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神国 第29章 上山

富冈义勇离开了，剩下的人便接着打起了招呼。

“鳞泷先生，好久不见了！”炼狱杏寿郎元气满满地说道。

鳞泷看着和自家弟子性格南辕北辙的炼狱杏寿郎，点了点头算作回应：“炎柱还是这么有朝气啊。”

随即招呼身旁的炭治郎来到他的身边，对大家介绍到：“这就是我的小弟子灶门炭治郎，他和他的妹妹祢豆子如今正在狭雾山居住。”

说完，鳞泷又给炭治郎介绍这些人：“炭治郎，义勇你是认识的，我就不和你说他了，这是鬼杀队的柱级队员，炎柱炼狱杏寿郎。”

一下子见到这么多大人物，炭治郎有些紧张，他和炼狱杏寿郎面对面对视着，声音不由得变得高昂起来，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话。

“炼狱先生你好，请多指教，我是灶门炭治郎，目前正在鳞泷师傅的身边学习，我的妹妹叫做祢豆子，她也和我一起住在山上，不过祢豆子并不是鳞泷师傅的徒弟。”

见到炭治郎紧张的样子，炼狱杏寿郎用他那阳光的笑容安抚着对方，“不用那么紧张炭治郎，我看我也没比你大几岁，如果炭治郎觉得可以的话，你也可以称呼我为炼狱大哥。”

“嗯！”在炼狱杏寿郎的笑容下果真变得没那么紧张的炭治郎看着对方，按照他的话称呼道：“好的，炼狱大哥。”

两个人通过这短短的一段时间中的对话都大致了解了对方的性格，知道是能够好好相处的那一类人，原本陌生的两人之间顿时亲切了起来。

于是炼狱接过了鳞泷对炭治郎介绍他们一行人的任务，引着少年来到被妻子搀扶着的产屋敷耀哉面前。

“这就是我们鬼杀队的主公耀哉大人和他的妻子天音大人，主公家的姓氏是产屋敷，炭治郎你还没有通过考核就见到了他们可是很幸运的哟。”

面对炼狱，炭治郎能把对方当做是大了自己几岁的朋友，然而在见到产屋敷耀哉的时候，看到身着考究明显不是平常人的他，炭治郎又重新变得拘谨起来，只能跟着炼狱的称呼感到：“很高兴见到您，主公大人。”

这时闻到了对方身体里味道的炭治郎猝不及防地又见到产屋敷耀哉上半张脸上的紫色疤痕，面上不由得显现出担忧的神情。

‘是生病了吗？’炭治郎在心底想到。

“你好，炭治郎。”像是能够听到炭治郎心底的想法一样，产屋敷耀哉轻笑着说道，“对我脸上的伤疤很好奇？”

炭治郎不好意思地应了声，淳朴的卖炭少年一向是不会主动故意挑明其他人缺陷的，然而作为当事人的产屋敷耀哉却并不觉得冒犯，反而向他解释了疤痕的来历。

“我并不是生病，也没有受伤，脸上的疤痕和柔弱的身体一起出现的原因是因为我们产屋敷家的人受到了诅咒。”

“诅咒？”炭治郎对于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显然是非常惊讶的。

产屋敷耀哉向炭治郎简单讲述了产屋敷家和鬼舞辻无惨的渊源，随着年轻男人的讲述，炭治郎逐渐了解到了产屋敷家流传千年的宿命。

“太过分了。”炭治郎有些愤愤不平，“明明是无惨的错误，为什么上天却要惩罚无辜的人呢？你们并没有做错什么不是吗？”

产屋敷耀哉说出这件事，并不是想要在炭治郎处获得同情，而是为了将自己的决心说给可能正在山中注视着这边的神明聆听。

“无惨不仅带给了拥有血缘关系的我们沉重的诅咒，更是成为了残害普通人的毒瘤，家族中出现了这种危害大家的存在，我们就有义务为世界清除对方，产屋敷家组建鬼杀队不是为了消除诅咒而存在的，而是为了让更多的普通人不会因为食人鬼而背负血海深仇。”

“炭治郎，消灭无惨就是我的使命。”

通过产屋敷耀哉的一番话，炭治郎冷静了下来，面对主公大人的决心，炭治郎想到被无惨杀害的家人，想到被他变成鬼的妹妹，如果不是小天小姐的出现，他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找到将鬼变回人的方法。

炭治郎也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幸运的，被帮助过的卖炭少年做出了决定：“主公大人，虽然我也不知道以现在的我的能力能够做到什么，但消灭无惨也是我的愿望，因此我会加入鬼杀队，成长起来和为我的家人们报仇的。”

产屋敷耀哉听到炭治郎的话，他没有说什么要让对方通过考试再说的风凉话，而是给予了他属于鬼杀队主公的肯定。

“我相信你。”产屋敷耀哉说道。

炼狱大哥见炭治郎和主公大人的交谈结束，同样鼓励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我也相信你，炭治郎。”

说完这句话，炼狱最后向炭治郎介绍的就是一直没有说话的神官家主了。

“这位是天音大人的父亲，他来自一个很厉害的神官家族。”

神官家主对炭治郎十分友好，比起产屋敷耀哉和炼狱杏寿郎更多是鼓励的用语，能够看到炭治郎身上的耀眼神光的他恐怕是在场最相信他的话得人了。

“初次见面，炭治郎。”见到这个少年后，神官家主恍惚间明白了为什么那位殿下会降临在此间的原因。

如此浓厚的神明眷顾，代表着这个人受到了来自神明的喜爱，如果神官家主不是心性足够地良善，他恐怕就要生出足以将自己焚烧殆尽的嫉妒之心了。

然而嫉妒之心没有生起来，神官家主的好奇心却被引起，他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个红发少年能够受到神明的喜爱？嘴上不便询问，他便用眼睛仔细地观察对方。

从神官家主身上的味道闻出爆棚的好奇心的炭治郎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他有些不适地躲过了那道灼热的视线。

见炭治郎别扭的样子，神官家主知道自己的视线带给了对方烦恼，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神情，接着他的视线便收敛了起来。

终于摆脱了对方火辣眼神的炭治郎松了一口气，被师傅带着认识了一圈人的他终于能够缩回旁边的角落。

来到这里的鬼杀队一行人已经耽搁了这么一会儿，接下来的时间便要开始准备做起正事儿来。

产屋敷耀哉和神官家主的目的是拜访神明，他们或是自己行动，或是在别人的帮助下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最后神色肃穆地踏上了上山的路途。

鳞泷开始与产屋敷耀哉他们讲述自己观察到的事物。

“那位小天小姐一向平易近人，继国先生比较寡言，最近他们经常下山来找孩子们玩，可惜的是今天他们并没有出现。”

“或许那位是知道了我们即将前来拜访的事情。”神官家主一边走一边说道，“阳光下所照之处都是她的领域，比起人类，神明知道的事情要多得多，她知晓了我们是带着愿望前来的事实，想必是准备要给我们降下考验。”

因为身体不好，仅仅是这一小段路产屋敷耀哉便出现了呼吸困难的情形，但他没有放弃，产屋敷天音和炼狱杏寿郎几乎是半扶半抱地带着产屋敷耀哉踏上上山的旅途。

而从鳞泷口中得知神明的住处处在山顶的他们却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产屋敷耀哉硬是凭借自身的意志力保持了意识的清醒，对于炼狱杏寿郎几次开口祈求他休息的话语，说不出话来的他也只是微微摇头。

红黄发色相间的炼狱杏寿郎脸色越来越难看，但是比起他只是因为心情而黑下去的脸，产屋敷耀哉的脸上才是最不好看的。

“呼……呼……”沉重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产屋敷耀哉刚开始还能听到其他人说话的声音，过了一段时间后，耳边便只剩下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声和好像从喉咙中撕扯出的呼吸。

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吧，产屋敷耀哉还有心情想到这个，不过不到片刻，他就将这个想法甩在了脑后，因为此时的他脑子里已经被满满的求生欲.望所刷屏。

一定要坚持走到目的地点。

产屋敷耀哉心中这样想到，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恢复了一点力气。

脚下的土地发软，产屋敷耀哉甩动双腿，用尽全身的力气爬上斜坡，然而在外人看来，那只是稍微有点起伏的山路而已。

耳朵中响起耳鸣，堕入黑暗的视野中却有星星在闪耀，产屋敷耀哉感受不到他的其他肢体，只有双腿，只有他的脚掌在地上摩擦着前行。

“唔。”突然，产屋敷耀哉好像撞到了什么，身上提起的力气一下子散去，接着看不到的他朝着一棵树倒去，眼看就要撞出个好歹来。

然而一双手扶起了他。

是天音么？

产屋敷耀哉想要这样说，然而对方的手掌的感觉却不属于和自己度过了多年风雨的妻子。

是谁？

产屋敷耀哉脸上挂上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