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个据说也不过如此。
霍靳深嗤笑,“据蓝夭夭说的?她的话打半折还要保留三分。”
顾寒川淡漠的笑笑,“她在其他事情上或许喜欢撒谎,但有关慕念晚的却不会。”
那是她这辈子除亲人以外最看重的人。
她胡闹,却从来都有分寸。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霍靳深心情就更差了。
“没事,挂了。”直接掐断了电话,也不管对方是否还有话要对自己说。
慕念晚洗完澡出来男人已经拿着药膏坐在床边,好像在想什么事。
慕念晚因为要抹药,再加上左手受伤了,穿衣也不是很方便,霍靳深给她拿的是睡裙,直接套上就行。
她过去,“刚才不小心碰了点水,要换吗?”
里面没打湿,但外面湿了一点,她怕渗进去。
也没嫌弃她麻烦,刚才想其他事情倒是忽略了她手受伤洗澡可能也不方便。
下去又拿了医药箱,过去给她拆开伤口重新包扎。
他的手法很好,像是这样的事情做过无数次,之前自己受伤他给自己处理的时候手法也很娴熟。
掌心的伤口很快包扎好,慕念晚坐在没动,看着男人已经拧开药膏看过来,最后认命的趴在床上。
将脸埋在被褥间,男人带着凉意的指尖落在大腿上,有指尖刮蹭了下。
她咬着唇,才没出声。
可灯光下的一张脸像是被胭脂染过一般。
尽管不久前才被这人上过药,可有些事好像无论过了多少次都无法坦然的去适应。
尤其是这个男人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还碰了好几次。
到后面,当男人的大掌越发没规矩的时候,慕念晚猛然翻身,双手紧紧揪住身下的被子,瞪着单手撑在床面的浅浅微笑的男人。
霍靳深身体往前倾了倾,嘴角似笑非笑,“你们女人是不是都这么言不由衷?嘴里喊着不喜欢,身体却很诚实。”
慕念晚咬唇,蹭着身体往上缩。
霍靳深瞧着,直接拽住她一只脚,用力一拉,就将她控在身下。
“霍……唔。”
慕念晚吓了一跳,喊了声,唇瓣就被封住。
慕念晚想要避开,可是怎么都躲不过。
“呵……”一声轻笑,霍靳深压低的嗓音紧贴着她的唇,炙热的气息压下来,“不是说除了不能爱我,其他的都可以给吗?”
慕念晚闪避的动作一顿,怔怔的,像是被什么砸了下胸口。
须臾,她躺在那,不再动,笑眯眯的看着他,“我只是没想到霍先生会对一个伤患也有兴趣。你要是想要的话,我当然要给。”
不是愿意给,而是他要她就得给。
霍靳深怔怔的看着,似乎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的态度,没有先前的恼怒。
只是会想起刚才在书房的电话。
“当初为什么答应宋淮安?”
突然的询问让慕念晚愣了下。
这个人她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想起了。
苏然出事后,宋淮安就再也没出现在她面前过。就连宋氏也从海城销声匿迹。更别提宋淮安这个人。
慕念晚不知道他突然提这个做什么?
看着他,却也真的去回忆当初为什么会在那么多追求者里答应宋淮安?
想了想,她平静道:“大概是他让我觉得真诚吧?”
一个人可以坚持两年给一个人送早餐,陪在上下学的路上,不靠近不搭讪,在需要的时候出现,不需要的时候就自动离开。
她不清楚还有没有这样的人,或者比他做得更好的。
可在当时那么多追求者里他是最久也是最无所求的一个。
那个时候想着,如果这辈子她注定要结婚的话,那找一个对彼此要求不会太多,平平淡淡一生的就很好了。
所以在他坚持了整整两年的那天放学的晚上,她答应了。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人在不同的关系里对心爱的人的渴求就不同,根本没有例外。
因为她的淡漠,所以他劈腿。
更甚至还有人因为求而不得而自杀。
就连她自己,也在与他的关系里差点迷失了自己。
“如果慕家没有出事,他没有出轨,你会跟他结婚吗?”
结婚?
慕念晚眼神有些恍惚。
现在想来,跟宋淮安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她好像从来都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她沉默了下,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
霍靳深挑眉。
“打算一辈子都不恋爱的人,答应了却没想过要结婚?”霍靳深单手撑在一侧,探手抚上她的脸,深邃的双眸蓄着意味不明的笑,“霍太太,到底是什么让你对婚姻这样排斥?”
“或者我该问,是什么让你对没有爱情的婚姻这么排斥?”
瞬间,慕念晚像只被激怒的小兽,双手猛的将他一推,苍白着一张小脸看着她。
像是害怕被人看出什么,她飞快的别过眼。
霍靳深不察她会突然动手,被他推得往后栽去,差点从床上摔下去。
等回头,看到的就是她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
眯了眯眼,重新坐回去,想要去碰她时却在配件她左手时脸色沉了下来。
白色的纱布已经被血染红了,根本顾不上其他,拉过她的手,重新清理伤口。
整个过程,他的脸色都非常难看,不说话。
最初慕念晚还躲一下,但当拽着自己的那只手像是要将她的手腕捏断后就没再动。
一包扎好,慕念晚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也不看他,扒了几下自己的头发,干涩的道:“下去吃饭吧,程妈应该把晚饭做好了。”
霍靳深没拦,看着她近乎逃离一般的快步出去,沉了沉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