涓白觉得眼前的人他真是不熟悉了,和之前那个夏侯溪怎么那么不一样,现在怎么骚,话一大堆呢?
他看着夏侯溪,盯着夏侯溪的眸子看着我:“你真是胡说,你还是夏侯溪么?怎么跟流氓一样。”
夏侯溪指着自己的心口,一脸不可置信的问:“你认识我?”
“你果真是细作。”
夏侯溪又扑上去吻着他的脸颊,吻涓白都喘不过气了:“唔……”
“细作里面都会藏一些东西,你口腔很干净,鉴定完毕。”夏侯溪嗅着他的脖颈的香气。
涓白用力的扇了夏侯溪一巴掌,他狠狠的说:“混蛋。”
夏侯溪被打的偏了脑袋,他抬手就要回打着涓白:“真是放肆!”
但是看着涓白面红比拟桃花,眸子含着泪,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顿时熄灭了火,扬起的巴掌讪讪的落了下去。
夏侯溪清了清嗓子:“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床榻上都会来点儿的事儿吗?再说了你一个大男人也不算吃亏吧?”
又忍不住的看了看涓白的腰身,咽了咽口水:“又不会落红什么的。”
涓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夏侯溪不解的问:“你怕毛啊?”
这军营里他不让贱淫幼女,那些个兵痞子大多都是彼此互相解决,他觉得这就是双赢的事情,怎么到涓白这里,就哭啼啼的跟要他命一般。
还是他的将士利索,咔咔一脱裤子,咔咔一办事,咔咔抽根水烟,谈笑风生。
虽然他从不曾这样做。但他真的觉得应该每个小公子都得有这样的觉悟。
不愧是他带出来的将士。
涓白气急了,没想到夏侯溪竟然是这样的强盗逻辑,他忍不住破口大骂:“你强迫我做什么?你真是畜生。”
夏侯溪当惯了将军,还没人这样指着他鼻子骂呢。
他大喊:“我这暴脾气的,看我不抽死你……”
涓白认命的闭上了眼睛,任由巴掌落下,可等了好久,这巴掌都没有落下。
夏侯溪戳戳涓白的小脸:“不知道今日怎么了,竟然对你下不去手了……”
夏侯溪撇撇嘴:“真是晦气……”
心里都是这个哭哭啼啼的小家伙怎么跟只猫一样一吓就嘤嘤。
但是莫名可爱耶。
涓白看着夏侯溪转身离开,他摸了摸自己的唇瓣,那上面都是夏侯溪的咬痕,有些别样的情愫萌生。
但他还是不能接受男人和男人之间那个。
他想他需要时间。
真是吓死了。
他还是个宝宝呢,哼。
夏侯溪晚上一直想着涓白都没睡着觉,一想到他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他就燥热难眠,他索性一夜没睡,跑了一夜步,搞得将士们以为有了敌情,吓得都不敢睡了。
阿孟一夜没敢睡,就是领导在深夜奔跑,换做旁人,旁人睡得安稳吗?
一大早打工人阿孟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颇无奈的看着夏侯溪:“将军,果真如你所说,董显和楚国有了勾搭,有探子密报说是他和楚国人三日前见过面。”
楚国近些日子总是动作不断,因为楚国就在陈国周围,且陈文王死的时候不太好,正值战乱之际,所以楚国一直蠢蠢欲动。
阿孟看着跑了一夜没什么影响的夏侯溪,夏侯溪耍着枪,阿孟颇不忿的说:“属下怕他在陈都王面前待着怕是对您不利。”
不忿的语气,说着关心的话。
夏侯溪终于抬眼看了阿孟一眼。
他将银枪重重摔在地上:“一个毛头小孩儿,一个跳梁小丑,掀不开什么风浪。你们那边继续盯着,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律上报。”
阿孟顶着黑眼圈,打着哈欠说:“是。”
春光无限好,风起时都觉得是借着花的香味,让人觉得这风都不恼人了。夏侯溪今日老是出神,他总觉得涓白和他一位故人相似,但是那个故人到底是谁,长得何模样,他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他可真是个人模样,狗脑子,怎么记忆力那么差?
阿孟在午时的时候敲开了夏侯溪的门:“将军,陈都王派都尉来了。”
陈文王死后,夏侯溪保着陈文王最小的儿子登基了,他把一切阻碍陈都王的人全都给杀了,所以他也领了个摄政将军的名头。
他觉得自己值得。
夏侯溪远在尾奇这个边境小州当他的摄政将军,朝堂上陈都王要是想要给夏侯溪传话,便需要都尉这个命官来传。
夏侯溪很是奇怪这时候怎么派都尉过来了,夏侯溪蹙眉说:“派他来?那就见见,安排一下。”
都尉是董显的远房亲戚董路,夏侯溪一看便觉得烦躁,他还是抿唇一笑:“都尉大人好。”
夏侯溪还没等董路说话,他便坐在了主座上,拖着腮打量着董路。
董路看着夏侯溪跋扈的样子,他颇觉得无理:“将军您这是何意?”
夏侯溪手撑在大腿上,颇流氓皮子没正行的坐法,他朝着董路笑了一笑:“你说本将军什么意思?”
董路人高马大的说话颇有起势:“将军为何不给我设座?你就这么目中无人吗?我可是陈都王的亲自派来给你传话的。”
夏侯溪做了一个“听”的动作:“传话而已,只要不是哑巴,不都能做嘛?”
说到哑巴,夏侯溪老觉得自己认识什么哑巴,但也说不清楚自己认识的是谁。
真是很奇怪。
他也越来越分不清楚梦魇之境和现实了。
因为这里无比现实。
无比的真实。
也比现实无比的快意。
夏侯溪上下打量董路,颇轻蔑的看着他:“再说了,你配和我平起平坐吗?你的靠山董显不过是我之前的一个下属,我给提报上去的,怎么到你这里就跟我狐假虎威起来了?你配吗?”
董路气的脸都歪了:“你…你…你……”
夏侯溪对他说:“都尉大人不如开门见山的说吧,陈都王有何吩咐?”
董路也不多废话,他大声的说:“下个月三月十六是陈都王生辰,陛下请您回去赴宴。”
生怕夏侯溪没听见,又大声的重复了一遍。
夏侯溪翻了翻案牍,往董路脚下扔了一张备礼单:“生辰礼备上了,礼到比我这个人到都强,我就不去了。”
董路继续抬高音量,他颇得意的说:“陛下说了,若是武威大将军不去,那他可就不能保证夏夫人在都城过得惬意了。”
夏侯溪狠狠地锤了桌子一下:“放屁!”
吓得董路直打颤,但还是昂起了头颅。
董路又怂又挑衅的说:“将军还是想想到底要不要去京城一趟吧。”
夏侯溪身边的将士都拿着刀冲了过来,吓得董路蹲了下来。
待缓过神之后他看着夏侯溪:“怎么,将军已经猖狂到连母亲的安危都不顾了吗?”
夏侯溪紧紧的盯着他看着,周身冷冽:“放他走。”
董路赶紧跑走了,他真是害怕了,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军营,留下了眸子晦暗难辨的夏侯溪思索着:“妈了个巴子,这个五岁小儿到底听了谁的教唆?就光靠他那个脑子,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威胁我?”
“去给我查!给我查到底!”夏侯溪大吼着。
“是。”阿孟点了点头。
因着被陈都王威胁的事儿,夏侯溪一下午都烦躁不堪,但凡路过的狗都能被他骂上一骂,更别提他的士兵了,基本上没人可以逃脱。
阿孟苦不堪言。
只得劝着夏侯溪转移骂人的目标:“将军,那个小公子今日在房门里颇安静,也不闹人,要不然今日见见?”
夏侯溪烦闷的耍着剑,长剑在月光下如覆盖了薄薄的一层霜雪,他想到了涓白的腰肢,还有他白皙的面容。
阿孟看见夏侯溪愣神的样子便知道有戏,就说:“属下去把人给请来?”
那小公子脾气大又敏感,好好的请估计不能过来,不如索性绑来吧。
夏侯溪对阿孟说:“绑来吧,省的闹腾。”
阿孟心想,大哥,绑来才闹腾好吧?人家是个大活人耶,又不是野猪小驴。
但是作为称职的打工人,阿孟还是称职的把涓白绑了过来,称职的给他像吊小猪一样吊过来。
一路上引来了许多士兵的关注。
刚一到,夏侯溪一抬头就看见绑的跟粽子一样吊在一个棍子上抬来的涓白,看见他怒目圆瞪,吓得赶紧站起来。
清了清嗓子对阿孟:“我不是让你好好把人请来吗?怎么给绑来了?”
阿孟:?????
哥们你有事吗????
天选大冤种阿孟赶紧点头:“属下知错了。”
夏侯溪表示阿孟那么有觉悟都是他的功劳,他很为阿孟感到骄傲。
松了绑的涓白觉得浑身都轻快多了,他坐在凳子上缓了缓。
夏侯溪悄悄打量起涓白,他脸红的像桃花,在月下显得如此勾人:“卫灵是你阿祖?”
卫灵是陈文王一朝的文臣,颇有些善行,百姓们还是很爱戴洛门侯的。
涓白摇摇头,他杏眼微闪:“不是,洛门侯高门大户不是我一个小小农家可攀比的,我就是荷花村卫家的小儿子。”
夏侯溪打量着涓白,涓白有一股子书卷气,看起来博学多才的,不像是农村小孩儿“那你这周身的气度可不像天天干农活的小孩儿。”
因为陈国穷,若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一定是上不起学的。
怎么会有如此的气质?
月色衬着涓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仿若下一刻就会摔倒一样,惹得人心生怜爱,涓白说:“阿父把我当女孩养。”
夏侯溪点点头,当女孩养,那一定很是宠爱:“那一定把你珍若瑰宝。”
“非也,他只想要利用我,甚至为了我一个哥哥不惜要杀掉我。”涓白用力的摇了摇头。
“哈?”夏侯溪吓了一大跳。
夏侯溪疑惑:“杀掉你?”
夏侯溪感叹:“这世间还有这样的父亲。”
涓白搓搓小手:“我出生的时候,阿母病弱,他变说我是灾星,克了阿母。从此之后对我没有一缇娜有好脸色的,我以为那就是最差的了,但我还是高估了我阿父,他竟然真的为了哥哥可以杀掉我。”
夏侯溪啧啧几声:“你哥哥和你阿父真是个人才。”
涓白点点头:“他们心里只有自己罢了。”
月光变得越来越暗淡,几乎被乌云遮蔽,但只是遮蔽了其中一角,其余的光芒暗淡的如星子一般,倒也能察觉到它的光,涓白看见夏侯溪蹙眉喝着小酒,半晌没说话的样子就抬起头问夏侯溪:“将军,可有烦心事?”
夏侯溪喝的有些醉醺醺的了,他戳着涓白的小脸问:“会喝酒吗?”
涓白诚实的摇了摇头:“不会。”
夏侯溪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不会吗?好啊,那就给我喝,喝到会为止。”
直到现在喝醉的夏侯溪眨眼睛的时候,涓白才依稀找到了一点夏侯溪曾经的样子。
他应该是和之前一样吧。
听狐狸仙说心魔境会改变人的心性,若是完全变了,那他一定会困死在心魔境里的,除非改变并且破心魔。
夏侯溪端起一杯小酒伸在涓白面前:“给,喝。”
涓白仰头就喝了。
酒怎么是辣的?
比辣根都辣!!!!!!!!
看见涓白被辣到了,夏侯溪觉得涓白真是可爱,他垂眸看着涓白:“你会赏月吗?”
涓白抬起头看着天上暗淡的月,又看看周边的星辰,它们真是无忧无虑的高高挂起,只供人们欣赏就可以了。
夏侯溪又喝了一杯,倚靠在栏杆上指点着月亮:“月有阴晴圆缺,但我偏爱被乌云遮蔽的月亮,它什么都不用露出来,只需要藏起来便好。”
涓白看着眸子暗淡的夏侯溪坚定的说:“可乌云不是一辈子都能遮蔽它的。”
夏侯溪笑了笑轻轻的吻了吻涓白的唇瓣:“我想看看乌云遮蔽它的样子。”
“有人给你说过你的声音很好听吗?”
“无…无人…说过…”涓白摇摇头。
他之前是个哑巴,哪来的什么声音。
夏侯溪清亮的眸子一如往常:“以后你要常说话,好听极了。”
“你叫什么……”
“小七…”涓白想起来了家里小狗生了七个娃娃,便说自己是小七了。
夏侯溪撇撇嘴:“小七?怎么那么像一条狗的名字?”
“胡说……”涓白蹙眉。
夏侯溪逗涓白:“汪…汪…汪……”
涓白小声反驳:“狗崽子……”
夏侯溪有些困了便声音有些轻了:“嗯?你说什么?”
涓白便笑着冲着他说:“我说你叫的惟妙惟肖。”
“懒得理你……”夏侯溪摆摆手,扒在涓白的膝盖上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