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神国 第12章 前因

第十二章

离开地狱，天照酱揣着金球球回到了高天原的住处。

金球球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金鱼草那玩儿累了，窝在天照酱怀里一动也不动，天照酱想了想，从自己的仓库里掏出来一个四周有围栏的小床，把金球球塞进去，盖上了小毯子。

“小八，帮我照顾下祂哦，我等会儿就回来。”天照酱认真地和八尺鸦嘱咐道。

被亲昵地叫做小八的三腿乌鸦叫了一声，拍拍翅膀站在围栏上，目光严肃地对天照酱点点头。

天照酱又看了一眼金球球，和八尺鸦告别后来到世界的边缘，找了个信号良好的位置，一通‘电话’便打到了诞生出鬼的那个世界。

【你好~】

跨越了以世界为单位的遥远距离，对方却似乎就是在等着天照酱那般秒接了通讯。

【好久不见哇，天照酱0V0】

这异常的反应自然逃不过天照酱和法眼，她露出了一个不知道怎么形容的表情，对着几百年过去了声音变得超级奇怪，一听就知道有古怪的世界意识问道。

“我以前送到你那里的神力是怎么回事？祂怎么产生自己的意识跑回来了？”

【咦？】见天照酱开门见山地提起了金球球，对面发出一声十分刻意的惊呼。【我说怎么找不见了，原来是回去找你了呀～哎呀，祂本来就是从你身上分离出来的嘛，有想要回归本源的本能，但我没想到祂竟然自己跑回去了，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爱？】

听到通话另一边听起来一点儿也不走心的话，天照酱头上满是黑线，“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

通过和金球球亲密相处的这一段时间，天照酱就已经差不多摸清了祂的实力，虽然内部有着浓郁的太阳神力，但连人形都还无法化成的金球球不过还是个宝宝罢了，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从另一个世界跑回来。

更何况那个世界还拥有守门的世界意识，没有它的允许，根本没有实力和世界对抗的金球球连一扇可以让祂跑出来的窗户都没有。

再加上两个世界间道路上可能会遇上的空间风暴宇宙暗流等危险情景，要是没有人在身边保护，金球球恐怕刚一离开安全的世界内部就被搅成碎片了。

对于金球球来说，反而是从世界外侧进到天照酱这边的世界比较简单，这个世界比较特殊，它并没有产生足够智能的世界意识，而是在以天照酱为支撑世界的核心下自主运转，恰好金球球上属于天照酱和气息浓厚得很，祂在进来时才没有世界规则排斥。

被戳穿的世界意识沉默了片刻，小声地回答了天照酱和问题，【不好骗。】

谎言如此错漏百出，世界意识也是知道的，连花点心思完善下都不肯，显然是想让天照酱发现什么。

所以结论很明显了，金球球十有八.九就是对方暗搓搓地送回来的，为的就是借此引起天照酱和注意，说不定在此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目的。

天照酱虽然脾气好，但也不是遭到算计也会忍气吞声的那种，所以她干脆利落地问了，“你到底想要什么？”

【就、就是那个……】世界意识结结巴巴地说到，【就是那个鬼啊……】

“鬼？”天照酱捕捉到了关键词，“你是说你几百年前找我想要消灭的那个种族？”

【嗯嗯。】世界意识的语气有些谄媚，声音从低到高，到最后几乎可以说是喊出来的。

【那个能不能，大佬能不能再帮帮我QAQ】

天照酱：“……”

通过前面出现的‘鬼’这一字眼，结合上下文，脑海里七转八拐后，天照酱被这句话里的信息量震惊到了。

“你的意思是，那些鬼还没有被解决？”说完又想到了被送回来的金球球，天照酱内心有些忐忑地想，难不成自己几百年前的时候走神了，分出来的神力没有搭载足够的杀伤力晒不死鬼吗？

因为不是重要的事情，记忆已经模糊不清，糟糕，想不起来那个时候具体是怎样的情形了。

“我的神力没能起到作用吗？”天照酱真想立马回去抓着金球球看看。

【有。】

世界意识沮丧地说到。

“？”天照酱迷惑了，既然有，那些鬼又是怎么苟到现在的。

心中疑惑，自然问出了口，从世界意识和讲述中，天照酱终于知晓了来龙去脉。

当初获得了天照神力后，世界意识就开始思考利用它干掉鬼之始祖的方法。

最简单的就是趁鬼舞辻无惨不注意，用浓缩的神力炸掉他，但是看着自己花费了巨大代价交换来的神力团子，世界意识迟疑了。

用神力去炸鬼，那就是一次性用品，不可再生的资源，这么随便嚯嚯了，就算是坐拥一整个世界的意识也会觉得肉疼，所以它选择了另一种办法。

将神力投入人间的母体中，转世为人，神力转生的孩子便是鬼族天生的克星，他会在镌刻在灵魂中的使命引导下逐渐成长，融入这个世界的同时杀死作为一切源头的鬼舞辻无惨。

这样一来，神力转世在这个世界成为人类，他便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一份子，既然是世界的一份子，那就是自己锅里的了，给出去交换的东西才不算白费。

自觉完全OK的世界意识这样想，也这样做了，然后，它翻车了。

我真傻，真的。

事后世界意识这样忏悔。

我光知道鬼舞辻无惨很苟，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苟，为了在克星手下逃命竟然把自己炸成了1800多份，神力转世再怎么厉害，他现在就是个人类啊！

1vs1800能灭掉1500都是突破人类极限了，逃跑后这只鬼竟然胆小到把神力转世熬死了才敢出来，世界意识都不知道自己是造了什么孽才卡出这样一个bug出来。

行吧，你会躲是吧，等我把太阳之子再送下去转世，就不信弄不死你这家伙了。

然后世界意识就被自家世界的规则给背刺了。

不是所有世界都会产生世界意识，但每个世界都有其运转的规则。

这个世界原本是个纯物理位面，当鬼出现后才有转向灵异位面的苗头，在以整个世界为体量比较的时候，这转变就变得非常突兀。

本是自主运转的世界规则来不及适应，依旧遵循着物理侧的大部分原则，人死后魂归大地，所以这里是没有演化出轮回系统的。

神力在这个世界转世成人，成为人后他就需要遵守这里的规则，规则的权限高于世界意识，所以它没有办法让后回归的神力重新投胎。

事情就这么僵持住了。

神力转世无法再次投胎，按理来说世界意识是可以启动第一方案，也就是直接去炸鬼舞辻无惨的，但是它想都没想就放弃了这个办法。

转世过后的神力已经不再只是一团能量，他拥有成为人类的一生，世界意识看着他从小婴儿长到垂垂老矣，生前的崎岖不能为他抚平，只能高高在上地冷眼旁观，但还是希望他死后能够感受到些许来自于世界的温柔。

大费周章得来的天照神力没能彻底消灭鬼舞辻无惨，世界意识把回归后人类意识沉睡的神力养在世界深处，接着不死心地和鬼之始祖斗智斗勇了很久。

全部智力都点在了保命上的鬼舞辻无惨察觉到自己为天地不容的事实，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了，干瞪眼的世界意识沮丧不已。

更让它生气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食人鬼的大量扩散使得世界规则在调整的过程中逐渐承认了他们的合理性，这也就意味着等规则彻底完善后，世界意识将无法以破坏内部平衡的原由去消灭鬼族了。

这是绝对不行的。

虽然被冠以了‘世界’的头衔，但世界意识其实是一种拥有个性的特殊生命，它们会有喜欢的东西，自然也会有讨厌的存在。

在和鬼舞辻无惨的斗争中，这个世界的意识早就把鬼之始祖划进了黑名单，眼瞅着黑名单要在规则下合法了，它可不就得想办法迅速将他咔擦掉。

所以时隔几百年，天照酱就又被想起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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