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 第36章 安排

三十六安排

“你们怎么还敢闹事？”老贝苦口婆心地说教他们：“你知道我的腿是怎么断的吗？就是蓝区的人情绪失控，他们……哎哟。就是他们保护了我。你明知道这里的人神经递质都不稳定，怎么还敢煽动情绪？出问题了他们往保留区一躲，你们第一个被踏成泥知不知道？”

那两个人傻愣愣地看着他。长期在单调封闭的环境下生活使他们变得思维迟钝，像他们这种还知道搞钱已经算是状态不错的了。老贝只得放弃。

“你们那里大概可以容纳多少人口？我来教你们互相之间怎么安排，需要有多少距离。”老贝和这两个专门搞群众工作的人讨论起来，倒是互相有话说，几人头头是道。

白色的大鸟来回一趟，取来了那两根杆子。习惯了之后，大家已经对他没有像之前那么稀奇了。大家用强力胶水把两根杆子横向固定好。

“要分几个片区，太强壮的和性格不好的要和弱小的人分开，家人让他们在一起。还要互相留下足够的走路的通道，和以后增加容量的空间……”“什么还要再加？！”“每个位置，固定住，人多还要考虑回收循环的问题……”

“我们何必这么麻烦？”阿缥道，“我们只要拍个照让智能算法去安排就好了。用不了多少资源的。我们已经把申请打好，就准备找人批复了。”他们没来多久，已经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如何偷懒不动脑子。

“唉，你们找不到人批复的，我有权限，我给你们批了吧。”老贝叹了口气说。阿缥赶紧笑着把申请递上。

“审批权限不通过。生物识别有误。申请人生命体征不完整。请问您确实是林立中尉本人吗？”没有感情的电子音说道。老贝的神情立马就不对了。

“快！抬起来抬起来！我就说中途落地不吉利！”阿青说道。他与黑白孔雀和阿缥一起凑了四个人，再次把老贝抬了起来。“这，要不要找大夫？”阿飞说道。

“你上过高中吗，这个找大夫有用吗？你护着我们就行。”阿青说道。四人抬省力一些，但他也没办法从人群中灵活地穿过去。

“让一让！”“让一让！”突然那两个胖仔如同福至心灵一般站起来喊到。他们的行为非常刻板。想到他们擅长的事可以用来帮忙，就帮了。

他们轻巧而熟练地驱散人群，很多人见到他们，就条件反射地躲开了。几人从这些间隙中快速通过。

“谢谢你们。”在快要进入屏蔽门的时候阿青回过头来郑重说道。里面的人过来把他们接应走了。

“你们要把我送到哪里去？”伤员恢复了点神智，虚弱地说道。

“您现在已经进来了，我叫阿黛，我来陪着您。”阿萤留在了外面，外面不能缺人。现在陪同的是阿黛。

“我们现在把你送到A1的位置去，那是阿青的舱位，他的让给你。他睡总控室。我们现在住的地方管他叫A区，对面第一排开始叫B区。二者之间留足45米，这是普通Beta的目视最远距离，这样我们双方都可以互相看见，又不至于看得太清楚。”阿黛一边走一边汇报，她更加专业，更有条理。老贝点头：“你说得很对。”

“姑娘，你这个颠儿颠儿的不行啊，你得做手术啊！”爱操心的老贝又说。

阿黛的成熟稳重一下子没了：“我才不要做手术！”

经过刚才的惊吓大家谁也不敢再提请求资源的事情，什么事情都自己凑合办了。他们调出随身戒指中的手写板，匆匆把三百多个位置平均分成了六个区域，纵向十五个，横向二十个，每个位置间距将近十米。虽然条件简陋，地方还是宽敞的。

“您看这样行吗？”阿黛来请教他。老贝不愿意进入密闭的舱室，只得靠在外面，大家用铺盖把他包围住。幸好这些都是孩子，也比普通的Alpha孩子温和得多，他并不觉得难受。

“你去忙吧。你们不必管我，我一个人无所谓的。”他道。

“人一多我总觉得有什么疏漏。”她说。

见她诚心请教，便道：“这才到哪儿啊！才几人？你只记得互相留足位置就好。用空间换时间，后续再调整就是。最好中间再留几个空置的帐篷以备使用。”仓促之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但是阿黛听了之后就是觉得心定了不少。道：“我晓得了。我这就去办。待会我们可能要稍关下灯，请您莫要惊慌。”

素素颠颠地跑过来。她现在已经知道了她的形态是不需要忌讳的了，已经知道了用这个形态来获得人们的喜爱了。

“长官，我的哥哥姐姐们都有事，我来陪着你哦。”老贝看着她久久不能平静。

她愣了下捂着大脸道：“哎呀，你也被素素可爱到了吗？”这时灯光渐次关闭，老贝也控制不住把自己唯一的好手伸向了她的大头。素素习以为常。

申请额外的资源需要审批，那关灯总不用审批了吧？他们只需要把这个图纸提交给总控室，让他们把头顶多余的灯光关掉就好了。昏暗中投射的光线标出了位置。

他们满场飞奔，快速地用强力胶打下坐标，再把棚子粘上去。

“管理需要，暂时关闭，不必惊慌。”

“管理需要，暂时关闭，不必惊慌。”两个胖仔在人群中机械地传达着，这短短几分钟很快平稳过渡了。

他们虽没什么别的能力，但总也可节约人手。

“我们现在把位置安排好了，就是不知该怎么区分开他们。”灯光打开，阿黛又来了。他们的随身戒指终端没有这么复杂的功能，甚至通讯录里都不能储藏这么多人。

“啊呀！素素！你在吃什么？您可别给她吃了，她都超重了！”也不知道在这个资源匮乏的地方她怎么老有吃的。可是现在的食物大多是纯能量，吃了就很容易胖。再说这个人不是被一路抬过来的么，他哪来吃的！

看着素素拿着食物委屈的样子，老贝道：“素素不要听她的，我们素素最可爱了。我们素素那不叫胖，那是可爱到膨胀！”上哪儿论起的你们的素素呢！

“呀！您把腿上的能源棒拆了！”减重之后就用不了这么多能源了。不知怎的，看到素素空着手的样子就很想给她点吃的！当今时代有个很重要的技术突破就是基本完成了民用基础能源的通用同质化。也就是说，吃的能源和机械能源是可以通用的。

阿黛用不省心的目光看得他低下了头。

然后又匆匆走了。她想到办法了。

“你们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阿黛出来了，果果追着她问道。阿黛不理他，但果果就是擅长搞定关系的人，他契而不舍地追问：“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阿黛终于停了下来，她震惊了好一会，孤陋寡闻地她没法理解难道果冻也能成精了？

“那，您能帮上什么忙呢？”能正常交流就好办了。

“你们要是有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我可以提供资金支持，都是为收容所作贡献吗。”

“那，太好了。可是我们暂时不需要用到什么钱呀。”阿黛很快接受了这个果冻精，主要是因为他会说比较小众的蒙都语。

“哦，还有这两位是我的雇员。他们都很可靠，有什么要办的可以请他们去办，在此期间我会正常支付他们工资的。还有你有什么难办的也可以来找我。”他很老练地道。

“那就好。这样我们就可以请他们帮忙了。那我们现在需要一杆秤。”阿黛一开口就提出了一个不好办的要求。

“我们不认识大家，又不能把所有人都随机混在一起。只能大致按体重分类，分类以后我们也没办法靠人力记住，需要给他们做个标记。”她解释道。

“要什么秤啊！直接用仪器测算波力值就行了，这是合法的！但是你是不能给任何人做有色标记的，这是犯法的。”果然有个经验丰富的人就是不一样。

“是这样啊！不过你放心，我们想出来做无色标记。你们这里除了白色就是原色，也没有有颜色的东西啊！”她悄悄附在果果耳边：“我们给每个经过的人在不同的手指上用强力胶做个标记，但是告诉他们每个人都有。这样别人也发现不了。”真是把极有限的资源都给玩出花来了，她那机灵的样子立刻被做投机营生的果果引为知己。

很快机器送到，他们先自己人上去试了一圈。测算别人的实力值合法，但是机器很贵，并且都有唯一标识码和牌照。这是果果私人借用的，他走南闯北，自然需要一台。

“哎呀，真准！跟我们的综合实力排名差不多诶，这是什么原理啊！”他们叽叽喳喳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搞得都不用宣传，就有好多人出于好奇过来围观。

但是果果却觉得不然。他上去测了测，和他平时的数值一样。可这几个人的数值并不高，堪堪达到同龄Alpha的临界值，可论起办事能力来和他们的同数值人比起来，哎，不提也罢，简直是降维打击。

虽然一直三令五申测试数据不能衡量一个人的综合实力，可能他们就是那些例外了吧。

大家都以为是来测数据可以摸素素的。因为喜欢她的人太多了，所以要用仪器筛选一下。太低了不行，怕把她摔着。太高了也不行，怕把她抱疼了。

几无一人漏网。至于那些连排队来摸素素的力气都没有的，那是真的虚弱，当然是特别照顾了，也无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