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华歌 第178章 大胆出格

戚钰铭白了她一眼，道：“好了我不跟你说笑了，刚才母亲和爹爹都得知了四妹生病的消息，我们一起去看她了。”

闻言，戚芜整个人都都惊呆了：“四、四妹又病了？”

“也不算是病了，只是郁结难舒，一下子爆发了。医官来看过了，说其实也没什么大碍，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只不过杨叔父他……”戚钰铭说到最后不敢再继续下去。

听到此处，戚芜顺口问道：“杨叔父怎么了，他把四妹的事情怪罪在你爹爹和二姐身上？”

戚钰铭点了点头，缓缓言道：“还不止如此，他还咒骂姐下次生病神仙难救，当时真的把我气了个半死。”现在想想他还是一样生气，杨氏即便是再恨他爹爹和姐，怎么能那样诅咒一个病还没有好全的病人，那是他唯一的亲姐姐！

说到这里，戚芜急忙问道：“那母亲呢，母亲对这件事怎么处置的？”杨侧夫当着母亲的面辱骂了二姐，以母亲对二姐的喜爱程度，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戚钰铭叹了一口气，心里也不好受，有些愧疚地看着她道：“母亲下令把杨叔父关进了柴房，没有她的指令谁都不准放他出来。”

闻言，戚芜又追问道：“那四妹呢？她怎么样了，她知道这件事情了吗？”

“琉儿还睡着，暂时还不知道。不过我估计她醒了以后还会发疯，但愿不要出什么事才好。”他有预感，但不知道杨侧夫会做出什么惊天地的事情出来。

“那我得去四妹那里看看她，她一直对二姐之前的作为耿耿于怀，心结一直没有解开。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肯定恨死陈叔父和二姐了。那我现在去她院子里看看，应该快醒了吧。”

戚芜刚才调笑的心思，此刻完全被三哥的这番话破坏得干干净净了。杨叔父出了事，以四妹一直和母亲不对盘的性子，一定会闹得天翻地覆。怎么一个个就不能好好的呢，二姐才刚好转，四妹又……

戚钰铭想了一下，又对她道：“对了三妹，母亲说三日过后要带大哥进宫，去参加陛下给马家嫡次女举行的庆功宴，到时候让大哥上台跳惊鸿舞，要给大哥择媳了。”

这个消息比起什么杨侧夫被关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戚芜瞪大了眼睛失声叫道：“什么？母亲要让大哥在宫宴上跳惊鸿舞，她不是一直想让大哥……不会吧？”

众所周知，当朝右相戚如的嫡长子一直是庆宣帝心目中的婿夫人选，他的妻主必将是未来坐拥天下之人。所以，戚瑗姐弟才那般积极地笼络燕王，觉得燕王就是庆宣帝心目中的下一任皇帝。可是，越来越多的结果表明，燕王凤昀熙只是庆宣帝多年放出来的一个烟雾弹，真正的太女人选是谁，恐怕心里有数的只有庆宣帝自己了。

“三哥，这不可能吧？大哥的婚事自己做不了主不说，连母亲也做不了主。这件事是陛下老早以前就和母亲说好了的，大哥跑不掉是皇家的婿夫。你想啊，母亲这么多年对大哥的培养，怎么可能会把他随随便便，就塞给一个王母贵族的女子？这不是向天下人表示，堂堂右相府的嫡长公子嫁不出去了吗？母亲怎么可能会让别人这样看待咱们戚家？”

戚钰铭摇了摇头，困惑道：“母亲的心思我们都不清楚，也说不定这只是给大哥和长姐一个警告而已。”

其实他是不太相信母亲那句话的，虽然母亲对大哥一向严厉，但也是她手心里捧大的孩子。其实他觉得母亲一点也没有做错，是长姐和大哥一直有负于母亲罢了。

“警告？什么样的警告都告到宫宴上、告到陛下面前去了？我看母亲这回是真的铁了心，会在宫宴上选择一个人，把大哥给嫁出去了。”戚芜实在想不通，她始终认为母亲不可能做出这样一番警告。那可是天女座前，谁敢如此胡闹？

戚钰铭比妹妹清楚一点母亲的为人，但是同样想不通，母亲身为万人之上的右相卿，想阻止此事有一百种方法，为什么要用如此大胆出格的方式来表现？他思索了一遍又一遍，百思不得其解。除非就像他刚才对戚芜说的那样，母亲在四妹房中说的只是吓唬大哥的话罢了。

戚芜看着他的表情，看他也是想不出其中缘由的样子来，便道：“好了三哥，这件事跟咱们的关系不大，我们先别想了。我现在去看看四妹，你等二姐醒了以后也跟她说说，不过不要让她去看四妹。琉儿对她的成见一直没有消除，我怕她再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伤害了二姐。如果二姐要执意前去，你可得劝住她。”

“好。”

驿馆。

楼葭拥着可爱的表外甥，抱着怎么看都看不够，她觉得很神奇，小孩子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葭表姨，好吃……”婧儿的手上拿着一块被咬了三分之一的薄州小食，小嘴一直不停地动着，显然是表姨带过来的东西太好吃了，一直没有停止过咀嚼。

楼葭抱着婧儿，简直是爱不释手的，怎么看也看不够，甚至都不舍得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了。

“哎呀，我们婧儿怎么会长得这么可爱啊？葭表姨爱死了，来来来，给表姑亲一个，啵！哦真乖，婧儿真乖……”她抱着孩子，几乎是喜欢得连正事也不愿意去做了。

婧儿也很喜欢表姨的，把手上还有三分之二的小饼，扬着手要喂到楼葭口中：“葭表姨也吃……婧儿喂……好吃……”

楼葭像大户人家的乳父一样抱着她，一直用疼爱的眼神看着她，抱着她轻轻地晃动，显然是太喜欢这个孩子了。

沐侧君在一旁看着这个曾经在自己院子里，死活不服管教的小孩子，却在陌生的表姨面前显得如此亲近，不禁恨得牙痒痒。

婧儿似乎注意到了他的面色，身子一动偏过头来嘟嘴看着他。

沐侧君心里暗骂小东西，现在没有王殿和王君在，我还收拾不了你，那我就白活了。

心里虽然恨不得掐死这个小混蛋，但是表面上还是得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来，他堆着笑意对楼葭道：“楼大小姐这样抱孩子会累的，你也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去做。抱孩子哄孩子这本来就是我们男人的工作，让我来抱婧儿吧。若是楼大小姐一直抱着婧儿，耽误了需要处理的公务，回头给王殿知道怪罪下来，那就是贱侍的不是了。”

楼葭抱着可爱的小外甥，一副舍不得放下的模样，对沐侧君笑道：“没关系没关系，婧儿还小嘛，孩子才两岁，抱一抱能累到哪里去？再说了我平时也看不到她，每年就只有舅父的忌辰会来京城一回，让我多抱抱没关系的。”

沐侧君被她拒绝了，本来也不好发怒的，可是谁知道她怀里到小东西仰起头，还带着糕饼碎屑的脸庞对表姨告状道：“葭表姨，叔父不乖，打得婧儿好痛痛哦……”

闻言，楼葭有些惊讶地看着对方，却见沐侧君喜怒不定地看着婧儿，似乎是在警告她闭嘴。

婧儿却根本不买他的帐，直接把他给无视了。

楼葭急忙打圆场道：“婧儿乖，不许乱说话。沐叔父最最疼爱的就是婧儿了，怎么会打你呢？”

“打了打了，真的打了，婧儿好痛……”婧儿看着楼葭不相信她的话，不由得难过起来。

见孩子这么说，楼葭只能尴尬地笑了一声，然后垂下头温声对婧儿道：“那是不是婧儿不乖，不听沐叔父的话才被叔父教训？”

婧儿急忙反驳道：“婧儿乖的，婧儿听父君的话，婧儿讨厌沐叔父，他打婧儿。”

闻言，楼葭更是温柔地看着她，问道：“那是不是婧儿不听沐叔父的话，所以沐叔父才打婧儿的？”

婧儿不满地看着沐侧君，对楼葭道：“嗯，沐叔父不让婧儿和父君在一起，婧儿讨厌他，他就打婧儿了。”

听到这个结果，楼葭笑道：“那婧儿以后也要听沐叔父的话啊，沐叔父是婧儿的叔父，不是坏人啊。”

“他就是坏人，他把婧儿和父君分开，他就是坏，是个大坏蛋。”

对于一个两岁孩子的固执，楼葭还没有当上母亲，也不知道怎么劝她。她抬起头来看着沐侧君道：“婧儿这孩子平时被林侧君抚养，跟你不太亲近吧？”

沐侧君笑道：“还好，之前林哥哥冒犯了王殿，王殿生他的气，就把婧儿送到我那里养了一段时间。但是婧儿这孩子认主，不肯跟我亲近，一直吵着要回去。我有一次实在忍不下去就打了她几下，王殿生我的气，就把她送还给了林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