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世医院,陆东昱正在认真搜索每一个空间,忽然他停止动作,对镜头做了个安静的手势,侧耳倾听。
“好像有什么声音,你们听见没?”
陆东昱走出病房,来到中间的走廊。
“是手机铃声!”陆东昱朝着声音的来源跑去,听方向应该是楼下某个房间传来的。他一边跑一边吐槽:“我在这诡异的地方待了快两个小时,所有能进的地方都搜了一遍,眼看着就要搜第二遍了,居然这时候才听到手机铃声?!”
他一脸无奈:“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不是猎人来了?”
就在铃声响起的几分钟之前,直播画面已经被切换到他这边。
弹幕里的观众快被他笑死。
「猎人没来之前,让你找到手机,还拍什么?」
「极限MC被节目组坑的第一百零一次。」
「别说话了快点去拿手机啊,靳驰简惟之马上就要下车了!」
「这种空旷的环境忽然响起电话铃声真是太明显了,代入陆东昱已经开始窒息。」
陆东昱虽然看不到弹幕,却也猜的差不多。他脚步放轻了不少,但速度丝毫不减,轻巧地往铃声所在的方向跑去。
此时的直播间画面被切分成两部分,左边是陆东昱忙着寻找手机铃声,右边则是亚世医院大门附近,节目组的车子提前抵达,摄影师已经待命,镜头中,靳驰和简惟之的车辆从马路方向开进来,随意找了个开阔地停靠,两人同时下车,看向眼前医院的表情,都带着明显的意外。
简惟之吐槽:“今天是什么恐怖合集吗?烂尾商场,废弃医院?世勋哥那边的学校不会也是荒废的吧?”
他语气略带不安,心里却不由自主松了口气。
这座医院破败荒芜,院内外除了节目组的人,没看到任何医护人员、病人、家属或其他闲杂人员的身影,根本不是开诊的状态。
这样正好,人少对简惟之而言,意味着安全。
也因此一改路上的沉默安静,有心思跟观众互动。
他推断的不错,池世勋那组赶往的鹿城六中,确实是座荒废学园,就在不久之前,那里发生了一场激烈的追逐。
先一步到的杜恩娜成功拿到了手机,但在离开的过程中,与后赶来的池世勋、吴汉栋两人正面相逢。杜恩娜被两人合围追到天台,原以为无路可退,不得不束手就擒,没想到她破釜沉舟、纵身一跃,隔空跳到隔壁大楼的天台上。
池世勋整个人惊呆了:“大姐,录个节目而已,用不着拼命吧!”
吴汉栋显然也没料到这样的进展,在短暂的震惊之后,手一撑跟着跳了过去,只留下池世勋扒着栏杆颤颤巍巍,委屈看向镜头:“如果我说不想跳,大家一定可以理解的,对吗?”
杜恩娜没车,两条腿根本跑不远,干脆跟这两人玩起了躲猫猫。
说起来她也是够绝的,在操场角落发现几根杂乱放置的水泥管,挥手让跟拍摄影师和工作人员全部走开,找了一根竖放的水泥管藏了进去。水泥管里都是泥泞,天上还飘着雨,谁能想到会有人藏在那里。
果然,吴汉栋跟池世勋在偌大的校园里翻了个遍,就差掘地三尺,却怎么都找不到人。
没办法,最终他们还是放弃寻找,决定去校门口的必经之路堵人。
杜恩娜在细雨中硬生生藏了一个多小时,等到自认为比较安全的时机才出来,跟另外找地方躲藏的拍摄人员重新接头后,开启刚才找到的手机,接听神秘来电,得到最终目的地的线索。
之后,她用这部手机试图联络队友。
可惜都没联系上,刘越和陆东昱都关机了。
没办法,杜恩娜只好自己独自行动,翻围墙离开了鹿城六中,往终点赶去。
说回医院这边。
简惟之走在前面,一进门诊大厅,脚步便慢了下来。
阴沉的天气,废弃的建筑物内光线昏暗,空荡荡的护士台即视感太强,让人轻易联想到各种恐怖游戏、悬疑影片。
简惟之用力攥紧制服的第三粒纽扣,保持着无动于衷的表情,继续深入。
忽然身后压来一阵阴影,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之前看过一则新闻,说,北市有位网络博主直播探访废弃3年的医院,竟意外发现一具风干已久的尸体,后经警方调查,死者被确认是家人报警被通报失踪一年多的中年男子吴某,因为欠债失业想不开,故意选了人迹罕至的废弃医院自缢身亡……”
弹幕直呼好家伙!
简惟之怒视他:“你说这个干什么?”
靳驰无辜耸肩:“没有啊,只是那条新闻的印象太深刻了,忍不住想起来,就跟你分享一下。”
简惟之淡漠回应:“我并不想知道,谢谢。”
说着加快脚步,在一楼快速查探一遍后,来到电梯指示牌附近。
靳驰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嘴巴并不闲着,看着指示牌道:“这医院挺大啊,八层?我们一层层排查吧。”
简惟之很想说干脆分头行动,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不得不承认,他还是被这人说的恐怖故事影响到,心里有点毛毛的。
二楼是药房和检验科,很多房间门口都贴着辐射标志,看起来更有恐怖片氛围了,靳驰却十分淡定,看着地上散落的药物,还不忘提醒摄影师去拍摄,只是经过某个房间时,他忽然发出一声惊呼。
简惟之被吓一跳,犹豫着走近前,便听他在感慨:“这不是做核磁共振的那个机器,应该很贵吧,为什么没被搬走?”
简惟之:……
眼看着工作人员都在忙着拍别处,他没忍住,对着这人的小腿狠狠踢了一脚。
平时怎么不见他这么一惊一乍?完全就是故意的。
这一脚挺狠的,沉闷声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纷纷看过来。简惟之暗恼自己太失态,同时担心会不会踢太重,一抬眼,看见靳驰奸计得逞的贱笑,又深恨自己下脚太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