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喊着不饿让他去,但抱着他的手臂不曾松开。
霍靳深见她耍赖的模样,宠溺的笑了笑,“抱你去?”
慕念晚立刻摇头。
虽然这里是国外,没几个人认识自己,但也不想那么高调。
“你去吧。”嘴上说着,手却很诚实。
霍靳深索性将人抱到自己怀里,靠在了床头,低头在她唇角亲了下,“睡吧。”
慕念晚闭上眼睛,很快又睁开,人虽有些迷糊不过也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
“你,不去吃?”
霍靳深垂眸看她一眼,眸色深幽暗沉,却又仅是在她抱着自己的手臂上扫了眼,没说什么。
慕念晚却才反应过来一般松开手,从他怀里出来,靠坐在他身边,“你去吃吧。”
她不是特别喜欢粘人的人,但这次出来对他的依赖却有些出乎意料。
或许是关系的缓和,又或者是看到他的付出,心情在慢慢的改变。
过去不是她不喜欢依赖或者粘人,而是没有那个可以让她依赖的人。
霍靳深看了她一眼,又摸了她脑袋一下,从床上起来,“那你先睡一会。”
慕念晚依言躺下,霍靳深同她盖好被子,又将房间里空调温度调高了一度这才出了卧室。
突然的安静倒让慕念晚一时没了睡意。
她盯着窗口,看着外面灿烂的阳光穿透厚重的窗帘打进来的微弱光线,唇抿出点笑意。
看着窗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又慢慢合上眼睛。
霍靳深出去用内线电话叫了餐,又在外面的洗手间简单的洗了个澡,再回来的时候慕念晚已经睡着了。
放轻动作过去,在床沿蹲下,见她睡得香甜,倒也没闹她。
只是在她嘴角亲了下,又轻手轻脚的出了卧室,一并给她带上了门。
昨晚闹得她睡得晚,早上又起得早。
又坐了这么久的飞机,而她娇贵惯了,就算是头等舱一路上也没怎么休息,抵达酒店自是累坏了。
他出去,刚带上门,自己的手机响了。
看了眼来电显示,嘴角的弧度散去,去了外露阳台接电话。
“小唯,”
“听说你们去度蜜月了?”很平静的询问,像是普通老友最简单不过的聊天。
“嗯。”男人声线一贯的低沉温润。
贺姝唯却听得抿紧了唇。
最近,所有都还在谈论那场盛大又奢华的婚礼。
虽然都是官方放出都照片,也有人质疑其中修图刻意摆拍。
但一个人的眼神却不会欺骗人。
仪式时,他看慕念晚的目光……
贺姝唯这段时间只要闭上眼就能想起。
曾几何时,她认定就算离开,这个男人也只会属于自己。
适当的距离只会让以后的他更珍惜自己,却不曾想,如今的他已经是别人的丈夫。
还是这辈子她最厌恶之人的丈夫。
“阿深,为什么?”
一句为什么,换来的是男人的沉默。
不知道他是没听懂还是听懂了不想回答。
贺姝唯也没执拗的去要一个回答。
那一句,好像不过就是自己心底再无从压抑的情感爆发。
然后发泄出来,却也意识到不该,所以没有继续追问。
只是转变了话题,“不管你信不信,我这次回来确实是因为你,可也没想强行做什么。之前因为我的行为让慕小姐误会我愿意道歉,但阿深……”
贺姝唯顿了下,似在压抑情绪,片刻后才又道:“能不能不要将童童从我身边带走?”
“这么多年,没有了你,你不能让我们再失去彼此。”
“更何况童童敏感,你这个时候找其他陌生家庭收养她的话,你有没有想过对她的影响会有多大?”
“如果仅是慕小姐不喜欢我们,我们可以尽量少出现在她面前,我也会约束童童,不会再让她为所欲为,可以吗?”
她委曲求全的话语,带着沙哑和难过,情绪拿捏把握恰到好处。
“阿深,我是还爱你,但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没想过让童童去破坏什么。”
霍靳深听着贺姝唯的话,依旧没有表达,只是看的陌生城市,点燃了手中的香烟。
似乎是被他的沉默给伤到了,贺姝唯在那边低笑了声,那笑苦涩又受伤。
“你回来后我们再谈,不打扰你们的蜜月了,再见。”
一声再见,不等霍靳深开口,那边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霍靳深捏着手机,一手夹着香烟深深的吸了口,他看着这座曾今来过的城市。
眼底光线泯灭晦暗,没人知道此刻这个男人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
慕念晚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醒过来的时候,室内已经一片黑暗。
她摸来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自动切换成这边的时间,晚上八点多。
屏幕上显示了多条未读短信和一条未接。
她伸手一条条点开。
有几条是暖言发来询问工作的,还有几条是祝福短信。
最上头的是林诩和陈玄的。
都是祝她蜜月旅行快乐一类的。
未接则是爷爷打来的。
这里跟海城有三个小时的时差,这个点国内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爷爷早该休息了。
慕念晚想了下没有回拨过去。
倒是给林诩去了个电话。
婚礼那天他走得匆忙,只参加了仪式,后来在深山老林拍戏,信号不好,两人联系的也不多。
慕念晚电话不出意外的是无法接通。
她没多执着,见打不通就挂断了。
转而给蓝夭夭去了条短信。
对于她白天的电话,慕念晚不知为什么总是有些在意。
短信才发出去,就有人推门进来。
霍靳深从外面进来,见她醒了,过去在她嘴角亲了下,“起来?”
慕念晚靠着床头,拉下他抚摸着自己面颊的手,握在掌心,“你刚在做什么?”
“发了几封邮件。”
慕念晚是知道他还有工作的。
再来的飞机上他就一直在处理公事。
“如果你忙的话,其实可以……”
慕念晚想说什么,但触及男人的目光后却又咽了回去。
他其实是个很有安排的男人,很多事情他既然要做必定就已经做足了准备。
他既然带着自己过来,肯定那些工作也在可控范围内,那些矫情的话就不要说了,反正说了也不会改变什么,倒是有些破坏了两人来之不易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