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可能出事了。”5号男房东揉了揉眉心,“走吧,去3幢看看。”
在通往3幢的那条路上,走在最前面的12号肌肉男突然停下脚步,抬头看了一眼。
“怎么了?”跟在他身后的2号中年男人问道。
“你们看3幢上面。”12号抬起手,指着3幢的高层。
似乎有一道人影贴在高层的窗户外。
“这……”9号卡其色毛衣女生的心漏跳了一个节拍,背后渗出冷汗,她吓得不敢看。
8号业主也觉得有些两腿发软,声音颤抖:“我们要不要上去救一下人?”
“他坚持不了那么久的。”2号攥紧了拳头。
话音刚落,那道人影便从高处坠落,将警示牌砸了个粉碎。
“我们是等半小时还是现在过去啊?”饶是经历了那么多场游戏的8号,此刻也有些不敢上前。
无论是狼人刀人还是玩家为了任务杀人,大多数时候都是避着其他人来的。
像现在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发生命案,是非常罕见的。
“行了,你们不敢去看,那我去看。”2号中年男人大步上前,看清了地上的两个人——1号和7号。
1号的形状和原来地上的人形重合。
7号的脖子被砸碎的警示牌刺到,鲜血染红了毛衣领,他的头磕在了地上的碎石上,血还在流。
路今白没有过去,他已经猜到地上的人是谁了,不禁轻叹了口气,在不远处的长椅坐下。
下一个是谁呢?
十分钟后,猫猫从3幢里跑了出来。
其他人围在两具尸体周围,只有4号注意到猫猫,但她也没放在心上。
【这次,1号干脆不装了,拿着刀将7号逼到阳台上。7号爬到窗外,1号还回头看了我一眼,就直接跳下来了。】
猫猫一直跟着1号,目睹了全程。
不装了……为什么呢?是因为有新的剧情推进吗?
路今白将猫猫抱起,任由猫爪在他的大衣上留下爪印。
【咦,你的头发什么时候扎起来了?】
路今白:风大,容易乱。
【好吧,今天跑得好累,等游戏结束,给我买猫罐头奖励我一下好不好?】
路今白:好。
半小时后,地上的两具尸体消失了,血还没完全消失。
“咱们玩家队伍里,是出现了一个杀人魔吗?”4号女生摩挲着自己的手指,灵光一闪,突然意识到不对劲,“1号和7号究竟是怎么死的?他们现在在哪?如果那个杀人魔在他们俩之中,那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
“大家快散开!”9号卡其色毛衣女生瞪大了双目,立即反应过来4号的意思,连忙后退了几步。
2号体形大,而且他没把4号和9号的话放在心上,所以完全没有挪动。
他就站在1号原来的尸体旁一动不动,两手叉腰,一副很威风的样子。
1号的尸体还在的时候,他想起1号的所作所为就趁乱踩了几脚1号的衣服。
而下一秒,2号被1号给砸扁了。
一声巨响后,周遭寂静无声。
路今白摸猫的动作一顿,对1号的操作并不意外。
1号给他颁布的任务是杀光他们,并没有说她自己什么也不做。
显然,boss最恨的人是2号角色。
2号已经被1号弄死3次了。
“如果刚才没有反应过来……”5号男房东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1号真的只是新人吗?她到底想做什么?”
而虽然猜得不对但猜到一点眉目的2号已经了无生息,无法回答5号的疑问。
8号业主盯着1号的尸体,眉头紧锁,有些出神。
“我建议,大家分散行动吧,这样1号就算要杀了所有人,也只能挨个来。”4号举起手说道,“虽然会复活,但是被杀死的痛苦是真实存在的。”
话音刚落,众人四处逃窜。
现在是16:00,距离第二天中午11点,还有19个小时。
除了路今白,所有人的心沉到谷底。
猫猫窝在路今白的怀里,伸出爪子轻轻揪了一下路今白的银白色长发。
【你说,她会杀你吗?】
“不重要。”路今白淡淡地说了一句。
他在长椅上坐了一会,小区里的风越来越大,他抱起猫进了3幢,乘坐电梯去了16楼。
1604室的房间门开着,衣柜也敞开在那,里面有三个骨灰盒。
路今白猜的没错,骨灰盒属于1号。
忽而,身后传来脚步声。
路今白俯身将猫猫放下,没有回头:“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身后的人沉默了半晌:“我是不是小题大做了?我是不是应该对别人宽容一点?是不是应该……就这么算了?”
路今白转过身,对上1号汉服女生盈满泪水的眼睛,温声说:“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所以我不会劝你,你问心无愧就好。”
1号拿着水果刀,低眸看着刀刃,自顾自地道:“表弟,活着太痛苦了,我希望他们今晚就能动手杀我,我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只有看见他们痛苦,我的痛苦才稍稍缓解一点。如果……如果她不死就好了。”
“你说的她,是6号吗?”路今白问道。
1号没有回答,转过身。
“今晚,能在物业大厅再见一面吗?”路今白问。
1号淡淡地嗯了一声,又重新检查了一遍1604,确认没有新的发现才离开。
【她刚才是来杀你的吗?】
猫猫能感觉到1号对它没有敌意,但它还是为路今白捏了一把汗。
路今白淡然一笑:“只要我有一点为其他人辩解的意思,她就会杀我。”
他走在走廊上,左手边是楼梯,右手边是电梯。
路今白沉眸思索了片刻,走楼梯去了1704,并且按响了门铃。
没有人应。
猫猫贴近门,用心感受了一下……
【里面有人,有两人】
路今白知道,但他还是转身离开了。
从一开始,他就是和这场恩怨无关的路人,他只需要扮演好这个角色,在一旁“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