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寒风,慕念晚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愠怒到不可控制,她几乎嘶哑着嗓音回答:“说多少次都一样,霍靳深你就是个混蛋不要脸,我烦透你了,你除了强迫我还会什么?”
“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这辈子才会遇见你!”
凌姝就站在她身后,听着女人用力的吼出那样一句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直到寒冷侵袭,慕念晚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好像才回过神来。
她脸色很难看,一双眼睛红红的。
将手机还给她,什么也不说,头也不回的又回了酒店。
而远在军区医院急救室外——霍靳深直接就将手机砸在了地上,双目阴鸷的像是能滴出睡来,一张俊颜紧绷得厉害。
贺姝唯错愕的看着地上那四分五裂的手机,目光触及男人的脸,更是震惊而畏惧。
她掐紧着双手,好一会才像是下了决心来到男人身边,舔了舔干涩的唇,“靳深你,没事吧?”
从相识到现在贺姝唯还从没见他发过这样大的脾气,一时有些无法接受的看着他。
霍靳深没回答,抢救室的门这个时候也打开了。
路飞白从里面出来,取下口罩,第一眼就注意到地上的手机,挑了挑眉,难得的没有八卦的多问。
“暂时稳定下来了。”身为医院这样的场面经历的次数恐怕就连路飞白自己都数不过来,情绪波动早已经没有其他人大。
倒是贺姝唯,闻言重重的喘了口气。
眉眼间的关心倒不像是作假。
毕竟相处多年,感情还是有的。
只是很快,那口刚放下的气瞬间又提了上来。
她抬眸看向面色始终不怎么好看的男人。
昨晚凌晨他离开了几个小时,不用去查也直到他去了哪里。
今早见他回来,她虽有心想要询问几句,但也了解他的脾气,很多事情他不点破不代表他不知道。
有些事情心知肚明是一回事,捅穿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们目前还不宜走到那一步。
所以她隐忍。
只要他过来,那么有些事情就还未成定数。
可如今童童这里已经稳定下来,那是否代表着有些事情再也阻拦不了。
贺姝唯紧抿着唇,尽管心底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可也得沉住气。
童童被人从里面推出来,满身的仪器,瘦小苍白的令人心疼。
一行人跟在后面往病房走。
童童被推进去加护病房,几人就留在外面。
霍靳深没立刻离开,而是问道:“骨髓配型怎么样?”
路飞白双手抄在白大褂口袋里,没个正形的靠着墙壁,一张脸白得跟身后的墙有得一拼,便眉眼轻佻又邪肆,“目前还没合适的。”
骨髓配型哪里那么容易。
这不是有钱有势就可以解决的难题。
霍靳深明白,也没多问。
倒是路飞白见他站在那没离开的打算,忍不住问道:“你今晚还留医院?”
昨晚他一直在抢救室,不知道他中途离开过。
如今童童病情暂时稳定下来,他以为他该去忙别的事情。
霍靳深仅是拧了下眉,没回答。
瞧见,路飞白就往他跟前凑,“不是说带人回家吗?你这几天都呆在医院,人呢?”
这个人自然指的是慕念晚。
这几天童童几度病危,他寸步不离的盯着,根本没多余的心思去八卦。
如今这边稳定,就开始控制不住自己那颗躁动的心了。
这要说起来,这人应该都来三天了吧,不会是将人扔在机场一直没联系过吧。
“你不会还没跟人家联系吧?”
霍靳深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再提及慕念晚是更难看了。
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咬在嘴里,因为医院禁烟倒没点燃。
像是只是想要借助缓解一下烦躁的心情。
路飞白见这样,呵呵笑了声,“啧啧,手机都给砸了,这是闹了?”
“跟你说,女人嘛,这莫名其妙被丢下,还人生地不熟,有点情绪很正常,你多哄哄,哄哄就好了。”
霍靳深本就拧紧的眉头此刻蹙得更紧。
靠着墙壁,半阖着眸,英俊的脸上落下一层暗影,懒散的声音漫不经心,却格外的低沉,“哄?
”路飞白:“……”哄女孩子都不会?
“女孩子很好哄的,比如给她送个小礼物啊,如果你要问我送什么,一般送衣服包包,如果这些不行,那就是送珠宝房子什么的。”
他妈闹脾气的时候,他爹买个包,他妈就能将他当皇帝供着。
霍靳深将嘴里的香烟取下,看着前方,好一会才施舍般的侧眸扫了他一眼,嫌弃道:“你就是这么哄女孩子的?”
路飞白:“……”为什么他感觉被鄙视了?
你会,你砸什么手机啊。
默了默,路飞白往他跟前凑了一下,脑子灵光一动开口,“实在不行拖床上,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没什么是滚一次床单解决不了的。”
不然怎么会有句古话**头打架床尾和了。
多“打”几次还用砸什么手机啊。
贺姝唯一直安静的听着两人的对话,听到这句,不期然想到那日在他办公室内听到的动静,指甲瞬间就掐进了掌心,她半阖着眸看向嬉笑不正经的路飞白,沉了沉眸色。
“霍董,”秦逸从电梯出来,先唤了霍靳深一声,又同路飞白和贺姝唯打个招呼,这才看向霍靳深,欲言又止。
霍靳深将手里的烟扔进垃圾桶内,这才朝走廊尽头走去。
秦逸紧随其后。
“飞白,”待两人走远,贺姝唯看向路飞白,眼底的情绪不再掩藏。
是失望也是受伤。
“你不需要这么做。”她低低的开口,自嘲一笑,“我知道当初我离开让你很失望,可那个时候你觉得我除了走还有其他选择吗?”
“你不想走,没人可以逼你走。”
“如果是他的父母让我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