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北岩不悦地看着她,冷声解释道:“必须拆,血歃宫墙边不能种树,也不能有池塘,因为……”
“我不听我不听!”叶千凝打断他的话捂住耳朵,带着哭腔威胁,“易北岩,我为了给你这个惊喜两天两夜没睡觉,你要是敢拆的我心血我就再也不理你了。mengyuanshucheng”
易北岩没有再理她,依旧是冷冰冰的一个字:“拆。”
“是。”一众人越过叶千凝的阻挡,去破坏那些环境去了。
叶千凝失望地垂下手臂,眼泪一颗颗滴落下来,沙哑着声音悲声哽咽,“哥哥,你太过分了,我都是想逗你笑,我想让你开心才做的这一切,你怎么能如此践踏我的心血?”
易北岩不去看她梨花带雨的面容,神色清冷地再次重复,“我说了,血歃宫不能种树,因为……”
“因为你不喜欢,我知道了。”叶千凝吸吸鼻子,委屈地朝房间跑去。
易北岩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一人已经拿起斧头,准备朝刚移植不久的树木砍去。
“慢。”在最后关头他还是出声喝住了那人。
“主上?”那人疑惑地停下动作问。
易北岩叹声气,“别砍了。”
“是。”
见况左翼开口了,提醒道:“主上,您知道我们宫里不适合种树,尤其是在墙边,这样会有危险的。”
“别砍了。”易北岩没有过多的解释,转身离开。
“对了,”他又停住脚步,淡淡吩咐,“左翼,去厨房磨几把刀,今晚请弟兄们吃鸡宴。”
“呃……”左翼挑挑眉毛,看着满院乱跑的鸡哭笑不得。
是夜,一轮明月高高悬挂在漆黑的天空,却怎么都照不亮叶千凝的心。
在秋娘的第n次催促下,叶千凝终于失魂落魄地来到了客厅吃饭。
“姑姑。”她闷闷不乐地喊了一声,坐到秋娘身边,离另一边坐着的某人远远的。
秋娘点点她的额头,嗔怪道:“你这懒丫头终于肯出来了,我和你哥哥都在等你吃饭呢。”
“哼。”叶千凝瞪了一眼易北岩,委屈地用筷子轻戳着碗里的米。
易北岩低头吃着饭,像是对着空气说话,“树没砍,花草也在,池塘也没填。”
“嗯?”叶千凝一激灵,抬头惊喜地看向他,不敢相信地确认,“真的吗?哥哥你没骗我吧?它们真的都还在吗?”
“嗯。”易北岩确定。
叶千凝一听高兴得都要跳起来了,搬着凳子坐到他身边,欣喜若狂地大肆夸赞,“我说怎么没听到砍树的动静呢,原来它们都还在。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就知道哥哥不会这么残忍的,哥哥真是全天下最好的人了。”
“……”易北岩头顶飞过一排乌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丫头变脸也太快了。
“哥哥,真的谢谢你这么通情达理,来我给夹菜。”叶千凝喜出望外地夹了一根鸡腿到他碗里,“还有鸡翅,还有鸡胸脯,还有鸡心,鸡肝,都来点。”
“哥哥你多吃点,今天的菜好丰盛呀,全是肉。”她边给他夹菜边夸赞,漫不经心地朝秋娘询问,“姑姑,今天山下鸡肉便宜吗?怎么今天的菜都是鸡?”
秋娘摇摇头,回答道:“不知道啊,今天是左翼买的菜。他买了好几十只鸡,还都是杀好的,宫里的弟兄们也都在吃。”
“哦,那可能是山下的鸡肉便宜吧。”叶千凝嘟囔一句,也夹了个大大的鸡腿到自己碗里,开心地大肆啃食。
“嗯~”她被美食惊艳得双眼放光,毫不吝啬地夸赞,“太好吃了,真是太棒了,我最喜欢吃鸡肉了。这鸡腿鲜嫩多汁,瘦而不柴,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鸡肉。”
“那凝儿多吃点,看你都瘦了。”秋娘慈爱地给她夹了个鸡翅。
“谢谢姑姑,姑姑不用管我,我自己可以夹。”叶千凝越吃越开心,鸡心鸡肝鸡脖子夹了满满一大碗,满脸幸福地啃着。
易北岩看着她,嘴角隐约勾了一下。
“哇,太满足了,真香啊。”叶千凝丁香小舌舔了舔嘴角,高兴地评价,“这鸡肉真美味,唇齿留香,一吃就是刚长大的母鸡,应该和我养的那几十只母鸡年纪差不多,我养的……”
“等等!”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的笑容一下僵住了,惊恐地低头看了看满桌的鸡肉,又不敢相信地看向易北岩。
易北岩面无表情地跟她对视,什么都没说。
叶千凝咽了口唾沫,起身颤抖着手把屁股下的凳子挪到一边,飞快往外跑去。
“哎这丫头干什么去啊?正吃着饭呢。”秋娘不明所以地大喊。
“哇啊——”不多会儿她就走了回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嚎。
秋娘吓了一跳,赶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起来了?”
叶千凝只感觉肝都要气炸了,颤抖着手指向易北岩,愤愤地哭喊,“我的鸡都没了,易北岩你太过分了,你居然把我的鸡都给杀了。你个杀鸡凶手,你赔我的鸡,你赔!”
易北岩表情淡淡的,轻描淡写道:“你刚才吃得不也挺香?”
“我……”叶千凝心疼地看向桌边自己啃剩下的一堆鸡骨头,欲哭无泪,“我哪里知道这是我的鸡啊?易北岩你太残忍了,它们那么可爱,你怎么忍心吃它们?它们连个蛋都没来得及下就被你下锅了,你怎么这么狠心?母鸡那么可爱你怎么能吃母鸡?”
易北岩汗,无语道:“你刚才不是还说最喜欢吃鸡肉了吗?”
“你你……你闭嘴。”叶千凝气得眼冒金星,悲痛地看着他碗里的鸡肉哀呼,“太残忍了,你还吃我鸡的腿,我鸡的翅膀,还吃我的心,我的肝,还有肉。”
易北岩额角滑过一滴汗,看向她一脸无辜,“这不是刚才你给我夹的吗?”
“滚!”叶千凝骂了一句,继续悲怆地指责,“真的是太过分了,你们不是杀手吗?你们不是杀人的吗?咋连鸡都不放过啊?你们这是刨活啊,你们考虑过鸡的感受吗?”
“……”易北岩满脸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