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裴将军可还有什么好说的?”
见裴子文黑着一张脸,阿澜心中是说不出的畅快。
“此事本将军一定会查清楚,到时候谁也逃脱不掉!”
尽管如今裴子文没证据,但依旧不忘给岳婉婉放狠话,没过一会一个大夫急急忙忙的跑出来说姬若情况危急,裴子文便顾不得岳婉婉,径直跟着那大夫进了屋内。
而阿澜则是立马带着岳婉婉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阿澜,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是我推了她,当时周围有不少人,为何没人看见?”
两人回到铺子中,过了许久岳婉婉才回过神来,不过她的神情依旧有些呆滞,想必是深受打击。
阿澜扶着岳婉婉坐下,之后又倒了杯茶给她压压惊,“我来时看见了,是她自己倒下的你并未推她,兴许是你当时太过紧张出现了错觉。”
如今岳婉婉脑袋里一片混乱,虽然她相信阿澜,但心中仍是有些疑惑。
“真是这样?可当时我确实感觉到是我推了她。”
“是真的,你想想以你的性子怎会平白无故的去推她?”
这话倒是瞬间让岳婉婉安心下来,她被赶出将军府那次,就是被姬若诬陷,她虽想要裴子文回心转意,但却从未想过要去伤害他人,再者姬若摔倒之前说的那句话明显是故技重施,又想要加害于她。
这次姬若当真是下了狠手,为了诬陷她竟连自己的性命都赌了进去,不过这次也确实让姬若得偿所愿,今日裴子文的态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决绝。
怕是两人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吧。
想到这里岳婉婉有些失落,但同时心中竟隐隐升起了一股释怀之感。
阿澜见岳婉婉如今正抱着茶杯出神,觉得她此刻定是需要一个人静静,又安慰了她几句之后才离开。
.......
“阿澜这是怎么了?”
阿澜刚打开房门,躺在窗边贵妃榻上晒太阳的玄清便睁开了眼睛,只是如今的阿澜却耷拉着脑袋,整只狐狸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小玉,我觉得裴子文配不上婉婉。”
阿澜化作原形跳到玄清怀中,两只小耳朵也耷拉了下来。
她觉得裴子文这人不仅武断更多的则是蠢,仅仅因为失忆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姬若,便完全信任她,甚至连自己父母都不相信。
岳婉婉屡次遭姬若诬陷,他也全然听信姬若一人所言,像裴子文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托付终身。
“那阿澜想怎么办?”
玄清摸了摸阿澜毛绒绒的小脑袋,却并没有急着给她出谋划策。
“小玉你不是说过红线只是为有缘人牵线搭桥,并非红线所牵之人最后都会走到一起吗?”
“所以阿澜是想.......”
“对!我想给婉婉换个红线,裴子文这人实属愚笨,就算日后恢复记忆,有姬若夹在中间,他与婉婉怕是也难感情和睦,所以还不如就此了断,也省的婉婉日后遭罪。”
这些阿澜在回来的路上都已经想好了,不过一旦这么做她这次的任务就无法完成,回去就得到思过崖去思过。
但是想想岳婉婉被裴子文给伤的如此深,阿澜便又觉得自己就算是被罚,也要给岳婉婉找个可以托付终身之人。
“红线本就不是绝对,阿澜既然有自己的想法,那么便按自己的想法去做。”
虽说阿澜的任务玄清不便过多干预,但他的毛绒绒做什么他都会支持。
阿澜本以为自己这个想法在旁人看来是极为不妥,但如今得到了玄清的支持,她又瞬间燃起了信心,身后的几条大尾巴忍不住摇来摇去,耷拉的耳朵也重新竖了起来。
“我觉得周钰这人就不错,我早就看出他喜欢婉婉,若是婉婉日后嫁给他,定是比嫁给裴子文幸福。”
阿澜的小算盘打的是啪啪响,说到兴奋的时候还忍不住在玄清身上跳几下,只是不知踩到了何处,阿澜突然就听到玄清发出闷哼一声,吓得她毛发炸起随后立马乖乖的趴在玄清身上一动不动。
这段时间阿澜和岳婉婉两个吃货凑到了一起,她自然是毫无顾忌的敞开了吃,如今阿澜看向镜中的自己,发现整只狐狸都比以前胖了一圈。
见玄清面上隐约浮现出痛苦之色,阿澜心虚的语气都弱了几分。
“我是不是太重了?”
“没有。”
小狐狸虽然不重,但那一脚踩的可真是狠,偏偏还踩在了不该踩的地方,如今玄清可谓是有口难言。
“只是突然旧疾复发,阿澜不必担心。”
“那你快摸摸我。”
一听玄清又旧疾复发,阿澜立马挑了一条毛发最为旺盛的尾巴塞到玄清手中,直到见着玄清的眉头逐渐舒展,她才放下心来。
这边阿澜刚计划好要帮岳婉婉换条红线,第二日岳婉婉竟一大早就主动来客栈找阿澜。
今日的岳婉婉似乎看着比前几日更有精神气,整个人容光焕发,不似前几日那般愁眉苦脸。
“阿澜,我想好了,我要和他解除婚约,如今他恢不恢复记忆已经不重要了,解除婚约对我来说是解脱。”
许是这段时间的坚持却仍旧挽回不了裴子文,又或许是昨日裴子文的话让岳婉婉看清了现实,想了一夜的岳婉婉如今终是看的透彻不再执着于裴子文。
“那真是太好了,我正打算劝你解除婚约呢,你准备何时去解除婚约?”
本来阿澜还打算花费一番功夫来劝岳婉婉,如今岳婉婉自己想通她自然是十分高兴。
“就今日吧,今日他父亲与母亲回府,到时候也好做个见证。”
毕竟这婚约是岳婉婉父亲与裴子文父母定下的,如今要解除自然是要她们见证。
岳婉婉做事是毫不拖泥带水,立马就带着阿澜一起去了将军府。
今日裴子文父母回府知道裴子文做的傻事,眼下正在祠堂之中教训他,听下人禀告岳婉婉求见,便立马招呼人将岳婉婉给请进来。
岳婉婉和阿澜来到客厅之时,裴子文与他父母都在,裴父和裴母见着岳婉婉是笑脸相迎,但裴子文却始终面如寒霜,厌恶的神色像是在质问岳婉婉为何又来纠缠不清。
“裴叔叔,我今日来是想要与裴子文解除婚。”
此话一出不仅裴父裴母愣在原地,一旁原本面带厌恶的裴子文也露出了惊讶之色。
岳岳婉婉则是拿出了两人定亲之时裴家送的玉佩,“如今我将这定亲信物归还,这婚约便也一并作废,免得您二老左右为难。”
裴父裴母对岳婉婉极好,如若不然也不会为了她罚裴子文,现在岳婉婉主动要求解除婚约,裴父和裴母自然是十分不舍,但自己儿子做出了此等混账之事,岳婉婉想要解除婚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婉婉,既然你都想好了我也不劝你了,是子文对不起你,若是你以后遇到任何困难都尽管来将军府,我和你裴叔叔帮的上的定是会全力帮你。”
裴母握着岳婉婉的手,语气之中也满是不舍。
“我知道了,望您二老也保重身体。”
岳婉婉将玉佩交还给裴母后,又走向了裴子文,她自衣袖之中拿出了一个金丝缠绕的玉镯子递到裴子文面前。
这个镯子正是上次被姬若给摔碎的那支,后来岳婉婉为了修复镯子,花重金在镯子周围镶上了金边,如今她打算将店里剩下的镯子都卖给周钰,而这只镯子权当是物归原主。
“那日将军说要买下这镯子,如今我便将它送与将军,就当是送给将军大婚的贺礼。”
这番举动让裴子文微微愣住,下意识便接过了镯子,回过神来就见着岳婉婉释怀一笑,随后很是潇洒的同阿澜转身离去。
岳婉婉离去的背影让裴子文心中莫名的一慌,更是不受控制的向前追了几步,意识到自己竟想要追回岳婉婉,他瞬间止住步伐,只是看向手中的镯子,他只觉得心中烦闷的厉害。
待阿澜和岳婉婉回到首饰铺子之时,只见周钰早已等候在铺子中,见着岳婉婉回来他立马起身迎了上来。
“婉婉今日寻我来是所谓何事?”
今日一早岳婉婉就差人去寻周钰,平日里大多都是周钰主动找岳婉婉,如今岳婉婉主动找他,周钰自然是欣喜若狂,特地将自己收拾了一番之后才来找岳婉婉。
“你上次不是说要买我的镯子?我打算全部卖给你,那镯子的图纸我也送你了。”
反正日后岳婉婉是绝对不会再做那镯子,倒不如全部都卖给周钰,还能大赚一笔给自己存些家产。
这话让周钰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你当真是想好了?”
“自然是想好了。”说着岳婉婉便对着一旁的伙计招了招手,那伙计立马手脚麻利的将打包好的镯子递到了周钰面前。
“我都已经替你打包好了,还能作假不成?这些是店里的你先带回去,还有一些存货你挑个时间差人来取便行。”
说着岳婉婉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笑嘻嘻的靠近周钰,“你说的三倍价钱还作数吗?”
“自然作数,我明日来取剩下的镯子,银两也一道带过来。”
周钰面带喜色,言语间满是爽快。
别说是三倍的银两,就算是五倍他也定是要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