都很友好地相互告别了。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谁也不愿意得罪一个拥有异能的纯人类。万一自己家粘上了污染种，多半还是要求到叶归这里的。

将自家小姑娘领回车上，叶归也没说什么，但是叶幸却很懂事地开始自我反省：“姐，我今天错了。”

“哦？错哪里了？”叶归把车子转为智脑控制，自己扭头看向身边的妹妹。变异基因人的身体发育比人类还是具有不小优势的。成长快、发育早、大多也比较高大健壮。叶归175的身高，在人类女性里算是偏高的，但是叶幸已经长到了1米8。脸还是圆圆的，眼睛也是圆圆的，稚气未脱的样子配上已经成熟的身材，确实很容易吸引青春期的小崽子。

“我不该打架，不该给你添麻烦。”叶幸有点紧张地垂下头，两只毛绒绒的耳朵不自觉地冒出来，一动一动的样子看得叶归心里痒痒的：“你半夜都要去研究所加班，一定很累了。我却还要让你来接我……”

“那你觉得正确的做法应该是什么？”叶归其实一点都不生气，小孩子嘛，在学校里打打闹闹又不是大事，没受伤都好说。而且一味地忍让并不能保证自己免于被欺负。该揍的时候就揍问题不大，只要不是叶幸先欺负人的就成。

“我……”叶幸迟疑了一下：“我躲开他？”说完叶幸又连忙补充：“其实我一直都在躲的。没想到今天被他带人堵上了。他骂我的时候我要是忍下来的话也就没事了。”叶幸说到这里，叶归的笑容冷了下去，眉头也皱了起来。

“他说你什么了？”青春期的小男孩能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叶归也不是没听过。

“他说我这样的变异人不需要读书，直接去站街都能发财。说我要是愿意跟着他，每天只要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用做……”叶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叶幸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和蚊子哼也没什么区别。

叶归望着妹妹一字一顿地说：“你打得好。而且没打伤就做得更好！”咬牙切齿的样子让叶幸下意识地缩了一下，她很少会看见叶归这副强压怒火的样子。在自己的印象里，姐姐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容让所有人都心情愉快。

“姐姐，我错了。”叶幸的表情都快哭了：“我知道我是巨虎基因。我长得太大了大家才讨厌我。我也不想的。我也希望自己是猫猫。我以后少吃点，再也不长了……”

作为巨虎基因的叶幸进入青春期之后多少就有点尴尬。身为女性变得高大，漂亮，发育成熟，但是脑子还是少女的程度，她周围的同学也都是同龄人。这种时期，叶幸这样在孩子中比较突出的类型就会成为大家的关注目标。尤其是当她被异性追求的时候，就越发觉得尴尬和局促。

傻大个，母老虎，好可怕，这些闲言碎语总会或多或少传入叶幸的耳中。敏感多疑的青春期少女也希望自己能和其他同学差不多，相似的身高接近的体型，雷同的打扮一样的效果。尤其是现在从首都那边传来的流行时尚，猫系少女偶像组合的那些服饰也成了边城这边的时尚风向。

明明都是猫科，为什么我偏偏不能怎么可爱。

“傻丫头。”叶归有点好笑地摸摸妹妹的小脑袋，顺手挠了一下竖起的耳朵根。敏感的黑边小耳朵抖了一下，出于本能，叶幸从嗓子里发出了沉闷的呼噜声。

“只有对手才会希望你娇弱。高大强壮永远是生物进化所追求的。”叶归正色对妹妹说道：“作为人，生存于这个社会的价值从来不是也不应该是因为性吸引力和生育价值。高大强壮从来不是女性的缺点，它是你生存在这个世界的原始资本之一。”

“可是我也好羡慕那些小猫猫……”叶幸用脑袋蹭了蹭姐姐的手，然后一下子扎进叶归的怀里闷闷地说：“我只是不希望自己那么醒目。”

“……”叶归有点不想说话了。她真的不是很擅长安慰人，骗人好办，真心实意开导别人，尤其是给青少年做心理辅导对叶归来说其实很勉强。沉默了一会儿，叶归决定转移话题：“要不要吃卤肉？”每次都用这招，一直都很管用。

“要！”叶归话音未落叶幸就立马抬起脑袋，圆圆的大眼睛里全是对肉的渴望。在废土时代，绝大多数人都不可能每餐都吃到新鲜食物，营养液是最常规的补充。至于新鲜的天然肉类则是更加昂贵的存在，作为巨虎基因的女孩子，能够有机会吃到新鲜肉，那真的比什么安慰的话都管用。

叶归的收入在落月城也算是不错的，住的两层独立小房子也是城主给她的，出入也有智能车，要不是家里有只能吃的大猫，其实她的日子过得很不错。但是就算这样，以叶归的收入也不可能支持得了叶幸每天十公斤鲜肉的开支。对于她家来说，能够吃鲜肉也是很难得的。

叶归在棚户区下了车就让妹妹先回去了。这是一个什么都分级的世界，不但城市会分ABCDE级，同一个城市也一样会分ABCDE区。其中棚户区就是最脏乱的E区。这里主要是基因变异人的居住区域，常年从事城市底层的脏乱苦活。

“好再来”肉铺的阿环老远就看到了叶归过来，他竖起自己的一对犬耳笑眯眯地打招呼：“叶小姐，今天刚好进了一批新鲜肉，你看看。要是喜欢我给你算便宜点。”废土的新鲜肉贵，但是也有别的便宜路子。除了正经商场的天然养殖动物肉之外，在边城还有一个弄到肉的路子。

没错，就是在城外养殖和猎杀一些异兽。这些肉源不是很稳定，也不一定安全，不过作为一种便宜的肉类来源补充，只要保证没有被污染，王振国这边倒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他们不吃，也不妨碍那些买不起正经肉的人吃。

自从家里养了叶幸这只小老虎以后，叶归也就成了棚户区肉铺的常客。她是精神系异能者，每次过来也会顺带为黑市这边的人鉴定一下弄来的东西是否被污染。万一遇到低等污染种，顺手处理也不是没有过。所以哪怕她一直住在公务员和教授等体面的人聚集的B区，棚户区的大家也当她是半个自己人。

“什么肉？”叶归微笑着对阿环点点头，径直就往里面走。“好再来”肉铺除了卖肉，也做一些黑市的生意，要是想知道城里地下的消息，来这里绝对没错。

“前两天出去打猎，抓了几只大家伙。”边境城市除了有官方的探险队之外也不禁止民间组队外出。只要回来的时候配合检查再交税就可以了。落月城发家就是靠着一批私人冒险者抱团建立起来的。老城主连私人队回程的税都免了。所以落月城的地下团体也非常配合官方的各种行动。底层人民，只要能过得比别处好，谁会费心思和官方对着干。

叶归点点头，顺便展开自己的精神探测。阿环说的没错，这些肉都很干净：“那就按照老习惯给我来个二十公斤。”叶归的厨艺不太行，都交给家里的智脑处理，走的最扎实的炖煮路子，味道不能算多好，但是量大管饱。叶幸也不挑，只要是鲜肉她就很满足了。

“好嘞。”阿环非常有眼色地切了挑了二十公斤的鲜肉打包：“叶小姐，你是自己过来的这么带回去不方便吧。要不我回头给你送回去？”

“不用，我自己拿着走。”叶归想着正好回头用用立方体的夺取功能。能够存储1立方米的空间，这么好用的能力总不能浪费。

在算账的时候叶归顺便和阿环聊了起来：“你哥回来了？”阿环哥哥是私人探险队的队长，他们兄弟俩一个守家一个外出，虽然只是底层的变异人，日子过得还相当不错。

“昨天又出去了。”阿环随口回了一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叶小姐，你该不会是想打听污染种的事情吧。我保证，绝对不是我们这边携带的。”昨晚闹得动静并不小，驻扎在旁边C区的人造人部队都出动了一个大队，阿环这边要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也干脆别在道上混了。

“是吗？说说看。”叶归可以通过对方的情绪判断是否说谎，她今天本来就打算顺道查查污染老鼠的事情，既然阿环这么上道，肯定要问个详细：“你这里没有的话，听过什么消息？”

阿环看了看外面笑着说：“我最近收了个神像，传教的说可灵了。只要摆在家里膜拜，可以心想事成。”

“哦？哪个教的。”

“真理教。”阿环的声音压得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