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青云失落的看着越走越远的孟平,她终于明白这个男人根本就靠不住,可等到现在她已经没有了离婚的勇气。
她现在就只有孟平一个能依靠的人了,只要孟平卖了房子的开发权她就还有摆脱老赖身份的可能,只要再让银行宽限一些时候,她们还款十年二十年,总能还干净,她们都还年轻,只要努力干拼命干,孩子就不会背上“老赖儿女”的名头。
父母那边她始终没有通知,担心父母因此而难过,她独自一个人去了孟平跟她一起买的房子,安华大厦,多好听的名字,可惜却成了烂尾楼。
三十六层,她全身都没了力气,却还是一步一步往上爬。
她躺在房间里,手里拿着法院传过来的一张张回执,她难过伤心,她不明白命运为何对她如此不公,就因为她相信爱情吗?
她嗤笑,叹息这一刻自己还在推卸责任。
她到了如今境地当时是因为自己蠢,蠢在不听父母的劝告付了全款,蠢在看到了银行的催款信息还当做是前任号主的短信,但凡早些时候她就有更多的时间去偿还去了解,不至于像现在一样手足无措。
她累了。
苗青云看着镜中的自己,镜子是孟平结婚时特意送给她的,为了让她每天都看到自己漂亮的脸,可如今都成了笑话。
苗青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她脱力瘫软在地,手足抽搐,口吐白沫心跳加速,她疯狂扯自己的头发,大片大片掉落,牙齿染上一片红。
她挣扎着,从地上如狗般爬起来,喘气费力,每一次呼吸都像要了她的命,她站在唯一一间装修了的房间里,痛苦到麻木,她要上诉最后一次,她要跟它同归于尽。
苗青云跌跌撞撞的跑到卧室门口,打开门,孟平却意料之外的出现在外面,苗青云低着头挡住自己的脸,一低头刚好看见孟平戴着手套:“你怎么来了。”
苗青云是个文艺工作者,情绪波动相当的大,年轻时候就给自己买了不少保险,只要她死了,孟平是第一顺位获得人。
在此之前…离婚。
“签字吧,我不想继续过下去了,你现在像个疯子。”
苗青云指指自己,想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一个劲的后退,摇头:“不离婚……”
孟平拽住她的头发把她扔在地上,拳打脚踢:“最后一遍,签字。”
原来帅哥打人的时候也丑的恶心。
苗青云嗤笑:“不签。”
签字了,她的债务就要归父母承担了……且,她不想让孟平好过。
孟平又甩了她一巴掌:“签字。”
苗青云大笑,满嘴都是血,眼神却从未有过的坚定:“不,签。”
孟平砸碎了镜子,碎片抵在苗青云的手腕处,苗青云吓的发抖,还是不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腕被割开,血液从静脉涌出,碎片划破了动脉,血液喷射到墙上,粘稠的也喷了孟平一身。
苗青云瞪大了眼,想要求饶,可孟平已经被眼前的画面刺激的一定要杀人灭口。
“孟平你清醒一点……只要你现在放了我,我对过去既往不咎,我们好好过我们的日子……”
碎片一片片插进苗青云的身体,苗青云指甲扣进孟平的肉里,奇迹般连滚带爬的跑出去,血液喷洒满地,一块块玻璃随着跑动越进越进,苗青云硬生生血尽而亡。
孟平厌弃踹苗青云的尸体,费劲的把苗青云的尸体搬到卧室,镜子与一身带血的衣服,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
朱财来笑眯眯的龇着一口大黄牙送来油漆和新衣服,像是早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孟平说了声谢谢,哼着歌把墙面地板都刷成了白色,除了卧室。
“朱哥,我老婆这保险……”
朱财来数出一沓钱:“别光想着保险了,这里是十万块你去外国躲躲。”
“啊?为啥啊?”
“你小子是真傻还是装傻?你老婆死了还有这么多保险等着赔,肯定不能光等啊,趁早出去躲躲吧。”
这是朱财来出社会以后唯一一次好心,他老来得子,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可不能因为洗白这件事留下什么祸患给自己孩子留下案底。
孟平傻笑:“是是是,朱哥说的是。”
朱财来嫌弃的看了眼房子,血腥气直晦气,孟平笑眯眯的把钱折进孟平衣服的褶里,就像是从口袋里掏东西,不小心被风吹进去的一样。
鱼线卡进门锁,跟着某个不到一米五的天才少年学的手段,能做成完美的密室,他自鸣得意,他就是个天才。
只要过两天报警,成功的把朱财来交出去,自己手上的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最终也都可以一并还给他,手里几百万加上苗青云的保险,下半辈子也算吃喝不愁。
这种知道他秘密的人怎么可能留下。
他把衣服、鱼线、玻璃碎片裹着一同扔进公园河里,坐在太阳底下看天,真美,很快他就要自由了,朱财来那个蠢货,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傻的,苗青云那个蠢货,还真以为自己这么帅的人会愿意跟她在一块。
说到底,人不死于眼高于顶,就死于没有自知之明,看不清自己的身份,辨不清自己就敢出来混,活该死。
孟平给苗青云买了两套新衣服,在家里乖乖等苗青云回家,天晚了苗青云仍不知所踪,孟平报警说老婆失踪大半天,警局说不到48小时不立案可以先登记,孟平说警局真不负责他自己找。
挂断电话,孟平抚摸着衣服,等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