缔宙者 第175章 《缔宙者》2——20: 想要个男宠

却说业已年过七旬的郝汉在蒙原染上哮喘病，在太医长达十数年的治疗中，吃的药比饭还要多。只可惜寒毒侵入到了骨髓，一直没法根治，到现在越来越严重了。除了晚上喘得厉害，白天连路都走得不太稳当，上朝还得由皇后方欢撑扶着。而且他的头脑有时很清醒，有时又像白痴一样，什么事都不清楚。

方欢受到他断续而激烈的哮喘声影响，晚上几乎很难睡上一个安稳觉。白天又得花大量时间为他打点生活细节，喂他吃药。长期的体力和精力消耗使得方欢不甚其烦，又不敢流露不悦之情。更让她担心的是以郝汉目前的状态把不准那天突然就挂了，那么她这个并不算老的皇后将何去何从呢？

想起当年她和孪生妹妹方喜被教主霍思珍（韩羞）选送到太子府参加郝无惧的生日宴会，目的是让她俩媚惑并控制太子。可太子并不喜欢她们，是皇上郝汉看上了她俩，封她俩做了皇妃并最后让她当上了皇后。

照这样下去，万一皇上驾崩了，太子郝无惧上位，妹妹方喜有禁军都统鸠集维护，她却是孤单一人，怕是要被打入冷宫，郁郁而终。这样的结果着实让人害怕，怎么办呢？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方欢当然知道妹妹跟荣谦要了一个儿子，可是因为郝无惧的存在，郝汉肯定不会允许她学着妹妹这样做，那么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呢？她决定先去妹妹家看看情况再说。

方欢抽了个空来到方喜的家里，说想看看这个才艺誉满京城的侄儿鸠南，听听他的曲子。

方喜对这个皇后姐姐向来很尊敬，她知道皇上有太子郝无惧，姐姐纵使不能生养也不可以带人家的孩子做崽，所以她带了鸠南以后，一直避免跟姐姐聊这个话题，两年多来也没邀请姐姐来家中做客。

今天见方欢过来探望，她心中甚是欢喜，马上进书房把儿子鸠南叫了出来，并事先把皇后的来意告诉了他。

“侄儿鸠南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鸠南出来，一头拜伏在地，毕恭毕敬道。

“贤侄平身。”鸠南打从房中出来，那凝脂冱香的清俊貌相和冷雪寒松的风格气质，把方欢的眼睛都看直了，这天底下怎会有生得如此美貌的男子啊？宛如云外来客！她揉了揉眼睛，慈颜柔声道：“听闻侄儿文章锦绣，剑态箫心，今日本宫特来听曲，还望侄儿不吝技术，尽展才华。”

鸠南躬身一礼道：“娘娘有此雅兴，愚侄纵使才浅质拙，亦当倾情演绎。只是外传多有夸张，我歌恐不副实，怕会玷污了娘娘视听，内心不胜忐忑。”

方欢和颜悦色道：“贤侄不必谦拘，只管奏来。”

“承蒙娘娘不弃，不胜恩感！愚侄这就斗胆献丑了。”鸠南言罢，稍一凝神，脑海里即时浮现出荣霞的倩影，于是抚箫而歌，一曲《水晶夜》的婉转旋律谷兰溢香般悠悠弥散：

光阴晃荡，摇曳红尘香色。风拟刀客，镂雕一拳碧月。无语长夜，婉约宅心独白。流云化蝶，花间感思窜越。银河皎洁，怀缅交错沓叠。虚宇空寂，透彻玲珑参阅。缘事生灭，愿景如梦更迭。不寐领略，沙漏落失时刻。

一曲终了，方欢但觉余韵不竭，余音袅袅，若有若无，如真如幻。

“鸠南，你吹奏得太优美啦！谱似萤照，浏亮清凉。符若露落，滋沛心灵。听得我如痴如醉，欲罢不能。你干脆再来一曲吧，苍郁厚重些的，我爱听。”

鸠南又是躬身一礼道：“蒙皇后娘娘谬赞抬爱，鸠南唯命是从，就将我已经吹奏过的一首《时思君》献给您听吧。”

方欢连声说好。鸠南便再次抚箫而歌：

扫顽荡敌擎高帜，泪结乐章血凝诗。东南西北终究是，中央一统鬯交知。金乌去，接望舒，扶摇问灵泽，天水语华池。碧落坤灵胭脂扣，白榆青虹有梦时。

“鸠南，你太优秀了！端的是词犹叠玉，律似沓潮，听得我心潮起伏，柔肠百转，仿佛见证了一场豪情满怀的生死之恋。”方欢意犹未尽道：“贤侄，你把这两阕词谱写给我吧。本宫拿回宫里去习练弹唱，自娱怡情。”

“敬谢皇后娘娘誉美激励！侄儿这就去准备。”鸠南施礼后退，转身入房。

鸠南一入书房，方欢马上就进了圊溷，却并非如厕，而是她见过昂藏七尺的鸠南以后，暗生风情，那片被郝汉因老带病闲置了十几个春秋的湿地突起反应，一时间微潮小汛，桃花流水，肥鳜冲抵，方寸之间大乱。这比内急还急之急她没法不应。

方欢安顿好一亩三分地之后从溷房出来，也正好从书房出来的鸠南便将她要的词谱给了她。

她本想使用从玉峰山“逍遥宫”习得的淫技给鸠南抛个媚眼，考虑到师出同门的妹妹方喜在场，她便强捺兴奋，告辞离开了。

方欢回到宫中，急不可耐地将鸠南写的词谱摊开在寝室的书案上，怀抱琵琶开始弹唱。见字思人，借音语心，声情并茂，如泣如诉，如怨如慕，弹得是愁云绕轴，泪雨湿弦。

此时的方欢业已意乱情迷，直想与鸠南绿罗红帐，翻云覆雨，放浪形骸，肆情恣趣。但在目前的形势下，以自己的身份年纪，就算能背着郝汉行奸，鸠南也未必同意，毕竟两人差了辈分。除非郝汉断气，让她做了女皇，再将鸠南作为男宠召入后宫，方可达到目的。可是郝汉有太子郝无惧承继帝位，她不可能有做女皇的机会。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发动宫变，扶持一个傀儡皇帝，由她幕后把持朝政，便可为所欲为。想起来郝汉当年就是在北州起兵造反才推翻南凼，改朝称帝，她在心里默默打定了主意。

方欢叫程萌春于规定的时间去御药房端了药来，再由她端去皇帝寝宫给郝汉服用。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听到郝汉在跟人说话。

“荣爱卿，你在中州结束南北区最后一站销烟禁毒行动后，又去太子管理的西南区继续扫毒工作，历时三年有余，可谓殚精竭虑，劳苦功高。今日刚刚回朝，朕理当奖赏于你，并让你回府小住数日，与家人团聚，絮叨家常。但寡人身体状况一日不如一日，稀拉的**诺夫一直觊觎我西北土地，一再叫嚣着要夺走汤利坪草原，并在暗中支持唆使百慕达侵犯我朝北域疆土，给朕制造了巨大的压力。因此朕只得让郝无惧留在高厦，密切注意稀拉动向，防其兴兵犯境，坚决守住大后方。但北州久无战事，近八十万驻军声势浩大，”郝汉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累得猛喘了一阵。

方欢本想送药进去给他喝了止喘，但她有了异心，就想知道郝汉要对荣谦作什么安排，便待在门口继续偷听。

“陛下，您保重龙体，歇歇再说。”荣谦见郝汉病得厉害，便不敢有半句废话，只满怀关切地小声劝了一句。

郝汉缓过来之后，继续道：“百慕达失了蒙原，必定于心不甘，久终作乱。朕决定将蒙原设为自治州，任你为州长，独立管理该辖区。你将五万禁军交回给鸠集，而后去万俟霸那里分兵十万带往蒙原，以“州警司”为名与驻防部队脱钩，作为地方武装由州长直接调遣。并通知冒南江和保归中，”郝汉说到这里，又忍不住喘了。

荣谦心痛不已又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地蹲在他卧榻边。

过了好一会儿，顺过来的郝汉继续道：“通知冒南江和保归中，其率领的二十万驻军改为“城防军”，固守蒙原。没有朕的谕旨，任何人不得擅自调离。好了，叫吴伦哲过来，代我拟旨。”

荣谦应了声诺，站起身来。

郝汉又补了一句，“皇后去哪了？叫她给我送药来。”

荣谦再次应诺，退出寝宫，出门就碰见方欢端了药进来。他侧身一礼道：“参见皇后娘娘。”

方欢微笑示意，径直去了郝汉榻前，温柔道：“皇上，臣妾见您在接见荣捕头，不敢打扰，便在门外待了一会儿。快把药喝了，听您喘得难受，臣妾心都碎了。”说完，她便小心翼翼地给郝汉喂药。

郝汉喝过药后，感觉好些，便安慰方欢道：“皇后这十几年如一日的，无微不至地照顾朕，真是难为你了啊！千万记住，知道什么都别往外说，小心祸从口出。”

方欢扮了个鬼脸，撒娇道：“皇上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时候，荣谦已领着吴伦哲进来了。

吴伦哲照郝汉的口谕一共下了四道圣旨。一份是任命荣东接替父职为刑部捕头；一份是命令万俟霸从北州抽兵十万给荣谦带去蒙原；一份是设立蒙原自治州，成立“州警司”，任命荣谦为蒙原自治州州长，全权管理州中一切事务；一是设立蒙原“城防军”，任冒南江为军防长，保归中为副军防长。四份圣旨皆由荣谦接领并传达。

荣谦离开皇宫就先去找鸠集，将五万禁军交接完毕后，他才回到家里给荣东传旨。

因接受的担子重且任务特殊，荣谦只与老婆孩子小聚片刻，连去化晚静家看望一下小儿子万俟中都没有，就赶紧叫上焉自拔，笃修新，淦兀傲，和令狐薇等四人，一起快马加鞭地赶往北州了。

荣东即日领职成为刑部捕头。夷显庆，圭夫奇，业百成和仵全胜这四个老捕快成了他的部下。

荣谦到北州宣旨，万俟霸十几年没仗打，觉得近八十万军队的给养十分厉害，皇上这时候从他这里调走十万兵，他认为旗下兵力并没有大幅度减弱，反而减轻了他不少负担，因此兵力调派显得非常顺利。

到达蒙原后，荣谦立命焉自拔为师爷。任令狐薇为州长助理。任笃修新为“州警司”司长，统领十万武警。任淦兀傲为自治州捕头。

冒南江则遵旨将二十万驻防部队更名成为“城防军”。他本人为军防长，保归中领副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