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迷途，齿轮街奇谭 第57章 茶话会

“找许冰颖和索菲亚还能理解……但为什么我们三个一定要和你签订咒波契约啊？”塔菲忍不住问。

“对啊！卡罗尔大人！这些人根本就不值得您……”薇星也没忍住，刚刚绯宫樱说的话对她来说宛如晴天霹雳，“他们根本不值得您的契约！”

“薇星。”绯宫樱皱眉，道，“树屋规矩第三条。”

“是……额，额，不说多余的话，不做多余的事……”

“你违反了什么？”

“我，我说了多余的话。”

“三个星期没有冰淇淋，三天禁闭。”绯宫樱抿一口茶，继续平静的说道，“立刻执行，有问题吗？”

“诶？现在？”薇星惊道。

“有问题吗？”绯宫樱的强势和威严，以及教育孩子的不容置喙，让塔菲等人不由得肃然起敬，“回答我，有，还是没有。”

“没有。”薇星低下头，说道。

于是绯宫樱身后飞出一团咒波，包裹住薇星的身体，这咒波圆球开始转圈，转了三圈后停下。

“抱歉，没管教好自家孩子，失态了。”绯宫樱站起来，微微点头鞠躬致歉，然后伸手戳破了咒波球，“这样能节省时间，但薇星实感也是三天的禁闭，一秒不差。”

薇星十分狼狈地掉下来，摔在地上，她身上的女仆装也破破烂烂，看起来的确是经过了不少时日。

“给你一个小时洗漱整理，吃饭休息，然后过来，明白吗？”绯宫樱平静地说道，“自己站起来，坚强一点。”

“是……卡罗尔大人。”看得出薇星精气神受了相当折磨，希望她学到教训了吧。这孩子赶紧站起来，展开背后翅膀，以最快的速度飞了出去。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呢。”塔菲摇摇头，说道。

“教育就是这样的，我的母亲对我也很严格，我小时候怨恨她，长大之后理解她，独立后感谢她，成为母亲后，我便成为了她。”绯宫樱抿了一口茶，说道，“薇星是能成大器的孩子，没有人好好教育她，她可能会误入歧途，重新被教团抓回去，或者更糟，被异染，比尔利用，成为恶人的工具。”

天呐，还真是这样，上一次就是这样。

张风不禁在心里感叹，这个女人的直觉怎么这么准。

“你觉得她上限很高？”塔菲笑着问，“能打赢我吗？”

“侦探小姐，既然你一直揪着能打败她这一件事，炫耀个不停，也侧面说明薇星现在的实力的确不俗，至少得到了你的认可吧。”绯宫樱笑着说道，“如果你不使用那神奇的颜料，胜负可难说。”

塔菲不再争辩，算是姑且默许，珈蓝有些坐立难安，她看看绯宫樱，又看看塔菲。

“话说，我们必须和你签订咒波契约吗？”她问道。

“只是一个建议，毕竟那是我能想到的最有效的快速提升实力的方法。”绯宫樱说道，“珈蓝小姐，虽然有些冒犯，但我想说，您的实力虽然很强，但如果敌人是比尔或者其他圣杯赛选手，有点不太够。”

说的相当委婉了，珈蓝现在已经明确知道，自己战力远不如塔菲，但和张风比较的话……老实说她突然感觉，好像也没有多少自信了。

“我也不够吗？”张风倒是真心实意地再次问了。

“看你能否充分利用星神的缎带了，那是不亚于咒波的强大助力。”绯宫樱说道，“你可以问珈蓝，她故乡的朋友，也有得到这样祝福的。”

“哦？这个缎带怎么用？”张风转向珈蓝。

“……抽，切，刺，拉，当丝带一样，可以组合重叠，怎么使用武器是经验和创意的问题，别问我。”珈蓝看起来有点不耐烦，她显然是被刚刚绯宫樱的话刺激到了，“非要说的话，你可以试着把四五根缎带缠绕在一起，刺出去命中敌人之后，从中间旋转打开——那样对血肉的绞杀效率最高。”

“哦～好像很厉害啊。”张风在空气中试了试，便听到了可怕的音爆声，“附带上魔力效果更好吧？这是什么招式？”

“螺旋枪杀，四面开花。”珈蓝自言自语，“亏我还记得住白月林的这招……妖姬的缎带技真是一脉相传……”

“需要我向您介绍一下咒波的优点吗？”绯宫樱笑着问道。

“你只是想借着咒波，能不必亲自冒险参赛，也能观察圣杯赛的情况吧？说不定还会附身我们，控制我们的意识？”塔菲警惕地问。

“哈哈，这么说，比尔也有嫌疑。放心，圣杯赛的组委会不会允许这种不公平的事情发生的，圣杯本身的力量会用于保证比赛的公平公正以及观赏性。”

绯宫樱这样保证，但最后一句补充的三个字，观赏性，很值得人寻味。

“我能理解为什么大部分许愿是想要毁灭亚神了，这些自称神明的家伙真是惹人讨厌。”塔菲吐槽。

“事实上，因为很多亚神，挑选参赛选手的方式都是和教团一样养蛊，蛊选，所以不少都是得罪了代理人，甚至与他们结下了死仇，不得不威逼利诱他们参赛——据我所知珈蓝的星神就是这个情况呢，所以我们能联盟，打败星神也是咱们这个世界亚神的目标之一。”绯宫樱笑着说道。

“……越扯越复杂了。不想听这些背景故事，你只要告诉我，和你签订咒波契约，我会得到什么，失去什么，就可以了。”张风说道。

“很简单，你会得到召唤，使用咒波的能力，包括超速再生，魔力体力增强，身体的塑型能力，免疫大部分物理攻击，对魔法和能量攻击则产生一定抗性。”绯宫樱掰着手指一个个数着，说道，“咒波亲和性会让咒波生物不主动攻击你，你也能通过吸收环境中的咒波来恢复体力，能量。坏处就是，不能碰神液，以及会不自主地污染环境，以及，大概二十年后你的身体会因为侵蚀产生一系列的综合征，如果挺不过去就完了。”

“……如果挺过去了呢？”

“就会变成标准的永生咒波侵蚀者，像我一样。”

短暂的安静之后。

“我竟然一时间分不出这是好处还是坏处。”塔菲挑眉道，“而且，我经常换身体，和你签订咒波契约没有意义。”

“咒波源质是直接对灵魂契约的，所以理论上，既然你的意识通过网络存档读档，那么契约也会跟随着一起走。”绯宫樱笑着说道，“当然只是理论上的，塔菲，以你的实力，其实签不签都一样——对你来说，永生听起来很有吸引力吗？这其实算是一种诅咒哦。”

塔菲想了想，还是摇摇头：“算了，永生什么的，不如数字生命，我要是闲命短会自己多弄点克隆的。还有，我不喜欢纹身。”

“没事，你们三个中至少有一个愿意就行，都不愿意的话，带一罐我的瓶装咒波去，也算帮我个忙。”

珈蓝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我签。”

“张风，你呢？”绯宫樱问道。

张风向后靠，身体顶着椅背，抬头望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老实说，我更想正面打败比尔，而不是以这种代理人战争的形式……许愿让他死吗？感觉可以许点其他的愿望。”张风沉吟道，最后下了决心，“我也签，然后我想去挑战一下比尔。”

“你不怕输吗？”绯宫樱好奇地问。

“……我在想，如果我死了，是不是比尔会再把我调到其他的时间线去。这样就不算是我死了？”张风也不是很确定，但只是有这么一个想法。

“你最好别把自己生还的希望寄托于敌人的仁慈，比尔不做他认为多余的事。”塔菲平静地说道，原本绯宫樱以为她是要劝阻张风，但没想并不然，“就算是那样，对你来说，是意识飘到了其他的时间线？还是灵魂？这太玄乎了，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对这个世界的其他人来说，你就是凭空消失。”

“所以你的意思是……”张风投去询问的目光，

“我是私家侦探，有多少钱我办多少事儿，而且，我有很多克隆，字面意义的卖命我可没少干过。”塔菲拍了拍张风的肩膀，露出自信的笑容，“加钱，我陪你去，顺带测试一下达芬奇笔触和无针钟一起用会咋样——我从没做过那么刺激的事儿呢！”

“……我挖矿赚的钱都已经给你了，没多少剩了。”张风有点无语，这个塔菲真的有点过于金钱至上了，“你要我咋办？”

“这事儿结束之后，来我事务所帮我打工吧，顺带处理一些直播的杂活……一个月实习期我不付你工资，之后按底金加提成算，你看咋样？”塔菲笑着问道。

原本张风也想过，塔菲这么抠门斤斤计较的人，让她无偿帮自己肯定是不可能的，连跟她做了那么多次水晶贸易的甲方珈蓝都没有占到便宜……

去塔菲的侦探事务所打工吗？好像也不是不行，反正被卷入到这个地步，自己的大学生活已经毁了，等这一切都结束后，估计也应该会为了讨生活，去接委托当冒险者吧？那么要做的工作其实是一样的，比起一个人单干，留在塔菲那里还能蹭到人脉和关系，去珈蓝那儿挖水晶也方便，也不失为一个选择。

至于直播……说不定转正之后，会成为塔菲的组员或者公关……额，也许她不需要我做这么多？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行，听你的。”张风叹了口气，表示同意。

“如果你们要去和比尔正面硬刚，我建议先去找许冰颖和索菲亚，反正要参加圣杯赛也必须找她们。许冰颖应该会答应和你们一起去找比尔的麻烦，索菲亚就不知道了……”绯宫樱沉吟道，随后伸手画圆，从虚空中拿出两个发着金色光芒的暗黑圆球，递给张风和珈蓝，“这是咒波源质的契约媒介，吃下去，放松身体，之后交给我就行。”

“那先找许冰颖，拉上她一起说服索菲亚。关键是许冰颖在哪里，我们一点头绪都没有。”塔菲说道。

张风与珈蓝各自接过圆球服下，然后他们就感受到这东西在自己的咽喉处化为流体，渗透进入四肢百骸。绯宫樱立刻伸出左右手，分别按在两人的眉心，注入魔力引导，便有数十道紫黑色的符文法阵，闪烁着金光出现在张风珈蓝的皮肤表面，如藤蔓蔓延爬行。

塔菲凑过来，好奇地扭头看着，绯宫樱继续注入魔力引导，五分钟后，珈蓝和张风就感受到咒波源质的力量顺着身体循环一周，最后重新汇聚于眉心。

脸颊，肩膀，眉心，一条连贯的淡黑色咒波纹身出现，看着有点邪异，甚至有点中二，但并不难看。

“结束了。”绯宫樱松手，向后倒退几步，看着面面相觑的珈蓝张风，露出满意的神色，“张风，你是半魔啊。”

“……小时候被吸血鬼咬过，也许是诅咒吧。”张风说道，“身体好轻，而且，像是……液体。”

“流体，这是咒波特性，你会适应的，然后你会发现非常好用。”绯宫樱笑着说道，随后转身，轻轻勾手，咒波触手从她的影子里钻出，又钻进另一片阴影，跨越空间将熟睡的薇星拉了出来，“休息好了没？”

“嗯……啊！卡罗尔大人！休息好了，很抱歉睡着了！”薇星摔在地上后，揉揉屁股，看到是绯宫樱，吓得赶紧站起来，说道，“您有什么吩咐？”

珈蓝摸摸自己的脸，又甩甩手，竟然甩滴出来两三滴黑色的液体，顿时有些诧异，她试着用意识控制自己的身体变化，但根本没用。

“珈蓝，不同的人吸收咒波，效果是不一样的，你的话可能倾向于再生和体能增强，变形可能没有……”绯宫樱看到珈蓝疑惑的表情，于是说道，随后又转向薇星，“塔菲他们要去挑战比尔，你也跟去吧。”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