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归 第2章 第 2 章

陆浠宁和何忆一起往宿舍走，何忆越想越不对劲。

“我怎么觉得你和文其臻早就认识？”

“嗯，前几天认识了。学校不是组织我们排练吗？他也在里面。”陆浠宁点头。

“哦，难怪，当时我就觉得怪怪的，他居然会说你居然还是个名人。但是你们明明就不认识嘛，原来早就认识了。”何忆恍然大悟。

陆浠宁笑了笑，她也没想到居然这么巧，今天又遇见了。

“哎哎，你看你看，那谁哎。”何忆忽然指着前方让陆浠宁看。

陆浠宁看过去，非常无语，“我们能不花痴吗？”

“不能，本来就是我们院的院草。”何忆笑眯眯的回道。

“我们院是三大帅哥，他只是其中之一，到你嘴里就变成院草了。”

“我不管，他在我心里就是院草。”

陆浠宁决定不搭理这个花痴女。

很多专业晚上也有课，所以平时想凑齐所有人排练不容易，一般都是约在周末大家都没课的时候。这个周末是他们的第一次排练，他们合奏《一步之遥》，陆浠宁负责弹钢琴，文其臻负责小提琴。陆浠宁第一次听文其臻的小提琴，她惊叹这人是个全才，钢琴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小提琴更牛叉。

陆浠宁也学过小提琴，但是没有钢琴那么纯熟。当初陆浠宁学小提琴时，陆父说陆浠宁老是用头夹着小提琴，姿势不到位，长此以往脖子歪了怎么办？于是让陆浠宁把主要精力放在钢琴上就好。如此陆浠宁有小提琴基础，但是并不精通。此时听文其臻的演奏，陆浠宁心里对文其臻大写加粗的佩服。

排练的间隙，陆浠宁和文其臻会就曲子有一些交流，例如谱子，音色或者哪里有难点之类的。两个人毕竟不熟悉，每次交谈不过五六句，全部是关于曲子。

陆浠宁是工科生，课业任务繁重。排练分为几组，轮到别的组时陆浠宁就找个角落写作业。文其臻每每看到了都觉得好笑，这个女孩子真的好用功。陆浠宁扎着马尾，旁落无人写作业的样子就这么落进文其臻眼里。

这天陆浠宁写作业时遇到一个难点，她冥思苦想也想不出来。转头看见文其臻在旁边看书，她想起文其臻是少年班的学霸。陆浠宁告诉自己她就问问，如果文其臻不愿意就算了，反正问问而已，她又没什么损失。

“文其臻，这题我不会做，你可不可以帮我看看？”陆浠宁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开口。

文其臻没想到陆浠宁会向他请教，他笑了笑，放下手里的书，“给我看看。”

陆浠宁递过去，“就是这个导数，我用三阶求导才完成对式子的变形，但是我自己倒推回去，我又好像用的是反证法。就是结果是对的，但是过程和答案完全不一致。你帮我看看，我是不是蒙的。”陆浠宁边说边把自己的本子递过去。她有点忐忑，不知道文其臻是不是有这个耐烦心，还帮她解决思路上的困惑。

文其臻接过她的本子，“你等等，你的过程写得有点混乱，我需要一点时间。”

“好，麻烦你了。”陆浠宁开始做别的作业，不再打扰文其臻。

十分钟后文其臻抬头，陆浠宁看过去，“我做的对不对？”

“对的。”文其臻很肯定的点头。

“那我这是什么方法，是反证法吗？”

“不是，你的本质也是在放缩。”

接下来文其臻和陆浠宁解释她缺了哪些细节步骤没写，例如要证明反向定义域不存在之类的。

文其臻解释完后，陆浠宁终于懂了，但是她还是有个疑惑，“可是答案我看不懂。”

文其臻继续给她解释答案实际是哪里在放缩。并且表示如果陆浠宁真的不会证反向，还有一种万能方法，顺便一起教会陆浠宁。

两人讨论完毕，轮到他们这一组，两人结束话题，开始排练。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次，陆浠宁终于克服心理上的障碍，敢主动问文其臻题目。

但是陆浠宁又有点担心，这样是不是太打扰文其臻。

“谢谢，不好意思，每次都打扰到你。”某次问完后陆浠宁表示她的感谢和歉意。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你平时有不懂的也可以问我。你可以在□□上给我留言，然后我会告诉你我什么时候有时间，然后我们约图书馆见面，我给你讲解。”

“好的，谢谢。”陆浠宁没想到文其臻这么好说话，她和他只是普通校友，一直担心这样会不会打扰到人家，烦到人家，结果文其臻这么爽快大气，一点都没有不耐烦的样子。

“不客气。”

不过陆浠宁到底脸皮薄，没好意思真的约文其臻在图书馆之类的地方见面，一般只是在排练的间隙才会向他请教。

请教的次数多了，两人也开始聊到一些别的话题。

“想不到你的小提琴也这么厉害。”陆浠宁感叹。

“家里从小就请了老师教，练了这么多年，还算过得去吧。”

“我也是，从小我妈带我去练琴，风雨无阻。如果没有我妈的坚持，我可能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你妈妈很厉害，言传身教教孩子坚持，并且锻炼孩子的毅力。”

“嗯，但是我妈特别不给我面子。”

“不给你面子？”

“嗯，举个例子，有一次老师布置了任务，每天回家后要练十遍曲子，我偷懒，没有练足十遍。几天后老师检查，我妈问老师我的练习水平如何？老师说我的指力不足。我妈立马知道我偷懒了，当着那么多学生的面当场把我大骂一顿，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

“你妈对你期望很高。”

“嗯，她确实花了很多心血培养我。我妈其实不懂钢琴，但是她想知道我的学习进展，就向专业的人请教。我爸妈都是大学老师，住在学校里，学校有很多大牛，所以我妈很容易找到专业的人。于是我想偷懒都不行。”

“所以你对你妈又爱又怕？”

“嗯。”

学校每年都会邀请海内外乐团来演出，这个要领票，过了就没有了。这天两人闲聊。

“你去看演出吗？”文其臻主动问道。

“嗯，想看。”

“和何忆一起？”

“不是，我一个人。何忆不喜欢这些，她和我一起，肯定会睡着的。”

“我也还没领票，一起去吧。”

“好啊，那一会我们一起去领票。”陆浠宁没有矫情。

“好。”

排练结束两人一起去领票，因为是一起过去，两人的票是连号，两人看见彼此的号码忍不住笑了笑。

音乐会那天两人一前一后到场，彼此简单寒暄了两句，然后静心听别人的演奏。演出结束后两人还交流了彼此的感受，然后才互道再见各自回宿舍。

排练很快结束，他们圆满完成演出。演出结束后也就不用再排练，陆浠宁再没有机会继续向文其臻请教。

文其臻早发现这个小姑娘脸皮薄，每次向他请教都会非常不好意思，感觉非常打扰他。

“你以后有不懂的也可以问我，我有时间就帮你解答。”文其臻主动说道。

“啊？好的，谢谢。”陆浠宁想不到文其臻这么善解人意。

“客气，不用不好意思，如果我真的没时间，我会拒绝的。如果我答应了，那我肯定是有时间。”文其臻加了一句。

陆浠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几天后陆浠宁微积分遇到一点问题，她纠结再三后试着给文其臻□□留言：请问你有没有时间，我有点问题想请教。

文其臻很快回复她：我目前在实验室，晚上7点以后有时间，7点钟我们在图书馆见面，行吗？

陆浠宁很高兴，文其臻果然言出必行，不是敷衍她，她回复：好的，麻烦你了。

文其臻回了两个字：客气。

晚上七点文其臻果然到了两人约定的自习室，陆浠宁赶紧拿出她的疑惑，文其臻给她解惑。陆浠宁发现文其臻不仅帮她解惑，还会帮她总结，陆浠宁觉得文其臻在实操上真正意义的帮到了她。

陆浠宁发现文其臻和别人不一样，很负责，从来不敷衍别人。每次她找他，他每次有事都会具体说，他很明确自己什么时候有空，明确告诉她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帮忙。

陆浠宁觉得文其臻为人可真好啊。

陆浠宁喜欢画画，极少的时候会把满意的作品上传到空间相册。文其臻每次都会点赞，有时候还会评论。有一次陆浠宁看不懂他说的什么，问了文其臻，人家回复说是法语。陆浠宁问他什么意思，人家就没回应了。陆浠宁只能自己百度。

文其臻有时候也会发一些经济时事，他某次专业考试他的哪个地方做的不好之类的。陆浠宁发现他哪怕有情绪也总是很客观。她想文其臻的脾气修养真好，不是那种极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