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岛,酒店里。
夏怀仁的眼皮越来越重,昨晚折腾了一晚上,一夜未眠,他困了。
夏怀仁平躺在床上沉沉睡去,舒舒服服睡了个好觉。
一觉醒来,夏怀仁神清气爽,忽然,他想到一件事,当场脱口而出一句“糟了,怎么忘了”,接着他从床上跳起来,去找白星程和尼科罗。
白星程不见人影,不过尼科罗是醒着的。夏怀仁找到尼科罗,急匆匆地对他说:“尼科罗,我们昨天不是约好今早一起去海洋管理局,请他们协助我们完成海下探测的吗?昨晚上光忙外星飞船的事,结果把海洋管理局抛到脑后去了。白星程呢,他在哪?问问他今天还去不去。”
尼科罗像一滩烂泥一样倚着墙壁,一边活动脖子一边说:“海洋管理局是肯定要去的,虽然请他们协助一个电话就能搞定,但具体应该怎么协助,很多细节要交代清楚的话还得当面交代才行。不过你不要急,白星程已经去了。”
“白星程去了海洋管理局?”夏怀仁一愣,“他一个人去的?”
“啊……对,他说他代表我们三个人。其实主要是因为你胳膊受伤了嘛,他想让你好好休息,所以没叫醒你。”
“那也没叫你?”
“他说你胳膊受伤,活动受限,醒来之后要做些什么事,比如穿衣啦、洗脸啦都不太方便,特意让我留下来照顾你。人家贴心着呢。”
“可我才是这个三人小组的组长,他一个人去,事先怎么不告诉我?”夏怀仁有种自己被丢下的感觉,忿忿道。
尼科罗悲哀地拍了拍夏怀仁没有受伤的那边肩膀,说:“认命吧,显然那人觉得自己才是组长。我先说好啊,你们两个的组长之争不要把我牵扯进去,作为一个团队混子,我绝对不争组长,也不站队,反正只要你们任何一个人给力,我就能躺平拿到赏金,嘿嘿嘿。”
夏怀仁幽幽地说:“你的脸皮能再厚一点吗?不过靠躺平能一路躺到全球第十,全世界恐怕就你一个了吧。”
“这也是种能力,不是吗?”尼科罗自豪道。
晚上,白星程从海洋管理局回来了。
白星程似乎并不记得夏怀仁才是组长,因为他这次一个人去海洋管理局没有跟夏怀仁说;白星程又似乎还记得夏怀仁才是组长,因为他从海洋管理局回来后第一时间向夏怀仁报告了进度。
当然报告进度的时候尼科罗也在,三人在夏怀仁的房间,盘腿坐在软绵绵的地毯上,围作一圈。
白星程和夏怀仁两人面色如常,默契地当那一吻没有发生过。
“海洋管理局负责海下探测的工作人员已完全了解了我们的需求,他们已经向海下撒下探测器,精准监控疑似是极端AS学派活动的痕迹,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白星程用一种很正式的语气说,他倒不是故意显摆自己有多官方,只是习惯了。
“我们什么时候能下海?”尼科罗问。
“海下探测有了结果后。”白星程回答。
“白,有一件事不要忘了,哈迪斯藏在海下是我们从许厌的画里推测出来的,推测,它只是一个推测,不是事实,只不过我们目前也没有别的调查方向所以先照这个方向查下去而已。海下探测不一定会有结果,如果没有结果我们就一直等吗?”尼科罗难得地提出了一个专业问题。
白星程摸摸下巴,说:“你说的对,不能死磕‘海’这一条线索。这样,在海下探测有结果之前,我们都不要停止对秦皇岛地面部分的排查,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一些。”
尼科罗得意洋洋地打了个响指,认为自己的提问很有水平,他不忘朝夏怀仁挤眉弄眼道:“看到了吧,这就是全球第十的敏锐思维。”
夏怀仁白了他一眼。
尼科罗打了个哈欠,“今晚要商量的内容都商量完了吧,那我回去睡觉咯。”
尼科罗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走出夏怀仁的房间,白星程却没有走,留在这儿。
夏怀仁看了白星程一眼,奇怪道:“学长不回去休息吗?难不成想今晚给我侍寝?”
白星程有些无语,他挠了挠眉毛,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问:“侍寝?你想吗?”
“我不想。”
“其实跟侍寝差不多,尼科罗走了,你胳膊受伤,睡前洗漱难免有些不方便,虽然有保姆机器人,但它不够灵巧,机械臂可能打到你受伤的地方,所以你需要人帮忙。”白星程解释。
“我没那么娇贵。再说,我伤得不重,很快就好了。”
“我帮你吧。”白星程坚持道。
白星程去拧了一把热毛巾,帮夏怀仁擦脸,夏怀仁觉得这样很奇怪,把脸扭到一边去,想躲。然而白星程用一只手摁在夏怀仁的后脑勺上,用力把夏怀仁的脸转过来。
以白星程的家庭条件,不可能有服侍别人的机会,可他在帮夏怀仁擦脸时却动作轻柔,十分周到。
夏怀仁有些迷惑,他看不懂白星程。
“学长。”夏怀仁忽然开口,“问你个问题,我刚进学院那时候,你为什么那么照顾我?”
“你好像问过我类似的问题了。第一我觉得你是有潜力的,第二这对我来说是举手之劳。”
“还有吗?”夏怀仁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