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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穿越重生 > 定风波(重生) > 第7章 孑然入棋局,巧取安身处(2)

“听说云麾将军这次带两百铁骑烧了北燕的粮草,助靖安侯大胜,这是喜事啊,为何整个军中不见丝毫得意。”

系着白布?顾文冰心头一颤,莫不是那场让齐骁殒命的战役也提前了?!她急忙下马挤入人群,逮着最前面的人,慌张问:“云麾将军安好?”

一人被顾文冰脸上的迫切吓住,呆呆回道:“听说已经回京述职了。”

回京述职?

那说明还活着。

顾文冰松口气,她差点以为对方和阿兄一样。

“公子!”杨兰挤进来护住顾文冰。

顾文冰仍拽着刚刚那人,不断追问:“那请问,为何军中上下都系着白布?”这毕竟是丧礼,让人不得不多想,“是哪位将军牺牲了?”

这时另一个围观的人插话:“我问了,说是云麾将军的未婚妻去世,以此缅怀来着。”

齐骁未婚妻去世?

就是说,是缅怀顾文雪的。

顾文冰看着沉默前行的军队,那绑在旗杆头的白条格外刺眼,她露出一抹苦笑,感叹自己何德何能。

“公子?我们回去吧。”杨兰察觉顾文冰情绪异常,拉她回到马下。

顾文冰单腿蹬上马,扬鞭飞驰,身旁景物飞驰,劲风打在脸上,泪水顺着眼角流出来。

顾文雪已经死了,她与齐骁,同上一世般,终究是有缘无分。

她不后悔,只是有些遗憾。

说好在京城相见的,

她只是想看看齐骁穿成亲礼服的模样,仅此而已。

京都比廊州要冷些,顾文冰身上的披风都换上了棉絮的。

城门外围着一群人等着,顾文冰正准备入城,忽然听见有人高呼:“冰儿!”

发现是阿娘,急忙下马,刚落地就被跑来的人抱住。

顾文冰僵硬身体,半天才回神抱住母亲,低声说着抱歉。

“滕秀的事你莫自责,你回来就好。”

“阿娘,对不起。”顾文冰再次道歉,即便对方安慰自己,她还是能感觉到母亲压抑的悲伤。

她很内疚自责,因为她知道这一切,却因为大意了,所以阿兄才会去世。

“没事儿,”柳言月擦干泪,她拍拍顾文冰胳膊,“你阿爹不方便过来,他在家里准备好了午饭,我们回家。”

看见家门前站着阿爹和小妹,顾文冰眼眶霎时通红,心头更是一揪一揪的疼,顾青黎拍拍她的肩膀,眼眶同样通红,却什么也没说。

直到进入堂厅,他才开口:“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和母亲说着一样的话。

一顿饭吃看似平常,父母说起察举事,廊州事,就是不提滕秀山和顾文雪。

每个人都压抑着情绪,只有小妹扯扯她的衣袖低声说想二姐,柳言月见状急忙抱走顾文晴,躲在一角低头抹泪。

顾文冰手中空空,看着母亲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难过。

见气氛凝固,顾青黎望向顾文冰,“我们去书房。”

顾文冰点头,默默跟在父亲身后,两人朝书房走去。

“我以为你会举明经,没想到却是明法。”顾青黎最初知道这个消息时大吃一惊,甚至想要赶去廊州询问,毕竟顾家历来仕途都以太学开始,而后进入九卿之中,还从未有直接进入督察院的先例。

面对父亲,顾文冰并不隐藏自己的目的,她直接说出打算:“如今朝堂文武相斗,门阀倾轧,御史能弹劾、纠察官员过失诸事,多少也能激浊扬清。”

“御使大夫武中岳这些年安于现状,只求督察院维持平衡,不愿惹事儿。你抱着这幅心态去,估计会受到不少阻拦。”说到最后,顾青黎还觉得有些迫不及待,很像看看堂堂御使大夫头疼的模样。

顾文冰听出其中语气轻松,有几分诧异,“我还以为阿爹会阻止我,毕竟是顾氏子弟,行事最好还是圆滑稳妥为好。”

顾青黎听见这话怔住,眼中微波流转,道:“你出身顾氏,如若处处周全反而惹人忌惮,况且你还年轻,行事过激都可以理解。只是不管如何,你要牢记一点,你出身世家,行为处事切不可忘本。”

这是提醒她处事不要枉顾顾氏利益,顾文冰点头,表示记住了。

第二日清晨,顾文冰便带着徐飞出门去督察院报道。

全国各州考入督察院的学子都聚集在此,其实不过十几人。

顾文冰身处其中才发现自己确实不同,放眼望去,只有自己浑身上下穿的是丝绸锦缎,多数人都是棉麻布衣。

“公子,我领了三套衣服。”徐飞抱着布包,指着高处楼台说,“发放衣服的人说,御史大夫同徐御史在哪儿等着公子,问我们要不要去拜见一下。”

徐飞话音刚落,顾文冰就感到四周投来打量的目光,或藐视,或羡慕。

“不必了。”

顾文冰垂眸,转身离开督察院,走了两步看见行色匆匆的表舅,她让步抬手行礼。

“我去顾府想与你一同前来,谁知言月妹子说你早走了。”柳御史拉顾文冰到一旁,悄悄问,“你可有想要学习的监察御史人选?”

“听说李御史经验丰富,我想在他门下学习。”

“李光卿?这有点儿难办,他手下都是寒族出身,最是排斥世家弟子。”柳御史皱眉想了想,最后替顾文冰谋划,“这样,我听说啊,他最近正在找门路让孩子进入寻梅书院,这不就是你们顾家的产业么,你回去同你三叔说说通融一下。让李光卿承你人情后,我这边安排起来也方便。”

“好,谢表舅指点。”

顾文冰大喜,之前她在院中听别人聊天,发现很多人都想拜入李光卿门下,因其刚正不阿不偏不倚,寒门出身的学子第一人选就是他。

只是李光卿已经五年婉拒入门之请,如今默认是不受新人的态度。

她正想如何解决此事,没想到表舅这就给他指了条路,解了她燃眉之急。

回家同三婶说起此事,三婶放下手中的事情,说立马就去书院联系。

“不急,三婶儿,等三叔回来就行。”顾文冰觉得也太操之过急了些。

“怎么能不急,这可是你仕途第一步,千万不能在我们这儿耽误了。没事儿,我也想你叔了,正好去看他。”

三婶笑眯眯的上马,放下车帘后催促马夫快些。

毕竟寻梅书院在郊外,赶去还需要些时辰。

送走三婶,顾文冰回到书房整理典籍,这时门口小厮传来消息,说早上递给靖安侯府的拜帖有回信了,说今日都可以上门拜访。

顾文冰停下手上动作,微愣后轻轻放下那些书籍。

有些事情。终究是要解决的。

她离开书房,去找母亲要当时与齐骁定亲的生辰贴。

柳言月从匣子中取出一个红色的盒子,转身交给顾文冰,还念叨着:“按理说我当时就该去退的,可你忽然来信说要等你回来再办,就这样耽搁到现在。希望靖安侯不会介怀。”

“阿娘,我一并致歉就行。”顾文冰婉拒了母亲想要陪她的意愿,准备几份薄礼前去靖安侯府。

侯府地势空旷,走廊风格外的大,顾文冰拢紧大氅,好隔开寒气。

再次踏入这个地方,竟然会觉得十分陌生。

明明她在这儿生活了十四年,一草一木都该了如指掌,可今日看来竟有恍若隔世之感。

进入正堂,靖安侯正在拭剑,发现顾文冰后急忙起身,邀其入座。

通过上一世的相处,顾文冰知道靖安侯为人爽利,当下开门见山,直言:“齐伯伯,我来叨扰,是有两件事。一件是取消我妹妹的婚约,我妹妹命陨滕秀山,与贵府二公子的定亲也就没有缘分,这是当时二公子留下的生辰帖。”

顾文冰将红色盒子交给徐飞,徐飞递给站在靖安侯身旁的士兵,靖安侯面露遗憾,也吩咐让人拿来顾文雪的生辰帖。

可一盏茶后,侯府夫人慌张传话,说顾文雪的生辰帖不见了。

“怎么会?去别处找找!”靖安侯拧眉,他想到可能是齐骁那顽劣孩子拿走了,但顾忌顾文冰在场,不好发作。

“真的,我翻遍了书房,都没看见啊。”夫人听上去着急的都要哭了。

没有就没有吧,顾文冰本就不打算在此事上纠结,毕竟她只是想要借这个由头能见到靖安侯。

“齐伯伯,既然如此那便算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同伯伯商量。”

见靖安侯遣散左右,她才继续说,“听闻此次北燕派战神乞里皮尔驻守边关,侯爷打算春季乘冰雪消融之际取其性命?”

靖安侯皱眉,此事他只是心里打算,不曾同任何人说过,顾文冰如何得知?

他默默听着顾文冰继续道:

“北燕与我大楚交战多年,乞里皮尔手中更是沾染大楚数万将士的鲜血,侯爷有此想法合情合理。可是,这并不符合侯爷的利益。”

这就奇怪,靖安侯打断顾文冰,“我要杀威胁边关安危的敌人,如何不符合利益?”

顾文冰浅笑,放下手中的暖炉,面带回忆,像是讲故事一般。

“乞里皮尔为人阴险狡诈,怎么会轻易让大楚得手。侯爷比任何人都清楚对方的能力,就算最后取其性命,也会付出巨大代价。”

这个代价,就是靖安侯世子瘫痪,次子战亡。

“北燕确实失去一员大将,甚至能换边境十多年的安宁,可到时候手握兵权的你、宣平候、翊王该如何自处?那些肤浅的门阀不会觉得是您维持了大楚安宁,他们会指责你,弹劾你,甚至污蔑你拥兵自重。十年的安逸换来军队的疲软,乞里皮尔家族却一直忍辱负重,最后带着骑兵里应外合,踏碎防线直入京都。”

这些是上一世亲生经历的事情,顾文冰只是如实的描述出来,她也看出靖安侯陷入深思。

“齐伯伯,朝堂上武将也好,文臣也罢。最安全的境地,就是有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如果真的将其赶尽杀绝,那就会让自己变得毫无价值。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北燕虽然年年挑衅,却从未在我朝讨得好处,我们的敌人是北燕,而非他们的任何将领。”

屋内只听见外面穿堂风的呼呼声,顾文冰盯着靖安侯,捕捉他脸上每一个变化,担心自己之前所有的劝说都成无用之功。

并不是没有这样的打算,她已经想好,若是不能劝动对方,那她就只能出下策,借由柳御史的能力,以配合查案的目的把人扣在京城了。

一年前镇守西南的宣平候麾下发现一起贪污案,此案涉及岭南王,虽然最后得到与宣平候无关的调查结果,可仍旧引起许多揣测。

听父亲说,很多官员上书想要继续查有兵权的翊王和靖安侯,只不过都被王丞相压了下去,说三军出发在即,不可动摇军心。

倒是从皇后哪儿听说,陛下有心在内外朝廷开展一次整治。

内外朝廷,那就是文臣武将,只要开始,到时候京城任何官员,三个月内非诏不得离京。

终于,顾文冰听到靖安侯的决定。

“你说得对,就算乞里皮尔死了,也不会动摇北燕根基,反而增加它族仇恨,让我朝丧失警惕。”

这算是答应了,顾文冰松口气。

这样的话,那一战便可避免,而齐骁也不会战死。

离开靖安侯府,在门口遇见驱马回来的齐骁。

齐骁穿着一身白服,手腕处系着白娟,冷冷扫过顾文冰,径直踏过门栏。

靖安侯喊住齐骁,指着顾文冰介绍:“骁儿不得无礼,这位是顾太常之子,顾文冰。”

齐骁停下,转身后对着顾文冰冷笑,眼中一片寒意,说出的话也像刀子一般刺入顾文冰心中。

“连自己妹妹都护不住的人,我能有什么好脸。”

“骁儿,说什么呢!”靖安侯想要教训齐骁,却被顾文冰拦住。

“齐伯伯算了!是我妹妹没有福气,与靖安侯府终究有缘无分。”

话没说完,她忽然感觉脖子一紧,下一秒就被人撞压在墙上。

徐飞见状想要出手,杨兰也从马车跳下来,取下头饰作为暗器,顾文冰急忙做个手势暗号制止两人。

“是雪儿没有福气!还是你顾文冰贪生怕死!”只见齐骁额头青筋暴起,他提着顾文冰衣领,神情恶狠狠的,“你他妈少假惺惺,我就不信那山匪专挑女的杀,她们主仆死了,你却好好活着!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顾文冰见齐骁眼眶通红,她抬手握住齐骁的手腕,想说话却吸不上气。

一旁的靖安侯拉扯不动齐骁,最后抬脚对着他屁股踹去,几乎把人踢飞。

顾文冰扶着墙喘气,脖子还感觉到勒意,不断咳着。

“顾公子!小儿无状冲撞了公子。”靖安侯连连道歉,看顾文冰脖子上青紫一片,扭头对着齐骁又是一踹,还想动手被反应过来的顾文冰拉住。

齐骁滚在了靖安侯前的石柱上。

他挣扎着起身,左手握拳狠狠击打着石柱,像是发泄自己心中的恨意,一下又一下,凹凸不平的石面瞬间沾染上血迹。

最后他整个人失力般靠在石壁上,缓缓坐在地上。

他仰头望向顾文冰,眼中布满血丝,语气竟带着几分悲怆。

“顾文冰,为什么偏偏只有你没事儿?为什么把顾文雪一个人留在滕秀山?为什么不带她回来?哪怕是尸体。”

这三个为什么,每听一次,顾文冰都觉得自己心头在滴血,她永远也无法回应齐骁。

走到齐骁面前,顾文冰的掌心早被指甲抠破,血顺着指缝流出来,滴在地上。

“我也奇怪,为什么偏偏我没事儿。齐骁,你知道吗,我每夜每夜都在想,”顾文冰的声音嘶哑,可仍能听出其中的自责难捱,“为什么死的那个人不是我,为什么知道会有危险我还是把他留在哪儿。”

“齐骁,不仅你恨我,我也恨我自己。”

越来越热了,我写些冬天的故事,希望能凉快些。

齐骁现在还没认出顾文冰就是顾文雪,是因为他接受了顾文雪去世的噩耗,而且很排斥顾文冰,甚至憎恶顾文冰。

所以呢,在齐骁这个铁憨憨认出顾文冰之前,他就会抱着这种态度相处下去。

顾文冰当然喜欢齐骁,而且顾文冰现在对齐骁的心态还处于‘顾文雪’的状态,等她完全对齐骁落在顾文冰的立场后,嘿嘿嘿,那就是要火葬场了。

虽然没人问,我还是写了这么一大堆解释,千万不要嫌我啰嗦啊。

喜欢的小可爱大可爱们,收藏一下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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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孑然入棋局,巧取安身处(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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