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前些日子看关于心理学的书籍的时候,有一段话对我深有感触。
其大意是:“幼年时受到关爱少的孩子,太少亲密,太多匮乏,并且体验过可怕的孤独。所以,别人的示爱,对他们有致命的吸引力,而关系中的疏远与结束,对他们又有致命的打击,所以,他们就好像是在用一生的能量,去寻找爱,去避免关系的结束。”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就从另一个感性的角度明白了鸣人的心理。
以前和同好讨论的时候,在先前的分析文章里我写道:“鸣人分不清楚一乐拉面的爱和对爱人的爱。”又写道“鸣人的自我评价体系。”等等,但是现在我似乎能够从另一个角度更深刻的看佐助与鸣人这两个角色的意义,这使得我得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结论——
火影并不是成全鸣人的关键,佐助才是。
曾经有人问我,为什么佐助和鸣人的感情看起来如此像爱情。
鸣人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一直在做一个寻找爱的孩子,一边害怕向外交流会受到伤害,一边又渴望和外界交往。
书中提到:“我们每个人的情绪就像是一个能量体,而其实更多时候我们和别人交流这一过程就好像是章鱼的触角一般,当我们把触角伸出去,别人接住了我们的情绪,那它就会被看到,变成光明而美好的;如果没有被接住,它就会变成黑暗而邪恶的。”
而决定我们的情绪是否是美好还是黑暗的,其本质就在于“看见”。
“看见”即“爱。”
我们很多人都拥有的一个原始需求:“抱抱我”和“看看我”。而所谓“鸣人追求的认可”就是这两个原始愿望的延伸。
曾经我以为鸣人的自我评价以及他做的一切之所以可以有如此强烈的动力,是因为“强烈的自信”,相信“我一定可以做到”。但是现在我忽然察觉到,其原动力的来源并非如此。
如果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有‘强烈的自信’,那这个‘自信’又要从哪里来?
鸣人的“自信”是他孤独的自救。
鸣人是这样的一个人,别人给他一点馈赠,他便要回报百倍。他是如此的渴求“爱”,“认可”即“爱”,对于他而言,这两者是同等的。而在原剧中,前前后后有这样的几个人愿意为了鸣人付出生命。
他们分别是伊鲁卡,自来也,佐助和雏田。
伊鲁卡用生命救了他,告诉他“你是我的学生,是木叶的漩涡鸣人”,按照我上面的说法,这代表鸣人的能量体“被看见”了,这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魔”被救赎变成“神”的故事。
而鸣人所谓的‘自信’就源自于此。
虽然源自于此,但是这个‘自信’的真相是强烈的恐惧。
“我坚信我一定会做到”还有下半句没有说的话:“如果做不到,我就去死。”
一个无法心安理得的接受他人爱的存在,是无法心安理得的接受生命之重的,伊鲁卡的所作所为对他来说是致命的救赎也是毒药。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藏着这样的一个恐惧。
“如果我无法做到我所许诺的,伊鲁卡老师可能离我而去。”
这句话的意思是,鸣人越‘自信’,越代表他害怕‘被抛弃’。
但是我所谈的这样的鸣人,是佐助救他之前的鸣人。
佐助和鸣人是爱情的第三个阶段。
一个人要达到一段完满的关系,需要经历三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叫做:“1 1=1”,即我与你是一体的,你和我的意志要是一体的,我和你时刻粘腻在一起,我们彼此不分离。
第二个阶段叫做:“1 1=0”,即“我的一切不幸都是你所招致”。这个逻辑可能部分人不能理解,其实很多人会发现如果你问“你的理想型对象是什么?”很多人多半在回答“我将来想成为的人”,其逻辑完整表述是:
你是我想成为的人,但是我又害怕成为你,所以一切的不幸都是你所招致。
在这个阶段,双方会见到彼此最丑陋不堪的模样,即真实自我。
第三个阶段叫做:“1 1=2”,即我们达成和解,同时我会尊重你是不同我意志的个体,我不会把你当做我个人的附属,你可以不按照我的意愿行动,但是我的心会永远与你在一起,我们之间不是控制与受控制的关系。
在我看来,佐助和鸣人已经达到爱情的第三个阶段,至少是一段完满关系的第三个阶段,而雏田可能仅抵达第一阶段,她一直在接触那个“完美的鸣人君”,而这只是她想象的投射并且也只是鸣人的伪装。
以前看其他人分析的很好,鸣雏是在伪装彼此的夫妻,你在假装我的丈夫,我在假装你的妻子,我们都在假装自己是对方想象中的那一个人。
2,只有佐助在,鸣人才是完整的;佐助不在,鸣人就不是完整的。
在剧本中,岸本安排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设计。
鸣人说:“带不回同伴,如何能有资格成为火影呢?”
这句话的直观翻译是:“你不在我的身边,我就无法完整。”
在火影这部宿命论至上的作品里,我看见一个很有趣的设计,也许是岸本无意为之,但是佐助和鸣人的感情线从他表示“不懂佐助想法”的这一点以及编辑敦促他“注重佐助这个角色”的表现来看,佐助和鸣人的感情线是成就火影这部剧很大的核心。
无论是六道的双子转世,还是彼此宿命的对手,宿命的一战,整体的对应逻辑,所有的剧情线都在脱离岸本的掌控,向我传递一个信息:
佐助和鸣人的关系实质叫“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半身”。
而佐助和鸣人这条线的翻译叫做:“人对自我完整的追求。”
不客气的说,火影如果是鸣人用来“成为被所有人所认可的人”的工具目标,那么佐助就是鸣人“完整自我”的终极目标,在我看来,是理所当然应该被放在‘成为火影’之上的。
鸣人是一个没有学会“被人所爱”的能力的人。
什么叫做被人爱的能力?
就是“心安理得地接受别人的爱意”,他受到一点爱,就要回馈百倍,这就是他自己内心不安的体现,甚至包括要做火影,一开始对他来说也是“换取别人爱的工具”。
“成为火影被所有人认可”的潜台词是“只有成为火影这样的人,我才有被爱的资格。”
而一个不会“被人爱”的人,自然也不会“爱人”。
因为“爱所有的人”就等同于“不会爱人”。
做这样的人的妻子,只会觉得丈夫对自己和对路边的路人态度没有太大的区别。
而佐助对鸣人的关系特殊之处不仅仅在于此,他是“鸣人最想成为的人”,他是鸣人的“同龄竞争伙伴”,竞争就意味着可以接受攻击,可以接受丑陋的极致,完成上述的第二个阶段;
佐助满足了鸣人对友情甚至是爱情的所有渴望,是鸣人在追求的另一个自我,而这不同于伊鲁卡自来也等是他对‘父亲幻想’的投射,对纲手‘母亲的幻想’的投射,当他说那句“我愿意和你一起去死”其本质是“你就是我在追寻的另一个自我,而没有你的我是不完整的,失去你对我来说就意味着永远的破碎”,到这里为止,只有佐助的存在能够让他完成了一段完满关系中所有的追求,才使得他成功的从那个壳子里出来,从一个破碎的自我变成一个完整的自我。
而自我完满的追求,往往才是我们人生最终的追求。
02
控制狂=恋尸癖。
很多人不理解这个是怎么划等号的。
其实其原因是因为内核逻辑完全一致,都是:
“你必须和我想象的完全一致,有任何不一样的地方,我都会暴怒。”
当这种逻辑发展到极致,就会成为恋尸癖。
控制欲太强的人在火影里不少见,如鼬,其实在对佐助的事情上,他完全可以被认为是一个极度的控制狂,说他想把佐助变成一个提线木偶都不为过。
他习惯在自己掌控中的事物。
而他又是佐助的兄长。
所以这份控制又可以看作家长对孩子的控制。
而鼬和佐助的这条线,主要是在讲孩子活出自我的过程。
因为前面我想到,如果鸣人的线是在追求完善自我,那佐助的线代表什么呢?
我曾说佐助“没头脑”。
因为他遇事逻辑无比直线,甚至没怎么体现过自己的意志。
被鼬引导复仇,被带土引导复仇,被柱间故事引导做火影,最后虽然有些仓促,但是最终的革命的确算是他的意志体现。
佐助最后选择了走向革命,体现出不同于任何人的看法,这好像一个孩子在对所有人说“闭上你们的嘴巴我要自己做事情。”
这个“你们”里包括岸本齐史。
至少到大决战为止我还是能感觉到佐助的意志而非“佐助”的意志。
可是下一话就结局变了。
这条线不算成功。
因为岸本没搞懂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可能是因为东方国家普遍的集体主义文化和个人主义是对立的吧。
似乎也预示着这样的人在东方是异类。
其实忽然想到,集体主义里所谓“孝顺”本意就是成为“父母期望你成为的人”继承“父母的意志。”
那不就意味着在集体主义中你本来就已经被规定好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这样又何谈真自我?
03.
我觉得这两人的关系吧,虽然我写了很多分析文章,感觉现在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定位也准确了很多,就好像很多人一开始只有一个模糊的感觉:“啊,他们之前超越友情,是爱情”,又觉得“好像也不是爱情,超越爱情了。”
我杂文集里还有一篇对“完满关系的三个阶段的深入思考”,那篇里我写了,或许自我完满,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这样的一段关系:一段能够经受得住“客体使用”,或者说,能经受住“你的试炼”而你也可以经受住“他的试炼”的人。
其实我觉得这样的人和你之间的关系,作为爱情会太肤浅,因为你们已经是比“亲人更亲”的存在。
其实现在这么多年以后,我觉得与其希望佐鸣在一起,觉得他们现在的关系模式或许是非常恰当的。
因为佐助常年在外面旅游回来他们还可以对个拳什么的,其实这本身就是我先前写的第三个阶段的体现:
你不是我的附属物,我的心永远与你在一起,我们不是控制与被控制的关系,我们达成了和解。
我认为鸣人的心和佐助是达成和解的,他们就算不结婚,不在一起,无论对方彼此在哪里,永远都会陪伴在你的身边。
其实讲道理,爱情这个词是12世纪西方发明的,但是我认为是西方最伟大的发明,但是也说明这个玩意不是什么与生俱来的词语,哪怕婚姻,其本质实际上是父权社会束缚女性的工具。
婚姻在一开始,生命的最初是不存在的。
其实在我看来婚姻更像个附属,宣誓彼此的主权,但是也会成为对方的‘附属物’,这个附属物是指“当别人提起你,就会说你是XXX的丈夫/妻子。”但是里头或许会有些许微不可查的丛属关系,再比如说佐鸣鸣佐之争,其实我现在不怎么在意了,或许真正自由的两个灵魂在一起,并不需要这样幼稚的仪式和计较。
因为他们两个的关系给我的感觉是,爱情太肤浅,亲情更贴切。
爱情到后面其实都是转化为亲情的,我想这可能是生命本源的一种关系,毕竟“爱情可以背叛,亲情血脉相随。”
或许阐述的不是特别明白,但是我认为这是更深邃的一种关系。
04
我觉得佐鸣和鸣雏的关系区别就是:如果雏田遇到危险,鸣人可以为了雏田的安危一个人去死,但是如果是佐助的话,会拉对方一起死。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诡异。
或许这么说更恰当:
如果有这样一个局面,佐助,雏田和鸣人三个人只能活下来一个人,但是鸣人能做这个选择,这时候他百分之百选的是雏田活下来。
也就是,如果世界上有一个人我愿意和他一起死,那个人他潜意识应该更倾向是佐助而不是雏田。
然后谈谈女孩子。
这里主要是以我个人的感觉来说。
就是,鸣雏失去对方其中一个,雏田肯定是不能接受的,她对鸣人的迷恋投射几乎已经是她人格的全部了,岸本恋爱脑女性角色多半都是如此(春野樱也一样失去佐助活不下去),但是要说雏田完全活在幻想里也不对,她也见到过无能为力的鸣人各方面的,只是我觉得她少一个点就是,没有被鸣人当做竞争对手过。
而我认为鸣人的自信只有在你做他的敌人的时候那种意气风发才能更切实的体会到。
雏田是那种小鸟依人的女人,而小樱是富有攻击力竞争力上进心的女人,而鸣人一开始喜欢小樱,或许更多是喜欢小樱健全的自我,一种“以自己感觉为中心”建立的真自我。
其实我觉得从互补角度来看分明选小樱更合理。
因为雏田也是假自我,“以他人感受为中心”建立的自我,在那个环境长大很正常。
如果我能成为鸣人君这样的存在就好了。
但是要说恋爱脑去攻击雏田我觉得也不对。
因为雏田在追求“成为鸣人”这个过程或者说在“喜欢鸣人”的过程中,一直到佩恩战站出来,那就是勇敢和成长,她虽把喜欢男人当做自己的核心思想,但是她的真自我却逐渐围绕这一目标建立起来。
【坚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是有助于建立真自我的,建议大家试试。】
这一点上我觉得小樱也是如此,喜欢佐助这件事的确让小樱成长了很多,如果不喜欢佐助,小樱不会有如今的成就。
所以女孩子们的线其实也是在“成就自我”。
其实我觉得有个现象:鸣人性转文十篇里十篇和佐助一起,佐助性转十篇里九篇跟鼬,说明大家普遍知道佐助对鸣人很重要,但是我也想谈谈鸣人对佐助也很重要。
在我看来鸣人就是受住佐助“客体使用”的那个存在。
所谓“你所有的愤怒都由我承担,对着我发泄”就是鸣人对佐助的说辞。
从十二岁第一次终结谷,鸣人知道佐助是真的想杀他但是他还是心软,到后面“要死一起死”这种程度的好虽然我分析了是源于鸣人那种独特的心理特征“早年缺爱的孩子对爱有致命的渴望,这种渴望到达了飞蛾扑火的地步”,但是这一点对于佐助来说我觉得是对他整个人的救赎。
没有鸣人,佐助可能是下一个带土。
这里主要是指生活在一个“没有光照耀到的地方”。
鸣人全剧一直在做一件事,他从佐助离开开始就说要“如果他没有归宿,我就成为他的归宿”,这句话是源于换位思考,因为鸣人自己渴望有一个自己如何都会在原地等待他的人,所以把这一点投射在境遇相似的佐助身上,于是他一直对佐助表达或者说在告知他一件事说“无论你到了什么境地,都还有一个人愿意在原地等着你,那个人就是我。不要放弃,你还有家,有归宿,不要绝望。”
而这是对佐助控制欲强到想用别天神的鼬无法做到的。(秽土转生前不行,秽土转生后说“你无论怎么做我都爱你”的那个鼬才可以,但是要说鼬这个人他的天才骄傲导致他的强势直到死了以后才承认自己这方面的不足,感觉也是很难改变的一个人)
鼬虽然很爱佐助,但源于他内心的骄傲与家长的定位,控制欲太强,这份爱里通常蕴含太多鼬的主观意志。
鼬的思想是典型的家长式思维,即“我是为了你好,所以我的一切决策都是正确的,你的意见不重要。”
所以会变成:佐助的生命>和平>村子>家族>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佐助的意见这种滑稽又搞笑的逻辑。
而我认为鸣人和鼬对比,他的爱多了一份容忍和自由度。
佐助杀了鼬又知道真相的时候,我觉得他已经趋近于疯魔,而之后之所以能够成长到大结局那个时候的成熟的宇智波佐助,他的人格健全和成长道路上,少不了鸣人的这份坚守。
可以说,从这一层上看,佐助已经在最后一战的时候告诉了我们。
明明同时下落还有小樱和卡卡西,鸣人也有自保能力,哪怕作者要安排佐樱结局,这样去画佐助先救鸣人都是不合理的。
唯一的解释是:佐助脱离了岸本的意志,他的意志或者说他的精神世界占比,鸣人是明显大于卡卡西与小樱的总和的。
我认为博人传的佐助,说他是为了鸣人活着也不为过。只有鸣人在他的身边,他才能继续发展其他的人际关系,因为只有这时候他的人格才是健全的,自我是完整的。
某种意义上,我甚至隐隐觉得鸣人对佐助的意义比佐助对鸣人更重要。
补充:
我觉得完满关系是能成就自我的。
而每个人都需要一段比较好的完满关系,这份关系越稳定质量越高,他的自我越完善人际交往各方面也能有勇气去发展的更好。
而我觉得和亲人之间,如果是我的完满关系的话,我会首先想到和我妈妈的关系。
只有我妈妈在我身边,我才有勇气去继续做其他的人际交往,就好像一个定心丸一样。
我想完满关系就是这样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