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叶若怜脸憋得通红,愣是被他怼得说不出话了,只得又愤恨又无奈地瞪着他们的背影。xiashucom
叶千凝却在前面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睛都弯成了两道好看的月牙。
易北岩无语,“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叶千凝拍拍他的胳膊,笑道:“哎呀哥哥,你怎么这么可爱呀?我才发现原来直男还能这么惹人喜欢。”
“……你这是在夸我吗?”
“是呀是呀,哈哈哈。”叶千凝笑得花枝乱颤。
叶黎暄走在身后,看着他们亲密的举动满脸悲戚,眼眶都变得通红,心在撕裂般地痛着。
他从小守护的姐姐……这是有了意中人了吗?可是他等了她这么久……
“很难过吗?”叶若怜看着他冷笑。
叶黎暄拭去眼角的湿润,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没什么难过的,能看到她就好。”
叶若怜摇摇头,同情道:“别自欺欺人了,我们可是孪生兄妹,你的心思我清楚得很。怎么说呢?哥,我们才是一家人,和叶千凝生来就是对立的,你不该……”
“好了。”叶黎暄打断她的话,拉过她的胳膊往前走。
“怜儿,大哥对你没兴趣,你不要再一直主动贴上去了,不然只会自取其辱。”
“不,哥,越难得到的东西越能引发我的兴趣,我一定会得到他。再说我如果把他勾引到手,你不是也有机会了吗?”
“这种机会我不要。”
“哥……”
“走吧。”
几人一路各怀所思,来到衙门通报后便都坐在大厅里,等候县官的到来。
不多会儿,一个身穿深蓝官服的男人满脸堆笑地走了过来。男人身形消瘦,两颗不大的眼睛泛着精光,高高的颧骨,鼻下留着八字胡,倒是一副官家的模样。
他走过来朝易北岩等人抱了抱拳,打招呼道:“诸位久等了,下官就是县令。不知哪位是血歃宫的宫主易北岩?”
他这话一出叶家兄妹大惊,不敢置信地齐齐看向易北岩。易北岩?血歃宫宫主易北岩?天,是那个闻名天下的第一杀手宫的宫主?易北岩?!
易北岩站起身,答道:“我就是易北岩,奉皇命前来查案。”
县官看向他,低头哈腰地奉承,“血歃宫宫主易北岩果然名不虚传,这气度和气场真是一般人学不来的。下官李明贵,奉皇命听从易宫主差遣,配合易宫主查案。易宫主快快上座,我们好好聊聊案情。”
“嗯,”易北岩转身落座,开门见山地问,“李大人不必多礼,请问皇上派来的钦差大人可有抵达镜月城?”
李明贵摇头否认,“未有,也不知道是何缘故,按照上面的指示,钦差大人早在三天前就应该抵达镜月城了。可直到今日下官都没有见到大人的影子,找也无处找,也就只能等了。”
易北岩皱起眉头,困惑道:“不应该啊,我们都是从京城来的,钦差比我们还早出发,不应该现在都还没到。”
“下官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钦差在路上遇到什么事情耽搁了行程?”李明贵猜测道。
“也许吧,”易北岩没再过多深究,转而询问案情,“挖心案你们调查得怎么样了?”
提起此案李明贵愁得长吁短叹,倾诉道:“唉,下官快要被这案子折磨疯了,那天杀的凶手简直丧心病狂,短短半年杀了城中六个妙龄少女,一月一个,还都将死者的心脏挖了去。下官晚上已经让人加强巡逻了,还是没能抓到凶手,这才厚着脸皮求助上面的。”
易北岩想了想,接连问道:“死者的死因是什么?死亡时间大概是什么时辰?除了死亡方式一样和年纪相仿外,她们还有没有别的共同点?案发地都在什么地方?”
李明贵一一回答,“死者均是生前被人用药迷晕,然后被生挖心脏而死;仵作验尸死亡时间都是在夜晚;除了年纪相仿和死法相同外,下官没有发现什么共同点。也许是为了方便挖心,死者的尸体都是在城外的郊区被发现的。”
易北岩消化了一会儿,又问道:“都是在城外被发现的?那凶手是在夜间强行把死者从家中掳走的吗?家人没发现女孩失踪当晚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都是悄无声息的。”
“这就怪了,一到晚上人们都在家,要把一个大活人掳走且不惊动任何人的话不太可能。这种情况下,要么凶手是个轻功了得的绝世高手,要么……”
“要么什么?”李明贵连忙问。
叶千凝聪明地接话,“要么受害者是自愿跟凶手走的,也就是说受害者和凶手认识,对不对哥哥?”
易北岩赞赏地朝她点点头,“对,千凝和我想得一样。作案手法都一样,那就说明此案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所有受害女孩都和凶手认识。”
李明贵恍然大悟,佩服道:“易宫主果然头脑精明,分析事情就是透彻,下官之前都没往这方面想。”
“嗯,等钦差大人来了我们一起去受害者家里查一查。现在李大人还有什么线索或者疑惑吗?”
线索……李明贵转动眼珠子回想片刻,一拍手,惊奇道:“对了,下官还发现一件特别诡异的事情,就是凶手在死之前没有应有的恐惧和绝望,尸体也没有挣扎的痕迹。她们的脸上全都挂着微笑,好像很甜蜜很幸福的样子。”
叶千凝惊讶不已,不可思议道:“笑着死的?这是为什么?”
易北岩解答她的疑惑,“这就更能说明死者和凶手认识的可能性很大了。而且他们的关系还不一般,以至于死者在临死之前,都不知道凶手会杀害自己。”
李明贵捋着胡子赞同,“嗯,有道理,这案子果然迷雾重重,看来需要深入调查了。”
“嗯,李大人,对于此案你们有没有锁定什么嫌疑人?或者知不知道凶手的作案动机?”
李明贵羞愧地摇头,“下官无能,使尽毕生所学也没能查出个所以然来。凶手真的太狡猾了,无论是受害人家里还是案发现场,都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好吧,那李大人,你马上让人把受害者的家庭住址和家庭情况给我写到一个名单上,我们需要深入走访调查。另外晚上派出城中所有的官府人,在城中加强巡逻,一定不要再给凶手作案的机会!”易北岩安排道。
李明贵抱拳答应,“下官遵命,下官马上去照办。”
都安排完易北岩也不多加耽误时间了,站起身跟李明贵告辞,“李大人,那我们就不多留了,你先给我整理出资料,我有时间过来拿。”
李明贵起身答应,“是,下官知道了,恭送易宫主。”
“嗯,我们走吧。”
“好。”几人跟上。
出了县衙叶若怜激动不已地拦住易北岩的去路,欣喜若狂地确认,“哥哥,你是易北岩?就是第一杀手宫血歃宫的宫主易北岩?”
易北岩皱皱眉头,不耐地承认,“嗯。”
叶若怜闻言高兴得简直要蹦起来了,眼中红心更甚,痴迷地大肆夸赞。“我的天哪,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就是易北岩。世人都传言血歃宫是所向无敌的存在,其宫内数万杀手,个个都是骁勇善战以一敌百的精锐。对于宫主易北岩的传说更是神乎其神,貌若谪仙举世无敌,简直就是天神般的人。我真的没想到原来你就是他,那个让万千女孩痴迷的传说。”
“嗯。”易北岩依旧是冷冰冰的一个字,绕过她继续赶路。
叶黎暄也是满脸震惊,边走边惊叹道:“我也是完全没想到,原来姑姑的儿子竟是这样的一个霸主身份。大哥好生厉害,小弟着实佩服。”
易北岩礼貌地点点头,“谬赞了。”
叶黎暄看向叶千凝,有些失落地问道:“长姐,你消失那几个月就是在大哥的血歃宫里吗?”
叶千凝承认,“是。”
“哦。”叶黎暄牵强地笑笑。
傍晚,叶千凝懒得去跟那两个女人明争暗斗,索性自己去厨房取饭菜,想要在房间和哥哥一起用。
“姐姐~”
走到半路忽听一声恶心吧唧的叫唤,叶千凝停住脚步闻声看去,在看到来人后她立刻鼓起了腮帮子,气鼓鼓的像只小河豚。
“叶若怜,你干什么?别叫我姐姐,我怕折寿。”
叶若怜扭着腰走到她面前,得意洋洋地挑衅,“姐姐呀,你是长姐,应该会让着妹妹吧?”
叶千凝:“让你什么?让你先死吗?”
“……”叶若怜脸色难看,索性直言不讳,“死我肯定比不上姐姐积极了,我想要男人,就是那个易北岩宫主,我很喜欢他。姐姐,你会让给我的吧?”
叶千凝简直要被她气笑了,发火都懒得,翻个大大的白眼,极度无语地讽刺,“叶若怜,叶家被你们祸害成这样了吗?穷得连面镜子都买不起吗?你怎么不撒泡尿照照?就你?配得上我家哥哥吗?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不配?那你就配吗?”叶若怜反过来质问。
叶千凝不屑,傲娇道:“我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是哥哥说了才算。他对我是什么态度,对你又是什么态度,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你……那只不过是没遇我之前,被你捷足先登了。如果他先遇到的是我,哪里还轮得到你什么事?”叶若怜不服气地辩驳。
“呵呵……”叶千凝悠哉地拍拍手,“这是我今年听到过最好笑的笑话。”
“你……”叶若怜正想反驳,忽然像是看到了什么,表情从凶狠秒变柔弱,抬手猛扇了自己一巴掌,然后捂住脸颊一副委屈的样子。
叶千凝一愣,聪明的她很快明白了怎么回事,也不含糊,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咬着唇,楚楚可怜泪眼巴插。
哼哼,不就是绿茶吗?谁不会似的。
“??”这下可把叶若怜搞懵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易北岩就已经走了过来。
“千凝!”易北岩一看叶千凝倒地可心疼坏了,连忙跑过去把叶千凝搀扶起来,紧张询问,“你没事吧?怎么回事?”
叶千凝一副柔柔弱弱的可怜样子,含着眼泪伤心欲绝,“哥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妹妹为什么总要针对我。我离家那么久,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我只不过是想去厨房拿点饭,谁知道她百般阻挠,说不让我吃她家的东西。我还没辩驳两句,她就把我推倒在地上了,呜呜呜,我好伤心。”
易北岩怎会不知她是装的,感到好笑的同时也不拆穿她,而是配合地看向叶若怜,冷着脸色质问,“是你把千凝推倒的?”
叶若怜瞪大眼睛,满脸的不敢相信,头都摇成了拨浪鼓,“没有,我没有!哥哥你相信我。我没有推姐姐,是姐姐自己摔倒的,我根本就没碰她,我也没有不让她吃饭,她刚才是在胡说八道。”
“妹妹~”叶千凝好似戏精附身,一副痛彻心扉的样子,“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没有推我我怎么会倒呢?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我这个姐姐,可我们毕竟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呀,你怎么能这般诬陷我呢?你太让我伤心了。”
叶若怜简直要崩溃了,气得跳脚,“叶千凝你无耻,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有胡说八道。”叶千凝仍旧是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娇滴滴的看着易北岩,好不委屈地倾诉,“哥哥,妹妹刚才跟我说她喜欢你,让我把你让给她。可你是人呀,又不是东西,我怎么能把你让给她呢?没想到她见我不同意对我怀恨在心,用力将我推倒。要不是你过来呀,她不知道还会做什么疯狂的事情呢,真是吓死我了。”
易北岩无语到了极点,暗暗佩服她精湛的演技。
叶若怜快要气疯了,指着她大骂,“哥哥,你别听这个疯子胡说,我根本就没有推她,她说的……都是我的词啊!”
“你的词?”易北岩冷冷地看着她。
“是,是她打了我还恶人先告状,不信你看我的脸,现在还有一只巴掌印呢。”她说完扭头,亮出脸上刚才自己打的红手印让他看。
易北岩果然有反应,看着她脸上的巴掌印确认,“你脸上真的是千凝打的?”
叶若怜心中一喜,点头如捣蒜,含着泪可怜巴巴,“是,哥哥,姐姐从小就好凶,打了我还反咬我一口,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易北岩皱起眉头,拉过叶千凝的手查看,温柔埋怨,“真的是你打的?你怎么能这样?把手打坏了怎么办?疼不疼?麻不麻?”
叶千凝差点没笑出声来,忍笑摇头,“不疼,不麻,妹妹的脸皮比较厚,很有弹性。”
叶若怜瞬间石化,心态彻底崩了,怎么也没想到易北岩会这么说。当下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气得脸都绿了。
易北岩还在帮着叶千凝出气,捧着她娇嫩的小手心疼得直皱眉,“你呀,以后可得悠着点,打人这活儿交给我就行,你这十指纤纤细皮嫩肉的,要是打坏了可怎么办呀?”
叶千凝咬住唇才控制住自己没笑出声来,憋着笑点头,“知道了哥哥,人家听你的。以后我再想打人会找个武器使的,不会伤手的。”
“好,真乖~”易北岩摸摸她的头,拉着她的手往厨房方向走去,“走吧,我陪你去拿饭。”
“好,谢谢哥哥。”叶千凝心情那叫一个畅快,美得直冒泡。
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这感觉真是太爽了!
“你们……你们……”叶若怜瞪着大眼珠子,脑袋嗡嗡作响,满眼的小星星。
月如钩,夜色微凉薄风轻吹……
叶千凝体贴依旧地来到易北岩房间帮他收拾床铺,捏了捏被子,皱着眉头喃喃道:“被子好像有点薄,哥哥会不会冷?”
易北岩答道:“不会,足够了。”
“嗯。”叶千凝转身看向他,小嘴撅起好高。
易北岩眼中浮现一丝笑意,问道:“这是怎么了?又要闹小情绪了?我傍晚时的表现难道不满意?”
叶千凝跺跺脚,哀怨道:“满意是满意,可我就是不爽她跟我说她看上了你。都怪你,你为什么要亮明身份呀?本来我就感觉叶若怜那个小人想勾搭你,你今天把身份一说她更加疯狂了,简直恨不得贴你身上,可讨厌死我了。”
易北岩无辜,解释道:“我也不想的,本来没想带她的,那县官一见到我就直接说出了我的身份,我也没法阻止呀。”
“哼。”叶千凝忧愁地哼了一声,小脸都成了苦瓜。
易北岩不忍,安慰道:“好了,没事的,我又不喜欢她,你也看到了,我是拒绝她接近的。”
“可是她不要脸嘛,她脸皮比城墙都厚,她就是不停往你身上贴,怎么办呀?”
易北岩捏捏她的脸,好声劝哄,“明天我陪你去看望你娘亲,然后我们快些查案,查完案我们就回血歃宫,没事就不下山了,好不好?”
叶千凝嘟嘟嘴,点头,“好。”
“好就别纠结了,快点去睡吧,夜深了,明天还要早起。”
“好,那哥哥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