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军完全不曾料到,富家小姐居然真有这个胆子进行反抗。因此她的禁锢松松垮垮,只是浮于表面。
这一下真真切切咬实,若不是女将军反应迅速,在察觉不对的第一时间将手指抽出,恐怕自己一节指骨都会被她硬生生咬断!
绕是如此,锋锐的牙齿挟带着毫不留情的力道,划破她的手指。
尖利的虎牙在皮肉上留下两道深深的血痕,鲜红的血液瞬间涌出。
疼痛不断刺激大脑皮层,女将军又惊又怒,面上阴云密布,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她后撤半步的动作停住,猛地扯住富家小姐领口,拉向自己,气极反笑,冷冰冰道:“你胆子不小啊!”
痛恨自己的猎物胆敢反抗,完全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她必须给她一场刻骨铭心的教训。
手下意识按在腰间,似乎下一秒就会抽出腰刀,毫不留情抹断她脖颈。
富家小姐被她扯的摇摇晃晃,迟来的后怕袭上心头,她在极度的恐慌中彻底失去理智。
她支支吾吾泣不成声,只知道拼命摇头,成串的泪水随着她动作被甩落,滚烫的温度溅到女将军面上。
女将军再也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心思,面容阴鸷,心底的愤怒,和扼杀眼前这件完美的艺术品的冲动涌上来。
毁灭的快/感在脑海盘旋,有一瞬,她是真想直接杀死面前楚楚可怜的女人。
可富家小姐小兽般本能的敏锐又一次在这种时候发挥作用。她大脑一片空白,恍惚间,似乎已经看到牛头马面来到近前。
她不知从哪来的勇气,猛地抱住女将军的手臂,阻止她抽出武器的动作。下一刻,踮起脚尖,吻住她脖颈。
她眼眶通红,满脸都是泪水,柔软温热的红唇落在女将军脖颈上,像突然贴上一道止战符,让她本欲大力挥开的动作瞬间停住。
女将军垂下眸子,冷漠的神情终于出现短暂波动。
富家小姐手臂抱的很紧,用尽全身的力气,生怕自己没有搂住,让心狠手辣的猎人有痛下杀手的机会。
她毕竟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在驰骋战场已久的女将军眼里,这点力道简直不足一提。
她只要稍稍用力,就能轻松拗断她的手臂,从她的禁锢下脱身而出。
可女将军迟迟没有动作,全身的感官似乎都集中到了富家小姐唇下的肌肤上。
她没有经验,吻的毫无章法,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唇单纯贴着她的脖颈擦过去。
浅浅的触感像羽毛毛茸茸的枝桠慢慢划过,痒意从相贴的肌肤开始蔓延,一直深深漫入心底。
她的呼吸声就在耳边,急促的,哽咽的,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似乎下一刻就会恐惧到晕厥过去。
喉间还残存着小声的呜咽,极轻的抽噎偶尔会在吻的间隙响起一声。可怜的模样,令最残忍心狠的猎人也稍微生出一点动容。
她是纯洁无辜的羔羊,是单纯可爱的猎物。是愚昧者亲手献给她的,最好的祭品。
祭品应该好好享用,而不是如此暴殄天物,直接杀死。
女将军冷漠审视着她,思虑着应该给她怎样的结局。
良久,在富家小姐颤抖着,缓慢顺着脖颈的曲线,吻上她下颚时,她总算考虑清楚利弊,反转手腕,轻易挣脱了富家小姐的掌控。
富家小姐手臂被她甩落下去,随即赶紧收回,牢牢贴着自己身体,手指蜷的很紧。
她浑身又是受惊般一颤,轻吻的动作下意识停住,像被突然捏住软肋的小兽,满心惶恐惊惧。
甚至打心底怀疑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以至于惹来猎人的厌弃。
天真到令人发笑。
猎人漫不经心捏住她下巴,她的强势已经让她习惯性处在掌握主动权的一方,无法接受自己站在被动的立场上。
哪怕是要接吻,也要以她为主导。
她脑袋低了下来,在富家小姐瞪大眸子,惊恐至极的视线下,下一瞬间,就要肆意撕咬上她的唇瓣。
她的气息越来越近,过于强烈的压迫感如影随形,并随着距离的逼近越发浓重,压得人喘不过气。
就在她即将吻上沈曼语的唇瓣时,沈曼语突然抬手,挡住了她的面颊。
她侧首过去,轻轻道:“花宴秋,抱歉,停下吧。”
她的语气很平静,无波无澜,好像没有过于强烈的情绪波动。
花宴秋的动作被她制住,短暂的恍惚过后,她将自己的思绪从戏中抽离出来,就敏锐察觉到沈曼语此刻糟糕的心情。
她怔了怔,下意识想要张口询问,可唇刚一动,沈曼语立刻如手掌被火烫着般,迅速收了回去。
花宴秋心思十分敏锐,前后一联系,从她这样唯恐避之不及的动作中,飞快抓住了她曾说过的恐同的言论。
不过转瞬她就明白过来,沈曼语为何主动叫停这场顺利的对戏。
沈曼语排斥她的接近,她的接近触动了沈曼语的紧张和敌对。
想通了前因后果,花宴秋主动往后退几步,尽量不给沈曼语带去任何压迫感和侵略性。
她眉头微皱,担忧道:“你还好吗?”
齐姐慢了半拍也反应过来,啪的一声按开整个房间的灯,紧接快步走到床边拉开窗帘。
明亮的白炽灯光芒也从头顶射下,随着她的动作,刹那间,耀眼的日光挟带着夏日的炽热温度,从巨大的落地窗外倾泻进来。
单独一种光的亮度,就已经足够驱散屋内的黑暗,两厢叠加,威力加倍。
屋内阴冷的气息被一扫而空,房间里压抑的气氛瞬间被璀璨光明取而代之。
沈曼语表面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无论神情还是语气,都极为平静。眸中尚未散去的泪光斑驳,给她添了几分脆弱。
泪珠点缀在如玉般凝滑的面颊上,毫无瑕疵的肌肤在光芒的照射下散发出微光,美的像是雕塑家手下一尊完美的艺术品。
明明没有伤感,没有恸哭,她的整个人却好像从内到外散发出一股巨大的悲伤。悲伤如此强烈,令人看了心口也沉甸甸的。
沈曼语慢慢抬眼,光太刺眼了,陡然从极暗到极亮,几人眼前都出现短暂的空白。
她下意识微微眯眼,薄如蝉翼的眼皮和睫毛相接,生理性泪水从通红的眼尾慢慢渗出。
这又与方才演的浑然天成的哭戏不同,她一个字也没说,只静静站在那里,人们就能感受到她的悲伤。
沈曼语慢慢道:“我没事儿,不好意思。”
戏已经结束了,她从戏中出来,但又好像始终身处戏中。
她演了一场持续很多年的戏,这场戏没有导演,没有剧本,没有ng,剧中角色的一切内容,全靠自己自由发挥。
无数暗地里看不见的观众,悄悄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对她品头论足,苛刻的挑选着她的每一个弱点。
她在戏里,演遍了一个叫“沈曼语”的人的人生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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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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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