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的人?瑞王还是晋王?”她扬起头,定定看向杭远。
“帮你的人。上次的视频,你的罪发配流放星错错有余。”杭远拖长了语气。“上次有个女孩,到达流放星第二天就没了。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她紧紧抓着铁栅栏,直至手指关节发白。
杭远看在眼里,由嫌不够。向前走一步,倾身靠近她的耳畔,凉薄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惑。“将责任推给别人,你就不用去流放星,我能安排你离开帝星。给你一笔钱,此后随意挥霍,去任何地方。”
司可可松开栅栏,舔舔干裂的唇瓣,无声的扬起唇角。“你不是个好警察。”
杭远茫然看向司可可,失笑。“看来,你是打算一个人扛下所有罪。”
“错了,我没有罪。”
杭远挑挑眉梢,站起身居高临下凝视她。两人对视,前者冷淡,后者坚韧谁也不肯在无声的拉锯中认输。
“杭队,曲少爷到了。”男警员大步流星走进拘留室。
杭远怔了一下,复又低下头,和司可可的目光对上。半响,唇角扬起浅浅笑意。“让他进来。”
他带着警员离去后,司可可向后退了两步,远离大门口,抱膝而坐。
没多会,曲韶走进来。他站在门口凝视司可可片刻。蹲下身,将手中的白色纸盒打开。穿过栅栏门,放进门内。
“还记得你喜欢的那家网红点心铺吗?”不等司可可回答,曲韶继续道。“他们又出了新品,我特意买来给你尝尝。”
司可可瞟了眼男人,唇角荡开讽刺的笑容。她想不通,上次在帝岛已经明明白白拒绝了他。现在,没有陆洲。这个人为什么还要出现。
演戏不累吗?
反正她是觉得挺累的。她没像以前刻意掩饰自己的情绪,当然,她也不想掩饰。大喇喇将厌恶展露在对方的面前。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但我不得不来。”曲韶自嘲笑笑。“可可,告诉我,是不是陆洲让你伤害封玚?”
司可可难以置信凝视着曲韶,片刻,大笑出声。站起身走到门前,双手抓着铁栅栏,脸颊贴在冰冷铁柱上。“曲韶,我很好奇。陆洲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不择手段致他于死地?”
曲韶皱眉。“可可我是在帮你,陆洲现在已经被停职看押,他救不了你。”
“流放星那个地方,都是穷凶极恶的犯人,女人送进去只有两种命运……”
后面的话,司可可没有听清。脑海只有陆洲被停职看押。面无血色,喘着气,拉着门外的曲韶。“他为什么会被看押?”
“封玚重伤,他是最大责任人。我姐夫不会放过他,陛下也不会放过他。”
曲韶顺势握住她的手。
司可可睫毛颤颤,抽回手,垂下眼睑看向自己的脚尖。她早该想到,连曲韶都来看她了,作为未婚夫的陆洲却没有来,不是出事了,又是什么。
“可可,现在你想脱罪,只能将罪名推给陆洲。
她猛然抬头,冷冷瞪向曲韶。弯腰捡起地上的点心盒子,扔过去。
“滚。”
“可可——”
“滚啊。”司可可弯腰拾起另一盒,向曲韶身上扔去。
曲韶眉梢皱成川字,离司可可两米远站定。拍干净身上的点心碎屑,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司可可拖着乏力的身体,走回墙边。背靠坚硬冰冷的墙壁,身体无力的向下滑,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呆呆看向铁栅栏。半响突然回神,打开光脑想给陆洲打电话。号码拨出去几秒后自动挂断,无情的提示她拘留室,没有信号。
一拳狠狠捶在地上,关节破皮,但她却感受到不到痛。
狗男人,千万不能有事。我还等着你来救。
……
当天晚上,司可可再一次被提审。还是那些老问题,她如实回答。审讯持续一个小时,结束后,她被送回拘留室。
她住的那间房,里面蹲着一名男人,宽厚的背影如此的熟悉。脚步不自觉停下,定定凝视里面那人。
恰时,男人转身。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配上寸头特别精神。
“还要站多久?”陆洲站起身,伸出手。
司可可眼眶发热,跑进拘留室,站定在男人面前,捧住男人的脸。俊美的脸庞一如从前,搭理的很干净。就是太干净了。
看着他,笑着笑着眼前忽然模糊了。
“别哭,我来了。”他叹口气,伸手抱住对方。“再等几天,等我找到证据,就来带你回家。”
自己都出事了,还有跑来安慰她。真不知道该哭还是笑。
“你是负责人,封玚出事瑞王不会罢——。”休……
她话未说完,被陆洲拉着按坐在小桌前。两菜一汤,一肉一素。接过男人递过来的碗筷,怔楞着没有动作。
“别担心,若瑞王都应付不了,我白当这么多年的将军。”他见司可可不动,拿过筷子夹了块排骨递到她嘴边。“我在警察局食堂打的饭,刚刚尝了尝,还不错。”
她张嘴吃下。嚼了几下,眼前又模糊了。
骗子,警察局的饭菜,根本不好吃。肉太柴,盐太重。这排骨分明是家里的厨师的手艺,将她的口味拿捏刚刚好。
可她不能反驳,点点头默认了男人的说法。笑着附和。
“好吃。”
两人一个吃,一个看。各执心思。
翌日大早,司可可进审讯室。经历了两日的高强度审讯。
两名男警察离开,哐当一声,审讯室的门关闭。
司可可送了口气,身体松懈,窝在椅子里。舔了舔干裂的唇瓣,盯着天花板,思绪飘忽。经历了数场审讯,身体精神早已透支。
不知道这场审讯什么时候结束。
哐一声,审讯室被大力推开。两名男警察走进来,给司可可戴上手铐。压着她,离开警察局坐上警车。
司可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皱起眉观察一路,直到警车停下,她被押着走进停泊港。走上军舰,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以为是陆洲。可在走廊看到其他被押上来的犯人,心跌到谷底。
被推进牢房,司可可忙跑到门边,拉住要走的女警。
“你们要送我去哪里?”
“当然是流放星。”女警给她个明知故问的眼神。