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剑修 第23章 赤月仙子 生死一剑

九琅三位剑尊下的几位弟子中谁最强？

这个问题，至今仍有争论。

云珸是九琅公认的剑道天才，三位剑尊下的第一人。但这个公认来源于九琅内部，外界从未见过云珸，所以他们大多认为妗子晚并不弱于云珸。若无意外，九琅这场剑道之争，本应是九琅自己的事，最后妗子晚对战云珸，不论是输谁赢都是九琅向外界展示实力的动作。

但，意外出现了。西洲仙霞宗张停云挑战九琅，打到了妗子晚面前，若她再输，张停云挑战的下一个人就是云珸。

所以，妗子晚绝不能败。

她败了，就代表九琅的脸面被对方踩在脚下，这是决不允许的。

她握剑立于张停云对面，侧头看向一旁的南宫听兰，皱眉：“你若无事，便回去修炼。”

南宫听兰呆立在原地，她看了看张停云又看了眼师姐，最终低头离场。

张停云看着南宫听兰离开，转头对妗子晚道：“你对她有点严厉。”

妗子晚神色冷淡，回：“你果然爱多管闲事。”

张停云点头：“若不是为了能更多管几处闲事，我哪能进步，如今更是站在你的面前。”

妗子晚道：“你很得意。”

“不，是骄傲。剑道一途，我见过强者，也对战过强者，更胜过。我很骄傲。”

妗子晚沉默一瞬，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此一战，你必死。”

张停云摇头：“我发现你们九琅动不动就要杀人，上次对战要我死的是重不惑，可惜他没成功。我这人求生意志超强，贪生怕死，最为惜命。”

两人出剑，瞬间消失在了八卦道场，众人抬头只见天上剑光残影，四周山峦也瞬间倾覆颠倒。

道场屋檐下，秋华剑尊和云珸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人走到乾榜处，秋华剑尊看了眼妗子晚的名字，又看她下面的张停云，摇头笑了笑。

“你觉得谁输谁赢？”她问。

云珸垂眸，只道：“我不会输。”

无论他们谁输谁赢，他都不会输。

——铮！

剑气铮鸣，张停云抗住妗子晚的剑一路后退，最后咬牙抵住然后翻身使出惊残影的凌厉一击。妗子晚转身一挡，却依旧被伤到，也后退数步，只余残影漂浮。

妗子晚的剑叫赤月，一旦沾染上血，便剑光泛红，她的域中更会随着剑意倒悬一轮红月。此刻，域中红月已显，张停云身上伤得颇重。赤月剑中心有一条血线，杀的人越多血线越长，颜色越鲜红。而赤月剑已然被一条血线贯穿，这代表这把剑沾染了无数人的鲜血。

阿萝看着面前的情况，眉头微拧。

“如果再早个两百年，你们应该在他第一次对上妗子晚时就要心存忧虑了。妗子晚第一次下九琅在百年前，当时北洲有宗门联盟妄图挑战九琅，她不过明心境便独自前去灭十三山、二十一城、三十六宗。那些人皆死于她的剑下，她也因此事而名震天下。她杀人太多，白衣染血，杀人时红月遮天，因此人称赤月仙。她剑名赤月二字就是由此而来。”不知何时，旻奕珂出现在阿萝身侧。

重不疑沉了脸色，这事他竟从未听闻。

旻奕珂似是看出他所想，道：“她杀孽太重，犯了四洲众怒，被罚无间崖，之后秋华剑尊收了南宫听兰，重不惑拜师寒山剑尊，连擎仇剑尊也收了弟子。年岁刹那，妗子晚不再出世，这些事也被人忘却。”

问剑和杀人有很大不同。有些人剑招使得好，却不一定会杀人，有些人不会用剑，但他拿起剑便能将他所想杀之人杀尽。而妗子晚不一样，她既有超强的剑术也有强大的杀人技巧。

她的每一剑，剑剑皆是杀招。

重不惑和她都说要杀张停云，但重不惑是用剑杀人，而妗子晚是杀人用剑。

从一开始，她就将张停云击于下风。她每一剑都是要取他性命，于是他便一直挡。要想在杀招上取胜，便只能用同样的杀招。这时候，比的已经不是剑了，而是杀意。但张停云却半点杀意都无，他一直退便只能一直退。

所有人都看出了这点，可他们却对此无可奈何。再这么下去，张停云不仅要输，更是要丢掉性命。

“怎么办？”重不疑问。

阿萝面色凝重看着，不语。

“不知道！不知道！人家都要杀他了他还不反击，他在做什么！”裴光澜生气道。

“噗！”

妗子晚的赤月剑将张停云从半空击落，于是在外面人看来张停云在红月世界飞空而上。

半空中，王不留行道：“张停云这次要输了。”

众人沉默。

他转头看向师姐楚千越，只见对方凝神思索再状似醒悟一般道：“不会输。”

张停云不会输？

王不留行忙转头看向上空的颠倒世界，只见张停云落于红月之上，然后一剑斩月。

张停云最开始对妗子晚的进攻是措手不及的，后面想反击却发觉自己整个人像是受了她域的影响，整个人眼中是迷离虚幻之物，难分真假。如此情境，攻守之道只能固定下来，他挡妗子晚的每一剑都在拖延时间，想如何用最有效的一剑进行反攻。

这一剑，很重要，关乎生死。

若他失败，妗子晚必将用另一剑将他诛杀。

于是，张停云一直在思考、等待。

他从来不轻视对手，也不高看对手，他只理智客观地看待、分析对手。兵家之道，其中有一条是：夫未战而庙胜算者，得算多也。

他不算多了解她，但他对她到底进行了一番研究。

妗子晚被称赤月仙，剑域倒悬，红月居空，手中赤月剑更是散发着鲜血的乌红。剑、域，这二者对她来说绝对不可分离。而他的突破口就在这里，于是他一直退直到被妗子晚一剑击落向红月飞去。

同为破海境的域，妗子晚的要比重不惑强上太多，但他必须得试上一试。

在妗子晚眼中，只见被她一剑击落的张停云借力飞空，立于红月之上，然后对她露出笑容，再一剑斩月。

瞬间，镜面下的云层爆发出轰天雷暴，化为无数条通天巨龙冲入她的域。

砰的一声，赤月剑的血线爆裂开来，整个剑从中间裂开，两人身形一晃重新回到了九琅。

妗子晚也同张停云之前那般吐出鲜血，她松开手中剑，身形一软从天空坠落。最后，她只看见张停云低头看她的虚影。耳边传来师妹南宫听兰的声音。

“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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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逆转战局斩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