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瘦马枯树。祁阳泉等人,一路驰马,中间未曾间歇。闫亭松道:“师傅,日月山位于青海省,我们现在在河南省。这需要几日才能到达啊?”祁阳泉道:“至少一个月。我们等人,往前在行几里。看看有没有歇脚的地方。先休息片刻,找地方住下,在商议下一步怎么办。”行了约莫十里地,此刻天色已晚,暮色四合。前方一处城市,出现在灯火通明中。闫亭松道:“师傅,前方有人家,我们进去看看。”说着驾着马,朝那边行去。过了半晌,他们到达城门边。见城门上方写着“洛阳”。祁阳泉道:“我们来到洛阳了。”闫亭松道:“我们从焦作,跑了不到一盏茶功夫,就已经到了洛阳。一月之后,定能到达青海省。”
走进城中,只见昏暗之地,街道两边,漆红柱子,屋檐之边,上面红旗飘飘。各大商家,上面写着招牌。祁阳泉和闫亭松等人,无暇顾及两旁的繁华实景。径直找到一家客栈,名字叫“千里之外”。祁阳泉望过之后,暗想:名字起的真是很对,我们等人驾马行驶千里路,都没有遇见一处落脚的地方。全部是荒山野岭,小道路径。
下马之后,店中走出几个店童,他们快步笑脸相迎,顺手牵起他们的马缰,道:“客官,里面请。马缰给我,我给你栓到后院马厩。明哥,你带领这几位爷去店里。找个上等的座位,备上酒菜菜谱,让这位爷去挑选可口的饭菜!”说着一边牵着马向后面的巷子走去。想必他们店面的后面还有一道小门,里面就是这位人所说的后院了,只见那人牵着马,拐了一个弯,消失在黑夜中。祁阳泉等人,走进店里,那被称为明哥的小二,温声温气道:“这位爷,放心。你们来到我们千里之外的客栈。尽管放宽心。来到这里,定能吃饱睡好。”一边在前方带路,一边说着。来到一张崭新的桌子旁边,他们坐了下来。明哥小二,拿出菜谱,让他们几位挑选。
吃了晚饭,找到雅间,睡了一夜。第二天天刚亮,骑着骏马,继续前行。过了几日,出了河南省。只见穿过的城市,百姓穿着打扮,皆都不同于中原大陆,口音亦不同。
“师傅,我们现在一路行驶。不假时日,便能到了日月山。”闫亭松一边骑马,一边道:“出了河南,我们要多加小心了。”走了约莫十里地,看到石碑,上面撰写“陕西”。祁阳泉暗想:青海省在河南的左边,也就是说,是在河南西边。出了河南省,当真是陕西了。说明我们走路是正确的。
望了几眼太阳,又低头朝前,驾马西行。在天黑之前,他们来到一座城池,见那城墙之上,写着“商洛”二字。闫亭松指了一下城墙,道:“师傅,我们来到了商洛。”祁阳泉道:“《史记·殷本纪》载,契长而佐禹治水有功,封于商,商,国名也。《括地志》云:商州东八十里商洛县,古之商国。《水经注》曰:丹水自上洛经商县南,契始封此[69]。商洛因境内有商山、洛水而得名,始名于汉朝,指上雒(县)和商(县)的地域合称。”说着望了望最后一排进城的百姓。祁阳泉道:“我们下马,牵着马进城。”说着,几人下马,牵着马进城。
他们进城,行走不远,见有一个广场,广场占地面积极大,有人说道:“今晚商鞅广场,有活动举行。”另一人道:“什么活动?”那人道:“商洛盐枭周一航举办的家族护卫选拔赛。”另一人道:“周虎航,是做食盐生意。唐初盐法沿袭明制,基本上实行封建的引岸制度。盐商运销食盐,必须向盐运使衙门交纳盐课银,领取盐引(运销食盐的凭证),然后才可以到指定的产盐地区向灶户买盐,贩往指定的行盐地区销售。但领取盐引则须凭引窝(又称窝根、根窝),即证明拥有运销食盐特权的凭据。盐商为了得到这种特权,须向政府主管部门认窝。认窝时,要交纳巨额银两。握有引窝的盐商就有了世袭的运销食盐的特权。”那人道:“周虎航垄断商洛的盐商,一家独大。要是别家的小盐商,需要从他那里上交保护费,他们周家会发一张通行证,表明这位盐商是经过周家同意过的。这样子,这些盐商,在做生意的时候,没有官衙前来检验,也没有社会上的帮派来寻衅滋事。”
闫亭松道:“商鞅广场,应是以春秋战国时期,著名改革家商鞅的雕塑为主题,从商鞅雕塑辐射出一个八十亩大的商鞅广场。”说着看向商鞅雕塑。但见那雕塑高九米,左手持简,身配宝剑,刚毅威俊,后面是浮雕文化墙,记述商鞅变法的风云事迹。商鞅广场的火盆,开始生起火来。瞬间,熊熊大火,将整个广场照的明亮亮。
过了一会儿,广场围着上千人。有两列排穿着衣服皆相同之人,站在另一排。有人道:“那一排的人,就是今天的参赛选手。他们都是周氏家族里面的侍卫。”另有一人道:“听闻周氏家族中的侍卫,各个身怀绝技,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另有人道:“那可不是,他们都是从一些江湖中挑选出来的杀手。听说他们之前都是各省份的杀手组织。最近朝廷法律制度完善,对于这样的组织,朝廷除而后快,所以他们这行业干不了了,只能另谋出路。幸好前几年,周氏盐商生意,蒸蒸日上。需要大量的侍卫,看守盐商生意。他们从而进来了。”
“你看他们排成两列,第一列的,对打对方。为第一组选手。”
“最后剩下的选手,再进行排列组合,成为新的选手,从而继续对打。最终挑选三位。”
“周老爷子,已经六十岁,他还勤勤恳恳,为盐商生意奔波,真是不服输啊!”
“对啊,他膝下三个儿子,都已经成婚多年,孙子小的都已经十岁。”
“享福之人。老来得子。”
“老来得子?”
“对啊,他的第四个儿子,是年轻妾室所生。今年才四岁。”
广场的中央,站了一位长衫的老者。见他满头白发,骨骼惊奇。他扫视一下,沉默不语,半晌之后,缓缓道:“各位安静。”说完之后,过了片刻,广场寂静。他继续道:“选拔大赛,正式开始。”只听旁边的一位大汉子,拿起锤子,敲起大鼓,鼓声过后。老者道:“下面,有请周虎航老爷子。”话音一落,只见一位老者,从天而降,灰布长衫,随风飘荡。他手持细剑,尖角朝地,使出“神龙飞天”,欲要触地,又旋即身子带动剑身,直上云霄。周虎航双腿发力,空中盘旋,接着使出“白虹贯日”,剑光四射。他在空中,使出百招剑法,让人看后,惊叹一绝。祁阳泉见后,心想:周虎航师承华山,曾经是华山派的弟子,只因三十年前,退出江湖,过着妻儿满堂的生活。虽说在下身为一代剑神,见这华山剑法,招式惊奇,还要忌惮三分。我与这周虎航从未交际过,却知道江湖中有他的名号,人称‘腰中鹿卢剑,可值千万余。’鹿卢剑,想必是他手中的剑,那这千万余的意思,是指他的剑法微妙。方才见他使出百招剑式,当真让人惊为天人。每一招式,看似简单,却要有三十年以上的内力,才能驾驭娴熟。
周虎航稳健落地之后,他呼吸均匀,毫无感觉。他道:“诸位,老夫周某,今日搭台,选拔贴身护卫。为了公平正义,举办比赛,诸位眼光雪亮,见证此活动。”说着大步流星,走向主人座位之上。那主持老者,继续道:“下面开始第一轮的比赛。有请左排第一位迟魏睿,和有排第一位司马相如。”说完,那老者走下台子。紧接着,看见两位选手,走上舞台。见左排的迟魏睿,手持剑柄,落落大方,走上台上,右排的司马相如,飞身站立于台上,手中拿着钢棍。他们抱拳施礼。接着摆出招式,欲要攻击。瞬间,只听碰碰的撞击声儿,钢棍和钢剑发出火花。
台上打斗不断,只见那迟魏睿,使用的剑招,变化莫测,轻灵如燕子。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一会儿剑身护身,一会儿剑身攻击。再看司马相如的钢棍,但见那钢棍圆浑略长,几乎招招进攻,很少防御。打得迟魏睿捷捷后退。
下面人群,讨论声儿,连绵不断。
“迟魏睿,是江西的杀手。”有中年男人,道:“他今年四十岁,杀人不眨眼。曾经杀过江西的某县知府,好像是因为知府包庇当地的大商人。那商人走私毒品,残害当地百姓。”
“这样说来,迟魏睿是有善意的杀手啊!”
“那你就错了!他是收了银两。杀手组织,多数是这样。”
“他是抚州市的红梅杀手团的其中一位。”
“你怎么知道?”
“迟魏睿是今年才加入周氏家族。他一年前,用一招“笑看梅花”,杀死抚州市的龙星帮。那龙星帮,制造一些劣质草药,销售外省。迟魏睿收到辽宁省草药帮会盟主谢东晋的银两。来到抚州市杀了他们全部人口。”
说着又望向舞台。只见迟魏睿手中的剑柄,旋转一圈,不断刺出。
“那司马相如,是何来历?”
“司马相如他是去年来到周府。他来自云南丽江,是三朵神教会的人。”
“三朵神教会?那是信奉什么的教会?”
“三朵神!”
“云南神秘杀手。江湖传闻,三朵神,是一位战神。那些杀手视他们为神灵。一日三拜,九叩迎神。”
“三朵神只是它的名字。有人亲眼见过,他们祭拜的是一座长为二米,宽为一米的,巨大石像。那石像隐藏在石头里面。故而外表是长方体。”
“三朵神,每一年会派任务给教徒,让他们去完成。那些任务,大多数是去杀人。”
“杀的人,有朝廷的高官,有乡下的汉子。还有一些帮派的头目。杀他们的理由,是不会告诉教徒的。教徒只需要领钱,然后带刀去完成就可以。”
“去年三朵神出现一些叛徒,想必这司马相如,就是叛徒了。不然,他也不会来到商洛。三朵神有规矩。每完成一次任务,都要去嗣庙,喝一碗传说是乌鸦的圣血。目的是洗去他们在人间做的杀孽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