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开元 393 陈文睿献策

“力士，你输给朕一贯钱。jiuzuowen”

看着呈上来的陈文睿试卷，李隆基悠悠的来了一句。

高力士叹了口气，“还是陛下对小郎君看得通透，老奴以为小郎君即便是恣意妄为，也要明天才会交卷啊。”

“哈哈，这小子啊，嗯……不学无术。”李隆基乐了一通，然后给了这么个评语。

“差人去把他给追回来，不能让这小子胡乱的折腾。一点都不上心，让朕怎么用他？如何服众人之口。”

高力士赶忙应了一声，这就得接着安排去。就算是陈文睿已经回到家里边了，也得给他追回来。

陈文睿还真就没有走多远，刚出长安城不到三里路。也是没办法了，只能感慨自己的人生就是这么的苦逼，想要洗澡、想要吃饭、想要睡觉，这么简单的愿望都无法实现。

“你就这么对朕？你看看你昨天写的都是什么？”刚刚走进御书房，李隆基就把陈文睿昨天的卷子给丢到了地上。

陈文睿也不害怕，猫腰捡起来，往李隆基的跟前儿凑了凑。

“这是什么味道？”李隆基皱起了眉头。

“这就是秋闱的味道、贡院的味道，鲜香扑鼻，铁牛和樱桃嗅而却步。”陈文睿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到边上站着去。”李隆基瞪了他一眼。

“贴经啊，哪一个学子不是用心苦记？为什么到了你这里就给来了个杂烩？你以为是你家的炖菜，想起一句写一句？”

“那不是味道太难闻了嘛，我边上那个人好像还吃坏了肚子。”陈文睿委屈的说道。

“你是说，换了好的环境你就能写出来了？”李隆基皱了皱眉。

“也写不出来，我根本就没咋看。都是想起来看两眼，没往心里去。”陈文睿很是干脆的说道。

“你……，是要气死朕么？”李隆基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陛下，您就饶了我成不？我真不想当官，也不想参加科举了。”陈文睿可怜巴巴的说道。

“哎……，那你说一下这个三免两减是怎么回事。”李隆基叹了口气。

“就像我写的那样啊，咱们要是不给这些黑户门一个翻身的机会，那还用咱们找他们啊？早就巴不得的落户了。”陈文睿说道。

“所以咱们就得给他们一些好处，让他们看到生的可能。都是过不下去的人才会当流民，但凡有一点活路，谁愿意当啊？”

“可是若是如此，岂不是对其余百姓的不公？”李隆基沉吟了一下问道。

“这属于帮危助贫，这些人中大部分人还是想安生过日子的。只有一小部分是无所事事之辈，就是混日子而已。”陈文睿说道。

“就说这次的蝗灾，朝廷如果不加大力度赈灾，恐怕还会涌出新的流民。陛下知道为什么么？”

李隆基皱了皱眉。

“因为有很多流民是把土地卖给地主后成为了佃户的，他们今年指定是交不上地租了。有些良心的会宽限他们一年，没良心的，嘿嘿……”陈文睿冷笑了两声。

没有说全，后边的意思李隆基也懂。除了成为地主家的仆人，就只能成为流民。其实很多的流民，也是这么来的。

“那只要给予他们赋税免减，便能稳定民心么？”李隆基问道。

陈文睿又是很干脆的摇了摇头，“只能稳定一部分，天灾太多，朝廷不帮忙的话，过不上几年恐怕又会冒出来一批。”

“所以这时候就需要地方官府来出力了，身为地方官，你最起码得知道你下辖境内有多少人是真的过不下去了，有多少人是不想过好日子，就想着混吃等死吧？”

“想过好日子，却抗不过天灾的人得帮。就指望混日子的人，能帮则帮，他们仍然不知悔改，就给他们盯住了。充军、徭役，缺苦力的地方有很多，也不愁人了。”

“这……，是不是过于残酷了一些？”李隆基担忧的问道。

他可没想到往常一直都很好心肠的陈文睿竟然还有这样的狠心，这么一来的话，恐怕会抓走一大批人啊。

“陛下，这样的人已经无可救药了。逼着他们参军、徭役，也许还能救一救。要不然啊，他们只剩下了混吃等死，不定哪天也会被饿死。”陈文睿无所谓的说道。

“看似咱们有些苛刻，实则也是给了他们一个生的机会。自己都不知悔改的人，就得靠外力来帮助他。”

“就像我，虽然说我不怎么爱读书，可是我认真过日子啊。我得想办法让我现在的媳妇们，未来的孩子们有好日子过才行。”

“反正我就是这么想的，就说华池县吧。在码头上做工指定是很丢人的，可是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肯抛开脸面过去做工呢？”

“就是为了过好日子，我就觉得劳动最光荣。凭自己的本事赚钱养家，不管什么样的杂活都是高尚的。”

“整日里游手好闲，不思劳作，借了东家借西家，到最后就只剩下了变卖家产，然后成为流民，这样的人我可看不上。”

“嗯……，以前的你好像就是这个样子。”李隆基看了他一眼。

陈文睿愣住了，看向李隆基的眼神也变得幽怨。

说啊说的就忘了前任倒霉蛋，他当初可不就是这么过日子的么。没想到绕啊绕的，还绕到了自己的头上。

“那若是这五年全给免掉，是不是会让更多的人能够主动一些？”李隆基没理他的小情绪，接着问道。

“那可不成，好处一下给太多，难免有些人就会变得懈怠。”陈文睿说道。

“这只是一项鼓励的政策，不能成为他们生活的根本。如果就指望这个过日子，不想着怎么种好田地，那不还是白扯蛋么。”

李隆基点了点头，“朕要好好想一想，你先去洗澡吧。稍后让樱桃和铁牛也进宫，一起吃个饭再回去。”

“嘿嘿，谢谢陛下，不洗可真不行了。有衣裳没？身上这个味道主要是来自这身衣裳。”陈文睿笑嘻嘻的问道。

李隆基瞪了他一眼，摆了摆手，爱咋折腾就咋折腾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