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传 第39章 第 39 章

陶夭自然选李璧！余潜渊虽然不服，可他怎么也不敢跟李璧争执，只好无奈同意。

李璧先带着陶夭在屋内跑了几圈，拉伸一下身体，然后教授了玄门步法，让陶夭自己练，自己则跟徐峰打拳。晨练时间不久，也就一个时辰，李璧又带着陶夭回去用膳。

待二人离开，徐峰黑着脸找到余潜渊：“潜渊，跟我来一下。”

余潜渊听他语气不善，立刻跳了起来：“你刚刚一直戳我坏我好事，我还没怎么样呢，你还生起气来了！”

徐峰深感无奈：“我坏你好事？坏你什么好事？坏你寻死的好事？”

“你胡说什么！”

徐峰只觉得头疼：“就你这样你还想入朝？你就在王府好好待着吧！王君是什么人，你去教他拳法？你不懂得避嫌？你是嫌命长吗！”

余潜渊嗤之以鼻：“我对王君虽有欣赏之情，但我二人光风霁月坦坦荡荡，何谈避嫌？况且当今圣上开明、民风开放，王君又不是女子，只是教拳而已，有何嫌可避？王爷都没反对，你在这里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徐峰气得笑了起来：“王君不是女人，可王爷是男人！只要是男人，妻子跟别的男人关系亲密，谁能不在乎？说的是坦坦荡荡，你教拳总要指导吧、总要纠正吧，王君贵体岂是你能碰得的！传出什么话去，看你怎么办！”

余潜渊长剑一挽：“清者自清，我才不在乎！”

“是啊，大不了你向王爷辞行，天高海阔江湖大，任你肆意游，可王君呢？他又要受何等攻讦？”

余潜渊一时没话反驳，想了半天抱怨道：“圣人说得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长舌之妇搬弄是非！”

徐峰冷笑：“何止女人，攻讦构陷，男人们也不遑多让。朝廷本就是一片泥沼，就是想出淤泥不染，也得有吸纳泥沼为己用的本事！你既然身负家族重担投奔王爷，想在朝中谋一番天地，就得压低了身子三思而行、谋而后动，再如此自恃清高，自己身殒都是轻的！”

余潜渊瞪了他一眼，没再多说。

陶夭初次晨练，除开始跑了几圈外就是练习李璧教授的步法，不一会便出了薄汗，到用膳时脸颊还是一团粉红，脚上的笑意却丝毫未减。

李璧笑问:“如何，可觉得疲累？”

陶夭摇摇头:“很好玩！虽然有点点累……但很舒服，很畅快！王爷，你每日都去习武吗？我可以每天跟您去吗？”

李璧道:“自然可以。刚刚孤同徐峰交代，要他为你挑选几个随身护卫，以后你要出门便带上他们，也让我放心。”

陶夭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傻傻地看着李璧:“护卫？王爷，我身边已经有很多人了……”

李璧笑道:“人虽多，需要用人的地方更多，你要出门，侍卫是少不了的。”

“出门！”陶夭的眼睛亮了起来。

李璧点了点头:“昨晚的事茯苓跟孤说了，刘总管做得没错。孤不愿拘着你，但也担心你的安危，给你派了侍卫，日后白日里只要不去城外，你就带着他们出去，不必怕别的什么；若是夜里出行，或是去别的什么地方，孤希望王君能同孤商议一下再做决定。”

昨日刘总管不让陶夭夜里出去陶夭还不服气，可李璧这么说，陶夭只觉得对方温柔体贴全心为自己着想，一点不快都没有，反倒觉得给李璧添了麻烦:“真的可以吗！白天想出去就可以吗？会不会麻烦侍卫们了……”

李璧耐心道:“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他们本就是侍卫，若整日无所事事，如何升迁、如何发迹呢？就如你这屋中，大小仆役十数人，都是府中得力的，可到了你这里，你只许卷黛茯苓跟着，也不吩咐别的事，别的仆役们无事可做，也得不着什么好处，日子久了茯苓、卷黛疲惫，他们那些闲人也难免会生事端。要有所为、有所求、有所愿，他们过得快活，你也有人可用。”

陶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李璧看陶夭有些懵懂，鼓励道：“昨日你不是将看账的活交给刘总管了吗？这就是用，你做的很好。慢慢的这府中的事都要由你经手，孤就把这王府交给你了！”

陶夭得了夸奖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受了李璧嘱咐，深感责任重大，很是郑重地点了点头。待李璧离开，他仍是一脸严肃，心中不停想着李璧说的话。此时风停雪止，红日东升，卷黛已来到陶夭身边照应。

卷黛瞧陶夭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担忧：“昨夜里听着闹闹腾腾的，本披了衣裳出来，又让枫儿给挡回去了。昨夜可是出了什么事？”

陶夭摇了摇头：“倒是没什么事……昨夜伺候的是枫儿？她平时在哪里？我都没怎么见过……”

陶夭忽然关心起小枫来，卷黛心中有些忐忑，面上仍是不显：“因为王君您不喜欢下人在跟前侍奉，咱们院子里活计也不多，端茶倒水、更衣挽髻这些就是奴婢来做。枫儿是王府里的婢女，您在王府待的日子短，她多在偏房候着，您自然不怎么见。”

陶夭仔细回想了一下：“洗漱更衣时倒是有很多人，原来都是咱们院子的，那他们平时做什么呢？”

“院子的洒扫、陛下赐的那朵花的侍候、您的物件儿的收纳、您平日的衣服饰品，什么手绢、汗巾、发带、腰带什么的，都要下人们弄。您的私印都有专门的小太监管着呢，您昨日不是见过了吗？”

昨日确实见过，但昨日见的人太多，陶夭已有些记不清楚了。陶夭想了想，见过前来问安的两位侍妾后，命卷黛将院中仆役都喊了来，挨个问过，这才知道茯苓和卷黛已给他们安排了活计，不过都是日常的洒扫、轮值之类，大部分人的大多时候还是闲在屋子里聊聊天，倒是枫儿等几个侍女，虽然没得了交代，却自己给陶夭做了衣帽。

陶夭没变卷黛与茯苓的安排，按李璧所说绞尽脑汁给仆人们多安排了些活计，准枫儿等来屋里伺候，又从自己的嫁妆箱里拿了些饰物额外赏给了枫儿等人，努力说了些勉励的话，这才让下人们散去。大家离开时都有人喜有人忧，倒都多了些生气。

秦果也一同受训，只是他与众仆役有些不同，陶夭也没给他安排做什么，只要他白日陪自己说话罢了。秦果却不躲懒，主动跑到陶夭身后为他捏肩，问：“王君，咱们今日做什么？”

陶夭笑着起身：“先看账。”

秦果哀嚎一声，还是同卷黛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