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落曙星[笑傲江湖东方不败同人] 第8章 第八章

也许是饭桌上气氛太好，东方不败提了一个有些不太合理的要求。

“我想搬到以前住的那间房，”他还找了个十分蹩脚一听就知道是在瞎扯的理由，“我认床，在其他房间睡不着。”

因为东方教主常年习惯了居于上位，发号施令，加上他此时有点紧张，连最基本的“行不行”“好不好”这种礼貌性的询问都没有。

曙星说：“那间房全是杂物，乱得很。”

“我……”东方不败想说他可以自己收拾。

“这样吧，白天还要给孩子上课，等下午散学了，我们再一起收拾。”

对于东方不败提的要求他欣然接受，完全没有一点质疑与反对，尽管对方说的理由一听就知道是瞎编的。

东方不败看不透曙星，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也不敢问，想着先相处着，不是有个词，叫日久生情来着。

而曙星是怎么想的呢？

东方这个人对他来说，处处都透着违和，说的话三句里有两句就是随口编的，一看就隐藏了一堆的秘密，但是他并不在意。

他这个人向来如此，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花里胡哨的手段对他来说都是纸老虎——虽然他现在变成了一个人类，也并没什么力量了。

还有一点就是，他对东方，其实有些好感。

也说不仔细是哪方便的好感，自打记事起，曙星就没觉得什么东西特别有趣，他的人生目标都是大哥给定的，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并没有自己特别在意的东西。

曙星向来心如止水，很少讨厌什么人，也很难去喜欢什么人，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要做什么，但是……从来都不是因为自己喜欢。

人类，真的很有趣。

可能是因为生命太过短暂，他们对自己想要的，那种渴求比妖族来得更强烈。

曙星在人界，第一个让他觉得有趣的人，就是这具身体的母亲，那是他见到的第一个人类，对他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处处为他着想。

虽然他知道陆母关心的是她的儿子陆星明，但是那有什么关系，他就是陆星明。

他在妖界也有亲人，但是从没有谁像陆母这般待他，他自小就在严苛的教育下长大。

第二个让他觉得有趣的人类，就是东方。

第一眼注意到的，是他的眼睛。

他混在人牙子的队伍里，穿着女装，头发披散着，脸上还有些脏，十七八的年纪，五官还稍显稚嫩，扮起女人来看起来并不违和，就是比大多数女子高上些许。

牙人队伍里的人大多是穷苦出生，生活所迫才会被贩卖，要么低着头，要么眼神闪躲也没甚神采。

东方微微垂着脑袋，曙星路过时他不经意抬头看了一眼，他的眼神明净，带着些许锐利，像只警惕的小兽。

曙星说要买下他时，他看出东方有些吃惊，眼睛都瞪圆了些。

那牙人也不是个什么好人，脑子还有些糊涂，他对混进来的东方没什么印象，根本不清楚他的底细。

但是想着有钱谁不赚，可能是自己不小心把卖身契搞丢了什么的，便稀里糊涂地瞎扯了几句，将人便宜卖了。

但是东方身上有伤，是内伤，好像伤到心肺处，总是咳嗽。

不会说话，不会写字的人却不会手语，身上还带着内伤，怎么说都有些不寻常。

但是曙星毫不介意，应该说是无所谓，他没想太多，不会去深究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陆母希望他考个功名，他就去了。

陆母又催他找个媳妇儿，这就有点为难了，他没有喜欢的人类，哪怕是一丝丝心动，一丝丝好感的人都没有。

跟人家处对象，最起码得有个最基本的好感吧，哪怕是一丁点儿。

陆母催得并不频繁，但每次提起都说得声情并茂，挺有杀伤力。

曙星觉得，他现在是个凡人，生命只有短短数十载，凡人都要娶妻生子，陆母喜闻乐见，他自己也觉得并无不可。

他对这事并没有什么抵触情绪，只是想找个顺眼的。

两人安安稳稳，平平淡淡过一辈子，直到这具躯体死去。

挺好，这样的人生也并无不可，比起当妖王界王，轻松多了。

没错，曙星本质上就是一条比较另类的咸鱼。

然后他就看到了东方。

陆母一开始其实有些接受不了，她不太高兴，以陆母的性子，倒不是嫌弃看不起东方不败假扮的哑女什么的。

陆母心善又心软，让她救助东方，哪怕收养了当女儿她都觉得没什么，可是偏偏这是他儿子买来的媳妇儿。

他们又不是什么娶不起的媳妇儿的穷苦人家，她家孩子这么优秀，来说媒的将门槛都踏破了，他也没有一个钟意的，偏偏买了个女人回来。

这就算了，问题是还不能说话，这以后该怎么相处啊？

但是陆母向来都顺儿子的意，也尊重他的决定，加上她本来心地好，同情弱者，所以没有去多说什么，后来渐渐的，也就想开了。

下午散学后，曙星果然与东方不败一起将旁边那间房收拾了出来，东方不败心里高兴，并未在意自己的要求有些不太合适。

收拾完房间，又吃完晚饭，无事可做的东方不败在曙星书房随手拿了本书，搬了张藤椅坐在院子里装模作样地看书，其实注意力一直都黏在曙星身上。

曙星手里正端着个木瓢在给院子里的花浇水。

东方不败注意到曙星浇水时有控制好水量，每块地浇得十分均匀，他的视线落到了被浇灌的花草上。

那些植株约有半人高，翠绿叶子，颜色艳丽的大红花朵，院子里种了许多。

东方不败一眼看着就对这花挺喜欢，他向来喜欢这种艳丽鲜艳的东西。

看着娇艳，亮眼。

“这是什么花？”教主大人以前一向不关心这些，并不知道花名。

“这是朱槿。”

“朱槿……”花名在东方不败舌尖滚了一圈。

名字好听，花也好看，不过他记得以前这里并没有栽种，“什么时候养的？”

“有好些年了，”曙星没怎么在意。

这些花是陆母生前种下的，陆母十分爱护，因为朱槿有个别名叫“状元红”。陆母虽不再催曙星考功名了，但心里还是有些期盼。

陆母过世之后，曙星也没动这些花草，还学着陆母细心照料了下来。

虽然这些花于他而言并不赏心悦目，他还是更喜欢红雨山上的桃花。而且孩子大多天性顽皮，总有调皮捣蛋的学生趁着夫子不在，对花花草草“动手动脚”。

“这花全年都开，不过夏季开得最多最繁盛，就是太娇气，浇水得频繁些。”

“这样啊……”东方不败捧着一直没有翻动过的书。

忽听那边曙星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咦？难道长了鳞的长虫都喜欢这花吗？”

他抬眼看去，就看见曙星手里提着个东西，又粗又长的一条，还在扭动挣扎。

“小心！”东方不败乍看一眼，大惊失色之下也来不及多想，迅速起身来到了曙星身旁，他想劈手夺过那东西的，可是到了近前才发现一时之间自己居然无从下手。

“你怎么……”说好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呢？怎么还敢徒手抓蛇！

“嗯？”曙星微微转头，就看见东方眼里还没散去的担忧，他冲人微微一笑，“没事的，别担心，只是条王锦蛇，没有毒的，再说我拿着它的七寸呢，不过倒也稀奇，离回暖还有些时日，这条蛇怎么就开始活动了？”

东方不败：……

他们好像……离得太近了，陆星明笑起来怎么会这么好看……

但是感到心乱的好像只有教主大人，曙星毫无所觉。

“这蛇……”要是按教主大人的脾气，这蛇早被劈成两截甩在一边了，可他不想让曙星觉得自己太残忍，到嘴边的话拐个弯儿变成了：“赶紧放了吧，王锦蛇生性暴躁，就算是无毒蛇被咬上一口，也有够受的了。”

曙星：“放了？”

东方不败：“要不然呢？”

曙星：“要不……晚上加餐？”

晚上用完晚饭，两人收拾完碗筷，曙星准备洗碗，东方不败在厨房门口看着。

“怎么了？”曙星见他杵着那看着自己，脸上的表情有点欲言又止的意思，便说道：“要是无事你可以找本书看看，现在天色还未昏暗下来，等过会儿昏沉了就看不清字了，我这里除了一堆的书，也没什么乐子。”

当然，天暗看不清东西的也只是普通人类而已，曙星却是没有这种顾虑的。

东方不败却没走，反而说着：“我来洗碗吧。”

曙星看了他一眼，轻轻笑了下，回了句：“好。”

然后他很自然地洗干净了手，退到了一边。

东方不败其实并没有那种你做了饭，所以我该洗碗的观念，尽管现在他还是“寄人篱下”的身份。

他在日月神教身份尊贵，是被伺候惯了的，要是换了个人，不管是谁，他只会觉得理所应当。

但是曙星于他而言是不一样的，他想给人留下好一点的印象，偏向贤惠的那种，即使他不可能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