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正在地下火脉深处的武洪清轻咦一声,他侧首感应一番后微微一笑,便又继续忙碌起来。baoxiaojianduan
三个月的时间转眼即过,陈平每日勤奋修炼,第一层功法算是终于正式入门。此地火灵气异常活跃旺盛,对修行《灷煛焚经》助益不小,进境比他预期要快上不少。
这日陈平收起功法,脸上火红之色慢慢消退,呼吸之间却仍见热气升腾,在他丹田内灷煛真火虽然不见壮大多少,但是但见明亮通透。
陈平心中一动,口中暗念法诀,指尖立时燃起一团鸡蛋大小的炽白火焰,正是他最擅长的火弹术。此时虽是略微催动,火弹威能已远非修炼焚经前的赤红火焰可以比拟,只见炽白火焰在指间剧烈燃烧,不时有几道火舌肆意乱舞,仿佛随时便要择物而噬。陈平举起手指,猛然灌注法力,火球瞬间涨大,转眼就覆满洞顶,石壁被火焰肆虐舔舐,不一会便微微发红,隐有融化迹象。
陈平见状法力一收,漫天火焰立时退缩消散,室内热气蒸腾,空气仍在不住扭曲变幻。此番初次试验,让陈平大为满意,第一层功法刚刚入门便有如此声势,日后灷煛真火大成的威能可想而知。
陈平右手微展,一边的明禾剑立时光芒一闪,跳入他手中,剑光却与平时有些不同。陈平轻咦一声,低头仔细看去,明禾剑平时催动之时是散发明亮暖熏的明黄光芒,今日却多出几丝红晕,法力一催后红色更盛。
陈平深思片刻后,似有所悟,出门后便往洞外飞去。
洞外阳光明媚,陈平环视一圈,直接朝结界之外而去。
不一会到了结界之外,同样是风和日丽,月前那场暴风雨早已消散无踪。
陈平就近飞到一座石山顶上,极目望去,每座石山附近都有许多海鸟徘徊飞行,不时还有数只俯冲进海中觅食。
他脚下这座自然也有许多,这时正是海鸟筑巢产卵季节,群鸟见他飞来,为了守护巢穴绕着他不住咶噪鸣叫,试图将他赶走。幸好这些海鸟都将巢筑在峭壁之上,山顶上并无巢穴存在。群鸟叫了一会,见陈平并无其他动作,便又纷纷散去。
此时再临此地,与月前在风雨中狼狈穿梭时心境大为不同。陈平深吸几口迎面吹来的咸湿海风,听着阵阵海水涌动之声,心情大为舒畅。
远眺一会后,倒也没忘了此行目的。他将明禾剑向空中抛去,剑身黄光闪动,随即又泛出丝丝红色,在空中来回穿梭,比炼气期驱使时更加灵动数倍。陈平目光紧盯着飞剑飞行轨迹,凝神集中神识感应,突然双手合在一处,右手剑诀竖起,口中大喝一声:“爆!”
喝声刚起,明禾剑便猛得一颤,剑身涌出大团刺目耀眼的通红火光,瞬间笼罩了近十丈方圆的虚空。
呼呼之声大作,维持了有盏茶功夫才势头一竭,除了明禾剑附近的少许火焰倒卷回剑身之内外,其他红焰都仿佛失了源头一般消散在空中。明禾剑又恢复了平时的明黄剑光,划出一道弧线后落入陈平手中。
明禾剑平时色作微黄,是因为剑内灵火枯竭,一直未得补充的缘故。在陈平修炼的这些天来,明禾剑吸纳了不少地脉火力,以及陈平身上散发灼火热力,终于恢复了一些本来风采。
陈平方才收功之时唤来飞剑,发觉自身法力与剑内火力有所呼应,便出门尝试催动明禾剑内的神通,果然成功催动,而且威能不小。
虽比不上他在洞室内放出火球威能,但胜在范围极大,斗法之时突然催动,对手定然难以防备。只是施放过后剑内灵火枯竭,不能再次施放,幸好此处有条地下火脉,通过特殊法门将明禾剑置于地下火脉吸纳地火之力,一日间便可恢复如初。等到陈平修炼有成,自身真火同样也可补充,而且随着他修为精进,明禾剑吸纳灷煛真火之后,恐怕威能更胜如今。陈平想像了数种应用之法,只觉此剑神通很是实用,心中更喜。
方才他激发剑内灵火时声势极大,脚下石山中筑巢的海鸟早被火光惊动,全部飞到远处空中,此时火光散去,便又渐渐围拢而来,咶噪杂乱的鸟鸣之声不绝于耳,吵得陈平眉头一皱,不在此地多留,便驾起遁光飞回。
遁光离去好一会后,石山上群鸟归巢,这才渐渐宁静下来,突然间又是一阵急促鸣叫响起,几只正在觅食的海鸟从海中惊慌飞起,惹得其它海鸟也鸣叫不止,只见海面之上突然翻起一阵异常波浪,蔚蓝海面上一个长条形黑影慢慢扩大,直至有数十丈大小,似有什么巨大鱼类从深海中浮上水面,海水下隐约可见有一双怪眼来回转动,随后海面一阵翻涌,复又没入海水深处。
陈平飞回结界之内,并未返回山洞,而是在七座星台之上来回查看,自然是在将星台上镌刻的符纹与自己从青鸾盾上拓来的互相对照。
不过看了许久,只找到寥寥几个相仿的灵纹,其他还有许多近似灵纹,不是都是缺笔少划,只是大致相似而已。陈平对照半晌后毫无头绪,便将所有符纹尽数描下,留待日后详悟。
正要起身返回,陈平忽然轻咦一声,凝目往他来处望去,入目却并无异常,放开神识探查也无发现,疑惑片刻后心道或许是海中游鱼之类触碰到了禁制,便不去多看,直往荧岛飞回。
星元峰峰顶。
峰顶一片平坦,约近百丈方圆,七座星台射来的各色灵气在此融合聚集,灵气氤氲几乎如同实质。地面上复杂难懂的符文密布,从四周向中心汇去,构成一个庞大无比的符文法阵。符阵中心各色灵气汇聚,形成一个约十余丈大小的纯白耀眼光团,每隔一个时辰便明暗交替一次。隐约能看到有个人影盘膝坐在光团之中,白芒笼罩着看不清身形,面目上白芒更盛,每隔一个时辰人影身周的纯白灵气便被其吸入体内,灵气光团便黯淡下去,再过一个时辰吸势止歇,灵气光团又渐渐明盛,如此反复不止。
符阵边上有座低矮石台,放置着数瓶丹药以及几件造型各异的器具。其中一块玉符上忽有毫光亮起,然后不停闪烁起来。
光团中的人影似有察觉,时辰到后却不再吸入灵气。过了约有两个时辰,光团微一闪动,那道人影如同移形换影般突然出现在石台边上。
将那青色玉符摄入手中感应一番后,叹气说道:“徐道友啊徐道友,我一心追求天道,已不问世间之事,你又何必传讯于我。不过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若真如你预料一般,说不得我也要出山一次。”
顿一顿后又继续自言自语道:“没想到韩前辈已然坐化,让凌玢接了掌教之位。世事变幻,她如今能够回归宗门也是好的……”
不过其语气平淡,面容清冷,似对自语所说之事并不感兴趣。
他走到山崖边缘,负手向远处眺望,目光幽深,神情阑珊,也不知玉符中所述勾起了他埋藏在心底的什么心事。
良久之后,身周灵光一闪,在原地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